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主角战争》失格菌

67、海之兽（二）

　　出了餐厅徐未和周淮秋赶在前面，于树晏一个人吊尾跟随，上二层时周淮秋忍不住在徐未耳边问：“你就把白采薇丢那儿？”
　　“她和于树晏都是421号诺亚方舟的乘客，问一个足矣。”
　　“不同成员进入试炼的时间不同可是你说的，你就不怕有缺漏？”
　　徐未早料到周淮秋会这么问，他隔着衣服摸了摸怀里的笔记本道：“更详细的这上面不都写了吗。”他要做的只是核对。
　　接下来就是去三层再把文森特叫出来了。

　　登上三层，徐未惊讶地发现文森特就在楼道口等着他们，金发男人的眼神极快地在对面三人身上掠过，扫到最后一人时瞳孔有一瞬的缩紧。
　　于树晏有意对上文森特的血红双眼，后者眼中迅速回归了无波澜的状态，任凭于树晏怎么找也找不到一闪而过的痕迹。于树晏错开视线，文森特对他的好感度应该是稳定在50了，他事后告诫过目睹了那一幕的白采薇保密此事，愿她能够信守承诺，于树晏不想徐未过早得知自己已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他还得沾徐未主角身份的光来度过当下的“副本”。
　　“白采薇说今晚她想在餐厅睡。”周淮秋主动给文森特解释白采薇的缺席。
　　文森特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既然你过来了我们就在这里说。”徐未把手探进衣襟掏出笔记本，立即翻开第一页，上面的文字和徐未来试炼第一天在客房书柜里的书上见过的是同一种，那时候他不认识这种文字，当然在见过艾瑞西娅读取了维希记忆之后他就认识了。
　　“这是369号诺亚方舟的船长写的日记。”
　　徐未和周淮秋在船长室找到这本日记的时候提前翻看过，浸过水的纸页皱巴巴的，有些部分的字迹墨水被晕染开造成一些阅读困难，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从中找出关键的讯息。
　　“这本日记有几个很奇怪的地方，首先，前面几页是很正常的航海日记，按照常规记录着天气，风向和航程……”
　　徐未把日记交给周淮秋，周淮秋默契地捧开充当人肉支架，徐未将纸上的天气符号和里程数字展示给文森特和于树晏看，然后他翻到某一页说：“从这一页开始有了变化，前几页能看出船长是个严谨的人，而这之后……他的字迹变得癫狂，情绪起伏好像很大的样子，先是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日记内容，接着他不再记录航行的数据，字迹也越来越潦草，到这儿为止甚至出现了空白的篇幅。”
　　徐未大幅度翻动纸页，在翻到某一页时他按住日记本看向了于树晏：“问你个问题，诺亚方舟一共航行了几天？”
　　其实在徐未翻前几页的时候于树晏脸色就相当难看了，徐未根本没必要问他的，这个问题所有的弗蒙和海妖对此都很清楚，吟游诗人也唱了一百年关于陆上国灭亡的诗歌，答案毫无疑问，毫无争议……该当仅有一天而已。
　　于树晏努力镇定道：“大家都知道的啊，诺亚方舟的航行时间只有一天，一天内所有的诺亚方舟都坠海了。”
　　“那为什么船长的出航时间会这么长呢？和我们一样到了时间流动特殊的地界吗？”徐未比了比到空白为止的厚度，足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宽。
　　“船长的精神可能不太正常。”于树晏背后冒出冷汗。
　　徐未不予评价，他翻过中间的空白，新呈现的笔迹像冷却后的篝火透着凄寂的凉意，字里行间都传达出书写者当时的绝望。
　　“我一定是被什么人控制了！头很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有记忆紊乱的现象……我不知道这是第几天，可是他们告诉我369号诺亚方舟才刚上路……我的夫人看上去不太开心，她问我我们什么时候……”徐未指着其中某一行缓缓念出内容，有几处晕糊的词句他是猜测的。
　　“航行第二天，风调雨顺，天神改变主意了吗？……我看到了，海面下的黑影！……脑海里有别人的声音……神，这是神的旨意……违抗不了，头很痛……”
　　“神出现了！神出现了！神迹将于x时x分降临369号诺亚方舟……紧急做好迎接神的准备……这是我等宿命，不可违抗。”
　　徐未停止念诵，下面的话他无能为力，因为他看不懂，硬要给个形容的话就是乱码，像乱码一样几欲飞起来的文字写满了好几页。
　　“最后只剩下这一句是人话。”他直接把日记翻到末页，宽泛的白纸上唯有一行小字：“将这艘诺亚方舟……献给xxxx大人。”xxxx是被涂黑了的部分，再加上墨水晕开，原本写上的名字没有任何辨认的可能性。
　　念完日记徐未让周淮秋合上了日记本，他对文森特道：“文森特，神是什么？”
　　文森特缄口不言。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徐未问。
　　“吾辈还不能说。”
　　“那就是说，这也是你想让我见证的‘真实’的一部分了。”徐未接过周淮秋还过来的日记本揣回怀中。
　　“王子殿下圣明，今晚过后您便能如愿以偿。”
　　徐未冷笑，他没心思和文森特打哑谜周旋，果断转而面向于树晏说：“我怀疑那个神就是三四层状况的始作俑者，而这只……也可能是这些怪物至今还盘踞在这艘诺亚方舟上，盘踞地是第四层，这点你们也已经发现了，且不论文森特说的‘今天不会袭击’是什么意思，我想了解你在421号诺亚方舟上的经历。”
　　听了徐未的话于树晏的神情极为不自然，他不明白徐未为什么会想了解这个，难道徐未认为421号诺亚方舟的情况和369号诺亚方舟的情况是一致的？就算是一致的，要他再描述一遍那个场景也……
　　“白采薇对那种声音的恐惧就像是亲眼见过怪物本体一样，你们是同一艘诺亚方舟，想必没有错过那个东西吧？”周淮秋负手助攻。
　　于树晏心道又来了，推波助澜也好搅混水也好，周淮秋总是会积极地参与到棘手的事态当中，偏偏自己又是一副局外人的样子。
　　“船长的意志明显受了什么影响而被操纵，使他产生把诺亚方舟献给海下那个黑影的念头，那个黑影估计就是和三四层那玩意儿类似的东西，是‘神’。”徐未道，“如果你告知我你的经历我想我们离危险也能远一点，至少在它们袭击前可以提前做好防御措施。”他又瞟了一眼文森特说：“文森特，你就是不说也别忘了我还可以从他人那里求证。”
　　文森特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子殿下请便。”
　　徐未闻言又看于树晏。
　　于树晏想他今天要是不说的话徐未也许会抛弃他，这类人天生队友情谊薄弱，没有利益作为纽带的话不会接纳任何人，徐未和周淮秋共同行动肯定也有其他理由，于树晏不想在文森特好感只有50的时候被抛弃，怎么也得等他进入角色专线大局已定之时。剧情愈加凶险，失去主角光环庇佑就像没穿盔甲护具就上了战场，空有技艺却破绽百出。
　　于树晏压下心底流出的寒意，断断续续道：“那种怪物……我们也没见过全貌，只、只知道大得不可思议，黑影范围涵盖视野内的大片海，一张嘴就可以把船吸进胃里，一根触手最细的部分都足有一米半径，力大无穷……不是章鱼怪，形状不规则，不像普通的海怪……”
　　“那么巨大的话进不了诺亚方舟吧。”周淮秋道。
　　“它触手上的吸盘里能分泌出很多小型怪物，当时脱落下来一群吸附在我们的船底……发出连续不断的‘滋溜’声，我们的船就这么被拖下了水。”于树晏话说顺溜了一些，“它们把落水的人类都吃掉了，包在嘴中很快就消化得只剩骨头，不是海公主手下的海妖救援队赶到后果难以想象，那个黑影好像对海公主有畏惧……即使这样还是死了很多人。”
　　“你们的船长在坠海时有关闭舱门吗？”徐未着意问。
　　“没有。”
　　徐未看了看周淮秋，心下琢磨：这两艘诺亚方舟还是有着不同的，369号比421号沦陷程度更为严重，船长也有意识不清精神污染迹象，是由于海域差异吗？麻烦的是他对这些诺亚方舟后面代表的国家没有一点概念，自然也就不清楚每个国家占据的地域，仅仅以诺亚方舟的编号为标准简直毫无头绪。
　　徐未想找周淮秋解惑，周淮秋当了一百年吟游诗人，按理流传下来的诗歌传说里偶尔会描写国家所处的东南西北，他张口欲言，文森特突然打断道：“王子殿下，该安寝了，我们还有七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请抓紧把握。”
　　徐未一愣，七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此前在大选上和文森特大打出手，落入漩涡又是一番长途跋涉奔波劳累，这段休息时间很宝贵，是不该磨蹭掉。
　　“是不早了。”徐未颔首。
　　“各位晚安。”周淮秋挥挥手。
　　对话被强制结束，三个弗蒙各自回到分好的客房睡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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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