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一笑作春温》熊小花

9、第九章

　　车停在了香港东路的木栈道旁。这边不是旅游景区，也不是购物中心，来的人比较少，很安静。
　　他们沿着木栈道走走停停，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上，折射出耀眼的金色，染红了天空。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无数白色浪花，海风夹杂着海里特有潮湿气味迎面扑来。林清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就是家乡的味道吧！”苏笑也不由自主的深呼吸。这么呼吸了几次，觉得心胸都开阔了。看着这浩瀚无垠的海，一切的烦恼与痛苦都变得那么渺小。
　　“带你去个地方。”林清边说边拉起苏笑的手。苏笑跟着林清跑了起来。他们停在防空洞口，里面传来吉他声，轻走几步看到一个男人在弹着吉他唱着歌，“风吹来的沙穿过所有记忆，谁都知道我在想你。”唱的是张惠妹的《哭砂》，伤感略带沙哑的嗓音，在防空洞的作用下，宛转悠扬的扩散开，极富渲染力。苏笑听到失了神，这么悲伤的歌曲又唤起了苏笑心底那份隐痛。
　　林清见状往流浪歌手帽子里投了一百块钱。“这么美的景色，唱首欢快的歌儿吧！”歌手轻轻颔首。调试了一下琴弦，弹起了《笑红尘》。林清笑了笑，拉着苏笑在洞口的台阶上坐下，拿出来啤酒和花生米。
　　“对酒当歌，我只想开心到老。”随着歌声林清拉开易拉罐，举到苏笑面前，“干杯！”苏笑还是第一次看林清这么豪爽的一面，他也举起啤酒，“干杯！”
　　一曲过后，苏笑拿起一瓶啤酒扔给歌手，“接着！”歌手一把接过来，举杯示意，虽然不认识，但推杯交盏间却像老朋友似的。“来首《刀剑如梦》吧！”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苏笑伴着酒劲，跟着唱了起来。“狂笑一声，长叹一声，快活一生，悲哀一生，谁与我生死与共？”唱完之后，苏笑觉得豪迈万丈，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还没咽下去就听林清大声喊了句“我！”
　　苏笑一口酒被呛到了，一阵剧咳。林清被苏笑的反应吓了一跳，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突然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赶紧给苏笑拍了拍，还好天色已晚。“咱们去沙滩走走吧！”
　　他们脱了鞋踩在沙滩上，细细的沙子还保留着白天的温度，踩在脚上热乎乎的很舒服。
　　“你有喜欢的人吗？”苏笑问。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那个人知道吗？”
　　林清深深地看了苏笑一眼，“那个人心里应该有别人吧！”
　　“那你还喜欢他吗？”
　　“喜欢这种事，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情。只要能常常看到他，陪在他身边就好。”
　　苏笑的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那如果做不到呢？”
　　“那就放在心里。”
　　“没想过要说出来嘛？”
　　“怎么会不想呢，总想着试试吧，说不定就成功了呢，可是又怕万一失败了，连朋友都没得做。”
　　“原来喜欢一个人的心情都是同样。”
　　“说说你吧，怎么这么不对劲。”
　　“她恋爱了。”虽然是淡淡的一句，可是林清却能从里面听出绝望的味道。
　　“那你的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呢，只有祝福她。”
　　“还是不想放手吗？”
　　“不放手又能怎样，我连当备胎的资格都没有，她要的我给不了。”
　　林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想都会觉得伤心的处境，看着眼前这个人，原本阳光如他，突然间像丢了魂儿似的。
　　林清突然转过身，看像苏笑，觉得好心痛。“值得吗？”
　　苏笑看着眼前的林清，“这种事哪来的值不值得。不值得又能怎样？”
　　“放手吧！”
　　苏笑的眼神黯淡下来，“是要放手，可是一想到要放开手就会心痛。”他捂着心脏的位置“这里好痛。”
　　看着这样的苏笑，林清眼泪流了下来。她突然抱住苏笑，苏笑把头埋在林清肩头。林清像安抚一头受伤的小兽般，轻轻拍抚，让苏笑安静下来。“没关系，有我呢！我会陪着你的！”
　　听到这句话，苏笑突然抬起头，两个人的脸离得如此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苏笑将嘴唇慢慢靠近林清，试探性的轻轻覆上，林清的嘴唇很柔软，还有淡淡的香气，让本来就喝了些酒的苏笑精神有些游离。在得到林清默许后，苏笑闭上眼睛，和林清深情拥吻。
　　在苏笑的嘴唇碰上来的瞬间，林清激动地睁大了眼睛，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可是当苏笑吻她的时候，林清已经彻底沦陷，大脑一片空白。
　　因为两人都是第一次，这个吻显得有些笨拙，但是却持续了几分钟。在皎洁的月光下，伴随着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还有远处的吉他声，一切都那么美好。
　　在林清快要窒息的时候，苏笑停住了。他缓缓睁开眼，对上了两腮绯红，眼神还有些迷离的林清。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苏笑赶紧放开了抓住林清胳膊的手。林清也向后退了一步，右手将头发向耳后拢了拢。
　　苏笑下意识的看了看表。“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林清将头埋得很低。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车只能停在这里了。还好林清家离这里不远。他们走上木栈道，路上的人更少了，海风也有些凉意。
　　“冷吗？”苏笑关心的问道。
　　“还好。”
　　苏笑抓起林清的手试了试，“嗯，不算凉。”
　　原本很平常的举动，此刻却突然觉得很尴尬。苏笑干脆拉起林青的手，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在木栈道上走着。
　　林清脸更红了，还好天黑，看不出来，心脏也像小鹿一样跳的厉害。苏笑也没有好到哪里，虽然像平常一样走着，但两人的注意力全在牵着的手上。
　　不知不觉就到了林清家。这是一处高档小区，离海边步行不过十几分钟，小区内都是独栋的别墅。苏笑一直知道林清家境不错，只是没想到这么好。此时的苏笑脑子晕晕的，看着林清走进小区，惊讶一下后他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