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魏晋）》白墨非无

6、议亲

　　当晚，胡司徒用过夕食，慢慢品着茶水，皇甫氏便开口说了胡祥和常月的事，话里话外都是结亲的意思，皇甫氏满以为胡司徒会答应，不想胡司徒说“大郎的婚事我已定下了，不过是一时大郎不成婚，便没有放到明面上，如今那孩子等了三年了，若是退了，岂不误了人家。再者，常家没有什么出彩的小辈，结亲不但不能给大郎助力，反倒可能拖累他了。我定下的是清河崔氏分支的姑娘，有崔氏这个岳家，对大郎多有助益。至于你那侄女，若是就此息事宁人便多与些添妆，若是不甘心，抬进门做个妾罢了。左右不过腾间屋子罢了。”皇甫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只仍强撑着说，“月娘怎么说也是嫡出小姐，怎能做妾呢？”
　　“你那侄女是嫡出不错，但她若是不知廉耻，非要巴着大郎，做个妾也算抬举了。”
　　“这。。。”
　　“没什么好说的了，转告你那侄女罢。先去书房了。”胡司徒说完便离开了正房，去了前院。
　　胡琳珍本以为事情被胡司徒平息了也就过去了，不想不出三日，胡家大郎和常家二娘有染的事情就传得满府皆知，可想满城皆知了，他们的名声还是毁了。
　　当晚胡司徒就大为火光，惩治了一群仆婢，斥责皇甫氏管家不利，同时也让她开始准备结亲的事宜，为迎娶崔家小姐做准备。婚期只在三个月后，也就是说她在入宫前可以见到她的嫂子，不过也有消息说半年后常月会被抬进府。
　　不过不论如何，也与她没有干系了，薛女史开始教她品香和插花了，每日她记名词记得头晕，实在没精神去理会府里的变化。不想她不招惹，反倒有人主动招惹她了，皇甫氏命人叫她前去商谈嫁妆。她总归要进宫，位份也不高，带不了多少东西，谈什么嫁妆，怕是别有所求！
　　进了皇甫氏的正院，皇甫氏难得温声让婢子上了杯好茶，“你看转眼你们兄妹两都要定下了，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只琼珍那孩子，一团孩气，太过天真了。我年纪渐大，唯恐有什么照看不到。。。唉~”
　　“母亲何必担心，不是还有我和哥哥吗？琼珍是我们嫡亲的妹妹，难道我们有不看顾的理？”胡琳珍随口答道。
　　“是这个理，不过你不日就要入宫，鞭长莫及，大郎总归是个男人，不懂女儿家心思。。。”皇甫氏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那母亲以为如何？”胡琳珍皱了皱眉，总觉着皇甫氏没打什么好主意。
　　“月娘那孩子跟琼珍也是打小认识的，我想着，有月娘在，总会好上许多。"
　　“那母亲要如何安排表妹？哥哥的好事将近了，表妹总是要避一避的，再者，表妹是嫡出，总不好委屈她做妾的。”
　　“你如今要进宫了，有什么想法，你父亲会听的，不如你去跟他说，让月娘作为平妻进府。。。”
　　“母亲休要再言！平妻不过是商户不入流的玩意，母亲这样做岂不是白白让人看我胡家的笑话！”胡琳珍站起来打断了她的话。
　　皇甫氏也显得很不耐，“那你去是不去？那是你表妹？!"
　　“表妹？呵~我还是你女儿呢？还比不上一个外姓人！我不可能因为一个外人去毁自己的名声！司徒娘子，我言尽于此！”说完胡琳珍抬脚便出了正院。
　　回到幽竹院，吩咐最近无论什么事都不要打扰她之后便努力静下心跟着薛女史学习调香，但要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往日皇甫氏再偏心也不至昏聩，这次却突然出了昏招，实在是奇怪，如果不是那位好表妹的注意，就是皇甫氏发昏了。现在也不好掺和，只能希望胡司徒能控制住皇甫氏了。
　　不过两日，皇甫氏就“病”了，不再管家，先由管事处理大小事务，期间一切贵妇的聚会帖子都推掉。常月回常府侍奉小皇甫氏，并准备小皇甫氏的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