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衣上云（瞳十二）》浮音更雨

15、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十二用烈山族最尊敬的礼节向周恒提出请求，其实不管他能不能知晓其意，会不会应允了自己的要求，他也一定会带着慕梓离开的。如此行为，不过是对方是尊重慕梓的父亲，做做形式罢了。
　　而周恒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
　　“神农礼？你不是中原人？”
　　“我是烈山族人。”
　　“神农后裔？！”
　　十二有些惊讶，在神农信仰渐渐消失的现在，竟然有人认识神农礼，知道烈山族人。

　　其实十二也不用太惊讶，这周恒曾任太子太师，自是博览群书。上至太古，下至于兹，对于上古之事研究甚深。后因新皇登基，渐渐对官场厌恶，所以才回到家乡，致力著书，兴办学堂，这也就是为何清瑶城中书院众多的原由。
　　而有时候，书读的多了，人的思想就会变得死板迂腐。
　　慕梓的母亲是名门闺秀，嫁给周恒之后也倒是夫妻和睦，相敬如宾。周恒对于其温婉体贴的性格也很是满意，而当慕梓出生后被发现是个哑巴，且他的母亲也因难产而死时，周恒对这个出生就害死母亲并且身有缺陷的孩子很是不待见。再加上他的妾也陆续添了儿子，虽是庶出，但身体健康聪明乖巧，于是对这个长子的关心也少了。但毕竟周家是书香门第，身为周家长子即使不能说话也不能不识字不会读书，于是周恒便让慕梓和其他孩子一起学习。
　　令周恒意外的是，慕梓异常聪颖，虽然不能言语，学的却也不比其他人差。但是，对于周恒来说，他对于这个孩子的感情异常复杂。每次一看见他就想起难产而死的亡妻，一个看起来永远也不会有多大成就的孩子却顶着给予厚望的名字，因为这是孩子出生前夫妻两人就定好的。
　　因此，或许是周恒的态度太过明显，他的其他儿子和教书的夫子也明白他对慕梓的不看重，欺负与惩罚是常有的事。慕梓也知道，于是渐渐地不去上课了。
　　当然，这些他们也就敢在私底下做，毕竟是周恒的长子。借着慕梓不会说话，便威胁他不准告状，于是周恒也就不知道这些事。
　　看着慕梓不去上课，周恒以为他不想学习，出于对这个儿子的既厌恶有愧疚的复杂心理，也就没再管他。
　　而现在，有人来说想做慕梓的老师，并且这人还是信奉神农之人，一半出于对孩子的歉疚，一半出于对神农之事的好奇，周恒自是不会不应允的。

　　“您知道烈山族？”
　　“当然！”周恒有些激动，“听说五十年前烈山族人迁居龙兵屿，那可是上古神裔！只可惜我当时还未出生，未能得见。待我年岁渐长，想去拜访，却怎么也找不到入口，这烈山族已差不多成为传说了。”
　　十二听后了然，当年为防流月城之事再次发生，族人虽迁入下界，却处处受修仙门派的监视制约，又过了好多年，看管渐渐放松，烈山族人才得以出入。而为避免麻烦，族人外出都穿着下界服装，混在人群里。只能看出他们面容俊秀，身体挺拔罢了，其余则与常人无异，这也难怪周恒认不出。
　　“我想成为慕梓的老师，不知您可应允？”
　　“当然当然！慕梓，快来给先生拜礼！”周恒大喜，他自是愿意十二就此住下。
　　十二制止了慕梓要拜下的动作，“来之前已经拜过了。”
　　他可不能让主人给自己跪下，毕竟，做主人的老师已是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