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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0.纱幔深处 ...

  •   20.纱幔深处
      入眼是满眼的粉红色,先是轻纱环绕,紧接着是如云的锦缎,最后是一扇朱红色的大门,这门不同于之前司徒话梅在进秘境时看到的沉香木的大门,这门光是远远看着就有一种随时随地让人向之匍匐的威压之势,深沉的朱红色直压得司徒话梅喘息都变得困难起来。强自支撑着,一步步走了过去,随着越来越近,到最后司徒话梅的膝盖尽是不受控制的一弯,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向着这扇大门行了个大礼。
      痛呼一声,苦着脸揉着磕痛的腿,抱怨道:“你这门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我这大礼可是在讨压岁钱的时候才行的,喏现在给你行了,给不出压岁钱有你好看!哼一一”还没哼完,轰隆一声沉闷的声响突然响起,在这飘扬绸缎彩纱的地方想显得格外吓人。
      司徒话梅猛地抬头看过去,还没来得及辨认清楚门后面的风景就被一阵刺眼的亮光和一阵欢呼声惊住了。耳边欢呼一声盖过一声,热烈而虔诚,即使在门的另一边都被清晰的感染着。
      等慢慢适应了光线强度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睁眼的司徒话梅被狠狠的吓了一跳,因为此时的她正身处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地方一一一个巨大无比的广场之上站着满满的人,而此时此刻这数百万人一同尽力呐喊,挥手,千千万万张不同的面庞上都是同一个表情,那是对一个人用尽生命去拥护去崇拜甚至是去追随的信念。一浪更比一浪高的欢呼声震得还没搞清楚情况的司徒话梅一阵晕眩。缓和了片刻这才听清楚这个呼喊的内容:“天佑女娲,公主璃月,得天庇佑,福泽绵绵!天佑女娲,公主璃月,得天庇佑,福泽绵绵!天佑女娲,公主璃月,得天庇佑,福泽绵绵!......”只这一句话不知道被呐喊传唱了多少遍多长时间。
      这扇们就好像是一个镜头,以一种鸟瞰的角度给司徒话梅讲述展现着另一个世界的盛大辉煌。
      等这镜头渐渐拉近的时候,在人们虔诚面向的一个方向有一个高台,那高台之上飘扬着无数彩绸,随风烈烈而动。正中央的位置上是一顶巨大的华盖,天地乾坤,星河秩序,山水阴阳尽数绘于其上,说不出的雍容大气,其下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竟都是难得一见的清俊典雅,那是一种跳脱世界之外的淡然沉稳,淡淡的笑意间流露出说不尽的大慈大德!细看之下男的身披银色华袍,头戴白玉冠,在其高大身躯的映衬下身旁的女人就娇小的多,温温婉婉的面庞,在同样款式颜色华裙的照耀下更显得明亮皎洁。此时他们同这台下的千万人一样,都专注的看向一处。司徒话梅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立时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那种美丽真的很难用词汇贴切的形容,比之醉芙蓉和暮芙蓉更是不知清丽了多少,一双湿漉漉的含情目,嫣红的小嘴,挺巧的琼鼻,锦缎般顺滑的长发随着主人的翩跹起舞而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旋转着的芊芊细腰配上不断左右交叉错步的动作,真是把天上的日月都比了下去。倾城倾国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了吧!
      光顾上看美人舞蹈了,于是很自然的就忽视了这美人正头顶上有一颗龙眼大的金色的珠子,正在不停地旋转,旋转,还散发出金黄色的像水波一样波动着的光芒,柔柔的亲切的洒在正下方的美人身上,只见随着美人旋转舞动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那宝珠散发出来的光华也越来越亮,甚至感觉就快要燃烧起来了一般,而其下的美人在光芒的映照下好似就要脱离尘世羽化了一样。就在人们的目光都被悬浮在天空中的金色宝珠吸引的时候,只有还在看美人的司徒话梅注意到哪翩然起舞的美人头上越来越多的汗珠从发髻中渗出来,本就白皙的面庞现在更是苍白无比,到后来就连呼吸都似乎似有似无的虚弱了起来,正当司徒话梅心都揪起来的时候,一阵更大的欢呼响起:“紫日浩荡,紫日浩荡......”散发金色光芒的宝珠边缘的一圈开始渐渐有淡紫色的光晕出现,于是人群彻底沸腾了。而此时美人突的用手按住胸口的位置,来不及说一句话就喷出一口鲜血,缓缓向后倒去......
      “啊!”司徒话梅惊叫一声就看到一道影子飞过,迅速且温柔的抱住了正在向后倒去的人儿。呼一一幸好幸好,摸了摸额头的冷汗暗道。
      随着美人的这一晕倒,刚刚狂热的气氛顿时刹车了,人群中的余温也在渐渐冷却,不过人人面上都是一种貌不掩饰的激动之情,那是好似永夜后终于得见晨光的期望。
      不过坐在华盖下的一男一女显然顾不上这些了,他们在见到女子旋舞开始出现力不从心的时候就开始担忧之色浮于面上,当看到她被那道迅如闪电的影子接住抱走的时候都是焦急无比,那娇小的女子甚至惊得站了起来,不过很快的就缓缓坐了下去,掩饰了心中的担忧和满满的心疼,与身旁的男人一道面对下面的人山人海,带领着虔诚的百姓完成最后的祈福......
      这时候的镜头一转,司徒话梅看到了一间布置华丽的房间,到处的摆设器物都足见主人身份的高贵,可是这里唯一引起司徒话梅注意的却是那往越往深处的地方,和竹楼第三层一样,层层轻柔艳丽的红色轻纱随风舞动着妖娆惹人的身躯,阵阵清香也随之扑面而来,穿过了曼舞的轻纱就看到了一张柔软的大床,却是白色的风格,这其中完全不同于外面的奢华雍容,极简单轻快的布置与竹楼一层的样子在司徒话梅脑中渐渐重合。
      “这里是竹楼主人的屋子?”暗自想道,正准备多看几眼的时候却被一阵由远及近的大喝声打断。
      “快去请巫主!”刚刚还仿佛在很远地方的喝声瞬间就到了门口,这一下子可是吓坏了司徒话梅的小心肝,惨了,怎么办,正在她团团转着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的时候就看到一阵风刮到了那张大床之前,从后面看来,司徒话梅立马认出被男人抱在怀中正在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的女子正是刚刚昏倒的美人,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准备溜走的司徒话梅刚一抬脚就被男人的一声吼定在了原地:“来人!”
      “不不,别误会哈,我这就走这就走!”忙摆手解释的司徒话梅现在吓得什么都忘了。
      “快去看看巫主怎么还不来!”
      “是。”立马有人应道。
      “不是说我啊?”舒了口气,就准备继续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司徒话梅这才发现有人从后面疾步走来,眼看的就来不及躲了,哀叹一声准备硬接的她惊讶的看到那人就这么直冲冲的穿过自己走了......是的,是穿过,然后就走了?!
      摸摸脸蛋自言自语道,真的穿过去了?我变鬼了?!想到这里就用手去碰触那些纱漫,结果显而易见,这个时候的司徒话梅变成鬼魂了,不准确的说是灵魂状态的了。按了按自己的心脏,琢磨着不对啊!不对啊!之前明明只是一个镜头来着,怎么莫名其妙就把我自己给弄进来了?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哎苦恼啊,关键是需要这个样子到多会儿啊!不过司徒话梅又转念一想就开心兴奋了起来。这个样子不就是说不用吃饭喝水了吗?那应该也不怕冷怕热的了吧?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司徒话梅呢?
      可是这时候的司徒话梅大人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灵魂在这里那□□呢?不吃不喝也没问题吗?
      就在司徒话梅正在期待有什么好戏的时候,一名身穿白色宽大袍服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进来,没有丝毫多余的话语,直接走到那被男人半扶起的美人面前,静立片刻嘴中叽里咕噜念了一长串司徒话梅丁点都听不懂的咒语,然后伸出一只干枯苍老的仿若树枝的手,捻起美人垂下的一缕头发,轻轻搓动,待得指尖只剩五根发丝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再将之全部从根部连根拔起,转身走到药童身边从已经布置好的众多药材和器物中间拿过了一些五颜六色看起来就很有毒性的虫子,再是将每根头发都打成个数不一的结,分别给不同的虫子吃进去。
      当所有的头发都被虫子吃掉之后,巫主郑重其事的双手捧出了一个三脚黄金鼎,从镂空的鼎盖上还能看到徐徐冒出来的白色轻烟。然后就看到那五只虫子被依次放入了巴掌大的黄金鼎中,在盖上盖子的一瞬间,司徒话梅惊恐的听到了一阵类似咀嚼骨肉的声音:咯吱咯吱咔崩咔崩......眼睛直直的看向那声音的来源一一黄金鼎!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转身跑到门口,呕一一呕,呕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因为是灵魂状态,而这点让司徒话梅很是满意!
      等胃里感觉平和一点之后才又进去。还好还好,轻轻拍着心口,看来金鼎里的东西现在已经被消化完了,那种令人牙酸的声音也已经消失了。这时那巫主谨慎的打开了鼎盖倾身向其中望去,在这个关键而新奇的时候往往司徒话梅是冲第一的,但是今天明显的她有点蔫蔫的,伸长了脖子瞄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不过听得那巫主长舒了一口气,应该是好结果才是。不出所料巫主站起身来向着床上的男人弯腰说道:“大皇子不必担心,遗兽都已化为灰烬,卜炎之术完成了,公主无恙了!”
      听完床上的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搂着美人的手臂又紧了紧,然后沉稳的说道:“有劳巫主了,你且下去吧!”
      “是。”躬身一礼巫主就退了出去,一时间屋子里就剩下那在床上相依相伴的两个人,如果不算幽魂一样的司徒话梅的话!
      将头埋进了女子的长发中喃喃道:“虽然女娲族等了近十万年才等到你的出现,但是此时此刻我倒宁可你没有这样的能力,”顿了顿又说道:“璃月别怕,哥哥总是陪着你的。”之后久久不语,但是房间中流荡着的脉脉温情还让司徒话梅感动不已。
      然后两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过了好久,久到司徒话梅都准备转移战地了,那男人才动了动,他这一动才让司徒话梅看到了正脸。哦又是一位美男啊!握着下巴仔细想想似乎自从自己接触异界以来接触到的都是男的俊女的靓啊,嗯可能要除了福爷爷,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年轻时是不是也是那帅哥一枚?
      细细看去,再刀削斧刻的英挺五官都遮不住那一双洞察万事万物的明亮眼眸,明明并不锐利的眼神轻轻缓缓的扫过来,飘到身上就像刀子一样让人深刻难忘到血骨。
      一个激灵回过神的司徒话梅赶紧移开了眼,虽然知道眼前的男人看不见自己,但是还是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好可怕!
      这时又听得男人极其温柔的对怀中的女子呢喃道:“璃月,睡好了就赶紧醒来吧,嗯?”
      远处略显焦急慌乱的女声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口:“璃月,璃月如何了?”,然后一位娇小的银袍女子推门进了来,此刻温温婉婉的面庞上尽是心疼之色,正是那位与银色华袍男子同坐华盖之下的女子!
      见到闯进来的女子,坐在大床之上搂着妻子的男人赶紧回答:“母亲无须担忧,巫主已经让遗兽将月的灾劫都尽数炎灭了!现在只要等璃月元气自行运转,将损耗的精气补回来就好了,到晚些时候定能醒过来。”
      听了男子的回答,那位美丽的母亲瞬间放下了悬在嗓子眼的心,坐到了床沿上,温柔的拉着昏迷中女子的手道:“这孩子,这么拼命......哎......”说着又抹起泪来。
      不想让母亲继续这般忧伤心疼,男人忙转移了话题:“父君呢?”
      “他啊,还在处理祭祀的后续事宜,他撂不开,又看着我实在心急,就让我先回来了。”
      两个人正说着,就听见轻微的嘤咛一声,男人怀中的女子动了动,两人的目光瞬时就锁定了目标,紧紧盯着女子。女子缓了缓睁开了眼睛,等环视一周之后,眼中的迷茫之色渐渐褪去,清明的眸子眨了眨对上了银袍女人,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低着头说:“孩儿不孝,让母亲父君担心了。”
      以指点了点女子的额头,想要开口责备又舍不得说出重话只好有失形象的朝她翻了一个白眼嗔道:“你啊,还记得母亲和父君啊,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你身后的夫呢?你不知道在你倒下的时候他都急成什么样了!”
      微微晕红的脸颊此刻看在有的人眼中是那样的美丽绝伦,是你今生唯一能让自己驻足的风景,看到小妻子那娇羞又不好意思的神情,凤舒玄有些忍不住的开口维护道:“母亲就不要怪璃月了,她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先让她歇息一下吃点东西再自我反省吧!”
      见到相公出手相助,女子眼中明显的有了一丝逃过一劫的开心,但是这种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久被母亲打破了:“是啊,还是先养好身体吧,要不等你父君来收拾你的时候就有的折腾了。”
      一听见这一句话,明媚的小脸瞬间就塌了下来,窝在夫君的怀里开始了对自己的哀悼。
      时间没有在凤璃月的期待中停滞不前,时间依然欢快的走着甚至是跑着把她的父君带到了白色的大床前。
      凤璃月此刻还是老老实实窝在相公的怀中装出一副大病初愈犹未愈的样子,期望以此来勾起父君的丝毫同情怜爱之情。可是,很明显,她错了,眼前这个清俊典雅,淡然沉稳的仿佛跳脱世界之外的银袍男人不是之前温婉的母亲了。
      于是果断的收敛了小脸上楚楚可怜的神色,换上了平静且沉稳的表情。一活泼一冷静这两种不同的表情在一张脸上这么一转换,就感觉眼前的人成了两个从内到外完全不同的人。
      见到女子换上了这么一副严肃的表情,身后她的夫君也重新闭上了开口准备求情的嘴巴。
      这时只听得女子清丽色声音徐徐传来,不紧不慢却是字字坚定,句句铿锵:“父君,璃月这次是冲动了,受伤了,让父君母亲担心是孩儿不孝,让舒玄伤心是做妻子的不对,可是如果给女儿再来一次的机会,”定定的看着眼前沉着如山的父亲,那依旧英俊的面容和多了一丝霜华的鬓角说道:“女儿还会这么做!自从女儿出生以来每每看到父君在名对诸位昔日将士伯伯们的时候,不管是相谈甚欢还是淋漓大醉之间总是那不自觉的流露出些许愧疚和自责,当我问起母亲的时候,换回来的一定是一次比一次还多的泪水和母亲眼中更深的愧疚。所以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人前提起过此事。直到有一次我无意间和哥哥听到了你跟母亲的谈话,我才知道,我们一家人愧对大家啊。但是他们还是毫无怨言的拥护着,忠诚着,如今终于到了我可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父君,女儿......”
      银袍男子渐渐软下来的面庞露出浓浓的心疼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抬手抚上凤璃月的秀发叹道:“是父君愧对他们了,如今又把你们也牵连进来了,哎一一”
      双手抓住头顶上的大手,这一双温暖干燥且宽大的手啊,是父亲的手,从小时候开始只要一害怕一没有主意的时候拉着这双手就感觉到了依靠,仿佛这世界没有哪里是去不得的,直到今天才知道才感觉到这双手也会冷也会轻轻地颤抖。摇着头一颗一颗晶莹的泪珠就四散飞溅:“不,不,如果没有父君去救母亲哪里还会有哥哥和我,又哪里会与众位叔伯被困此处十万年的光阴。现如今这里的每一女娲族人不再只是父君的责任了,更是我们的责任啊。父君,孩儿们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长叹一声:“哎你让父君如何放心,今日差点就精气将尽,被那双彩天珠耗干元力了一一!”
      看了身边的夫君一眼,波光流转间英俊的男子苦笑一声心中明了知道小妻子是要把自己献祭出去吸引火力了,于是安静的妻子继续说道:“您放心今日却是女儿鲁莽了,不过在这之前便与哥哥商议过了,为保万无一失他会一直在旁护着我的,所以女儿不会有事的。而且女儿发现双彩天珠极具灵性,在认女儿为主之后,就不会像对其他人一样不死不休需要源源不断的精元支持。一旦女儿感到吃力了它的力道就会小一点,当女儿晕过去的前一瞬间就会自主停止,所以这才是我的依仗,我不会......”
      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瞪眼的父君打断了:“你之前尽然就试过了?”说话间,满满是担心后怕的口气。
      “不是有哥哥嘛!”撒娇的拉着手中渐渐回暖的大手,讨好的笑着。
      “舒玄你也跟着她胡闹!”对女儿没了办法的父亲转过神来训斥着儿子。
      “儿子错了,下次不敢了。”温和清朗的男声从善如流的承认着错误,并且如往常千百回一样做着没有任何可信度的保证。
      “哼,这屋中有人信吗?”重重的哼了一声,看着眼前偎依在一起的一双杰出儿女长叹一声,“哎,父君也老了,将来的女娲族是要靠你们的,也罢,这千万族人的重担是时候交付给你们了。今日我就来给你们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吧!这事啊要追溯到二十万年前,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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