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明心剑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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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空尝试着走进将那长剑握于手中，不想想象中的排斥情况并未出现，那剑竟是稳稳当当的出现在了明空手中。便连那灰蒙蒙的不知名气体，也全然无有变动。
将这长剑置于手中细细观看，便见这长剑不知以何材质制成，触手一派冷锐。一眼望去，极有可能为它的精致华丽所迷惑，可只有真正拿在手里看了才会发现，这长剑的锋利亦不下于其精致程度。
长剑抽出，诡异莫名的气体蓦然向周身侵袭。脸色不变，周身灵力运转，将这气机隔绝开去。
剑身雪亮通透，好似空中一轮冷月，却又像夜雨凄清的黑夜里一抹晶亮寒芒。
而在那剑身考进剑柄之处，刻着极为细小的一个“辰”字。
如果不是仔细去看，绝对难以发现。且那比划似乎也与明空所熟悉的大不相同，竟然好像来自极为久远的年代。
脑海中灵光闪过，想到霎时间一个可能。对这长剑竟是不自觉的生出一股亲切熟悉。
美人如玉剑如虹，倾城的舞，杀人的剑。这世间再没有一个比前世明空熟悉的越女剑法传人公孙红湄做得更为出色。也许再过几年现在所认识的公孙红湄会达到更高的层次。但现在的公孙红湄，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美人，名剑，杀人的舞。
公孙红湄喜好华丽张扬，即使若干年后越女剑法大成的她，也保留着某些细小的习惯。
红衣张扬之余她的手中，亦留存着两把长剑。
一为疑似于越女剑的古剑涤尘，一为来历不明的长剑明心。皆是装饰华美，极尽雕琢。
明空手中所握有的，便极似那把来历不明的长剑，明心。
这一念头刚一升起，外间突然一阵阴风大盛。便连先前所布下的阵法也有了极大的松动。
还剑入鞘一手紧握那把疑似为明心的长剑，明空走出大堂，入得院中。
但见先前疯长狰狞得诸多树木尽皆折断，荒凉废墟间升起幽幽磷火。有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手持宫灯，乘风而来。
在其腰间，则悬挂着一柄装饰华美长剑。与明空掌中所持，那把疑似为明心的长剑，极为相同。
那女子容貌，更是美貌非凡，不似常人。只是那眉眼间却生的魅惑无比，更是英气无比，正是明空所熟悉的。
公孙红湄。
明空却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人并不是公孙红湄。至少不是她所认识所熟悉的那位越女剑法传人，公孙红湄。
掌中那把疑似为的长剑发出急剧震动，空气中流传出那把长剑所要表达的欢喜意味。明空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警惕非常。
那女子身形样貌皆不过淡淡幻影，全身上下透露着不真实之感。目光似有似无扫过明空，一派空茫。
宫灯飞出，于半空中无端飞舞，散发出幽幽光芒。那女子脚下轻璇，腰间长剑乘势拔出，剑身于红影翻飞间露出银亮寒芒。
空气中隐隐有乐曲之声飞扬，身着红色嫁衣女子持剑而舞。夜风萧瑟纤云弄巧，那月光竟是拨开阴暗光芒，照耀这院中一切。
眼前身影蓦地与记忆中那红衣张扬的女子重叠，却又是如此的不同。
她曾经看过这世间最惊艳的舞，见过这世间最华美的剑。一舞剑器倾人城，并不是世人闲话里久远的传说。不管信与不信，明空都曾经见识过。
现今这景象，与记忆中如斯相同而又不同。
那记忆里的越女剑法传人，公孙红湄已然将越女剑法修炼至传说中那层次。伴随而来的某些变化亦无可逃脱，那样的剑，那样舞，漠视众生而又凌绝天下。有九霄天外神祗俯视众生之意，不带丝毫情感。而眼前这舞这人，却是如斯凄艳绝伦，悲苦无状。又好似十尺软丈间走过悲欢离合后的那一眼，引人沉沦。
无数景象于明空眼前展开，不管是一见倾心之后的爱恋，还是相识过程中的种种不加掩饰的表白，亦或是离别日子里不曾更改的等候......直到最后那冲天大火里，持剑而舞。
梦断一生。
但这并不是结束。
掌中那柄疑似为明心见剑的剑器猛然挣出明空掌心，横于虚空不住震动。眼前景象亦发生了变化。
身着红色嫁衣的少女持剑而舞，灼热的火焰席卷上少女舞动的身躯。却不知是那嫁衣上的红染上了火焰，还是火焰里的灼热染上嫁衣。少女逐渐被火舌所吞没，掌中的剑器亦印出火样的光芒。
仿佛只是极短暂的时刻，又好似久远的沧海桑田。那火焰的力量没有丝毫减弱，少女身躯亦是不断燃烧。只是令人惊奇的是，剑舞并未停止，竟好似要舞动到那躯体化作灰烬一般。
面上平静神色出现丝丝裂痕，另一只拿着法剑的手不住握紧。明空紧盯着眼前这剑舞所投射出的幻象，眸光冷邃。
少女所持有的剑器骤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即使是漫天的火光也不得不为之退避。
少女身形亦再度露将出来，却是再不复初时的明丽风华。风吹过，被大火焦烤了的躯体随风而散，化作星星点点的粉末进入长剑之中。
半空中的宫灯熄灭，红妆长剑的少女还剑入鞘，纵身跃入那把疑似为明心剑的长剑之中。
伸手将就要掉落的长剑接住，目中露出几许寒意，明空显然清楚幻想中所看到的便是这女子的一生。
本就为大火所毁坏了的墙壁倒下，脚下点过那从“高人”处得来的小船自乾坤袋中飞出，承载着明空漂浮于庭院上的半空中。眼见得墙壁倒塌最后废墟散落，长袖拂落打出一个隔音的禁制，目中没有半点多余的色彩。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不管是手中这长剑的来历还是公孙红湄的下落，亦或是如何离开此方地界。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里当不是太微仙宗范围。
此处自然不是太微仙宗范围，却也不是明空所熟悉的任何地界。
清河镇中走出，一路且走且行，对此间情况也算了解几分。
原来这清河镇之外正如多年前那剑客所言，处于战乱时期。但又与剑客所言大不相同，隐隐可见大一统之征兆。
此间本有十二国，诸侯混战几相征伐，世道动乱百姓困苦不堪。就在三年前，南方有一国小国越国崛起，合纵连横吞并无数土地。
其它诸国也不甘示弱，纷纷撕破脸皮露出爪牙。
时至今日，原本的十二国已经吞并演化为现今的秦、越、吴三国。而三国之中又以秦国国力最强，吴国次之，越国最弱。
也不知是何缘故，那吴越两国似有极大的仇恨。不管秦国如何打压，也不愿连为一体，共同抗秦。
就在年前，吴国与秦国谋皮，共同挥军越国。
越国虽然崛起迅速，却终究底蕴不足。所面对的自然只有败亡一途。明空离开清河镇的时日可谓是恰逢其会，一路看似漫无目的的赶来，堪堪在越国城破之日进入越国都城。
是夜，夜凉如水。淡淡月光清辉洒落，那一直安安静静呆在乾坤袋中的长剑突然自动飞出，有穿着了红色嫁衣的女子在虚空中默默起舞，并非凡人肉眼可以看见。
正是那疑似为明心剑的不知名长剑。
目光放空，明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静静行走在越国都城被血染红了的街面之上，任随一个个手持兵刃的秦国、吴国士兵从身旁走过，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而那些凶残的秦国士兵也好，亦或是兴奋的吴国士兵，都不曾注意到这堂而皇之行走其间的女子。
一舞终了，红衣女子再度飞回长剑之中。剑身发出不轻不重的低鸣，好似在感慨，又好似在冷笑。
越国虽灭，剩下的事却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简单。秦王志在四海、一统六合八荒建立不世功业，自不会放弃吞并吴国的机会。
就在吴军班师回朝的那晚，秦军对伐越盟友兵刃相向。如是又经历了三年，秦国终于将所有反对势力一一镇压，完成统一。
秦王既然立下此不世功业，自认“德高三皇，功过五帝”，乃自命皇帝，自称“朕”。
从此，大一统的时代到来。而明空则带着那长剑，一直在暗中默默观察着这一切。
如此又过了不少年，御座龙椅之上的皇帝陛下逐渐不满足于所得到的一切，想要拥有长长久久千秋万世的统治。
无数宝物送往秦国都城，数不清的深山隐士被请入朝中，研究长生之法。
天上白玉京，十二城五楼。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莫说是这人间帝王，便是天资纵横的仙家子弟，又有几个可以触摸到那长生的缘法。
帝王大怒，想要将所有的医术毁灭，隐士杀光。
但就在行刑那一日，天空中突然飘来一座霞光隐隐的宝船，船上有手持拂尘仙风道骨的老翁，并一俊美英挺、温润谦和道士。
老翁给帝王见礼，口称人皇。说帝王如果想要长生不老，需得拜过皇天后土、各路仙神。而后准备童男童女三千，宝物若干，前往外海之地求取灵药。
帝王一一照办。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明心剑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