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尘》申衣

24、往事悠悠

　　汗，当年涟漪惹的祸还真不小。
　　在银龙族龙云公主和红龙族的龙炎的婚礼上，涟漪杀死了龙云公主，还是极为残忍的让血液慢慢流逝而死。基本上，这个帐应该算到涟漪头上。可是，偏偏当时龙炎行使身为青龙的权利——插播一句，为了让龙炎以青龙身份迎娶龙云，当时龙炎可是已经由正式仪式继承了青龙之位的——阻止银龙族寻仇。青龙的命令，在龙族而言，是至高无上的，所以当时银龙族也就真的没去找涟漪复仇（虽说去也晚了，涟漪早跑了）。可是，在灵湖冰封，涟漪失踪后，龙炎居然抛下龙族的一切，跑到灵湖宫隐居去了！因为他走时，没有卸下青龙的尊号，龙族也拿他没办法。可是，银龙族公主，他已经结下血盟的新婚妻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他不止不向神族寻仇，还跑到直接仇人的地盘里去，这个……以此为楔机，银龙族跟红龙族结下了梁子。当然，为了化解矛盾，龙族长老们也做过努力了。比如，龙炎跑掉后，红龙族出了一名公主，和银龙族族长联姻。结果，被一直恋慕银龙族长的银龙族少女所杀。而银龙族又为了谢罪，把银龙族少女交给红龙族处置。结果，负责看管银龙族少女的红龙族年轻的族长，爱上了银龙族少女。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惜，落花已无情，流水纵有千般情意，也只付东流去。红龙族年轻的族长为爱消得人憔悴，最后跟银龙族少女徇情。这个，后来你杀我，我打你的，打来打去，也就分不清最初是谁的过错了。再到后来，除了族里的老人（汗，当时涟漪最后用的血咒，让龙族差点灭族，因为参加婚礼的都是青壮年，除了龙族长老那几个法力深厚的，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了），连银龙族人和红龙族人也不太清楚两族结仇的始末了。只知道，与另一族绝不共存！
　　结论一，红龙族很倒霉，摊上个这么不负责任的族长龙炎，出了这么个胡来的痴情小子——为爱而死的年轻族长，龙炎的继任者（衣：名字？呵呵，不知道，反正是姓龙的）。
　　结论二，仇恨会蒙蔽人的心灵和眼睛，连真正的仇人是谁都不管了（因为这件事准确来说，最初的罪魁祸首是涟漪。当然，后续发展就不关涟漪什么事了。但一笔笔理的话，也是可以理清的），仇恨的理由也不问（像龙风，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味的见红龙族的人就打），逮谁怨谁，活该谁倒霉。
　　以上，是龙炎口述，尚玉补充，盈盈下总结的龙族秘辛。至于那个银龙族小鬼龙风，对于这些，也是初次听说。而龙风所说的卑鄙红龙族，不过就是最近百年间，两族战斗过程中的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
　　当然，这还不算太大的麻烦，不是说这麻烦不大，毕竟破坏了天界亿万年来的和平。但是，还有更大条的。
　　因为灵湖冰封，一直以来天界灵气之源也被断掉了。神族，基本上是靠天地灵气孕育而生的。没有了灵气来源，也就无法产生新的神族成员。而神族旧有的成员本就不多，也就是水的涟漪，天的碧空，大地的杰，风的岚，草木的绿色、火的焱焰和暗的暮铭七个而已。在水的涟漪失踪，天界的和平被打破后，以碧空为首的六个神族，也消失在天界。而神之天府，也被封印了。掌管天界的神，不见了。居住在天界的各族之间，又彼此不服。于是，天界从此战火不断。
　　单就龙族而言，银龙族跟红龙族的战火由来已久。而光之金龙族和暗之黑龙族，也以着世界到底该由光明支配，还是由黑暗支配，这点芝麻绿豆大点小事（盈盈评语）争斗不休。翼龙族则成了一个近似于佣兵组织的族群，大发战争横财。唉，这就是没有族长在的悲哀啊（盈：龙炎，你占着青龙的位置不办事，纯属一个大祸害），人家其他三圣兽族也没说内杠去。到是龙族历代青龙接掌水之主的遗愿，没被彻底放弃。其成果是，现在人界一说到水神，普遍认知是——龙。东南西北四海龙王，基本上就是银龙、红龙、金龙和黑龙四族族长的代称了（盈：这个偶知道，《西游记》中的白痴东海龙王，《哪吒闹海》里的笨蛋东海龙王……怎么都是东海的？喂，东海龙王是哪族的啊，这么有名？玉偷笑：嘻嘻，好特别的评论哦。红龙族。炎低头：……）。甚至，成为了人间帝王的象征（盈：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神族一不在，龙族冒出来。玉点头称是，炎低头找地缝中）。至于翼龙族嘛，由于本身成员人数不多，力量不够强大，又一直在为其他四族‘打工’，没捞到水神的边也是应该的。不过，龙族其他四族也没亏待在争斗中帮助自己，并且以后还有可能要借助其力的翼龙族。因此，龙首，马身，狮足，双翼的翼龙族，被冠名为麒麟——祥瑞之兽，定国安邦之仁兽（盈：咦，《十二国记》里面，麒麟明明没翅膀的啊？玉：可能是误传，毕竟翼龙族最后一次现身人界是在五千年前了。盈：……也对，还存在着时空差异在里边）。
　　白虎族完全的我行我素，在人界，被称为凶神，武神（盈：直来直往的人就是吃亏）。玄武族依旧的神秘莫测，被人界敬为宰相神，辅国神（盈：神秘莫测呀……果然比较吸引人）。朱雀族没事跟龙族瞎搅和，今天跟银龙族打一架，明天跟红龙族战一场，间或骚扰一下金龙和黑龙族，居然被人界安了个后妃神的名头（盈：天啊，这些人眼睛是怎么长的？没看出来凤凰跟龙是在打架不是在亲热吗？玉忍笑：打是亲，骂是爱。盈黑线：……原来如此）。而修道成仙的，比如尚玉所在的狐族，也乘乱摸鱼，捞个小神做做。什么星君、神将、天兵、仙女……总之，现在的天界，唯‘乱’一字。
　　所以，当知道涟漪现世的消息时，已经打了七八千年的天界人，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怎么惩罚这个万‘乱’之源，而是……神族，终于回来了，天界终于可以一统，并恢复往日的祥和了。
　　“所以，当初你恢复记忆一醒过来，我就问你要不要回天界啊。要是你想回去的话，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不过，既然你不打算回天界，那这些知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尚玉说着，耸耸肩。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吗，涟漪？”龙炎深深的凝视着盈盈问。
　　“怎么，你很希望我回去吗，龙炎？”开玩笑，现在出现在天界的话，说不定会被强推上天帝的位置。回想一下每次去神之天府时，所看到的碧空桌头的那一堆不见消减的文件山……“还有，我叫盈盈，不是什么涟漪。”很好，从今天、此时、此地起，涟漪是谁，我根本不知道！没听过，不认识，不知道……盈盈在心中默念。那么大一个包袱，休想我会背！
　　“不管你转生多少次，不管你容貌怎么改变，不管你再怎么否认，你还是改变不了身为神族·水之主·涟漪的事实。”龙炎坚定的说，尚玉居然跟着点头！
　　“那你呢？青龙·龙炎？”盈盈半眯起眼，瞄一眼旁边安静的扮演着石雕的龙风，淡淡的说，要揭伤巴大家一起来。龙炎，你一定要我承认自己是涟漪，一定要我回天界，甚至时时在旁提醒我的身份，究竟是何居心？我是懒散不认真，但我不是白痴！
　　“唉，我已经不是青龙了，涟漪。”龙炎叹息，表情很哀伤，眼中有深情。
　　“啊~~~”哦，‘石雕’复活了。“你、你、你是那个失踪了九千年的，传说中得到水之主之位的，伟大的青龙陛下龙炎！？”受惊过度的龙风指着龙炎，眼中有震惊，有崇拜，有怀疑。“还，还，还有你！”转而指向盈盈。“你是那个被青龙陛下深爱着的，爱嫉妒的，心狠手辣的，天界唯一的女神，涟漪！？”眼神中掺杂上点好奇。
　　“没礼貌的臭小鬼！”打掉正对自己鼻尖的龙风的右手食指，盈盈皱皱鼻子。那是什么形容词啊？不满。
　　“哦，天啊，天啊！”龙风继石雕之后，上演抽搐症患者，原地抖着不停。
　　“闭嘴！”尚玉也受不了龙风的聒噪了。
　　“啊。”龙风受吓安静下来，然后……“那你是谁？也是个传奇人物吧。”好奇，兴奋。
　　“……”白眼，懒得理这个白痴小鬼。尚玉直接转移视线看向盈盈。“‘这个’（以下巴示意一下龙风的方向），要怎么办？”
　　“……扒皮，抽筋，喝血，吃肉。”还在为龙风所说的‘心狠手辣’‘爱嫉妒’生闷气的盈盈，很顺口的说。
　　“哇……青龙陛下，救命啊～”龙风一听，吓的哭泣着躲到了龙炎身后。
　　“涟漪……”龙炎无奈的看着盈盈。
　　“我、叫、盈、盈！”盈盈干脆起身走人，临到门口，回头对龙风笑道。“小鬼，爱上哪儿上哪儿，不许再呆在岭阳河中了，听明白没有？”
　　“嗯。”龙风咽下口水。好可怕啊，明明是微笑，却让人觉得像面对索命夜叉。不愧是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因为嫉妒差点毁灭龙族的女神，青龙陛下的口味……不是普通的怪异啊。
　　“张大人，水中妖怪已除，明日水也会退去。你准备一下，择日开工建坝吧。”由张子伊特地安排空出来，让盈盈跟‘水神’沟通的船上，来到张子伊所在船，盈盈对原地走来走去的张子伊开口。
　　“啊，仁大人。那位水神大人他……”张子伊紧张的看看盈盈身后，却只有尚玉跟着。
　　“……”我才是水神，那条小龙算什么东东！“他没意见。”不行，不能那么简单放过那条小笨龙！得好好欺负一下，出出气。
　　“哦。”张子伊长出口气。“下官这就安排。”嗯，当初国库播下的治水款，都封存在水下的岭南道府中。一旦水退，就可以拿来用了。
　　“小笨龙……呃，龙风也会帮忙治水的。”呵呵，想起来了。当年李冰治水，就有条小黑龙帮忙。呵呵，龙风啊，敢说我‘心狠手辣’！就让你做苦力来赔偿吧。盈盈奸笑。
　　而另一边的龙风打个寒颤，奇怪，银龙族偏低的体温，居然也会感觉到冷？
　　张子伊一脸茫然，龙风是谁啊？仁大人的两位随从，一位叫尚玉，一位叫龙炎，好象，没这人啊？
　　第二天，在盈盈呼来喝去，龙炎沉默不语，尚玉偷笑中，可怜的刚刚年满六百岁的小银龙龙风含着热泪，先是退水，再清理因长期浸水而淤泥遍地的岭南城。而张子伊及岭南府役们，则睁大眼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其后许久，人间流传着轩辕皇朝有天神护佑，人间小神皆听令于轩辕帝的传言。而‘翼’的能力也不是盖的，短短三个月间，本是水泽一片的岭南城，就被以欢喜楼为首的各色商铺进驻，变得繁华无比。而岭阳河的筑堤工程，也在龙风倾力相助下，热火朝天的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