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五：无界之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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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无界之森
古籍记载：盘古之君，龙首蛇身，嘘为风雨，吹为雷电，开目为昼，闭目为夜。死后骨节为山林，体为江海，血为淮渎，毛发为草木，其心藏于天极之地。
其中天极之地，世人只知其内自成空间，于外名为玉海。且玉海之水，名为水，非是水，实为盘古心血所化，乃是最原始的天地之气，即混沌之气。而其居所何处，无人能知。
远古时代的五界，因其住民拥有的神通不同，常为夺天地灵气充足之地而争战不休，后有伏羲女娲等人出面，在各界的边界设下层层结界，只留一条前往他界的艰险的通道，因此避免了五界动乱。
五界彼此相安无事数万年，直至人界出现了一处扭曲空间，能从其中自由前往他界的森林的出现，五界才又动荡起来。因不愿看到五界纷乱再生，天界的怀冰仙帝、魔界的广渊魔王、鬼界的厉千圣帝君、妖界的炑蛊妖王和人界的神农氏携手前往封印该处森林。
也就是那时，世人才方知，该处森林之所以能扭曲空间，只因其处于玉海裂缝之上。强悍霸道的混沌之气充斥了整座森林，致使整座森林里飞禽走兽灭绝，唯留树木生长。然而，若不遏制混沌之气继续外泄的状态，不仅人界，就连其它四界亦会被混沌之气冲击而灰飞烟灭，从而回归到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状态。
调查清楚并经过磋商之后，五界之首即怀冰仙帝等五人决定以自身力量作为代价，筑建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超强结界和封印，将其与五界分割隔绝，使其不能影响到五界本身的安危。他们结合自身强大的力量，更以五行相生相克之理，分别于森林五方对其加以封印，又在森林外围布下层层结界，佐以上古异兽混沌异能，使得整个森林不为任何事、物、生物、人、妖、魔、鬼、仙所感知。
该处森林得以成功封印和隐藏，但怀冰仙帝和广渊魔王、厉千圣帝君、炑蛊妖王及神农氏皆丧命其中。至此，五界往来，有回复如常。
又过了数万年，有修为高深者在人界修行，因迷路于人界某处古老森林而无意闯入此处森林。只是那时，人们早已忘却此处森林的故事，只当它是一处较为特异的独特空间罢了。因为通过此处森林的某些特定道路便能通往他界，故而人们将之称为无界之森。
“但这里不是人人都能来的，再怎么说，这座森林也有数十万年的历史。经过了这漫长的数十万年，原来森林里的树木因为常年累月吸收了混沌之气而变得巨大无比，而且就算是树枝末端那一粒小小的叶芽，也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再加上长久被人为封印时产生的不同于森林里该有的力量，因此整座森林便产生了自身众多且独有的结界。在这里，几乎每走一步便会陷入不同的结界之中，可谓步步惊险。因此，要想通过这里前往他界的人，除了自身必有的渊博见识及高深修为外，还要有极高的运气，否则，就是给这里的巨树增加一些微末的养料罢了。”
说到最后，萌一依仰起头疑惑不解地盯着东方梓凌，虽然它不曾到过外面，但从祈音给它描述过的人族概况，以及自己看到过来过此处的各界之人中可以看出，对面的这个通过不当手段与它订下契约的人，不仅是五界中最为弱小的人族，还是人族中的小孩子。按照祈音的话来说，简直就是还没断奶的娃娃。
可就是这么一个小孩子，在这个处处惊险的森林中不仅毫发无伤，还同它一样，可以无视任何结界，自由在任何结界中行走。而且看他的样子，他自己还毫不知情。
“除了是天生的土灵根外，也没看出来有多特别啊。难道是妖族所化？可是他身上的气味的的确确是人族。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承天之大气运者？不不不，怎么着也轮不到弱小混蛋的人族的。那是为什么呢？”
看着萌一依坐在地上，映着他的倒影的眼睛里透出一股百思不得其解的疑虑，长长的尾巴则是左一下右一下地拍着它自己的耳朵，而且每拍一下左耳，右耳就抖一下，拍一下右耳，左耳就抖一下。东方梓凌看得心都痒了，恨不得自己跟着它一起甩尾巴。好吧，他自己没尾巴的。
他捏了捏自己的耳朵，耳垂上冰凉的感觉让他稍微淡定了一些。对于萌一依不知不觉便说出口的那些关于自己的话，他本身也不是没疑问。他觉得，他应该和萌一依一样，对自己存在这个地方这件事也应该感到奇怪。可是实际上，他却始终有一种他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感觉，而正由于这些感觉，他并没有追问萌一依所说的所谓的“大气运者”是什么。相反，他对于萌一依有着其它的疑惑。
“萌一依，照你所说的，无界之森是非常危险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穷奇一族还能够在这里生活呢？而且，看你的样子，你们生活得还不错？为什么？”
萌一依甩着的尾巴停在了半空中，颊边几根胡须抖了抖，嘴巴也抿得紧紧的，显然是不怎么想说，可是碍于所谓的契约，它还是说了出来：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履行对怀冰仙帝的承诺，而我们能够在这里无忧生活，也是因为我们一族生来便有无视任何结界技能，我们在这里……啊！不能再说了，这是穷奇一族的秘密！我不能再说下去了！啊！该死的契约！”
“呃、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东方梓凌赶紧说道。本来还坐着的萌一依突然倒在地上痛苦地滚来滚去，漂亮的绿眼睛也在瞬间就蒙上了一片雾气，嘴角甚至还流出可疑的红色液体。东方梓凌吓了一跳，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睁着大眼睛无措地看着萌一依道。
“不说了不说了，不想说就不要说了。”没有想到血魂契会这么厉害，只是简单的抗拒就会让萌一依这么痛苦。看着已经不再滚动的萌一依虚弱地躺在地上，东方梓凌有些迟疑地把手放到萌一依的头上轻轻抚摸着。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感觉到那个连他都不懂得不晓得的血魂契的真实性。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这样……”觉得应该先道歉的东方梓凌开口说道，“要是我知道会这样的话，我就不问了。”
萌一依有些无力地抬起眼望了他一眼，见对方正苦着一张粉嫩的小脸，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让人无法说些什么。它轻叹了一声，对方都这样道歉了，它也不好说什么了。也还好对方只是人族的小娃娃，尚不知血魂契的厉害之处，更不懂得如何利用血魂契来命令契约兽。要是结契之人心术不正，利用契约兽无法背叛主人这一条而命令契约兽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他们穷奇一族就要遗臭万年了。
嗯，不行。跟人族结契约已经给穷奇一族抹黑了，它可不能再让人族利用它去做别的坏事了。既然对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那它就有责任让他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对不起就行了？我告诉你，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够知道的，你……哎呀！”萌一依抬起下巴，想要装出一副我才是老大的模样，哪知适才的反噬引发了之前被东方梓凌伤到的伤口，四肢发软又跌倒在了地上。因为之前的伤口早就自动痊愈了，所以萌一依并没有特别在意伤口附近的不适感，直到来自灵魂上的反噬之力冲击着它全身时，一股它不能辨别的未知力量立刻从伤口处流向它的全身，吞噬着它的五脏六腑。它立即运用自身力量，全力压制那股力量。
“该死的小混蛋，你到底是用什么伤了我？”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体内那股奇怪的力量揉碎，萌一依一边抵制着那股力量一边忍不住开口骂道。也幸得那股力量只是残留一些在它身上，否则就算赌上它所有的修为，也不一定能够抵御得住。
“什么？伤你？我没……”正奇怪萌一依为什么会突然蜷缩成一团的东方梓凌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就要反驳，脑中便闪现出不久前误伤了萌一依的场景。他伸出一直握着小剑的左手道，看着萌一依的眼神有些迟疑道。
“呃、是这个。可我不是故意伤你的！谁知道你会突然间朝我飞过来啊，看见有东西飞过来还是往我脸门上撞，我当然是要拍掉啊。这是条件反射，我自己也控制不了的。呵呵，不过可能我当时太过紧张了，居然看到你拍着一对白色的翅膀。”
说到翅膀的时候，他还忍不住笑了出声，觉得自己有这个想法好傻。
“翅膀？我当然有啊，穷奇都是有翅膀的。”萌一依皱着眉头看了东方梓凌一眼，它不是很喜欢东方梓凌说起它的翅膀时的语气，就好像是在无视自己翅膀存在一样。要知道，穷奇的翅膀也是天下稀有的漂亮！不过，它现在没空和东方梓凌说明这些，因为它的注意力全都在东方梓凌的左手上。
不说东方梓凌左手尾指上那枚充满了仙气的戒指，光是他手上的小剑，就足以让萌一依呆住了。
如果它的鼻子没有因为受伤而出现任何错觉的话，那那柄小剑上所附着的气味，正是自家那个偶尔疯癫偶尔犯抽的老爹的！而据自家老爹所说的，他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将自己的翅膀的尾羽送给了怀冰那个天杀的混蛋。因为怀冰居然用自己珍贵的尾羽扔进了熔炉去锻造一把所谓的破神剑！
据老爹说，破神剑剑身乃是熔炼了众多奇珍异兽的精华而成，且在锻造时浇灌了玉海之水，使得此剑具有毁天灭地之能。据说此剑初成之日，天地风起云涌，五界中人均能察觉到此剑的霸道，而且更令人震惊的是，在出炉之时，就已有剑灵生于其中。
一般来说，凡是器物，在经过长久的时日及吸收天地精华之后方能成灵。但是此剑一开始就有，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奇葩之事。当时有许多人因为此剑而前往寻找怀冰仙帝的麻烦，却无一例外的在见到此剑时承认此剑只能由怀冰仙帝所有。至于为什么，那个一向唠叨的老爹就开始装疯不说了，不过后来有一日，老爹却说多了一句话。
他说：“破神剑不止是一把能破世间万物元神的剑，还是集世间万物生灵精华于一身的剑。此剑之霸道，非仙帝怀冰不能御使。可惜，人在剑在，人亡剑亡啊。”言语中竟多了许多无奈，可惜自己还来不及问个明白，他就离开了。
从老爹的话语中可以得知，破神剑只有怀冰本人才可以运用，而且还跟着怀冰的仙逝而消亡了。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小娃娃的身上？看着对方的样子，他还能运用自如？难道，这个小娃娃是怀冰的转世？这把小剑就跟着他转世了？可是剑灵呢？哎呀，说不定剑灵也是有的，只是还在沉睡中？毕竟转世是需要消耗极强的灵魂力量的。嗯，这也就解释了对方为什么年纪小小就一身灵力，并且还会这里安然无恙了。一来破神剑上有着它们穷奇一族的精华，多多少少也有一定的能力能无视结界，二来是怀冰仙帝是极为强大的存在，他的转世或多或少也遗传到前世的一些力量。
萌一依越想越觉得有理，看着东方梓凌的眼神也就没了之前的不屑。它跳到东方梓凌身上，用一种完全和它表面不同的深沉语气说道。
“小混蛋，从此以后，你就由我来保护吧。”
“哈？”不理解为什么看到自己手上这把剑后萌一依看他的眼神就完全变了，东方梓凌不解地眨了眨眼道，“你保护我？可是我们不是结了契约了吗？保护我不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是他理解偏差还是这契约和他想得不一样？
“呃，这个……这么说是没错啦。”萌一依这个时候也想起来自己跟对方是契约关系，就算自己不想保护对方，也必须保护对方不受伤害的。它瞪大眼睛，努力表现出一副非常真诚的样子，“我的意思是说，由我来保护你走出这里，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
“……好吧。那你应该先告诉我，该怎么走出这里。”觉得萌一依的话有说跟没说一样，简而言之就是废话，但东方梓凌还是点了点头回道。他已经摸索出不让萌一依知道自己想法的诀窍了，就如同萌一依所说的，只要不想让它知道，那么就不要让它知道。
萌一依看了东方梓凌一眼，刚才就在那么一瞬间，它觉得自己似乎是被鄙视了，哼，自己肯保护他他就应该感恩戴德了，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见到穷奇的，还能和它们这种上古异兽签订契约的？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萌一依却还是开口解释道。
“从这里看，头上的树叶稍显青翠，还夹杂着一些紫色的树叶，应该是通往妖界的方向。如果是要去鬼界的话，就要循着那些树干乌黑，深墨绿色树叶的巨树走；如果是要去往仙界，那就要跟着有着乳白色树干，墨绿色树叶的巨树走；如果是要去魔界的话，就得找那些树干黑中带红，树叶偏暗红色的巨树了；而如果是要去往人界的话，就得跟着棕色树干和墨绿色树叶的巨树走。所以，你要去往哪一界？”
“好复杂……你还是直接告诉我，怎么去人界吧。”
听着萌一依说出一大堆这种树干那种树叶，东方梓凌就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这简直就是迷宫寻宝还要分认颜色的节奏啊喂！可他最不耐烦的就是这些，麻烦死了。
“去人界？”奇怪地看了东方梓凌一眼，萌一依抖了抖耳朵，作为人族的他，不是从人界来得么？为什么还要回去？而且作为怀冰仙帝的转世，不是更该去仙界？不过最终决定还是在他本身，既然是要去人界，就去人界吧。
“对啊，去人界，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我懒得去记你那些乌黑乳白的东西。”以为萌一依没听清楚的东方梓凌眨着一双如天空般明净的眼睛道。
“嗯，你从你身后的那棵树一直往右走，数到第五十棵树的时候，再继续左拐走到差不多第三十棵树的时候，再往东北方向走……”
“停停停！等我走到了第五十棵树的时候你再说怎么走吧。”东方梓凌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左拐右拐他还可以稍微认路，听到东北西南方向他就彻底晕了。他是个路痴好么！不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是东南西北都不分的吗？他记得大学到大山里去军训的时候，他还闹过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笑话。所以当他听到萌一依说这些的时候，他立马喊停了。
正说到一半的萌一依一听，虽不知为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没办法，谁让对方是自己的主人呢？而且居然还用下命令的口气来说，它不遵从也不行啊。
作出决定后，一人一猫、哦不，是一人一兽便开始了他们前往人界的道路了。
而就在他们启程之时，在无界之森的正中央，一棵比周围的巨树要巨大的多的巨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树根处迅速长出一棵只有一米多高的小树。小树从发芽到抽枝长叶，再到开花结果，前后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直到最后，只见在那棵小树上的树梢上，八颗青翠欲滴的、如果青枣般大小的果子挂在上面，令人垂诞。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章五：无界之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