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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明暗是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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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玉飞龙?”黄佛将信搁在桌子上,抬起头来仔细打量面前的年轻人。
“正是晚辈,晚辈被仇家追杀,希望能借贵府在这里避难。”
“嗯”黄佛轻轻回应了一声,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既然你来到这儿,我自会照应你,你先坐下。”
“是。”
“你认识莫行。”
“有过一面之缘。”
“哈,你这可就说笑了,那老家伙可是桀骜不驯的很,若非你们两人投缘,他怎好与你求情?”
“这—”玉飞龙当下心里一惊,显然未料到那个老者原是没那么好说话,枉自己以为别人有求于自己,看来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好了,你与莫行什么关系我也不感兴趣,既然他肯荐你来,你便在这里放心的住下吧。”
玉飞龙连忙道:“多谢先生。”
黄佛连连摆手道:“你不必谢我,江湖自有其道义,这样,管家,你先送他去后院的厢房歇息吧,嗯,就让翠竹来服侍这位公子的起居。”
“是”面色苍老的老管家恭敬的应诺,转身给玉飞龙带路。
“这件事你怎么看?”黄佛仿佛在自言自语,旁边的一面墙自动翻转,一个满头红发的人佝偻着背缓缓走出来,径自选了一张椅子坐下后,开口道:“此人应是新近出道的新秀,之前没有他的半点消息,可观其面相色泽红润,天庭饱满,其眼不怒自威,带有一股神意,显然武功已有小成,应该是某个不出世高人的弟子。”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姓玉,你说会不会与那个势力有关系。”
红发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不可能,若是那个地方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人被人用千里格杀令追杀,要知道狱宗的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被他们盯上了,很难留下活口。”
黄佛不禁陷入了深思,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他既然能活下来,说明他身负的武功定然不错,只是不知道他惹了什么人,竟肯下那么大的本钱去杀他,狱宗那帮人,眼光可高的很。”
红发人却是不以为意,笑言道:“那又怎么样,这件事是从大年的时候开始流传,到现在早已经过去三个月,按獄宗的规矩,也该收手了,那小子年少无知,倒是让他欠了我们好大的人情。”
“哈哈哈。”黄佛忍不住搓手笑道:“那小子一看变知不是池中之物,早晚会要化龙一飞冲天,我们倒是赚了天大的便宜,在这乱世又多了一份本钱。”
“是呀,现在江湖乱,庙堂更乱,如何在这乱世守好我们的一亩三分地,倒是需要我们去好好的筹划,哦,别忘了让黄三去查查莫行这个老贼在耍什么阴谋,我想那小子肯定是被他骗惨了。”
“一定一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玉飞龙在屋里洗了把脸,忽听到后面跌打声叫好声一片,心中困惑,变向翠竹询问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翠竹却是痴痴一笑。
“从未见过公子这样的人,公子难道真的对黄府一无所知吗?”
玉飞龙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羞赧的说道:“我是真真却却的山野之人,却未曾听过黄府之名。”
翠竹更加的好奇了,不过没有再去问,好心的解释道:“我家老爷可是出名的善人,不仅善待周围的百姓,乐善好施,还喜欢帮助那些落难的人,兼之其武功高强,许多江湖侠客乐意到府上做客,而刚才的声音,应该是小公子在撺掇那些莽汉比武吧,若是公子愿意,奴婢倒是可以引您过去。”
玉飞龙连忙作揖道:“那便有劳姑娘了。”
看着如谦谦君子的玉飞龙,翠竹边带路边暗自忖度,这公子的确不象以前的某些贵客,大厅之上道貌岸然,一到了无人的地方便揩油占便宜,极尽无耻之事,可到了晚上会怎么样呢?府上也不乏这样的人,他究竟是装的呢?装的呢?还是装的呢?想到这里,翠竹不由悄悄看了玉飞龙一眼,发现这位公子脸庞刚毅,英气逼人,蓦然有些脸红,连忙又低头带路。
走了一会儿,眼前便豁然开朗,原来后边是一个诺大的演武场,玉飞龙眼不由瞪直了,生出些许好奇之色,连对翠竹离去时的招呼也忘了打。
只见场中一群人站在一片空地上看两个人比武。
难得的是比试的两人都不是什么花架子。其中一人服式华丽,显然出身富贵人家,但是手底的功夫却不弱,其马步中正,出手迅疾有力,用的是少林南拳中的招式。而另一人穿着随意,简朴干练,也许是江湖上的游侠,一手大开碑手进退有序,或攻或守,进退潇洒自如,两人你来我往,叫好喝彩声一片,玉飞龙亦看的津津有味,只不过他看得却是一个观战的人,只见其面如冠玉,身姿挺拔,两眼炯炯有神,太阳穴高高鼓起,便知其是有数的高手,但不知其究竟是哪方人物,何以落魄至此。只见此人并不随众人一味喝彩叫好,全身上下气息浑然一体,手指微动,似是若有所悟。
场上两人切磋点到为止,那华服之人原是黄府的小公子,自幼痴迷武艺,与他交战的却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方施,可见黄府的确是人才济济,在一方小县也算颇有势力。
可惜两人比试完后,众人便一起簇拥着两人去了前堂,玉飞龙见待下去无趣,便亦转身回去,心中也开始有些明白莫老头让自己来这儿的原因。
武峰伸手捧起溪水抹了把脸,在清澈的溪流中荡起细腻的水纹,很快又被活水冲淡,这时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水底浮现,武峰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翡翠裙的姑娘坐在粗壮的树枝上向他盈盈一笑,又伸出白皙的手朝他勾了勾手指,接着倏忽起身几个纵跳消失在丛林深处。
十五的圆月如黄彤彤的圆盘,看起来温暖和煦,让人忘记黑夜的寒冷,广袤的草原上一道人影轻盈飘逸的闪过,带起一阵莎莎的风声,接着又一个人如流星赶月,紧追其后,其势如九天惊雷,草原上的野马,带着隆隆的声响,将在草丛里栖息的鸟儿惊飞一片。
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
月亮高悬在空中,褪去了金黄,变的愈发清冷圣洁,为大地披上一层朦朦胧胧的银纱。
玉飞龙平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吐纳自然,人在半寐半醒之间,气息悠然自得,他已然忘记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沉浸在奇妙的心境之中。
然而屋子的西北角一页瓦轻轻的响动,接着一片接一片,一个人在屋顶悄悄的走动,让玉飞龙平静的心湖荡起涟漪,打破了沉寂,但他依然一动不动,仿佛置身于沉沉的睡梦中。
屋顶上的人仿佛很有耐心,他安静了一小会后,将一页瓦轻轻挪动几分,小心翼翼的弄出个小洞,虽然屋子里漆黑一片,从他熠熠生辉的眼睛中可以看出这难不倒他。
玉飞龙终于起身,他先是侧了个身子,又滚落床下,接着慢吞吞的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说不出的惬意十足。
屋顶上的人顿时生出一种十分棘手的感觉,仿佛他面对的是一堵墙,一堵无形无迹的墙,他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毒针被对方轻易的躲过,这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困惑,他继续凝然不动,一瞬间屏气凝神,将小筒重新对向目标,却发现下面的人也在盯着自己,猎人眨眼间变成了猎物。
武峰有些呆了。
面前的人身躯玲珑有致,碧绿的长裙随风飘动,瘦削的俏脸在银白色的月光下别有韵味。
她忽然俏皮的笑了,如刹那间绽放的百合花,在月光下摇曳生辉,令人怦然心动。
“嘻嘻,平时喜欢花言巧语的武哥儿,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呀。”
武峰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灵儿妹妹果然女大十八变,我说刚才溪水里未见鱼儿,应是见到灵儿妹妹惊为天人沉到了水底。”
“唉,武哥儿,你果然还是改不了自己的臭毛病。”木灵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似嗔含喜。
“木伯父还好吗?”
木灵儿不由发脾气道: “好,好的很,他在山上喝酒吃肉说不得有多快活,却把自己亲女儿派来干这种苦力活儿,诺,上山得讲规矩,先把礼物交上来吧。”说着木灵儿便大大咧咧的伸出了手,满脸期待的神色,武峰不由有些头疼。
当玉飞龙打开房门的时候,屋顶上的不速之客已经翻过墙头,玉飞龙知道他的心里已经萌生了退意,此消彼涨,玉飞龙从气势上已经赢了对方,只要乘胜追击,一鼓作气,赢面很大。
整片院落出奇的安静,也许是因为黄府历来从不豢养家犬,没有狗叫声,不速之客的脚步声清晰可闻,玉飞龙心里有一股淡淡的喜悦,他的武功终于迈上了一个层次,今晚将是他武道之途的一个机遇。于是他毫不犹豫的追了下去。
刺客此刻的心情慌乱至极,长久的训练和生死之际的搏杀却没有让他失去理智,他取出一小节笛子吹了个尖锐的哨音,便跳到树上利用柔软的树枝作为助力,竭力向远处逃去。
玉飞龙恍然明白过来,他过于急功近利,竟忘记了临敌切不可操之过急的大忌,那一声哨音像是魔音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一瞬间似乎有破风声响来,忽然空中就平空多了六个人,每个人手持一把剑,带着雪白的银光,从不同的角度向玉飞龙袭来,形式如千钧一发,玉飞龙刹那间由空明仙境跌落凡尘,只得本能的缩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却是堪堪救了他一命。
此六人应是训练有素,落地后迅速变阵,一人前奔只取敌人要害,另有两人从旁牵制,玉飞龙心知此刻要命的时候,再不行动,便只能引颈受戮,于是紧急时刻伸手摸着一根枯树枝,三十六式连环夺命刀法毫无顾忌的出手,以内家真力灌于树枝之上,先是右闪避开劈来的一剑,枝身一抖,撩向左面刺客的手腕,便要得手之时,斜刺里又冲出另外三人中的一个,剑尖直指咽喉,玉飞龙忽又变招,撤脚后拧腕荡开刺来的剑身,倏忽后撤,脚步轻盈,令人飘渺难寻。
从六人偷袭到玉飞龙后撤不过片刻的功夫,六人再度联手,剩余两人已飞身截住退路,忽一大笑声响起,接着一黑物缓慢而又坚定的向六人中的两人飘去,其契机似是将两人遥遥锁定,令其避无可避。
捕快躺在椅子上在院子里纳凉,手持一把大蒲扇不住的将蚊虫赶走,呼的睁眼,双目闪烁,笑颜道:“你可来了。”
林三山推门进来,忍不住打趣道:“这么简陋的院子,你也能待下去,可不符合你的品性。”
捕快做起来,脸上颇有无奈,发牢骚地说道:“还不是为了等你,好在只是临时接头的地方,见过了气势恢宏的建筑,你很难对别地的小瓦房提起兴趣啦。”
“可是,我最近听人说,你竟然肯与扬州的方奢闭合作,还弄了好大一笔生意,不怕赔的血本无归。”林三山饶有兴趣道。
“唉,你知道的,我哪有那么多心思,不过是养家糊口过日子,咱们言归正传,这是给你的,你自己先看一下吧。”说着从怀里掏出帛书递了过去。
林三山接过来后,忽然脸变了颜色,疑惑道:“你没看过?”
捕快忍不住哂笑:“给你的,我怎么会看?”
林三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是了,情况越来越糟了,你还是快回去赴命吧。”说着自己重新戴上苇笠,“情况有变,我先走了。”
捕快连忙起身道:“这次怎么走的那么急?”
“我心不安。”话已说完,林三山再没犹豫,牵马走了,捕快愣在当场,仍是没有弄明白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能远远望着林三山远去的背影叹息道:“昔年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以其表示治水的决心决意,你林三山既然来此亦是对小惠的处境不闻不问,终究是国事为重,更何况她已离开了你,现在我该怎样把你的近况告诉她?真是为难啊,也罢也罢,去了,去了。”
林中四个黑衣人已经撤走了,连同伴的尸体都来不及打理就仓皇撤去,玉飞龙抱拳道:“多谢兄台相救。”
“你眼力不错,竟能认出我来,今天是你从背后看我?”对方声音浑厚,听其口音应该是个年轻人。
“在下实感觉兄台武艺实在是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心生仰慕....”话未尽,对方竟猛然出手,黑事物遥遥而来,借着月光,玉飞龙才看清那是一把黑色的剑,登时无尽剑气凛然而来,玉飞龙才明白刚才那两人处境是何其艰难,当下也不犹豫,聚气凝神,手中树枝也聚起浩荡之气,虽是后发治人,其出手迅疾,快如闪电,刹那间点在剑身之上,两人一触即退。
“你身手果然不俗,在下李子乾,刚才有所得罪,请见谅。”
“玉飞龙。”玉飞龙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李子乾接着说道:“若玉兄不介意,可否在这里一叙。”
玉飞龙感到好奇,此人必定有些事要告诉自己,便开口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却是李子乾口出惊人道:“我实为武当山南岩宫灵木真人座下弟子。”玉飞龙讶然一惊,道:“没听说过,你是道士?。”
李子乾不免有些尴尬的解释道:“你没听说过也算正常,其实师父只是居住在南岩峰岭中一处僻静的茅屋内,离南岩峭壁尚有一段距离,师父怕我出去低了名头,故报上南岩宫的名号,在江湖也好办事,不过他老人家在武当辈分挺高,只是不爱露面,所以声名不显,其实我非师父的徒弟,只是他收养的孩子罢了,不是什么道士。”
玉飞龙心情变的愉快起来,由衷赞赏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你师傅实则是前辈高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而兄台一剑发乎自然,隐有天人合一的意味,意境高远,见微知著,便知兄台修为精深,令师想必更是厉害。”
“武当讲究养生之道,虽然声名鼎盛,其意仍在不争,其实家师并不懂武功。”
“啊?”玉飞龙面色古怪道:“既然如此,李兄为何又来到此处?”
李子乾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便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我下山是为了历练,不过下山前师伯曾托我替他找一个人,我来黄府便是为了此事。”
“什么人?”
“是一个魔君,名为古邪。”李子乾说到这里,小心翼翼的看了玉飞龙一眼,生怕他有什么误会。
玉飞龙却是出人意料的拍手笑道:“有趣有趣,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凄惨动人的故事吧。”
李子乾诧异的看向玉飞龙,困惑的问道:“飞龙兄难道不知道魔道之人残忍嗜杀,人人得而诛之,怎会赞成这种离经叛道之事。”
玉飞龙神秘一笑,说道:“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举起右手反经脉凝聚功力,丝丝黑气透体而出,竟与魔功无异。李子乾拔剑而起,顿了一会儿,忽然又把剑插回鞘内。
“飞龙兄这一手着实骇人,我若刚才没有见识到飞龙兄的本事,必当将飞龙兄当成魔道中人,伏之而后快。”李子乾仍旧心有余悸,说话竟用内家真力以壮声势。
“唉,我还以为子乾兄卓尔不群,思想必当异于常人,却原来与那些三教九流并无分别。”玉飞龙满脸失望之色,看样子颇为后悔。
李子乾心知自己刚才的举动惹得对方不快,也暗自后悔刚才过于冲动,开口道:“飞龙兄莫怪,既然你以诚心待人,我便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所谓英雄不问出处,若是飞龙兄愿意,你我在此地结义为兄弟如何?”
玉飞龙心里顿时又惊又喜,不快之色一扫而光,知晓对方没有恶意,于是也乐得顺水推舟,连忙说道:“最好不过。”
于是在漫天星辉之下,两人在树下以枯枝为香,以清水作酒,立下血誓,诏告关公英魂,从此肝胆相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在郊外的一处破房子内,五个人狼狈的在桌子旁围成了一圈,摇曳的烛光下五个人的影子飘忽不定,像是五个无处可归的亡灵。
“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及时撤退?你们以为凭你们六人之力便真的能收拾他吗?”其中一个人站起来嘶哑的怒吼,赫然是刚才在屋顶上偷袭的刺客。
“头儿,我们已经死了两个了,您也别在这里朝我们发火,兄弟们也有难处不是,大伙儿立功心切,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要不然早成了,话说回来,任务没有完成,大家都吃不消是不是?”其中一个贼眉鼠目的瘦小子站起来,说话一板一眼,笑嘻嘻的对着领头的刺客。
被称为头儿的人目光一冷,眼神闪烁,他本是那个人派来的,所有命令也全集中在自己手上,这几个不过是从底下调来配合自己的喽啰,竟也敢违背自己的命令,置炼狱的规矩于不顾,其心必诛,他仔细又想了想,心知眼下不是发难的时候,于是故作沉重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如你所言,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我们内斗,必定逃不过被处罚的命运,该怎么说,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明白明白,大人们问起来的时候,我们只推说点子太硬,即便落了单也难以对付,毕竟铩羽而归的不止我们一伙嘛。”
“好,你果然聪明,哈哈哈哈。”众人亦陪着附和的大笑。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如此良辰美景,姐姐果然好兴致。”
芭蕉旁有一佳人立在其旁,眉目如画,风姿绰约,只见她凝眉簇额,似有无尽彷徨心事,闻言微微侧身,幽幽一叹,轻声道:“你来了。”
玉天心急走几步,与佳人并肩而立,两眼有神,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恍然道:“姐姐面带愁绪,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
佳人忽转身抓住玉天心的肩膀,带着哭腔哀求道:“弟弟,名利地位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们收手吧。”
玉天心不为所动,语气变的冰冷起来,缓缓说道:“你动心了。”
“我没有,我只是不想再骗他了,你知道每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会有多痛苦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何况姐姐现在的生活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如果现在让你抛弃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们重新回到老爹的破房子里,姐姐你还住的惯吗?何况我们还有一个傻瓜哥哥需要照顾。”
“可是,可是”玉天霞竟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弟弟的话,连说话也变的结结巴巴起来。
玉天心不由无奈的苦笑道:“姐姐你还还不明白吗?我们想要生活的更好,便要一刻不停的为自己去奋斗,姐姐能忍受那些年家族里的人对我们的白眼吗?现在我们富贵了,更要好好珍惜,那个人不久就要回来了,该怎么办?姐姐应该明白。”
玉天霞放下抓着弟弟的手,失落的转过身去,伤心的说道:“我明白,我会稳住他的心的。”
玉天心终于放下心来,安慰道:“姐姐无须把自己弄的这么累,人来到世上本来便是为了活着,晚上寒气太重,姐姐还是早点回房歇息,弟弟告辞。”
花儿只有在白天才会绽放出艳丽的色彩,令人赏心悦目,因为灿烂的阳光赋予了它们美丽的颜色,但是昙花却是在夜晚盛开,仓促的美丽让人惊羡,玉天霞呆呆的望着花丛中一朵白色的大花,它是那样高贵典雅,让其他的植物都自惭形愧,“只可惜,不长久啊。”
月色下花儿开了又凋谢。
玉天霞亦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