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感情道不明》十二图图

4、第 4 章

　　我问他。
　　“……”
　　“你连自己会不会爱上我都不确定，又怎么要求我爱上你？”难得的让他哑口无言，此时我的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兴奋。
　　良久。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爱上你？”他直视着我，这种可怕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裴衍今天晚上真的很莫名其妙，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我说这些，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没有力气再去爱上一个人。
　　“三年之约，如果三年之后你仍然没有爱上我，那么你随时可以离开。”我想是错觉吧，因为我从裴衍眼中看到了真诚。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这笔买卖你只赚不赔，我不仅能做到一个男朋友该做的，还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当然你可以继续用我当挡箭牌，更或者用来忘记他……”
　　我记得裴衍的名片上写着拓远集团董事长，拓远集团顶多算是个中型企业，可我查过他的另一个身份——金鼎国际董事，金鼎国际是酒店行业起的家，业绩在行业内本就是佼佼者，近些年更是涉足影视、房地产、餐饮，只是近几年才将公司总部低调的迁来A城，所以在A城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它的背景，最重要的是金鼎国际的董事长也姓裴。裴衍是个商人或者说企业家，他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只是我实在想不通自己现在还有什么价值可以利用。
　　“你说的的确很诱人，可惜我不需要！”
　　似乎早就猜到我的答案，裴衍一如既往的笑着:“你不用急着给我答案，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我实在猜不透裴衍想干什么，我不会自恋到认为一个见过我三次，而且每次都与我针锋相对，最主要的是身边不缺女人的人会爱上我。
　　“很晚了，快上去吧！”他又笑道。而且，他居然用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没有错，我从他眼里看到的是温柔。
　　为什么？
　　回到寝室，鬼使神差的我竟然跑去阳台向下看。裴衍竟然还在！他仿佛早就猜到一般向我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开。
　　我笑了。
　　这一夜我入睡很快。
　　我想裴衍可能是在追求我吧，只是接下来的日子他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只得承认是自己想多了。
　　一晃就到了元旦，作为一年的开始，可能是校方的重视，学生会决定举行一场大规模的假面舞会，为什么说是大规模，因为这场舞会除了本校学生还有社会各界，其实这跟学生会主席有关，本届主席是地方名流之子，为了凸显其交友广泛就邀请了各界名流。因此程慕的哥哥程禹也被邀请来了，程禹自小就不爱跟女孩子玩，所以这次舞会他的女伴就成了程慕。程慕又非得拉上我，怕我无聊又叫了沈萱这个伴。
　　舞会上大家都戴了假面，想是谁也不会认出谁，可对于一个相处了十几年的人，他的言谈举止又岂会不了解，看到了那个身影，我的目光再也离不开了。
　　我和沈萱坐在一旁，时不时有男生上来邀请共舞，我一一拒绝，只是看到沈萱想接受邀请，又怕剩下我一个而不得不拒绝，我有些过意不去，示意她去跳舞，她轻轻摇了摇头，我告诉她不会跳也大喜欢跳舞，沈萱这才接受。
　　程慕跟程禹不知道跳到哪个角落里去了，总之我一直没有看到他们。坐在这里着实无聊，我唯一的乐趣就是吃吃糕点，喝喝饮料，以及看看那个身影，只是一转头的功夫便看不见了。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她捧了高脚杯:“一个人在这里呀！你的男伴呢！”她的声音一字不差的落入我的耳畔，我想她是声乐系的吧，如此吵杂的音乐里还能让我听清楚。
　　我假装没听见，不带搭理她，让我始料不及的是她手里的高脚杯突然泼向我。她对我的讨厌源于一个现任对前任的讨厌，她明明已经得到了唐亦是那个得意之人，为何处处与我这个失意之人过不去，我想可能女人的嫉妒心作祟吧，她觉得她的东西曾经被我占有。
　　“陆湘，你在干什么？”唐亦急忙跑了过来。哪怕是看嘴型我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想找苏绛聊聊天，不小心打翻了酒杯……”陆湘说的楚楚可怜，与面对我时的态度简直千差万别，当然我也不指望她能对我态度好，只是她也太会惺惺作态了，我明显比她高出许多，她要失手酒哪会从我头上打翻。
　　唐亦嘴角动了动，最后开口道:“你跟她没什么好聊的，没打湿衣服吧？”他翻了翻陆湘的袖口，连瞧都没瞧我一眼。
　　我收回目光不在看向他，心口堵的慌，任谁被泼了酒也不会高兴，更何况事实还被他们歪曲，陆湘的确没什么和我可聊的，我们唯一有联系的那个男人明显的不分青红皂白站在她那边，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泼回他们两才发现饮料被我喝的明显不够泼。糕点倒是还剩很多，掷向他们倒是很解恨。只是刚刚拿起糕点便被人握住手。
　　是裴衍。没想到他也来了。
　　“吃糕点怎么能用手拿，脏死了。还有头发怎么湿了？”她掏出帕子替我擦拭，仿佛我们很亲密，只是那块糕点被他抖落摔在了陆湘的裙子上。他绝对是在替我出气，突然间我觉得裴衍没有那么讨厌，甚至还挺可爱的。
　　“这位小姐，实在对不起，我失手。”裴衍虽是道歉，可连头抬也没有抬，仿佛那个肇事者不是他。
　　“没关系的，这位先生是？”陆湘显然没有料到突然出现的裴衍，我想她更好奇的是我和裴衍的关系。
　　“我叫裴衍，上次见过的，在保卫处！”裴衍取下假面，递上名片。
　　应该是拓远集团那张名片，因为我看到陆湘跟唐亦没有过多的情绪波折，唐亦那样的人若是知道裴衍是金鼎国际的少东家，想是早已客套起来。
　　“哦，那你们的关系……”陆湘显然很是不放心我会不会跟唐亦旧情复燃，如果我跟裴衍在一起的话，至少她会放心一些，唐亦对我一直冷眼相向，我不明白她的担心源于何处。
　　“绛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程慕冲了过来，她的身后还有程禹。
　　陆湘忙道:“这是个误会！”显然目前我们这边是四个人，如果理论起来她定然理亏。
　　“我没事！”并非我宽容大度，只是我不想再跟唐亦扯上关系，陆湘现在是唐亦的女朋友，即便我据以力争又能怎么样，让唐亦讨厌陆湘？唐亦对陆湘的维护那么明显，我何必做无用功。心里有没有唐亦是我的事，可是以何种姿态对他也是我的事。
　　“我们先走了！陆湘，我们走！”唐亦朝着裴衍点了点头，搂着陆湘离去。说不难过是假的，我与他俨然成了对立局面。
　　舞会还在继续，程慕与程禹也已经离开，只剩我和裴衍。
　　“谢谢你！”如果不是裴衍出现，我肯定要和陆湘大干一场，唐亦也必然会站在陆湘那边，吃亏的只会是我。
　　“那你现在觉得爱上我如何呢？”裴衍说话总是这么一针见血。
　　我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爱上他？或许还不错，他身家好，长相也不赖，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他那种明明坑了你还让你无话可说的能耐:“的确不错，假如你也能爱上我！”我冲他一笑。
　　“三年之约！”他蹦出这个词。我记得几天前他说过，如果三年时间我没法爱上我那么我可以随时离开。
　　我摇了摇头:“我不想再次面对分离，三年，即使我没有爱上你我也会对你不舍，我怕我到时更难过！”
　　“你这是提醒我向你求婚吗？”我张大了嘴巴，天知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裴衍紧接着道:“这个主意不错！”裴衍的脑子究竟怎么想的，之前让我爱上他，现在又说到求婚。
　　“是不是扯得有点远！”我弱弱的问到。
　　良久他才道:“我说过我永远不会扔下你一个人，即使三年后离开也是在于你的选择……”裴衍。
　　不知如何接话，为了缓和气氛，我只能开玩笑道:“如果下一首是中文曲我就答应你，如果下一首是外文曲或者纯音乐那就抱歉了！”我眯着眼睛朝她笑，舞会开始到现在我还没有听到一首中文曲，可能这种名流群聚的地方纯音乐显得更高雅一些，所以这就等于既不用直接拒绝损了裴衍面子，又不用答应他。
　　“我的事情为什么要靠一首歌！”虽是摇着头，裴衍却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小江，下一首歌放中文的！”
　　我的嘴巴长的更大了，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的主席就姓江，裴衍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弊:“不算不算，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哪样？”裴衍笑着向我这边侧来，我忙向边上挪了挪。
　　“总之这个不算数！”我心虚着不敢看他。
　　一曲罢，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裴衍没有说话，我仿佛又感受到了他冷冽。
　　音乐响起，月亮代表我的心。
　　“即便唐亦那么伤害你，你还要等着他？”不知是灯光的问题还是错觉，我看到了裴衍眼中竟有者警告的意味。我只看到了眼前小白兔的模样，却忘记了他本就是一头凶狠的狼。
　　“我没有等他……” 这次我很平静，我想我是该做出决定，做出对唐亦的决定，无数次的我想象唐亦来找我向我道歉说他错了他还是爱我的，可是我该面对现实，现实就是无论何种境况我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我要彻底将他从我的世界剥离。
　　“约定开始！”仿佛看到我眼里的决绝，裴衍柔声道。
　　我笑了笑:“好！”

　　裴衍起身竟揉了揉我的头，我忙将头缩了回来，偷瞄了他两眼，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他该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我打了个激灵——不会！起码现在不会！
　　“走吧！”
　　“去哪里？”
　　“去换衣服！”
　　我才意识到陆湘那杯酒让我的衣服湿了一大片，遂起身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