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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文(已完结) ...
文/相期以茶
(一)
天下第一茗茶楼。
“诶,你可听闻了?晋王要送去燕国和亲的岁晏公主昨儿在半路上失了踪。”
“可不是嘛,晋王连夜下了寻人悬赏令,非找到这位殿下不可呢。”
“这是哪门子的殿下呀,不过是某位不得宠的亲王府小郡主。若不是要与燕国和戎,怎会忽地得了册封?”
“晋王为了此番和戎,也是煞费苦心,这陪嫁的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整整载了好十几车。想必这山贼是瞧准了这些个珍宝,才铤而走险的。”
“按道理山贼抢的是钱财,可最后反倒是这和亲公主不见了。这会儿燕国指不定还以为是咱们晋王舍不得公主,顿生了悔意,才故意整这么一出的呢……”
茶楼隔间里端坐着的倪绾听到“寻人悬赏令”五个字后,刚入口的茶水蓦地吞岔了,霎时咳得不行。那后面的话,她是一个字也没听清了。
任由她咳得惊天动地,身旁的元翊也只是端坐着,屈指一下下地轻叩着云石桌面,视若无睹。待她平复了一会儿,他才不慌不忙地开口:“怎么,怕了?”
“我才不担心呢,”倪绾又捧起了茶盏挡在唇边,以掩饰她的心虚和不自在,“我如今换了男子装束,谁还能认得出我来?”
“哦?”元翊挑了挑眉,不以为然。他可从未见过如此娇俏的少年郎呢。
他低下头,一面把玩着手里的十二骨纸扇,一面揶揄道:“你说,我若是把你交出去……这晋王给的赏银,应该抵得过好几份饭钱茶钱了吧?”
“是你把我带出来的,你就是帮凶。怎、怎么能还回去呢?!你就不怕我向晋王告你的状,让他治你的罪吗?”倪绾闻言,急得一双星眸都瞪圆了,可只一阵虚张声势过后,眼眶就渐渐地红了,她声音糯糯的,低声问他,“此话可当真?你是真打算把我送回去吗?”
元翊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不置可否。
没等到元翊开口,倪绾又心急地软声哀求道:“我实在不想去和亲……你帮帮我,成不成?”
元翊也是没想到小姑娘会这般实诚,一时竟不知作何回应。
倪绾见他仍旧没有搭话,吸了吸鼻子,眼睛瞥向别处,语气里有些委屈:“饭钱和茶钱,我付你便是……”空口无凭怕他不信,她便干脆去解腰间的玉坠子。
可她还没来得及学话本里的纨绔公子那样阔气地将玉坠子拍到桌面上,就被元翊用纸扇的扇柄按住了手腕。
他微微使了点力,她争不过,只好讪讪地放下手来。
“我不过说笑罢了。”元翊收回了手,下意识地揉了揉眉心,示意她把佩玉藏好。
她从小在亲王府长大,自然不懂这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出现在民间是有多惹眼。这若是叫有心人看了去,纵然她伪装得再好,也是“怀璧其罪”了。
**
从茶楼下来时,不宽的街道已被围在榜文前的百姓堵得水泄不通了。他们争先恐后的,都想好好地瞅一眼那寻人悬赏令上的岁晏公主像。
倪绾也不例外——她也有些好奇这宫廷画师将自己画成什么样了呢。
按照晋国的规矩,宫廷画师是只能给晋王和晋王的宠妃们画像的。这次还是晋王说要绘制一幅和亲公主像,快马加鞭地赶在和亲之日前呈给燕国,以表诚意,倪绾才沾了光。
不过燕国素来以胖为美,画师为了迎合燕国的审美,刻意将倪绾画得圆润了许多。如此一来,画像上的人儿与现下易钗而弁的倪绾,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了。
好不容易挤到了最前排,只瞄了一眼,倪绾便忍不住嫌弃:“这也太胖了吧……”她还欲说些什么,可碍于头顶的目光实在过于炽热,她只得悻悻地闭了嘴。
元翊扶了扶额,唯恐这位喜怒形于色的小祖宗再在榜文前说出点儿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拽了她离开。
**
昨日元翊在山贼拦劫迎亲队伍的时候,趁乱将倪绾救了出来,因怕惹人耳目,故未敢从距离最近的北门进城,而是绕道至东北门郊外的客栈里将就了一晚。今早,俩人才从那里进了城,准备搬到元翊的住处去。
茶楼离元翊的住处不是很远,倪绾一路上东看看、西瞧瞧的,也只费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你往常都住这里么?一个人?”倪绾环顾一周,发现这里布置得实在简朴,像是近几天才匆忙拾掇出来似的。
元翊眼底划过一道情绪,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了下去:“怎么?”
倪绾向来是没心没肺的,自然也不介意这模棱两可的反问。她跟在他身后,一蹦一跳地进了里屋,又自说自话般:“一个人住这院落也忒冷清了点儿……昔日在府里,虽不常见到父王,但至少还有多多陪着我呢。”
“多多?”
似乎是挂念起那只乖巧的小奶猫了,倪绾垂眸一笑,语气里尽是怜爱和惋惜:“那是去年生辰时,父王送给我的小白猫。”
元翊听罢,应了一声。倪绾又自个儿念叨许久,他却没有再回话了。
良久,倪绾嘟了嘟嘴,心道:真是个倨傲寡言的家伙。
**
收留倪绾对元翊来说不过就是添双筷子的事儿,可他斟酌一番后,还是问倪绾拿了几样看上去寻常些儿的首饰去当铺典当,好让她能够心安理得地住下。
随后,他用典当来的银子给倪绾添了几套衣服、一床被子、些许蜜饯,还揣回来一只通身雪白的小猫崽子。
如元翊所料,这只小猫果然备受倪绾的青睐。倪绾从元翊的怀里接过它,在院子里认真地踱了两圈,才给它起了名儿,叫“米粒”。
米粒初到倪绾手里的时候还有些不知所措,碧蓝色和琥珀色的一双异色瞳孔倏地放大了,尾巴也耷拉了下来,还提起一只小肉爪子,“嗷嗷”地低声叫着。
倪绾乐得眉眼弯弯,白皙纤细的手指搭在米粒的小脑袋上,轻轻地摩挲着,不过一会儿,米粒就挪了挪身子,自觉地在倪绾双臂间寻了个舒适的地儿,乖乖地窝着不动了。它向后折拢的耳朵改而平贴在头上,似乎很享受。
元翊见此场景,不由得嘴角一弯——或许倪绾说得没错,一个人住这四合院确是不比两人一猫住着有意思。
不过,自从倪绾住进来后,元翊的耳根子就没落得过半天的清净了。就像此刻——刚囫囵了一顿晚饭的倪绾才消停了一阵子,就又忙跑到堂屋找米粒陪她玩蹴鞠了。
“阿绾,该歇下了。”元翊没等她答应,就捞起微眯着眼、昏昏欲睡的米粒,把它抱进了前两天倪绾替它收拾出来的猫窝里,督促着倪绾回厢房睡觉,“就算你不困,米粒也该乏了。可别再折腾它了。”
“我真的不能把米粒的窝搬到西厢里吗?”直到进了房门,倪绾还惦记着堂屋里的米粒。她搜肠刮肚的,愣是把软话好话都拣出来说了个遍,只希望元翊能批准米粒住进来。
“不可以,”元翊不为所动,瞥了她一眼,又淡淡地补了一句,“它会掉毛。”
倪绾:“……”她还掉头发呢。
在元翊迈出厢房的门槛前,倪绾又喊住了他。
他回过头来,轻叹了口气,刚想让她别再替米粒说情了,却听倪绾说起了别的事儿:“今儿傍晚我听隔壁住的宝儿说,若这两日还找不回和亲公主,燕王就会下令攻打晋国东南面的城池,可是真的?”
元翊有一瞬的僵滞,但很快,他便恢复过来,轻笑一声:“五六岁孩童的戏言,你竟这般当真……”
每逢战乱,总难免生灵涂炭吧。倪绾黛眉微颦,还欲再开口,却被元翊打断。
“睡吧,”元翊不再看她,“你只是阿绾,不是什么岁晏公主。”
(二)
元翊久久地立在上房的门外,眼瞧着西厢房的灯烛灭了,他才转身进屋,缓步到书案前。
今日卫国的信鸽来时,倪绾恰巧在他房里看近来新出的话本,他来不及细想,只匆匆将那封密函夹在了手边的《武经七书》中。
——这是他奉命诱走和亲公主后,收到的第一封密函。
他隐隐觉得,卫王此番传来的密函会打破他这些天来的风平浪静。
深吸了一口气后,他郑重地展开了密函。尽管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还是骤然灰败了脸色。上好的冷金笺被他无意识地捏进了拳中,皱成一团。
密函上只有一个字——杀!
**
翌日的花灯节,是四海八荒的一大盛事。暮色四合之际,城里的男女老少就会到街上赏花灯、猜灯谜,好不热闹。在民风开放的晋国,花灯节还有个“手绘面具”的习俗——尚未婚嫁的男女会在这一天,将亲手所绘的面具赠予自己的意中人,以表达思慕之情。
一夜辗转未眠。
元翊起了个大早,到庖屋熬好了粥,备下了米粒一会儿要吃的鸡肝,便像往常一样去唤倪绾出来用早膳,却没想到平日贪睡的倪绾今儿竟也醒得很早。
元翊透过西厢支起的小窗,看见了正对着自己的藕荷色织锦对襟烟萝裙发呆的倪绾。
“阿绾?”元翊抬手敲了两下门。
倪绾回过神,咬了咬下唇,回头望向站在房门外的元翊,踟蹰着问他:“今晚我穿这一身去花灯节,可以吗?”她已经好久未作女装打扮了。
他凝睇着倪绾的明眸皓齿,脑海里,昨日那力透纸背的一字密函却更为清晰了。他艰难地移开了目光,喉咙有些发紧:“好。”
**
当晚,御景城内火树银花、锣鼓喧天,街上赏花灯的行人纷至沓来。
倪绾显得格外兴致勃勃,一路上碰着什么新奇好玩的,都要尝试个遍,光是糖人师傅用饴糖捣鼓出来的“吹糖麻婆子”就啃了不下三根。
“我们去画面具可好?”倪绾用指尖揪着元翊的袖子晃了又晃,柔声问道。
照元翊今日对她的纵容,又怎会不依呢?他弯了弯嘴角,说:“去吧。”
望着倪绾懵懂而愉悦的背影,元翊浓密好看的剑眉又敛了敛。
若他不遵从卫王的命令,恐怕卫王还会有更残忍的手段,让倪绾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可倪绾才十六岁,叫他如何下得了手?
他像她这般年岁的时候,才刚被提拔为卫国的中郎将,年少气盛、不可一世,比之口直心快的倪绾,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可惜元翊的出身比不得卫国的贵族公子,他要成长,就必须将自己的天性一点一点地抹杀掉。经过五年的磨砺,他逐渐变得沉稳而内敛,也因此扶摇直上。
直到认识了倪绾,他才逐渐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那份说不清的遗憾。
他抬眼,见倪绾正托着下巴、咬着笔杆子,琢磨下一笔该如何去画。
眼前的她,就像是当年那个天真率性的自己,不谙世事,无忧亦无怖。当年,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烂漫和稚气,这一次,他只想护她周全。
“元翊,怎么了?”倪绾画了良晌,都不见元翊落座,一偏头,却发觉他仍站在不远处发愣,忙搁下了笔去拉他。
摆摊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伯伯。赭红色的交领长袍在领口和袖口都镶绣上了金丝流云纹滚边儿,衬得他愈发精神矍铄。老伯伯见元翊走近,展了展衣袖,招呼他坐下:“小公子,来画一个,赠予你的心上人。”
元翊本不愿凑这热闹,奈何老伯伯盛情难却,他只好提起笔来。
倪绾已经画好了,便探着脑袋,在一旁看着他画,见他画的是她最喜欢的八棱海棠,再思及晋国的风俗,一时竟脸红耳赤起来。
直到元翊向老伯伯付了些碎银,领着她离开,她脸上的绯红都还未完全褪去。怕被他瞧见,她便暗自加快了脚步,走在他前面。
倏然,她的手腕被握住了。
元翊轻轻一拽,便把她拉了回来:“走这么快做什么?”
他将手里的海棠花面具扣在倪绾脸上,又绕到她身后,替她细细地绑好系带。在整理系带的时候,他微凉的指尖不经意地拂过她滚烫的耳廓,元翊怔了一瞬,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这下,倪绾露在外面的,就只余下一对通红的耳朵了。
元翊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将目光转向别处,轻声解释道:“今夜人多,还是戴个面具吧。别被认出来。”说罢,他走在了前头。
“元翊,”倪绾捏紧了自己上襦的袖口,叫住耳根微红的元翊,“你会记得我的样子吗?”
“阿绾成天在我面前,我如何不认得?”元翊有些哭笑不得。
倪绾粲然一笑,把自己亲手所绘的面具猛地塞到了元翊的怀里,松手的那一刻,面具下的眼眶却泛了红。
——哼,她才不管元翊答不答应呢。
还没等元翊作出反应,倪绾就踮起脚尖,掀起了面具的一角……下一刻,两瓣樱唇毫无征兆地擦过元翊的下颌,仿佛还夹杂着一丝糖人的香甜。
等元翊在错愕中抬头时,倪绾已经跑远了。
跑至长街尽头的转角处,倪绾才停下脚步,倚在墙上喘气。
墨绿色的苔痕匍匐了一整片墙脚,墙身的寒意爬上了她的背脊。她将面具摘下来抱在胸前,一时泪如雨下。
生为郡主,十六年来养尊处优,锦衣玉食,雉头狐腋。而今又逢晋国风雨飘摇之秋,既是和亲公主,晋国的江山社稷,她又怎能置身事外?她若因此胆怯,那晋王“年年岁岁,海晏河清”的厚望,又能予以谁手呢?
以身许国,远嫁孤城,本就是每一位公主万死不辞的使命。
跟前有卖灯笼的孩童走过,他手里暖黄色的光芒映在倪绾氤氲着水汽的眸中,斑驳成了星星点点的萤火。
**
元翊在人头攒动的长街上寻了两回,仍找不见半点儿倪绾的踪迹。他苦笑着,权当倪绾是恼羞成怒才跑了。
可当他回到四合院,把院子、厢房、上房,甚至是庖屋都翻了个遍,才察觉不对。看样子,倪绾是早就瞒着他打迭好了所有的细软,只待花灯节一过,就离开这里。
抱着最后的希望,元翊推开堂屋的雕漆木门。平素总盈满欢声笑语的堂屋安静得瘆人。米粒听到开门声,耳朵朝前扇了扇,甩起了尾巴。
她竟舍得丢下她往日里最疼爱的猫崽吗?
元翊扶着圆桌坐下,神色颓然。原本还在团在猫窝里的米粒纵身一跃,落到了元翊的大腿上,小脑袋抵着他的掌心来回蹭了蹭,发出温柔的“呜呜”声,似是在安慰他。
元翊就这样坐了许久,才回到上房。卫王的信鸽正衔着第二封密函,立在窗前。
卫王字迹十分潦草,可见此事已是迫在眉睫了:“假扮山贼的七七四十九名卫兵被俘,已有招供者,速撤。”
在晋卫两国的问题上,近年来,主战派与主和派一直争执不下。此次挑拨晋燕关系的事情若是败露,不管最后和亲公主能否找回,无疑都会成为晋国开战的契机。
事已至此,卫王的这封密函,不过是想保全元翊这名良将罢了。
(三)
次日一早,岁晏公主出现在御景城六扇门的消息便传遍了晋地南北。听闻御景城的县官还因此得了不少赏银。
晌午时分,倪绾重新坐进和亲的花轿。
她悄悄挽起了轿帘的一角,痴痴地看了一路。
花轿路过天下第一茗茶楼,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而茶楼下糊着的寻人悬赏令却早已被其他的榜文覆盖了;花轿路过四合院附近的永安巷,恍惚间,她似乎瞧见邻家的宝儿又捧着从庖屋捎出来的鱼糜,要引她的米粒出来玩;花轿路过昨夜里张灯结彩的长街,那位教她如何绘制面具的老伯伯手里捻着红线,在替别人算姻缘……
大概这二十余日的肆意潇洒、无拘无束,都只是她做的一场美梦罢。
花轿终于还是出了御景城。倪绾怅然若失地放下轿帘子,闭目假寐。
**
可不料,和亲队伍方才出了御景城半日,就被身着藏青色锦袍、脸上蒙着手绘面具的元翊给拦下了。
元翊虽无佩剑,可手上那把淬了蒙汗药的十二骨纸扇却是招招制胜。他不愿伤及无辜,所以每一招都是点到即止、恰到好处。
这次和亲,晋国为表对燕国的尊重,派去送亲的多为文官,随行侍卫说是“屈指可数”也丝毫不过分。因而不过须臾,元翊就放倒了十余人,掀开轿帘,小心翼翼地将轿中的倪绾抱了出来。
“既说我是帮凶,那阿绾可曾想过,我费尽心思带走的人,岂能如此轻易归还?”元翊低沉悦耳的嗓音落在她耳畔,“日后,不论是亡命天涯,还是四海为家,有阿绾在旁,自是有趣的。”
倪绾尚在惊讶中未回过神来,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这是自己的幻觉。
元翊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调侃道:“哦,对了。阿绾可是偷偷顺走了米粒的蹴鞠球?今早米粒正闹脾气呢。”
“不过是一个不留神拿错罢了,”倪绾噘了噘嘴,把原本打算拿来“睹物思人”的蹴鞠球从袖口中掏了出来,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喏,今晚还它便是……”
#之前答应了小天使们的古代架空短篇#
写这个故事时,我费了大半部分的时间在构思上,就是想给他们一个好结局,奈何阿绾和元翊的身份设定,就注定了他们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呢。
只能尽我所能,留一个开放性结局,希望阿绾和元翊在他们浪迹天涯的余生里,可以肆意潇洒、平安喜乐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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