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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学点文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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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轿顶车和‘腾腾腾腾’不一样,‘轰……’就没影儿了,可怜没有心理准备的陈萌小盆友,华丽丽的那个跟那个丢那个啦。更准确的说是没等跟就丢了。哎呀呀,太刺激了,太受刺激了。一时间,陈萌的小心脏有些接受无能,又不由的自觉好笑,最终天使打败了恶魔,我们的陈萌姑娘,坦坦然然的一路折返,回了婆婆家。早上小军跑开时,婆婆很清楚的叮嘱他‘晌午别光贪玩儿,放学赶紧回家吃饭’。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小军每天要上两次学,这说明赶在小军吃完晌午饭前回去的话,下午就可以和小军一起去上学啦,哈哈哈哈。至于轿顶车,‘我们回部队就汇报,明后天再过来……’,所以就明后天再来喽。
小军果然是个贪玩儿的孩子,一顿午饭被婆婆念叨了多次不按时回家的例子。吃过饭,小军和大黄、黑白花儿闹了一会儿,又上学去了。
原来学校就在村子里,只不过不临街,小军和陈萌都是脚程轻快的年纪,没几步就到了。院子挺大,齐腰高的杖子方方正正的围着,北侧一溜四五间房子并排朝南,院子当中一杆几丈高的旗杆,因为天气好没什么风,一面红艳艳的旗子垂在上头,旗杆下面是一帮大大小小的孩子在玩儿。小军一进学校的院子,就和几个差不多大的男孩相互喊着名字一起跑开了。陈萌溜溜达达的打量起这里。
院子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刚刚几眼就已看完。陈萌走到那排房子处,自东向西逐间参观,从门进从门出。
屋子每间都差不多大,也都很干净,除第一间外,其他连摆设也是几乎相同。都是整整齐齐的三趟木桌木凳,有的屋里每趟两三个,有的屋里每趟三四个,东面墙上一块木板,木板前又立一张略高些的桌子。而第一个屋里则是五张大桌子凑在一起放在当中,每张桌子后放的是椅子而不是凳子。不管小桌子大桌子,都或多或少的堆放了些书本。陈萌看了一圈猜想小桌子应是外头玩耍的孩子们用的,而大桌子前那些聊天的大人应该就是先生了。
没多一会儿,一位先生拎着把锤子走出来,到西房山头吊着的一座小钟上敲几下,只见孩子们听到声音就纷纷跑进不同房子里去了,陈萌也跟进最近的一间。
孩子们各占了一张桌子,三两个看上去就比较老实的规规矩矩的背着小手儿坐好,其他的孩子或是站着或是倚靠在桌子上,陈萌仔细一数共有七个孩子,小军也刚好在。门再打开时,进来的是位女先生,女先生对孩子们还是有些威慑力的,瞬间都安分的坐下,不知哪个孩子急急的喊了声什么,只见又都齐齐的站了起来,原来是和女先生打招呼的。
跟着听了一整节,陈萌收集到不少信息,原来女先生在这里叫做老师,孩子们叫做学生,而这一节叫做二年级语文课。老师教给学生们的是一篇故事,故事写在书上,每个学生都有一本,老师先带着念了一遍,又让学生们照着拼音自己念,陈萌就站在小军旁边,但是陈萌不识字更是第一次听到拼音这个词,想来学生们是都学过了,陈萌打算下节课去其他教室,看看哪里在学。
很快陈萌就捋清了学校对自己的意义,她可以从一年级开始学习包括认字、算数甚至包括画画唱歌的课程,这对陈萌来说是件能让自己更快熟悉这个地方的好方法。
下午只两节课就放学了,而且接着的两天又是周末休大礼拜放假,意识到这个信息后陈萌很开心的跟小军回了家,她要看看能不能有多一些轿顶车的信息。
又是通过晚饭餐桌上的对话,原来二小子夫妇只是上工赚钱,并不管事所以也不知道什么,但是今天送轿顶车的那个人是管事的。陈萌在学校旁边找到了管事的家,直到管事睡下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反复磨叨的罗圈儿话倒是不少。陈萌觉得还是婆婆家清净些,抬头看看再次挂上天亮晃晃的月亮星星们,陈萌知道月是每月只圆那么几天的,而这样连续几天都是大晴天更是难得,心里有了算计,便回到空地,打坐用起功来。
次日,刚刚好的时间,陈萌在村口和大家一起等来‘腾腾腾腾’,大家坐车她跑步,来到工地。到了中午饭口的时间轿顶车一直没来,陈萌闲闲的里外参观建造中的房子,原来这房子是部队建的,大家猜测明年可能要有大动静,按照管事的说法就是‘部队选中的地方那都是掏山挖地的,一座石头山能给掏空喽,面儿上还是长树长草啥也不耽误’。有人问弄那干啥,“干啥?告诉你们,屯强屯粮。哎,不知道吧,那叫储备洞。咱们这是哪儿啊?”管事因为自己知道的多些炫耀的问大伙儿。有搭茬儿的 “你说哪儿?兴安岭呗。”管事听了高深莫测的摇头“对,也不对。咱们这儿叫边境,边境懂吗?那得预防打仗,打仗的东西能放仓子里吗?那能禁打吗?明白了吧。”“那你说……”
陈萌听了个半懂半不懂,想着这些人说话不大靠谱儿,转身到二儿媳妇那看看做午饭也没什么意思,自己到附近随便溜达去了,也没往远走,以免轿顶车来了错过。只是一整天都没有来。
第二日又快到中午,轿顶车终于来了,还是上次的两个人,同管事交代了些事情便回程。陈萌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另又趁着大好月色修习了这几天,自以为速度已是很快了,谁料到又是一次痛彻心扉的遭遇。
刚起步的时候凭着一股冲劲儿,陈萌紧紧的跟在轿顶车旁边同速前进,在翻卷的尘土和尾气中仿若逐日的夸父般飞奔。不料轿顶车拐到好一些的路面后竟然逆天的加速了,这不合道理啊,只有越来越累越来越慢的,哪能这样?哪能这样???疲惫趁着惊愕的空隙猛烈袭来,陈萌无奈的看着喷着灰烟的车屁股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服输的陈萌一咬牙,紧抿着嘴愣是顺着烟尘消失的方向又空追了好远,直到感觉身体空乏的紧了才停下。
当糟糕的事情发生时,往往不止一件。比如此刻,疲乏的陈萌用掉整整一下午才返回自己圈据的空地,正需要调息身体,居然踩到屎般霉运大爆发,本应闪亮亮的星星月亮们像是也坐上了轿顶车,在陈萌的视野里踪迹全无。没有那清凉的银白色光华就没有恢复能,这更加重了陈萌懊恼的心情,今日之为太过冲动了,如果不仅仅是能量消耗,如果再有什么其他状况出现,岂不危险。
枕着胳膊仰躺在地,陈萌回想自己离开师父后的经历,其实不过是对未知事物不断发现了解,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波折,也正是因为顺遂,自己出现了过于自信的判断,一片小山林一些普普通通的凡人村民就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这样的自己哪里有能力面对更大的世界,又如何能做到师父反复叮嘱的‘万事小心’。想着想着,闭上眼睛,静静等待黎明的到来。
谁说过‘黑夜里的你,可以选择等待或是不等待,而黎明一定回来’,是的,陈萌的这个黎明来了,只不过来得稍晚了些。
陈萌闭目只为养神,虽然疲累但仍旧不需睡眠,感识依旧远超常人。意识到欺身而来的气压越来月底,空气越来越湿重,陈萌知道天要下雨了。灵魂体不惧怕任何物质化的存在,但当雨点刷刷刷穿透身体的时候,陈萌很凡俗的认为自己不舒服,缓缓起身下意识的到了婆婆家,此时雨势已稳,不算大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陈萌站在院子里犹豫了,想去屋里,觉着自己太过狼狈,考虑了下仓子,觉着有辱人格,最后狠狠心,转身走了。
于是,迟到的黎明降临时,如果有双通灵的眼睛,你会看到工地上已经封顶的某间屋子里,有个姑娘席地而坐。
星期一,陈萌逃课了。好在天气变化只是一时,没等中午雨停,建房子的工程可能也不是太急,一整天陈萌过得安安静静,整理好了自己。
星期二,陈萌白天去学校上课,夜里修习。
星期三,陈萌白天上课,夜里修习。
星期四,陈萌白……
……
……
规律平稳的日子里,陈萌主要做三件事:上学、修习、到婆婆家串门,非主要多件事:到各家串门、逛山林、偶尔去看轿顶车等。
重复的日子不是枯燥的就是飞逝的,暑假到来时,陈萌已经同时在蹭一二两个年级的课了。山村里长大的孩子,对草木渐次着色重染没那么多感慨,庄稼的拔节丰满陈萌亦不感兴趣。兴安岭林区多的是松桦树,虽然松塔成熟还早,陈萌倒觉着去了解那个成长的过程很是件幸福的事,无拘无束的奔走呼吸在山林间,松香阵阵。不想还有意想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