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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终结 ...

  •   我能怀疑你所有的用心,但我无法错认你的爱恋。

      忍足侑士实际是很感性的一个人。虽然做的是医生的职业,为人处世看上去永远是那么冷静理性的模样,但熟悉他的人都很清楚,他骨子里就是个纯粹的浪漫主义者。

      喜欢浪漫爱情类的电影,喜欢恋爱小说,坚持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幸福结局,连喜爱的歌曲都大多是昭和时代的歌谣曲,他能镇定自持做完一台十多个小时的手术而不抖一下手,也能慢条斯理在咖啡厅捧着一本书消磨一整天。

      很多回他都笑着想,大概正式因为这样的脾性,才受得了迹部景吾这样的家伙吧。

      或许还是崇尚着完美的,早些年性子还没定下来,也接触过颇多女性,反正是与迹部景吾呈鲜明对比,后来迹部口中那个晚来的中二期过去,他确实要成熟不少,至少有了稳定交往的女友,寻日里吐槽成癖的恶趣味也慢慢淡褪。

      人总要接受现实的,再美的童话,也会被这个世界与人性慢慢磨灭了所有的天真。

      可是忍足怎么都没想到,他潜意识中最美的一种爱恋最终眷顾的是他的挚友。

      迹部景吾爱上一个人。不,是迹部景吾爱着一个人。

      他爱了她很多年,爱到当他注视着她的时候,看不到其余的一切,爱得只片刻看不到她,就要慌乱地回过头去,非得确定她还留在自己身边才会心满意足微笑。

      忍足侑士有些心酸酸的。没来由得想起前一段时间,仓惶跑出咖啡厅结果蹲在路边迷茫得像个小孩一样的迹部景吾。

      他了解挚友的生活,甚至大部分交际圈都与他重叠,清楚他的脾性,能揣摩出他的想法,唯独没有看到过他心的模样。

      迹部景吾的心防太深。能叫他感兴趣的东西很多,工作繁忙时候自然不用说,业余其实格外多姿多彩的,生活情调也从来不缺,可除了他们这些一直陪伴的朋友外,这些年来能走近他身侧的人几乎没有。

      正如他自己曾猜测的一样,我是不是缺少了什么东西?

      他缺少了所有的热情。在繁忙的都市中都能把自己过成与世隔绝的居士。

      忍足侑士拿他没办法。所有人都拿迹部景吾没办法。可是……现在忍足才知道,原来是能叫他改变的人还没与他重逢。

      ——平野碧香真的是一个很美很温柔的人。

      笑起来比开得最好的蔷薇还要好看。光是坐在那里偏着脑袋静静看着别人,都温暖得叫人想要落泪。

      忍足侑士看到迹部景吾给她念德语诗的样子,看多了简直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会瞎掉。

      可再迷惑再难以理解,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也无法欺骗自己,这两个人不是在全心全意爱着彼此。

      最纯粹的往往不是爱恋本身,而是彼此相恋的两颗心。

      忍足侑士不得不承认,他或许真的是错过了迹部景吾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个段落。

      而他不知道,并不代表对方不曾遭遇过。

      只有幸福本身叫人愿意倾心祝福。

      *

      结果晚餐是忍足侑士买的菜忍足侑士做的饭。

      平野碧香前几日伤了膝盖还未好,不能长时间站立,迹部景吾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表示除了切水果什么都不会,于是客人只好冷静得推推眼镜,自己进了厨房。

      意外得手艺不错——如果忽略了那强迫症般切的一样大小的土豆颗粒的话。

      餐盘与碗是迹部景吾洗的,忍足坐在餐厅跟平野碧香闲聊。

      越是接触越是发现,这样的美人,也怪不得迹部景吾能沉默地惦记心上多年,爱得如此义无反顾。

      鉴于某个人说婚礼越快越好——忍足拿出当初与父亲协商职业规划时的端正来面对,果不其然差不多没给他折腾疯。斤斤计较要求死多还敢说尽快?!

      “不过真的不用与伯父伯母交代一声?”

      迹部景吾用一种“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看着他,忍足深呼吸强行按捺下要掀桌的欲望,仔细想想确实也是,迹部景吾打小就是管家看大,与父母的关系不能说差,那也是普普通通,迹部夫妇一直很少管得了他,他都这样决定的事,也没谁能改变他的想法。

      更何况,忍足侑士觉得,他们应该会乐见其成才是。

      毕竟这之前——或许除了现在的他之外的所有人,还觉得迹部景吾会孤独终老也说不定。

      平野碧香在边上看书,看一会儿笑着抬起头望望交谈掺杂着争吵的两个人……单方面争吵。偶尔迹部景吾也会转头问问她的意见,她只是点头说你决定。

      忍足越讨论越想暴打眼前这个家伙。好几次都想摔门走人让他自生自灭去算了,但个人修养好说阻止他作出这样暴躁的举动。最后是平野碧香拯救了这场僵持。

      迹部把恋人抱上楼睡觉。回来坐下,继续探讨,才片刻就开始坐立不安。

      忍足眼见着人又忍了片刻然后迅速宣布散会,只给他指了个房间就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他在那里坐了很久,然后因意见不统一带来的愤怒慢慢消散,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真幸运呢,景吾。

      他很早以前就觉得迹部景吾是被上天所眷顾的人,现在连命运都不忍叫他继续孤单,要把他曾倾心相恋的人再次送回到他身边。

      所有的故事都有个圆满的结局,这样真是太好了。忍足笑着。

      晚上躺在客房睡不着。坐在床边回忆起了太多东西,一会儿是赛场上那个如骄阳一样耀眼的少年,一会儿是音乐节上那个温柔得演奏出一曲钢琴乐的身影,迹部景吾的眼里一直有他看不懂的东西,原来那是一些除了特定的人外,谁也无法介入的人生。

      忍足侑士揉揉脑门,打算躺回床上,忽然觉得不对。猛然又坐起来,这屋子的摆设习惯如此熟悉……哎呀,这不会是迹部景吾曾住过的?

      忽然就来了劲。

      跟迹部景吾还客气个啥。那点子礼貌迅速被抛开,东摸摸西瞅瞅,忍足在抽屉里翻到不得了的东西。写满名字的字条,花瓣做成的书签,流畅笔法抄录的俄文诗……没看懂。

      摸出手机对着软件看翻译,确定了诗的名字,放到网路上一搜……等到忍足再次躺回到床上,还是久久难以平静。

      或许是反差太强烈,才会觉得难以置信,可真正亲眼看过,如何不能明白,正因为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所以才会这样欣羡。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纠结啊。这不公平!

      于是忍足果断摸出了手机。

      To 向日岳人、泷荻之介、桦地崇弘、凤长太郎……:尽快准备给迹部的结婚贺礼吧。

      发端短讯他干脆利落把手机关机,然后放到枕边,心满意足开始睡觉。

      *

      忍足睡了大懒觉,隔日一早还是迹部景吾砸他的门才把他唤醒的。

      眯着眼睛起身去开门,那个熟悉的身影手中捏着只手机挑着眉看他:“你干了什么?”

      忍足猛然记起来,顿了顿,回过身去摸出自己的手机,开了机,屏幕登时被疯狂的短讯与未接电话挤满。显然。那些心急如焚的家伙发现联络不到他,于是果断将炮火转向了当事人。

      “没什么,”他随手把手机丢开,一点也没有仔细看的意思,找到自己没有度数的眼睛架到鼻梁上,“只是把你要结婚的讯息放出去了而已……反正总要知道的。”

      迹部景吾呵了声,也懒得戳破他的小算计。

      “我下周回去,”迹部景吾平静道,“这些小麻烦你搞定。”

      哎呦喂,搞得好像他是个管事大妈一样。还是怎么看都想揍他一顿。

      餐桌上把昨天没商讨出结论的一些小问题扯了扯完。

      吃完饭直接坐车回医院销假,连中饭都没赶得及吃直接换衣服进手术室。

      然后在下班之前被组团前来的众人堵在办公室。

      昨个半夜一条短讯,简直跟恐怖片预告一样叫人胆战心惊。看到的没一个能没心没肺睡个安稳的。侥幸手机静音或者关机然后睡了个好觉的人,也在清晨看到短讯之后仿若被晴天霹雳打中,很长时间里动弹不能,然后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忍足。

      忍足联络不到,迹部没有搭理,众小伙伴交流完之后果断组团去医院堵人。

      然后忍足一开门,一大串精神恍惚接受不能的人脸映入眼帘。

      为什么他不但没有一点同情……还很想笑……

      泷是其中唯一一个还算是有些镇定的人,大概是因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岳人多年未改咋咋呼呼的性子,抓住他衣领硬要让他看自己饱受惊吓的双眼。

      桦地照顾怀孕待产的妻子走不开,慈郎身在北海道赶不回来,其余哪怕是聚会人都没到那么齐过。至于宍户这种不但自己到了,没甩脱自己目前合宿的同僚只好一起带来的家伙,那就更不用说了。

      桃城表示:“早上吃饭的时候他看自己的手机,然后一口果汁喷出来,咳得差点没死掉。”一脸这么有趣的事我怎么能不来。

      而桃城一知道,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了。

      “字面上的意思。”忍足淡定推眼镜。

      太……太惊悚了。

      “到底是谁呢?”连凤长太郎这种性情温和的都表示难以接受,“为什么会那么快?”

      “……因为那是个他恋慕已久的佳人,他一刻都不能忍受与对方分离。”

      众人的表情全是这样的——“你开什么玩笑”!

      *

      傍晚的时候迹部景吾与平野碧香一道去神社。

      他背着她走过长长的参拜道的时候,看到婆娑的树影自两人身上罩下,斑驳了浅淡的影子,然后忆起那一年,他们并肩走过这同一条路。

      一切如昨,连心神都在这样静寂的氛围中变得无比安宁。

      平野碧香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肩,嗅到他衣服上熏染过玫瑰精油的淡淡的香。

      “怎么不说话?”她轻轻道。

      “啊,”他应了声,微笑道,“我怕我一说话,就得掉眼泪。”

      平野碧香侧过头,把下巴抵在他的肩窝上,去看他的脸:“哪有。”

      “你不知道,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她也笑起来,蹭了蹭他的脸颊,温柔道:“不是梦啊。”

      “因为不是梦,所以才能保持理智……如果是梦的话,那我也宁愿再不醒来。”

      平野碧香眨眨眼睛,脸颊微红。

      然后舒展着眉宇静静得笑开,听遥远的地方那一连串的风铃在风中细碎而灵动的声音:“景吾,真幸福呢。”

      “我也是。”他说。

      *

      结果回来的时候看到一堆堵门的路障。

      家门口或站或蹲着一群八卦得相当热烈的家伙,因为进不去门,又不肯走,索性在大门口铺张大桌布当野营了,甚至自助了各式瓜果烤肉炸鸡啤酒,好不热闹。

      迹部景吾深呼吸,正想扭头走人,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平野碧香茫然抬起头来,醒了。

      然后看到自家门口这些死盯着自己呆若木鸡的人,眨了眨眼睛,笑得藏在迹部景吾脑袋后面不肯抬头。

      婚礼以一种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速度被布置完成。

      所有接到请帖的人如何震惊暂且不说,至少后来站在露天婚宴上的一半熟人在到场之后,还要茫然抓住旁边人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新娘是谁,为什么迹部会忽然结婚……

      “景吾你够了!我的手快被你扭断了!”忍足侑士皮笑肉不笑得努力掩饰狰狞的面孔,低声吼着身边的人。

      迹部景吾慢吞吞松开他的手腕,木着脸孔死盯着门口。

      当然路过的人一点都看不出他的不在状态,身着黑色礼服的迹部景吾,实在好看得不行。那华美到极致的颜容能在第一时间震慑到观者,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伴娘是和子小姐。

      平野碧香没有多少朋友,导师那里是有些处的很好的同门,只可惜都是结了婚的,迹部景吾这边倒是有不少适龄的女孩子,但最后平野碧香笑笑说要不请和子小姐吧。

      于是就这样定下来。

      和子小姐一手拿着束深红蔷薇的捧花,一手拎着蓬松的裙摆匆匆跑过,见着门口这两个人时表情很是郁闷:“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榊先生找了你们老半天了。”

      忍足侑士起手拖着人就走,和子小姐愣半天才惊恐捂脸,哎呀她居然这么跟BOSS说话……

      “马上就能见到了,这不马上结婚了么,你闹什么别扭!”忍足简直就要发脾气。

      他这位挚友看自己的恋人如同看自己的眼珠,这点忍足是知道的。但一看不到她,他就会坐立不安,非要亲眼看看她才能定下神来,说出去有多少人觉着荒谬?忍足一点都不觉得他矫情,有很多时候忍足侑士甚至清晰感觉到了他的恐慌,像是丢失了生命的一部分般的恐慌。

      这种感觉能叫忍足也忍不住酸楚地想要落泪。

      “真的!很快了真的!”忍足死死拖着新郎,“时间快到了,碧香很快就出来了,你别急,她在的她哪都没去!”

      哄孩子般安抚的语调,他真怕一不小心迹部说句不结婚了就冲出去——这种事他还真干得出来!

      抬头冲长太郎等人使了个眼神,几个人连忙上来帮忙。

      最后还是迹部夫人上来帮忙镇住了迹部景吾。

      很多年了,这位贵妇人似乎一直就是这么个模样,看着儿子时笑容也很淡,但不会让人错失那份关心:“景吾。”

      “……妈妈。”迹部景吾低低唤了声。

      她也不说话,只是这么微微一笑,眼神慈爱而宁静。

      迹部景吾的心忽然之间就平静下来了。

      等到司仪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人群逐渐安静下来,让出红毯中心的路,围到两边。

      迹部景吾的心一时之间狂跳,几乎都要害怕着看向前方。

      忍足拿着小提琴,凤长太郎站在管风琴前,向日岳人坐在钢琴前,其余人或拿着长号、长笛、打击乐器……当年冰帝校园里最风光最耀眼的人一同为他们的部长演出了一支婚礼进行曲。

      庄严肃穆的曲乐回荡在庭院的草地上,鼻间充盈着玫瑰与蔷薇浓郁而清新的花香,迹部景吾缓缓抬起头,那个穿着洁白婚纱的人正在红毯的另一端望着他,对他微笑。

      迹部景吾控制不住得也跟着微笑起来。

      他垂手立在那儿,仿佛有一道闪电迅疾得穿过胸膛,那个部位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住心脏,迫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那是他亲手挑选的婚纱,设计的什么款式,用的什么布料,点缀的什么宝石,要搭配什么花纹,以最快的速度赶制而成,还未拿到手前他已经想象了无数次她穿上的模样,如今,却是第一次见着身穿婚纱的平野碧香。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眼中涌满了眼泪。

      场下一片静寂,连窃窃私语都没有。

      因为讯息来得太过突然,很多人对于这场婚礼其实还有点怀疑。可是见着这样的迹部景吾,谁都不会怀疑他的真诚;可是见着新娘站在那里,仰起头冲着新郎微笑的时候——任是再迟钝的人都能明白,为什么迹部景吾会如此爱恋她。

      新娘站定,一对新人互相对视着。

      然后忍足沉默得放下遮着眼睛的手,在所有人都没看到的角落,飞快得捅了捅新郎的腰。卧槽这样互相看着要看到什么时候啊,想笑得闪瞎所有人的双眼么!

      迹部景吾终于回过神来,明白这是在结婚典礼之上。他轻轻得呼了口气,弯下腰对着平野碧香伸出手。

      十指交叉的那瞬间,新郎控制不住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这个白痴……伴郎无语望天,他已经没办法了。

      落了泪的新郎牵着新娘走上礼台,充当司仪的榊先生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觉得这一幕可真够刺激,简直推翻了他对于迹部景吾十多年的印象。

      “那么,婚礼开始吧。”

      榊先生狂霸酷拽帅,一句话概括完所有场面话。很显然,哪怕是被拜托了司仪的重任,他依然任性得按照自己的方式来。不过在场的都是亲朋好友,当然也不在乎司仪的话是不是正式,反正婚礼只是个仪式,所有人都等着新郎与新娘致辞。

      迹部景吾站在麦克风前。

      他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端。

      越是到此时此刻,越是有种不切实际的虚无之感。那漫长而久远的记忆在这一瞬间闪现无数的片段,每一个画面都能叫他落下泪来。

      当年离开时的他从未奢望过的,她会真实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些他所失去的记忆会再回脑海,那些被埋葬的情感能重回心间,命运终究不舍于是要为这段无望的爱恋划上圆满句号。

      ——我拥抱你的时候,我甚至以为我是在拥抱着全世界。

      迹部景吾紧握着她的手,望着在场的宾客轻轻笑了,骄傲狂妄的迹部景吾张扬得能叫一切都在自己面前拜服,可那是所有人都没想象到的,谦卑又感恩的笑容,就像那个眼中含泪的迹部景吾一样,陌生得简直叫人不相信这是迹部景吾:“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低沉的声音缓慢而温柔,他才说了第一句,站在迹部先生边上的迹部夫人已经低下头去捂住了脸,泪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迹部景吾轻轻得吸了口气,笑道:“你们都不知道,我七岁就遇见她。”

      “幼年,少年,青年……这是绽放在我生命里最美丽的一朵蔷薇,如果每一个人生的阶段都要留下印记,我的香,一定是其中最刻骨铭心的烙痕。”

      “她让我明白亲情要用怎样方式去表达,她告诉我友情要用怎样的心情去维护,她叫我看见我心的模样,给予了我这世上最美的一场爱恋。”

      “可是,不断地错过……就像一个走不出去的迷宫。”

      他与她在那个十八岁的夏季里,遇见一个最好的彼此。时空的错位叫他们得以相遇、相知、相恋,如果命运的规则终要以这数年的别离作为再遇的代价,那他也熬了过来。

      “我以为我会失去她……却幸得命运怜悯。”

      迹部景吾温柔地说:“上天恩赐,得以叫我终能牵住香的手,我,无比感激。”

      他的话语很美,也很隐晦,台下的人并不能准确听懂,但不妨碍众人联想,一些女孩子情感纤细,已经哭成一片。有三三两两的鼓掌响起,然后掌声响成一片。

      平野碧香想笑,下一刻却忽然划下两行泪,然后为他拥进怀里,温柔地一点一点把泪吻去。

      一对新人相互注视着,慢慢地笑起来。

      然后新娘只说了一句话,迹部景吾泪如泉涌。

      “能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正文完结]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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