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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鲛绡后殿,诅咒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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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鲛绡后殿,诅咒初见
正说话间从殿门外走进来一人,身穿白色的长袍,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再往上看略显苍白的国字脸上两道剑眉凛然,直挺的鼻梁,微薄而抿着的唇。随着渐渐地靠近,司徒话梅感觉好像一柄利剑冲面而来,虽然气势内敛但还是让她的小心肝颤了颤。看了许久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里面没有半分杂色,黑黢黢的,上面没有图案却好似绘制了天地星辰宇宙洪荒,明明没有动一分却让司徒话梅感到天旋地转,好似有一道门在这只眼睛中訇然洞开......没错就是他——那只眼睛的主人!
“他不是人?”偷偷扯了一下蛟牝的衣角问道。
“嗯,不是人。”很诚实的回答。
“他把你抓来的?”
“不是,是我把他抓来的!”
“哦......啊?......”茫然又惊恐地看着眼前好像画一样的人,觉得这一切好像是一个笑话。
摸摸司徒话梅的头笑道:“你没有听错,我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大魔头,想要抓你来做压寨夫人的人。”仔细观察着司徒话梅的表情,斟酌着小心翼翼地说“你还想救我出去吗?帮我离开这个我或许一辈子都逃不出去的地方?”
面对美人伸过来的手,司徒话梅不自觉地微微闪躲了一下,对面鲛牝黯然了片刻就收回了僵硬在半空的手掌,自嘲地笑笑:“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今天你一上山我就察觉出了一股不一样气息,本来自从几百年前受诅咒被困这里的时候,我也想过不少的办法想要挣扎出这天地桎梏,可是时至今日我仍是没有成功过,不是没有不甘,没有想过要放弃,但是我不能像父亲一样不守信用,不能让母亲再次经历这样的欺骗,她会死的......所以我不能放弃,请你帮助我离开这里......就算不能成功我也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叫溟蛟送你出去。你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保证!”
这个人啊,好像天生有种让人安定信服的力量,没有撕心裂肺就让人感同身受,没有豪言壮语就让人情不自禁地满心崇拜,没有指天毒誓也可以让司徒话梅深信不疑。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里面满是星光。而我很不巧,最不能抵挡的就是来自星星的光芒,哪怕一点点,我也能感觉到无边无际的银河和天空。你拥有星星的祝福,我便会帮你。啊呀,第一次说这么官方正式的话。诶,说真的,要不是后来你伤心的时候我注意到你的喉结,我就险些被你骗了呀大帅哥。亏我还那么同情地想带你这个压寨夫人逃离苦海呢!真可惜了——”不知道是可惜了自己的一片热心还是在可惜美人变美男了,不过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不是吗?
“不过你是不是得先说说这个诅咒是个什么东西,我除了能听懂些动物的语言之外几乎没啥用。”顿了顿“哦对了现在好像又能听见植物的话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你来之前我听到了你那个海带小侍女的话。不过鉴于她都是能当侍女的海带了,不知道能不能算作植物一类呀?”
好笑地摸摸司徒话梅的脑袋,而这次她没有丝毫躲闪的行为这让鲛牝的笑意越浓:“听不听得懂都没关系的,你之前之所以被我察觉到是因为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德,虽然每个人都有,但你的德很纯很白,这也就是为什么你能联通万物,亲近天地的关键所在!”
正听得云里雾里,却精准地抓住了重点的司徒话梅问道:“沟通万物?没有啊!”
“现在不能,不代表将来不行啊。你的能力会随着德的增加而增加,甚至可能产生预想不到的变化,此中种种难以预测。”
听到这里,司徒话梅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这么说之前的一段时间耳朵中出现的嘈杂声响不是坏事反而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如果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那将来自己会拥有怎样的特殊能力呀!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心跳如鼓......但若是万一......
耐心地等司徒话梅彻底消化了这个对她来说可能一时难于理清的事实之后才缓缓地道:“虽然我不知道事情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我敢保证,若是你一直不改初心地做事待人,好因得好果,天地至理铁律既定。所以不用害怕,到时还有我!”
“嗯,谢谢你鲛牝。我这个因果还早,急也急不来的。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给你解除诅咒之力。有什么能给我看看吗?虽然我不了解什么诅咒但是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
“嗯,你跟我来。”起身抖了抖白色长袍,司徒话梅的注意力瞬间就被那泛着水纹的布料吸引住了。随着鲛牝的步伐而动的料子,不停呈现出流光溢彩的动感之态,那种光怪陆离好像是浸入衣衫中,被锁入其中,在主人的动静间好似演变了春秋冬夏,草长莺飞,长河落日......
“这就是鲛绡,由鲛人一族集轮回之光,日月精华,江海之眸,日日不停地在海底深处永不见光的鲛绡殿连续织就,中间不得停顿,否则其中流光便会断,断则枯,枯则死,这样连殿中锁光的鲛绡琉璃也救不回锁不住。所以你可以看到这鲛绡中的光是有生命的,每一匹鲛绡都被鲛人看重的越于生命。”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鲛牝的袖口,一圈人身鱼尾的鲛人暗花形态各异地排列,为妙为翘简直精致到了极致。可见织绣的人何等的用心又倾注了何等深沉的感情。
“这是我母亲在我离开鲛域之前给我缝制的......”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自古母亲便是这般,不论是鲛人还是盘古域,即使横跨了不知多少域界,这份情思也亘古......
“那个,你说的地方是哪里,快带我去吧。”一句话打破了现下的淡淡悲伤。
“好!”带着司徒话梅向殿后走去,后面跟着的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冷面白衣人,好吧现在就简称——阿白吧!哼哼,敢在之前吓唬姐姐我,等着接招吧,你的大Boss现在可是身边的这个美男,哼哼——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传说中的后殿。一只只的海树,五颜六色的生长着,潮汐阵阵而过,带动了所有的海树摇曳生姿。远远地看去,煞是壮观。这已经不知道是司徒话梅第几次被震撼到说不出话了,以后或许会习惯但是现在——只是适应期,所以原谅话梅同学吧!
“这就是把我困在此地的诅咒结界,看着是如此的美艳动人,却生生地诅咒了我几百年,雷池半步都跨不得。”带着不甘又无可奈何的声音响起。
侧头看了看鲛牝一眼“这里没有结界吧?”
“可以肯定地说:有!”
“在哪里?”
没有说话,鲛牝向着那片艳丽无比的海树群走去,走了差不多三十几步的时候,突然停下了,伸手向前面摸了摸,又回头看向原地的司徒话梅“就是这里。能感觉到它的就只有我一个,它能够阻止的也就只有我一个。”
司徒话梅上前,闭眼仔细感受了一会儿继续闭着眸子说:“嗯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
“真的?”还没有说完就被鲛牝激动之下抓住了双肩,微微颤抖着的手掌源源不断向司徒话梅传递着主人心中的不平静。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能稍微的感觉到这里有响动。”说着指了指眼前的一株海树,那是一株红色的小型海树,看着仿佛是才生长了不到几年的小孩子。
身后的溟蛟不赞同地看向自己的主子,那眼神充分表达了对司徒话梅这才活了20几年的小屁孩儿绝对的不信任。
“切......”司徒话梅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能感觉到什么?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不是这里?而且我也没说就是这里呀,你那是什么意思?我都还没跟你算账呢,在上面那么吓我,吓死了看你怎么跟你的主子交代!以死谢罪吗?”
“以死谢罪!”再坚定不过的声音噎的她半句话都没了“你......”
“溟蛟你下去吧!”话说完,就不见了那人的踪影。真快的脚程,心中感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