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新纪元》婉如清扬. 蔓草

11、第十章 攻略大师兄

　　平心而论，这个方法确实尚可，只一样不好，她不会凫水。

　　所以，对她来说，只能在烈焰炙烤时站在潭边，或者再往里走两步。除此之外，无处可去。

　　但是，她不能让两个人都困在这，尤其是那个不顾自己生死毫不犹豫跳下断崖救他的人。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能正人君子的大师兄以95%的好感度，也会做同样的事。可是此时此地此刻是此人，而不是别人。

　　她看着他手臂拉紧绳索使力上移，很费力，而且上面说不准有埋伏，不过总归离师门跟近了，真要遇到危险，获救的几率也高。

　　怕被发现，他们选了晚上，和着噼啪的火声，他使力时的呼吸声几乎让人听不到。她看着他上行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完全看不到。

　　她在潭底，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得好慢。

　　唐楼算是被她诓了吧，烈焰火海，根本无处落脚，就算搬来了救兵也下不来，她想。

　　火越燃越旺，四面腾起的火焰，将水潭照亮了，水光映着火焰，像一面燃烧着的巨大的镜子。在炽焰中，无处可去的她，穿着简单的白色里衣，头发散着，站在水中，像林子里的女鬼。

　　火焰燃成了浓烟，烟尘迷蒙了她的双眼，弥漫了她的呼吸，她唯一的想法是离开那片被热气蒸腾了的水，向深处走去。

　　她不想被困在这个世界。

　　忽然耳边噗通的一声，有什么落在水中央，紧接着又是一声。

　　她呆住，谁又这么不要命，蹦来蹦去的好玩嘛！

　　迷雾中的那个人吐了两口水缓过神来，声音如天籁福音，“师妹。”

　　苏慕青！

　　她从没想此刻这样感激过他的存在。

　　耳边出现分水而过的声音，他手里仿佛还提着个什么东西，是刚刚落下的另一样。

　　她失笑，因为走近了，她才恍然发现那是程如雪。

　　“师妹，我把她给你带来了。”

　　她仿佛还没回过神，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她不知道的是，苏慕青心急如焚，来不及听疲惫至极的唐楼细述经过，一掌披晕了他那二师弟让他昏睡过去。

　　从山上向下看，火光将整个山谷照亮，那如镜的潭水映着她的身影，浓雾中的她若隐若现，仿佛离他越来越远，他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像有什么在心里剜着，绞肉似的，疼的喘不上气来。

　　所以一把抓了犹还在替自己分辩的程如雪扔了下来，他自己也跳了下来。

　　他下来那一瞬间果然被水拍蒙了，一口气呛住，缓了下才浮上气来。

　　他把程如雪往浅水里一扔，伸出双臂将还在发愣的知夏揽住，似感受她的存在一般，搂得紧紧的，好半天不放开。

　　“师妹，我带你上去。”他说。

　　那一刻，静穆的夜空，肆虐的火光，耳边的劈啪声仿佛都为了衬托他而存在的宏大背景。

　　他一只手臂拥着她，另一只就着山崖两边的植物粗藤攀爬着，她看着他的侧脸，不知怎么忆起了末日战火中的那个人，也是这样，让她信赖，给她无限的安全感，仿佛无所不能的他。

　　程如雪被他们留在山崖下，生还是死，一切听天由命。

　　曾险些失去的，越发的珍贵，那次好感度轻而易举的填满了剩下的5%，人物攻略成功。

　　后面的日子里，多年不见的茹夫人专门上山来为自家女儿讨个说法，挺着肚子，已经有些月份了。恐怕真如程如雪之前所说，快要被扶正了。

　　崖底的火终于熄灭了，茹夫人终于能派人下去营救了，而程如雪竟然奇迹般的活着，只是仿佛受尽了惊吓，神志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这个茹夫人，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又抢了母亲的男人。当年是她这个江湖中人为了躲避仇家，将自己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母亲倚重她，带了她做了随嫁的丫鬟。而当年的程家主正值青年，风度翩翩，迷了她的眼，故而她使了手段跟了他。

　　“程如雪亲口告诉我，是你害了母亲。”程知夏盯着那张扑了厚厚粉的脸，底子不错，却还是能看出上了年纪。

　　“是她自己与你父亲生了嫌隙，才一病不起的。”她反复强调，仿佛这样说很多遍就能洗白自己。

　　“我又没有说假话，”她理直气壮，“苏锦儿子都叫慕青了，就算我不说，程峰猜不出来？就算我添油加醋了又怎样。”

　　当年有她的挑拨，也有她父亲的薄幸无情。

　　她最终还是放过了她，因为她对孕妇下不去手，没必要为了她失了本心。

　　再睁眼，周围的影像全部切换，她回到了那个纯白空间里。刚刚经历过的情绪起伏或喜悦或仇恨或恋慕，都归于平淡。刚刚经历的一切，又如全息影像一般在她眼前闪过。伸出手，她想触摸影像中的人，却穿过去了，好像他们电影一样，从来没出现过，仿佛她经历过的那些只是一场臆想。

　　“后来呢？”她喃喃自语，不知道在问谁，也没有人给她任何答复。

　　每个人，在孩童时期听童话故事时，总会问这么一句——后来呢，而每个故事都有一个美好结局，叫live happily ever after。

　　她看到，他们相携终老，她先他一步而去，他在她墓前久久不语，他低着头，手指一遍一遍的划过石头上镌刻着的她的名字，满头银发有几根被风吹起。他擦拭着她的长剑，那银亮的剑刃被磨得如新的一般，将它放在了她的墓碑前。墓旁的草边，有一簇蓝紫色的野花，被风吹得轻颤。

　　“你要的圆满。”

　　那金属质感的声音，分辨不出是伤感或是嘲讽，平铺直述的没有任何感情。

　　那是她要的。

　　只是她要的是真的，不是这种不知是真是假的东西。

　　“以后这些不要给我看了。”她说。

　　“我以为这是你想看的。”

　　我想看的是真的，她想，却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