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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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顾离谨，丫鬟连通报一声都没有就直接放了人进去，惹得殷罗一阵醋意：“你面子可真大。”
他失笑，揉了揉她的头：“这醋也要吃”
殷罗本来也只是口上说说，并没有真的生气，瞬间被顺了毛。
丫鬟跟在身后眼观鼻鼻观心，心内腹诽：谁说的大少爷夫妻二人不合一定要拉着她来看一看！
房内烧着炭火，暖和的很。
她都是在房外等着顾母起身见她的，他却是直接来了房内等着。这差别待遇……虽然本来就没有儿媳妇在房内候着婆婆起身的道理。
“大少爷且现在此等待片刻。”那丫鬟为二人看了茶，掀开珠帘，进了卧室服侍顾母起身。
约莫过了一刻钟，便见顾母已穿戴好了出了帘子来，满脸笑容。
二人见状，从座位上起身向顾母请安，顾母忙搀着顾离谨站起，口上对殷罗说：“快起来吧。”顾母拉着顾离谨坐在身边，顾离谨则拉着殷罗，殷罗虽觉尴尬却苦于不好意思挣脱，垂了眼将自己的存在感缩降到最小。“谨儿今日怎么来了？你身体虚弱，本不该多走动的，即使是来给娘亲请安，也不宜行礼啊！娘亲不是早已免了你的礼么？”顾母佯装不悦，责备着。
“娘亲太过看不起孩儿了，如此小心的对待是作何殷儿将孩儿照顾得很好，孩儿再不济，走几步路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况且礼不可废，若孩儿将这‘礼’字给作废了，怕会被世人说不孝了！”他说的极其郑重，若不是看见那眼中揶揄的笑意，怕真会让人相信了。
顾母听他说完，笑着抬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这孩子，就爱胡思乱想！娘亲既然免了你的礼，又何来‘不孝’之说”
“娘亲，孩儿不是童稚了！况且殷儿还在呢……”他不满，拉着顾母的袖子撒娇，眼里却带着明显的笑，反倒是殷罗听见他提起自己的名字，又见顾母看向她，尴尬笑笑，在暗处瞪了他一眼。
他接收到她的眼神，却极为无辜的冲她一笑。殷罗强忍住羞耻至捂脸的冲动，移开目光，乱瞟着四周：当初怎么会认为他是单纯的小绵羊呢？这人明明是一只腹黑的大灰狼！果然是日久见人心啊，古人诚不欺我也……
顾母见到二人的互动，掩唇轻笑：“在娘亲心里，你永远都是童稚！罗儿她是你的妻子，我的儿媳妇，她在这儿有什么打紧的”顾母握住两人十指交扣的手：“本以为这桩乱点鸳鸯谱的婚事不会幸福，如今看见你们这样，娘亲也放心了。”
殷罗另一只手叠在顾母手上，握住：“以前是儿媳不懂事，先向您致以歉意。以及，阿谨他待儿媳很好，儿媳很感激；您待儿媳也是极好的，儿媳很感谢您；顾家未曾嫌弃我出身卑微，万般厚待尊重于我，儿媳很开心。若无您这出‘乱点鸳鸯谱’，儿媳不能体会到被人无限宠溺的感觉，也不能体会到被人深深爱着的感觉，更不能与阿谨相知相恋，儿媳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顾母闻言却是语带哽咽，五分欢喜五分伤情：“大夫们都说谨儿是早夭之像，你喜爱他，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殷罗认真地看着顾离谨，坚定了声音：“我既然喜欢上了阿谨，既然说过了会陪伴阿谨，既然承诺了不会离开阿谨，那么，就不会食言，不会变心。”
“好孩子！”顾母擦干眼泪，叹息着道了句。
“娘亲，我的眼光不会差的吧。”他笑，看着殷罗十分得意。殷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后又强行忍住了笑意，憋得难受，连神情都有些扭曲。
怎么说呢？刚才他的表情好像是三岁儿童捉到了鱼后对同伴挑衅着说：看，我抓到鱼了，哪像你们，真弱！
真的是……
极为幼稚。
想到这里，殷罗看着顾离谨的神色都带了几分母亲对子女的无奈和怜爱，顾离谨当即不干，重新做出温和浅笑、谦谦君子的样子。引得顾母与殷罗又是一阵调笑。
“咳，殷儿，母亲！”顾离谨假咳一声，都想挖个地洞钻下去了。
“嗯”顾母抬眼瞥了顾离谨一眼，颇有几分危险的味道，某人立刻认怂，不作言语，只是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殷罗。
殷罗接收到对方的目光，念及夫妻之情分，于是扬起浅笑，给顾母递茶：“婆婆请用茶。”
顾母瞬间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接过茶抿了一口。
顾离谨找准机会开口：“孩儿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希望娘亲准许。”
“哼！”顾母放下茶盏，佯装不悦重重哼了声，“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我这不算是三宝殿的房间向我请安，就是有事相求！”
顾离谨扶额，无力道：“娘亲，别拿孩儿取乐了。”
“好吧。那是何事让谨儿来求娘亲了”顾母其实也是极为好奇的，毕竟顾离谨很少请求顾母的准许。
“孩儿欲与殷儿离家，游览世间万种美景，赏遍人世千般繁华，用我余下的日子陪伴着她，让她此生不留太多遗憾。我一定会同她一起回来的，顺便带来一位大胖小子。”他认真的注视着顾母，郑重的许下诺言，说到最后一句话，禁了与她十指相扣的手。殷罗震惊，身体有些颤抖，启唇却只吐出一个字：“你……”
此生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顾母闭目长叹：“此事不该问我，该问你父亲去。”
“孩儿知道父亲不会放心放我离开，所以才来找您，希望您劝着一些父亲。”
“也罢，你想做就放手去做吧。娘亲只希望谨儿不要食言，一定、一定要回来！娘亲期待着抱孙子的那天。”
“多谢娘亲！”
殷罗羞道：“多谢婆婆。”
目的已经达到，二人告退，回到房里收拾包袱。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一、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