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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酒后真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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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琼走过来,“蓝儿,你这是做什么?”
秦蔚蓝笑靥如花,“大哥,你不要那么严肃嘛,将士们难得高兴,也难有这样的机会,你还不让人喝个尽兴吗?”
“我说的是你,你有几分酒量,敢把酒碗摆到这里来?”
她的酒量?可是极好的呢!朋友三四在一起一高兴,一扎啤酒,两瓶白酒都没有问题呢!
“放心吧!在这里怕什么,真喝高了大不了睡一觉,更何况还有大哥你在呢?”秦蔚蓝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
有将士开口了,“难得秦姑娘爽快,秦将军就不必担心了,兄弟们也有分寸。”
于是呼,秦大姑娘就挽起袖子,端起坛子痛快地喝了起来。
王伯当和秦琼几番想为她挡下来,都被她大气拒绝,笑得甜甜,“好久没如此喝过了,痛快!”
可事实上,秦蔚蓝忘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那就是她酒量好时叫夏蔚蓝。如今这具身子这体质,这酒量,真真是让她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起先只顾喝得痛快,也不知喝了几坛,头就开始晕晕呼呼,脚也开始轻飘飘了。后来她只看见一只只酒碗不停在她眼前晃,那喧嚣和热闹却变成“嗡嗡”的声音在她耳边绕来绕去。
秦琼正欲送她回房,却被李密叫了去。秦琼只得对王伯当道,“伯当兄,蓝儿交给你了,麻烦你送她回去。”
王伯当接过站立不稳的秦蔚蓝,道,“放心吧,秦大哥。”
不知宴席什么时候散的,秦蔚蓝半醉半醒间,只感觉王伯当背着自己。她模糊地问,“这是要去哪儿?”
王伯当回道,“送你回房。”
秦蔚蓝突然挣扎起来,嚷道,“我不要回房,不要回房!”
王伯当停下脚步,温声道,“蔚蓝,你喝醉了!你现在需要回房休息。”
秦蔚蓝不管不顾,仍旧嚷道,“我没有醉,我不要回房,我不要休息。”
“那你要做什么?”
秦蔚蓝用力睁眼,潜意识里闪过一些念头,模糊地说,“梨花树,我要去,梨花树下,坐一坐,坐一坐就好。”
于是,王伯当把她背到后山,将她放下来,让她靠着梨花树而坐。
秦蔚蓝半睁着眼抬头看,“怎么,怎么没有花?”
王伯当盯着她,笑叹一声,温声道,“梨花开在春天,如今早已谢了。”
秦蔚蓝认真地点头,喃喃道,“是啊,谢了。花开的时候,你走了,花谢了,你都没回来。我还在牵挂你,思念你,你却去娶别人,你早已把我忘了,忘了……”
王伯当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只有她如这般醉了,他才敢这般肆意地看她。
她时而笑,时而哭,酡~红的脸颊上挂着泪,却一直喃喃自语,说着“我和你”的故事。
王伯当抬手想为她拭泪,手却终是停在空中,又缓缓放下。
单采灵在一个小兵的帮助下,终于把罗成扶到了房间。小兵不好意思进新房,只送到门口便告辞了。单采灵扶着罗成连连道谢,刚腾出一只手把门关好,这边罗成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哎呀,罗成,你快起来!”单采灵摇晃着罗成,罗成却无反应。
她穿着宽大厚重的喜服,头上带着繁复的头饰,行动极其不便。她闷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罗成,心里叹一声,走到镜前,将头上繁重的头饰统统都解下来,再脱下厚重的喜服,只着一身素粉的内衬,这才拼尽全力将罗成半拖半抱地放到床上。
被罗成的重量一带,她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罗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跌,又恢复了些意识,朦胧睁眼,只看见眼前一张模糊的面容。
单采灵撑起身子坐起来,无力地看着罗成,幽幽地问,却像是自语,“你真的会对我日久生情吗?”
发了会儿愣,正想起身去倒水,却被身后一拉,罗成已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单采灵刚想出声,唇舌已经被霸道地堵住。柔软的触感,强势的掠夺让她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一种如电击般的酥~麻感觉瞬间流遍全身。
衣带不知什么时候已被解开,单采灵闭上眼睛,抓着被褥,羞赧地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一切。
罗成狂热的吻,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垂,雪白的颈肩,犹听见他模糊地声音传来,“我不要什么日久生情,我只要你,要你,要你,蔚蓝……”
单采灵轻轻睁开眼睛,空洞地盯着帐顶,一面强忍着突如其来的痛楚,一面任泪水滚滚而落。
当罗成终于安静地睡在她的身边,她忍着身体的酸痛,起身替他将被褥盖好,躺下侧头盯着他,手指轻轻滑过他沉睡中依然好看的眉眼,精致的鼻子,微抿的嘴唇。
声音轻轻地,涩涩地,“喜欢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竟是这般痛,你也痛,我知道。”
罗成眉头微微蹙了一下,翻了个身,嘴里喃喃地低语,“我会对她好的,因为她对我有恩,因为你视她如亲妹妹。”
当依稀白光从窗户透进来,罗成缓缓睁开眼睛,只觉脑袋沉重,胀痛。然而,入眼的大红喜字,将近燃尽的红烛让他猛然清醒。
他一侧身,身边是一头披散的乌发,一个背对着自己的小巧背影。因为他的动作,被褥微掀,单采灵半个背都已裸露在外。
他依稀忆起了,心里低咒一声,恨不能一拳砸破自己的头。
“你不用内疚,我们拜过天地,你是我的夫君,你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单采灵仍背对着他,却听她小声地说。
罗成瞥见了她背上那一道长长的疤痕,心中一动,抬手轻轻地抚过,歉疚地说,“采灵,对不起!”
感觉到背上的触感,单采灵背脊一僵,一动不动,明显透着紧张。只听他这一句,心中就一酸,颤抖着摇了摇头。
好半天的安静,单采灵心中疑惑,不敢动,也不敢回头。突觉身后细微的响动,然后一只手越过她的腰~际,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声音动容,“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试着日久生情。”
眼眶一热,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转头泪汪汪地盯着他,“你确定你是在跟我说话?”
罗成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胸腔闷闷的声音,“是,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试着对采灵日久生情。”
眼泪落在他的肩上,她哽咽着说,“你需要多久我都愿意等,哪怕是一辈子。”
罗成轻轻拥着她,忆起另一个声音曾经说,“你若敢辜负她,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秦蔚蓝发现自己竟抱着梨花树睡了一夜,动了动麻木的手脚,身上披着的一件衣服滑落。
这是?伯当大哥的衣服?再一看,王伯当坐在另一棵树下,此刻也正刚好醒来。
“你醒了?”王伯当笑问。
“嗯!”脸上紧崩崩的。片段的记忆拼拼凑凑,让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此刻会在这里了。
丢脸丢大了!明知自己酒品不好,醉酒以后是坚决不睡觉,还要一哭二闹型,还逞能?
昨天那种情况,也许夏蔚蓝不会醉,但是秦蔚蓝这身体太令她失望了。
她讪讪地对王伯当道,“伯当大哥,不好意思!害你在山上露宿一晚。”
王伯当笑起来,“你有床不睡,非要睡山上,我有什么办法?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秦蔚蓝拍拍裤腿想站起来,却发现腿已麻了,缓和了好一阵才终于站直身子,难为情地问,“我昨天没说什么胡话吧?”
王伯当也站起来,笑道,“既是胡话,我就左耳朵听右耳朵出吧!”
“还真说了?”秦蔚蓝一阵懊恼。
王伯当又是一笑,“放心,我记性不好,已经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
头痛是喝酒后的后遗症,拍着脑袋,秦蔚蓝往厨房走去,却恰巧在厨房门口碰到了单采灵。
“蔚蓝姐姐,早!”单采灵笑着和她打招呼。
“哟!”秦蔚蓝大大地一愣,又贼贼地笑起来,“从来不叫我姐姐,今天居然这么有礼貌了?这洞房花烛夜被夫君调教得不错啊!”
要是以前,听见秦蔚蓝这样说,单采灵早就拳头打过来了,可单采灵此刻却只是红着脸抿嘴笑了笑,“你就别笑话我了,以前我是没有礼貌,也不懂事,但是人总是会长大的,不是吗?”
成亲才长大,好晚熟哦!
不过秦蔚蓝却只“唔”了一声,眉眼弯弯地点头,在灶台上的瓶瓶罐罐翻找着。
“你在找什么?”单采灵好奇。
“找蜂蜜。”
“做什么?”
秦蔚蓝抬起头来,“拜你成婚所赐,我昨天晚上太高兴了,喝高了,今天头痛,想兑点蜂蜜水来醒醒酒。”
单采灵眼睛一亮,“蜂蜜水可以醒酒?治头痛?”
秦蔚蓝已知她所想,点点头,“对,对酒后头痛特别有效。哎呀,找到了!”拿起罐子,打开闻了闻,确定地点头,“没错,就是这个。”
“那个,蔚蓝姐姐,”单采灵似难启齿的样子。
秦蔚蓝疑问地看向她,假装不知。
单采灵红着脸说,“可不可以给我一些,那个……罗成他……他昨天晚上也喝多了,我本来是想过来烧水泡点茶给他,你说蜂蜜水这么好,我想拿去试试。”
秦蔚蓝看着她笑得有点意味深长,“可以,当然可以!”
单采灵捧过蜂蜜罐,喜滋滋地,“谢谢你!”说完已经急不可耐地小跑出去。
秦蔚蓝看着空空的手有些哭笑不得。
是给你一些,不是全部给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好歹给她留一些吧。
单采灵没跑出多远又跑了回来,秦蔚蓝以为他良心发现,回来施舍一份给她。
单采灵却站在门口,真诚地看着秦蔚蓝,“蔚蓝姐姐,你教我编同心结好不好?我想编一对送给你和未来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