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聽雪

2、第 2 章

　　第一章

　　渴止不住酒瓶的喂养
　　饥忍不住音乐的贪婪
　　而灵魂呢？

　　天使忙着散播福音
　　菩萨忙着普渡众生

　　玫瑰
　　忙着与夏日偷情

　　我的灵魂

　　游！

　　荡！

　　虚无飘渺间……

　　一弹指，飞翔开心的打个句号做为结束，这段小品文算是告一段落……她满意的点头轻笑。唔……近来怎么特别喜欢写一些回忆录？虽毫无主题的想到啥就写啥，可心中的落寞却像过期的奶烙臭酸得紧……这样的情境怎好象独居老人的晚年生活？
　　『的、的、的……的、的、的……』桌上的手机突然传来吓死人的震动声。
　　接手机的同时燃支烟，问：「喂！哪位啊？半夜不睡的吵人！」飞翔慵懒而满足的吐口烟。
　　「姐……」
　　「嗯？怎了？晚点名么？」听这语调……挺悲的？飞翔努力的分析。
　　「我在『象牙海岸』，出来吧！」
　　「现在？」飞翔瞄一眼计算机屏幕上的小时钟，回答。「不了，我明天有事要处理。」夜里的寒气像要透进骨子里似的，冷到有点不象话。「怎？失眠啊？都快三点了还在外面鬼混。」她边缩着身子边鸡婆的关心一下。
　　「飞……他……」末了只剩断断续续的哽咽声。
　　「你们又吵架了？唉！别吵啦，感情是越吵越淡薄的，何苦呢？别再事后日日夜夜的困在懊悔之中……」飞翔突然用力捏熄烟头，反问自己：我有什么立场说教呢？自己不也是吵的莫名其妙更是分的莫名其妙……『你不适合我……』对方用这句话做结束，既然不适合那就掰掰吧！我的个性就是冷僻！怎样！飞翔近似赌气对着空气低哼一声。
　　大概我们都爱自己比较多一些，所以都被孤独选择了……飞翔常这么自问自答。她用二年的时间去认识对方，而对方却用半年的时间来结束它，没有一个合理的答案及交代……飞翔马上摇头再次叮咛自己：今年不许再为他泪湿梦枕……如果大脑真的可以用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来控制该有多好？那样痛苦肯定会减少很多。
　　她曾天真的以为，一旦超越了时空地域的限制就能遗忘对方，却没想到只是徒增思念罢了……即使是躲到大陆去自我放逐也一样，尤其身在异乡为异客时，思维反而更加敏锐、纤细……品寂！独自品尝寂寞？飞翔忘了这名词是谁曾说过的，只觉得用来形容那段日子很恰当。呵呵……她倏地收住苦涩的笑声。
　　「姐……出来陪我好吗？」富弟哀求着。
　　当你们有心事的时候才会想到我这个倾听者，而我的心事又该找谁谈？飞翔无奈的耸耸肩。早该习惯的……不是么？不过依她的个性也不可能将自己的感情事件拿出来当公共议题讨论。
　　「姐……」
　　唉！老实说夜深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我又不小心饮酒过量了，不想在没有能力自保的当时出门，这话叫飞翔怎么说出口，前阵子才信誓旦旦的宣布戒酒，结果没二天就破功。
　　「飞……他死了……姐！飞死了！飞死了啦……就算我想吵再也没有机会可吵了……」手机那头传来凄厉的号啕大哭，声声哀恸。
　　「等我，乖！姐马上到。」其实飞翔是怕富弟一时想不开跑去殉情。

　　「乖，别哭了……」飞翔伫在一旁反问自己：为什么我挤不出半滴眼泪？是寡情惯了？还是真无情？
　　「姐……」富弟哭肿的眼眸又泛起水气，抽抽噎噎的说：「我不信他死了……我不信、我不信……」
　　「这消息是谁告诉你的？」
　　「下午看见他在线上，我就急忙忙的追进去，谁知……」
　　「等等！」飞翔握紧啤酒罐试图将怒涛压下的轻问：「您的意思是说：『您们今天下午在聊天室里鬼混，而对方告诉您这件事情？』是么？」
　　富弟用浓浊的鼻音响应。
　　「这是干嘛？耍我？好玩么？」飞翔一掌捞起外套准备离席。
　　「姐！你听我说完啦！」富弟一手拉住外套的袖口，哀求着。「我没有耍你，真的！我也希望这是场恶质的玩笑……」
　　「嗯！我等您的『解说』！」飞翔冷着一张脸盯着他瞧。
　　「我跟他打招呼，而他的态度都一直怪怪的，本来以为是他的心情又不好了所以不想聊，谁知道他居然丢出一句：『你是谁？』当时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也没当真……谁知……」
　　「他又在搞什么忧郁了！」
　　「那人不是飞……」
　　飞翔挑眉再问：「你确定？」
　　「我要求开视讯聊天，那不是飞，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
　　「哦？」一堆疑点不停的在脑中翻转，飞翔紧接着又问：「那人是谁？有飞的帐号跟密码，这关系肯定匪浅！」
　　「那人自称是飞的现任BF……」
　　「哦？是么？他就这么信任对方？不怕对方从中知晓太多？」飞翔除了冷冷一笑外，心中的疑云又叠了一层。
　　「那人说飞同意他用的……」富弟闷闷的说。
　　明白这不是滋味的感觉──很、不、舒、服！十分的不爽！除了叹气，飞翔帮不上任何忙，感情走到这步田地该指责谁的过错？即使是她的成全也挽救不了富弟的痴心……
　　「而那人却告诉你，徐飞死了？死因呢？」目前飞翔只能冷静的追问细节。心想：若说这是一种逼退情敌的手段，那么这家伙还真是高明呵！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竟然还有闲情佩服对方……
　　「我问飞是不是在他身边，我想跟飞说话，那人才吞吞吐吐的说，昨夜他们吵架，飞带着醉意出门飚车，失速出事了……」
　　最不想确定的答案隐然跃出，飞翔依旧冷着一张脸，坚决不肯表态。
　　「姐！你也不信，对不对？」富弟望着她仿佛在寻找支撑点，那眼神像墓地的野狗般，任何疯狂举动都可能发生。
　　「我不知道……有太多的疑点我解不透，这颗脑子里现在充满着酒精无法正常思考……等我想通了再告诉你好么？」飞翔用力的压住太阳穴，头痛欲裂不知是饮酒过量造成的？还是让这局面扰的心绪不宁？总之今夜绝对无法入眠了。这就是我过量不出门的原因，而你也知的！不是么？飞翔在心中遥问那远方一缕幽魂：你真的死了么？好歹托个梦吧！

　　思潮不自觉的回到四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