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DN+僵尸借贷]Fake-Truth》蓝曦

2、Truth 1

　　[我是L.]--2004.
　　L.

　　樱花飘舞的三月, 纷飞的粉红盛放到极致华丽的灿烂. 流动的微风为三月的朝阳再添上可爱的一笔.
　　打开车门, 走向东大的大礼堂, 今天在这里将会进行入学仪式.
　　我抬头眯眼看著粉色的樱雨, 灿烂到刺眼的阳光, 有点不习惯. 苍白的手臂在阳光下是透明般的惨白. 我上次站在阳光下是什麽时候? 连我自己都忘了. 几点粉红粘在我的头上, 我扫扫黑色的头发, 眼角的余光看到另一个人.
　　夜神月. 我的调查对象. 这是我第二次出现在那个人的面前. 今天, 我将会向他作自我介绍, 这是L第一次豁出生命的调查.
　　我不喜欢暴露於人群中, 那会让我觉得不安, 只要想到如果罪犯知道我就是L, 然後射杀我, 我就觉得非常非常的可怕. 谨慎和鲁莽只是一线之差, 就像豁出生命的调查和明知是死要去送死, 两者的不同.

　　我蹲坐在椅子上, 看著台上的人无休止地说著不著边际的话, 我快要打瞌睡了, 天知道, 我几乎天天都看著搜查部有关夜神月的资料研究到很晚, 只要一个破绽, 一个就好, 我就能确定他是KIRA.
　　可是, 一个都没有. 所以, 我才会坐在这里, 坐在他的身边, 近距离地观察他.
　　瞄了一下旁边的人, 他有著精致完美的外貌, 茶色的发, 一双漂亮的眼睛, 西服穿得一丝不苟, 纽扣整整齐齐, 皮鞋擦得发亮, 听著那麽无聊的演讲居然还能装出一副乖孩子的样子, 双手整齐地放在膝盖上, 目不斜视, 姿势端庄得堪比受过训练的皇室成员.

　　我微微地撇撇嘴, 有点无聊, 他竟然不看我一眼, 他应该还记得我吧, 那个在考场上曾经对望的人. 很想直接跟他说话.

　　“请新生代表, 夜神月…” 他站起来了. 动作流畅, 神情严谨, 可是眼里有些疑问, “和流河旱树.”
　　“是.” 我说. 他侧头看我, 了然的眼神, 同时有点不屑. 呵呵.
　　新生致辞, “恭喜大家考入了东应大学…”
　　嗯, 讲稿很熟呢, 声音是平稳中带点华丽的磁性, 手也没有抖, 他很习惯这种场面呢. 相反, 我却很不习惯, 面对下面黑压压的人头, 我这辈子加起来见的人还没这麽多呢. 手有点抖, 好像更冷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听到吧. 在监视屏中, 看著他的背影, 曾想象过很多次他的声音到底是怎样的, 现在, 却找不到适当的形容词去描述这种声音. 清脆, 有力, 暧昧的微向上升的尾音, 配合完美的面容是绝对的吸引, 让人不自觉地沈醉在他的声音中, 思绪随著转动.
　　“流河.” 他轻声叫我.
　　呃? 我回过神来, 糟糕, 居然听入迷了. 我假装很平静地接过他手上的讲稿, 手指相碰的时候, 有点温热的触感, 相比我的冰凉, 是很舒服的感觉.
　　摊开纸张, 平淡地读著, 眼睛不由自主地向下瞄了一眼, 大家都在指指点点呢, 有点不好意思, 和夜神月站在一起, 我似乎是找了个很不利的参照物, 相形见拙还不足以形容.

　　读完了, 呼~ 悄悄松了一口气, 大家给予热烈掌声, 我右手按在後脑上不知所措地微微低头, 学著夜神月的动作鞠躬. 然後跟随他步下讲台的时候, 我终於找到好时机, 实现此行的目的.
　　“夜神同学, 听说你对KIRA案件感兴趣, 并独自调查. 如果你答应保守秘密的话,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他回头, 有点惊讶却又不信的眼神, 然後, 小声说, “我答应, 你说吧.”
　　“我是L.”
　　他明显被吓倒了. 呵呵. 脚有点发抖呢, 眼神慌乱. 面对台下数不清的观众还能镇定自若, 面对L就失去冷静了吗?
　　他闭上眼似乎深吸了一口气, 再睁开眼时已是无底的平静, 完全不见一丝波澜.
　　“如果是的话, 那你就是我憧憬和敬仰的人.”
　　哈哈~
　　坐在椅子上的他不再平静, 眼神是火烧般的灿烂生动. 在想什麽? 我大概能猜得出来.
　　流河旱树是假名, 如果KIRA杀人必须样貌和名字都要知道的话, 他不能杀我. 如果真正的流河旱树死了. 夜神月就是KIRA.
　　如果我不是L, 只是L的手下的话, 他杀我根本是浪费时间. 而且, 要让人相信我是L, 似乎真的有那麽一点困难呢.
　　再, 即使我是L, 他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还是无法动手.

　　呵呵, 我心情很好, 因为他被我激怒了. 夜神月, 你现在很困扰吧.

　　“夜神同学, 今天多谢你的照顾了. 以後还请多多指教.”
　　坐在车中, 我吃著比平时多一倍的甜食. 舔著手指, 一边回忆著夜神月今天的表现, 还是只能用完美去形容, 但就因为完美才显得不正常. 要让厚厚的面具剥落的话, 需要更强烈的刺激.
　　我看向手边夜神月的File, 里面有他的电话, 我捏起自己的电话, 突然有冲动打过去试探他.

　　“喂喂.”
　　我沈默著, 他会有什麽反应? 会猜到是我吗?
　　“喂喂, 谁?” 即使经过机器的传输, 还是很好听的声音.
　　“再不说话,　我就要Cut啦.” 不耐烦的语气呢. 才10秒而已. 我知道他的电话应该是无法显示我这边的号码的.
　　“你是谁? 没有来电显示, 又不合上电话的, 你应该认识我吧. 但我认识你吗?”
　　嗯? 冷静下来了. 我赞赏地微笑. 13秒, 冷静下来分析的夜神月, 不是普通的厉害.
　　“我是流河.” 我说.
　　“你怎麽有我的电话?”
　　“呵呵. 老师给的. 我说我不知道怎麽做新生致辞他就给我了.”
　　“那为什麽不说话?”
　　“啊. 信号不好呢. 对不起.”
　　“是这样吗?”
　　“嗯. 夜神同学生气了吗?”
　　“…没有.”
　　“没有就好了. 打扰你了.”
　　“流河…”
　　“怎麽?”
　　“…不…没什麽.”
　　“那, 夜神同学要一起打场网球吗?”
　　“啊? 你找我为了打网球?”
　　“呃…” 只是临时想到的好借口而已. 一个为我们友谊开始而举行的仪式.
　　“好吧. 什麽时候?”
　　“嗯…这个星期天吧.”
　　“好.”

　　合上电话, 嗯, 开始有点期待网球赛呢.

　　“龙崎很高兴呢.” 声音从前面传来.
　　“渡, 你说什麽?” 我赶紧拉下上扬的嘴角.
　　“如果他不是调查对象就好了. 龙崎也应该有自己的朋友.”
　　朋友吗? 夜神月,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