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唐僧之路》六乌

65、通天河【2】

　　如同有人指引一般，唐安几人就向着那方向越靠越近。大门是朱红色，趁着门口的俩红灯笼慎的骇人。大开着的门和方才紧闭的四周截然相反，他们听到的鼓声讼唱声就是从此处而来。

　　浓浓的哀凄声，即使万星灯火也无法遮掩分毫。唐安沉默站在门外，轻扣三声。
　　咚咚咚，明明是敲门之声却奇异的和鼓声混杂，在这个夜晚透着异样。

　　不过须臾，门里颤颤巍巍走来一名老者，花白的胡须蹒跚的步伐，明明面容苍老，眉稍寡淡，却没有用任何的拐杖。脖子上挂着的佛珠随着走动晃了两下。

　　月色照着唐安的身影，宁静而祥和。这让本准备关门的陈老犹豫片刻，叹道“施主，你已错过斋饭之时，此时晚间我还有要事，恐怕无法招待您了。”

　　他心神已经疲倦枯竭，时间越来越近，更是无力去施斋了。

　　合掌，唐安稳稳的行礼“贫僧夜间扰民，本是不该。但略懂一些安魂咒，听到此处的亡灵曲，便想尽一点薄力。”
　　握着门框的手深深陷进，老者却浑然不觉，依然下了逐客令“长老，好意在下心领了，你走吧。”

　　随即便又要推门关上，孙悟空只是轻轻的伸手抵住，任凭老者全力也无法抵开。
　　“你……”他有些无奈，却在这时外面秋风吹起，灯笼砰砰的打在门上。一时老者脸色大变，猛的拉开门，急迫道“快，快进来。”

　　师徒几人如贯进入，老者却已经插上门栓，还侧耳倾听片刻。眉目又恢复到方才的愁容，深深行礼“罢了，长老，跟我来吧，寒舍有安歇之处。”
　　灯光下，他才看清唐安后面的几人，粗粗掠过孙悟空，看到猪八戒时忍不住后退几步，却也没乱喊妖怪。

　　实则此时头顶兔子的他平白少了些凶相，更莫说因为要护着无色，俩耳朵也后贴着脸，只有鼻子显眼了些。
　　“长老，他……”
　　“他们是我的徒弟，一路护送我。你说的是我的二徒弟，猪八戒，长的是不是挺乖巧的。”唐安越看现在猪八戒越喜欢，肉耳朵白嫩嫩的，小鼻子虽然怪却透着憨像，笑起来更是憨态可掬。

　　老者闻言神色怪异，这像妖怪模样的还乖巧？不过常人道，能让动物在自己头上撒野，不会是坏的。可能这些高僧有什么怪癖。

　　他自己的事情也没有理清，也不想多问。只是边走边道“这边走，不知长老从何处来？”
　　“贫僧从大唐东土而来，去往西求取真经。”

　　“西……真够远的，此处是车迟国的领域，又唤陈家庄，……”一路走走聊聊，很快便来到大厅，正坐着几位闭目念经的和尚，面容青幼却严肃，还有一个在旁敲击打鼓。

　　老者本在言语，却在踏进时，神情悲伤看着这一幕。恰逢经文结束，他才弯腰大礼道“多谢几位师父。”
　　睁开眼的小和尚都怔然看着突然多出的唐安一行人。还是打鼓的和尚年纪沉稳些，合掌“阿弥陀佛，陈施主严重，我们只能做这些……”余下的话也被隐入话中。

　　他们只能念经，却明知是错无法去做。老者摇头“多谢……喔，善斋师父，这位是东土大唐而来的圣僧，今夜来求宿。”
　　唐安和善斋都齐齐回礼。

　　东土？那么远？他自然也看到了这个东土而来和尚身后的几人。对于唐安过于俊秀的模样，他眉稍皱紧两分；猪八戒也幸好有只兔子顶着，而最显然的却是孙悟空，身材魁梧，五官凌厉，更别提时不时的煞气。

　　“陈老，你不如？”
　　善斋话里有话，陈老者却一点就透，抬手阻止他“不必了，他们只是路过。”何必在牵连无辜，即使万般不舍。
　　没有再多言，善斋带着一群和尚离开。

　　而唐安几人跟随者老者来到正厅，吃着他吩咐人备上的斋饭。明知道可能府中已是大事，但那老者愁容满面却未开口再提。
　　唐安吃罢，淡淡道“方才，陈施主所说，的确东土距离这太远。若不是我这神通的几个徒弟恐怕早早不再人世”。

　　随即也不等他多问，就笑着对悟空道“悟空，为师记得你能变化万物可是？”
　　孙悟空知道师父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展示，他那记忆只有快要经历时才有预感，只大概知晓这里最后会有妖怪。

　　闻言，金眸带笑，自信而又骄傲“七十二变，不再话下。”眼神轻扫了那老者，坏笑着摇身一变，哪里还有大圣孙悟空。却是一个头发花白，胡须白缈的老者，那分明就是坐在唐安一旁的陈老。

　　陈老目瞪口呆，面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他他……

　　却在这时，大门外响起一声年老却有力的声音，拐杖打在地上咚咚作想“阿弟，我听人说咱府内来了贵客，你一直不过来，便来瞧瞧。”话音刚落，他便已经踏进屋。

　　一眼看到了站着的孙悟空，他一愣慢慢走进“阿弟，你去看看关宝，我来招待吧”。拍在孙悟空肩膀上的手落空，他还诧异弟弟何时这般灵敏，余光扫到坐着呆楞的陈老，也是一愣。

　　“……”俩个一模一样的弟弟，一模一样的褶皱。这让陈澄一时哑口无言，许久才憋出一句“我怎不知娘亲生了两个弟弟。”
　　孙悟空笑着变回了原本模样，乐癫癫的靠着椅子笑起来。一直忙着吃东西，嘴就没有停歇的猪八戒慌忙咽下。拍着肚子唱道“老者叫老弟，俩人都一样，不知谁是谁，却知猴子混其中。”

　　当然又被孙悟空揪着抽打了一顿。沙僧怀里蹲着的小灰龙也满足的舔着茶杯，整个都泡了进去。

　　敖烈本是细细趴在桌上，听到二师兄这不伦不类的诗，也癫癫笑的尾巴尖立起，随即眼神扫到那满足的灰龙，笑眼收敛，不着痕迹的抽了那茶杯裂出细缝。

　　那陈澄自然知道自己是想叉了，却一时对这不知如何反应。而他弟弟陈清双眼亮的出奇，呐呐的。

　　唐安抬眸微笑“今，受你斋饭，恩情已欠。我这几个徒弟都有万般本事，变化多端，打妖怪也是一等一能手。如若你们有何事，请说……”顿了顿，他慢慢的一字一顿道“就如同这预修亡斋， ”是替将要死的人唱的亡灵曲，可不正是有事？

　　俩老人对视一眼，那陈清干脆利落的跪地大败“求圣僧救救你可怜的儿子和侄女。”陈澄更是甩了拐杖，伏地道“求圣僧相救。”
　　待他们平息过来，坐在矮凳上。陈澄双眼已红，沙哑道“我们陈家庄，本是因人口多乃宗族而出名，却越来越多的小儿无法存活。”

　　浓浓的恨意，“在我们一旁有一通天河，本是为我们提供饮水。却在这时来了一个能够呼风唤雨的大王，我们本以为是神明。却不知来的恰恰的妖魔，他保我们风调雨顺，却需要祭品，一年一次祭品，一年需一名童男一名童女。”

　　话音已经哽咽，陈澄沙哑说不出话，陈清接过话继续道“不知吃了多少，我们不是没有反抗过，却请来的和尚道人也都被捉走吃掉。那些请来的人更是……”。老泪纵横，他颤抖着手“今天轮到了我的儿子陈关宝和我哥哥的女儿陈一秤金去祭奠，我我…… ”他泣不成声。

　　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猪八戒扯过无色擦拭着眼泪，沙僧捏着石链转动，更别说孙悟空神色冷然肃杀。吃的还是还未长大的小孩，真是……该杀

　　唐安脸上也带着怒容，掷地有声“老施主，你俩放心，我的徒儿定将妖怪斩于刀下，以祭死去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