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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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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我瞬间来了上海,瞬间离开家乡,瞬间离开了……安志哥。不知道,安志哥是不是又在加班?他有没有按时吃饭?他有没有对我很失望?越来越多的问题堵在我的胸口,我把被子拉高,遮住我的脸。我没想到,我还会想起他。想着想着,这些问题伴随着我睡着了。
“砰——”房门被人大力地撞开。我睡得惺忪,根本睁不开眼去看进来的人到底是谁。
“妈——门被你这么大力撞会坏的。”我嘀咕。
只是隐约看见那个人走过来,敲了敲我的头,“你叫谁妈妈?”
我头一歪,睁大眼睛一看,是萧何?!他为什么会在我房间?!嗷!我忘了!我搬家了!我竟然还以为我还在妈妈家!这么一想,我整个人弹了起来!
“你进来我房间干什么?”我惊恐地看着他,“你……你想干嘛?”
他靠得更近,“你觉得我会干嘛?”
“我……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我把被子拉高,“你别以为老娘好欺负呃。”
“呵呵……”他笑了起来,“不是说今天去面试吗?你还不起床?”
面试?!
我的面试!!!!!
我整个人弹跳起来,奔向浴室刷牙洗脸。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最重要的是,我竟然会忘记调闹钟!刷洗完毕后,我随便穿了一套比较正式的套装,盘起头发,抓起我收拾好的文件奔向楼下。奔向楼下后,我直冲大门。冷不防,后面有一股冲力把我拉住。
“早餐。”萧何晃了晃手中已打包好的三文治,“再说,现在公交车已经走了,搭下一班公交车一定会迟到,我送你去吧!”
我看了看他,不对,是他手中的三文治,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啃咬住他做的三文治,才发现原来男人会做饭是真的很好!主要是因为我是不会烧饭的人,而且还是个不知不扣的吃货。要养活我自己的话,只能用泡面了。可是如果说室友是个大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就算我是个白老鼠,给萧何当个煮饭的实验品,我也心甘情愿。
“好吃吗?”他问道。
“老兄,你真靠谱!我甘拜下风了。”我一边说一边啃着三文治。
“你……你平常的吃相是这样的?”萧何问道,“看起来……挺豪气的。”
我把最后一口的三文治吞下后,再转头回答他的问题:“算你走运,不是多少个人能看见我如此豪气的吃相,妈妈是第一个,苏苳是第二个,而你就是第三个。”
“那我应该觉得很幸运?”
“你可以这么想象。”我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资料,确保我没带漏任何文件。
“哈哈哈哈,你真的比我想象还要特别。”萧何又笑了起来。
“喂!专心开车,笑什么?对了,看起来你不务正业得挺不错的嘛!”我瞄了瞄他。
“此话怎麽说?”车停在交通灯前,他转头看着我说。
“看看你开的车不就知道了……”我瞄了瞄他方向盘的标志,“开奔驰的,手里边有钱了,代表大老板。开宝马的,终于不种田了,代表暴发户。开奥迪的,手里边有权了,代表父母官。”
“那你觉得我是哪一类?”萧何问道。
“你……你是富二代?”我疑惑地问,“看你样子不像是专业人士,电脑工程是幌子吧?”
“我父母很早就过世了,而且到我父亲那一代,我父亲还是很穷。”
我没想到他父母不在了,我还真的以为他是富二代,“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
“难道你是暴发户?”
“呵呵,我没那个运气。”
“哦!你是大老板?现在只不过是在装平凡人?”
“我没那么好的演技。”
“你是权贵,有权有势行了吧?”
“呵呵呵,我是权贵的话,还会当你的司机吗?”
我双手捂着脸,“不猜了,无聊。”
“你也知道自己无聊?”萧何说,“为什么你不会觉得这些钱是我自己赚的?”
我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都说你像不务正业的人。“
“哈哈哈,你还真的口直心快。”
我撇了撇嘴,“对着你我还真的做不到转弯抹角。”
“潇墨,你对任何人都口直心快?”他问道。
我摇了摇头,“被我这么挖苦的通常是苏苳。”
“所以,我们算是很好的朋友?”
我顿了顿,看了看他。苏苳的确是我的好朋友、知己。因为很熟,所以即使我的话说得多难听,苏苳都不会介意;相反地,苏苳还有用很难听的话反击我。可是,萧何只不过是我才刚认识一天的人,为什么我会这么若无其事地挖苦他?
萧何见我不说话,他的嘴角扬了扬,“潇墨,我总算知道你是怎样的人。”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表示不明白。可是萧何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专心开车。我只还是低下头,继续思考刚才他说的话。车上突然沉默起来,连他平稳的呼吸声都能听见。我看着他,突然觉得他的侧脸很好看。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车子突然停下,他转过头来。
“潇墨,你看够了吗?”他问道。
我竟然摇了摇头,惊觉自己失态后,我脸红了起来。
“那个,是不是到了?”我转移话题。
“到了,再不下去你就迟到了。”
我笨手笨脚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潇墨!”萧何突然又喊着我。
我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不是说快迟到了吗?干嘛叫住我?”
“过来。”
我竟然很听话地走了过去。只见他拿起他的手帕,在我的嘴边擦了一下。
“下次吃饭记得擦嘴。”他说。
我呆了呆,木然地看着他。
“去吧!加油。”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今晚成功了,我煮好吃的给你。”
我走进公司,手里还拿着他给的手帕。
萧何。
他真的是个很危险的人。意志稍微不清醒的话,就醒不来了。天啊!我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还得面试呢!面试我的人是一个女人。瀑布一般的长发,淡雅的连衣裙,标准的瓜子脸,聪明的杏仁眼,那稳重端庄的气质,再调皮的人见了她都会小心翼翼。我屏着气,耐心地等她看完我的资料。
“潇墨?”她问。
“是!在这里。”我紧张地举起手。
“我觉得你很适合我的公司,我觉得录取你,试用期为三个月。”她缓缓地说,“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你的上级。”
“是。”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就正式上班。”她说。
“是。”
“潇小姐,很高兴你能加入建成,我是建成的另一个合伙人,我叫厉馨。”她总算自我介绍了。
“我也很高兴能够加入建成。”我总算不只是一味儿地说‘是’。
“如果没别的事,你可以去人事部登记了。”她说,“我通知人事部了,你可以去办入职手续了。”
“谢谢你。”我拿起资料,转身就走。
还真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被录取了。还说建成很难被录取,害我捏了把冷汗。完成了入职手续后,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臭丫头——”用膝盖想都知道是苏苳了。
我把手机拿得老远,免得被她震破耳膜,“怎么啦?”
“竟然抛下我,偷偷地私奔到了上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那男人是谁?”苏苳霹雳吧啦地说了一堆。
“什么男人?胡说八道什么?”我撇了撇嘴,“你到上海了吗?刚面试成功,请我吃一顿吧!”
“去你的,抛下我,现在只会张口向我要饭?找你男人去。”苏苳大声地说。
“你到底在说什么男人?”
“小墨子,别瞒着我了……”苏苳突然阴险地笑了起来,“伯母告诉我说你有男人了。”
“苏苳——”我喊了喊,再转头看看周围,压低声量地说,“我妈说什么了?”
“嘿嘿——”苏苳吃吃地笑了起来,“心虚了吧?从实招来吧,小墨子,你没别的选择。”
“我只有一个室友,只是室友,不要想多了。”我紧张地说。
“……室友……?”苏苳疑惑地说,“什么情况?”
“你在哪里?见面再说吧!”我和苏苳约好地点,准备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哇靠——”苏苳惊讶地说,“伯母还真的怕你会嫁不出?让你天天和一只狼住一起?”
“萧何他人很好,不是你所说的狼。”我喝了口咖啡。
“看看,这么快护着自己的男人,迟些连陪着你出生入死的我都忘了哦——”苏苳喝了口汽水说,“不过我看那什么萧何总比你的安志哥强。”
听见安志哥,我握着杯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还好吧?”
“唉,你还想着他?人家和悠悠也不晓得多恩爱逍遥,你很快会收到喜帖了。”苏苳又喝了口汽水,“我听伯母说,他和悠悠从高中就认识,大学就交往了。”
我垂下眼帘,低头地看着杯子。
“小墨子,忘记他吧!他真的不适合你。”苏苳握着我的手说,“你知道吗?你对他只是一种依赖。依赖会变成习惯,你现在之所以会这样,只不过是因为你习惯了。”苏苳讲我默不作声,她继续说,“你只要把这个习惯改了就好。”
“有这么简单吗?”我问,“你有可能把一个习惯轻易地改掉吗?”
“不可能,”苏苳说,“可是我愿意试试,你这样是连试试都不肯。”
我看着苏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啊,我是连试试都不肯。我就是这么死脑筋,我就是这么愚蠢!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理智和我说,只要安志哥觉得幸福就好;可是,我心告诉我不可以。我不可能若无其事地去祝福他。我习惯了,我习惯有他陪伴、我习惯有他关心、我习惯有他安慰、我习惯……有他的日子。几天没见他,我才发现,我很想他。
压抑在心里的情绪被苏苳这句话引爆了,我像个小孩一样抽泣起来。
“唉,小墨子,你别哭了。”苏苳手忙脚乱起来,“别哭了别哭了。”
被苏苳这么一说,我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喂!你别哭了,你手机响了起来。”苏苳看见我的手机震动。
“我……你……替我……接通……我去……洗手间……”我断断续续地说,转身走向洗手间。
“喂?是谁?我是小墨子的朋友。”苏苳接通电话说道。
“呃……小墨子?是潇墨的手机吗?”
“呃,没错,我是她朋友,苏苳。”苏苳说道,“你是谁?”
“我是潇墨的室友,萧何。你好,请问潇墨在哪里?”
我在洗手间很不顾形象地用水泼在脸上。鼻子红了,眼睛也因为哭泣红肿了。潇墨,苏苳说你说得没错。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明明知道不可能了还要这样死缠烂打的!我厌恶地看着自己。平复情绪后,我走出洗手间。苏苳应该被我吓坏了吧?哼,臭苏苳,看我怎么坑你请我吃饭!走出洗手间,才发现苏苳不在了。此时此刻坐着的,是萧何!他坐在苏苳的位置,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隐隐约约地散发出属于他的强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走上前坐在我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