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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相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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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姗看向白顾靖,白顾靖盯着盅面,看不清表情。呵,妹妹,萧姗仍是笑着,看不出喜,觉不得悲。又吃了一口,萧姗再也没了胃口,不知是哪口吃的不对付,还是其他的什么,胃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堵塞食道,涨涨的疼。
萧姗不吃,白顾靖便也不再喂了,余光扫视,看不出萧姗的情绪,随意的推了推碗筷,捧起那双柔荑,握在手里,方才的红肿,已经渐渐消退了一些,“还疼吗?”
萧姗摇摇头,不知怎地,觉得委屈,眼神也跟着氤氲起来。白顾靖的声音总是温柔,春天的柳絮,拂拂扬扬,轻轻软软,萧姗想要捕捉,许是太过轻盈,越是追赶,就跑的越远。唯有等待,等着它飘到手上。放下那些伪装,何必呢,再怎么坚强,也无济于事,白顾靖只当自己是妹妹,妹妹而已。
“好了好了,知道你委屈,不哭啊,”捏捏萧姗的脸庞,滑不留手的肌肤,杏仁豆腐一样软嫩鲜香,“今个太晚了,明天我让娘挑个麻利贴心的好姑娘,给你做丫鬟,帮着你做这些粗事,嗯。”白顾靖的眼里,满溢着怜爱,何为“烂朝阳花露,鲛珠频谪,”何为“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一时间全都明白了。
眼泪珠儿,颗颗晶莹剔透,脱线的珠子,散落玉盘。萧姗不想要白顾靖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拽着白顾靖的衣衫,将脸埋在白顾靖怀里,身子一颤一颤的,咬着唇。是的,这是委屈,为嫁入白家委屈,为嫁给白顾靖委屈,为被当做妹妹委屈。
白顾靖只当萧姗是因为受了伤委屈,搂着她,轻拍着背脊安抚,“好了好了,别哭了,回来睡醒,两只眼睛肿肿的,就不好看了。”
萧姗猛地抬起头,看向白顾靖,抽泣,“相公,会嫌弃吗?”容貌,哪个女人不在乎呢。
萧姗的眼中,满是疑问,白顾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流露真实感情,听得萧姗的话,竟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用手抹了抹从萧姗眼角溢出的泪水,笑容不减,“傻瓜,怎么会嫌弃你呢。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的。”
“相公骗人,”因为哭泣,萧姗的身子一颤一颤的,这些年月积累的情绪,一股脑的倾斜出来,像是一只灌满气体的气球,撒了口,里面的气儿一起往外挤,“方才还说当姗儿是妹妹。”
原来萧姗是在别扭这个“妹妹”,白顾靖有些自责,不过也好,能让萧姗自己宣泄情绪,也算是意外收获了,白顾靖随手将萧姗散落的发,重新别在耳后,认真的看着她,“妹妹,情妹妹,你这丫头。”
白顾靖看着樱桃一样的萧姗,撇着头,迎上萧姗逃开的眼神,“娘说总叫你名字太生分,我唤你姗儿,你又不给回应,人家不都说情哥哥情妹妹嘛,我也就效仿一下,叫情妹妹多傻,谁知道叫你妹妹,你还委屈上了。”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萧姗低着头,不再看着白顾靖,方才又那么放肆任性,丢脸极了。被宠溺的人,羞涩难言。
白顾靖用手勾着萧姗的下巴,缓缓得抬起萧姗的头来,弯弯唇角,这丫头别扭的样子,挠得心痒痒,“是我委屈才对,你还低着头,好像做错的是我一样。”
“夫君,我……”萧姗吞吞吐吐的,不敢与白顾靖对视,瘪瘪唇,因着下巴被人勾起来,萧姗不得不看着白顾靖,目光扫视,一道浅浅的划痕在白顾靖脸颊上,“疼吗?”萧姗不自觉的抬起手,抚摸着那道轻浅的划痕,心疼的看着。
“你是在关心我吗?”白顾靖逗弄着,若不是萧姗发现,白顾靖几乎要忘记骑马的时候,曾经被树枝划过,现在也没什么感觉,反倒是被萧姗关心着,心里暖暖的。
“嗯,”萧姗不再隐晦自己的情绪,在白顾靖面前,自然的流露着。
白顾靖把萧姗抱在怀里,手在萧姗的背上婆娑,“别再唯唯诺诺的了,女人也要有女人的性格,告诉我你的想法,就像今晚一样,让我了解你,嗯。”
“嗯。”白顾靖的怀抱很香,白顾靖的怀抱很软,白顾靖的怀抱有些单薄,却是温暖安全。
萧姗沉浸其中,白顾靖却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萧姗枕着的是……白顾靖忙着打起哈哈,说是自己渴了,将整个人抽出来,倒了杯水,“铁匠铺实在太热,弄得我一身黏腻,我得好好去洗一洗,”小桃不在,萧姗怕是也没能好好洗漱呢,“我让白福烧水,待母亲睡下,就让翠竹姐服侍你洗漱,可好?”
萧姗怔怔的看向白顾靖,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不必麻烦翠竹姐了,姗儿自己来就好。”
“你可以吗?”白顾靖知道,萧姗是让人从小伺候到大的,日常琐事不曾自己操心,现在贴身侍女不再,萧姗能否自理,白顾靖并不清楚。
萧姗点点头,“沐浴这等私事,姗儿可以。”
“那好,我这就唤白福烧水,等下架起屏风,放心沐浴,我在这给你守着。”白顾靖说得自然,两个女人,一里一外,倒也安全,唤了白福,让他备好热汤。
花开富贵,喜上眉梢,四折屏风,一人来高,白顾靖让白福将洗澡用的大木桶,摆放在屏风后面,接着让白福将热汤一桶桶的注入,热汤倾斜而下,热气溢出,如丝缕,似浮云,和太上老君那丹炉里面冒出的仙气儿,或许也没什么差别吧。白顾靖又让人从花园里摘了几多饱满的玫瑰花,将花瓣一瓣一瓣的摘下,洒入。花瓣游曳,江上千帆,花香清幽,意气凝神。
砸入一桶冷水,试了试水温,白顾靖让白福又放了一桶热水在旁边,方便萧姗等下自己调整温度,便让白福退下了。
“去泡一泡,我在这给你守着。切莫睡着,天气凉了,别伤了身子。”白顾靖说着,随手拿起一本书,掀开来翻看着。
有白顾靖守着,萧姗莲步轻移,绕道屏风后面,褪去阔袖纱衣,褪去长裙,再褪去中裤,解开肚兜,唯有月光下,凹凸有致的白皙,漫漫步入浴桶,混着水声,给这个夜,添了一些雅兴。
轻缓的水声,成了白顾靖静心的曲调,她放下书,画着白天在铁匠铺见到的那个符号,反反复复的画着。
萧姗窝在水里,捧着起带着花瓣的水,巴掌大的小脸埋进去,挤出多余的水分,嗅着玫瑰的清香,与花瓣同游。如若没有白顾靖,萧姗是否还会继续维持着原有的样子,将一切情绪自己吞掉,不给人察觉,不让人感受,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承担着,隐忍着,哪怕是钻心的痛。如若没有今晚这处,萧姗是否还不能够直面这段感情,继续扮演白顾靖那个貌合神离的妻子,白府徒有其名的少夫人。如若没有白顾靖……萧姗不再去想,因为已有白顾靖在身旁,那些如若早已变得渺小。
水声停了顷刻,白顾靖轻轻唤了声姗儿,等着萧姗作答,便又继续往下看书思考。萧姗沐浴后,换了一身鸳鸯锦绣绸缎中衣,从屏障后面走出来。
“洗好了?”白顾靖只是随口问着,转过头来,就见着绸缎中的萧姗,粉扑扑的轻飘飘的,广寒仙子一般,愣着神,吞了吞口水。
“洗好了。”萧姗应着,距离白顾靖有些距离,看不清表情,萧姗笑笑的,却不知这笑容快要将白顾靖的魂儿勾去了。
“快到床上躺好了,放下床帏。”白顾靖没说,萧姗不许你这么勾引我,白顾靖不知道接下来这半夜要怎么去度过,心口通通的跳着,心脏骤缩,所有的血液都被挤出来,灌入血管,高速流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