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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顺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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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淮真与陈珀在高级餐厅晚餐约会。
气氛优雅浪漫,纪淮真却心事重重,欲言又止。
察觉她的不对劲儿,陈珀关心地问道:“怎么了,真真?你似乎有话对我说?”
纪淮真想要问他项链的事,心底几番挣扎,却最终没有问出口。话到嘴边,改了方向,“明天,我们买点鲜花、水果去医院看看砂砂吧!”
“医院?砂砂怎么了?”陈珀急切的问道。
陈珀过分的热切让纪淮真心底涌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她选择忽略它。“咦,哥哥没告诉你吗?哥哥和砂砂和好了。砂砂为了保护哥哥,肩膀被刀刺中,不过医生说没有大碍。”她笑道,“医生都说可以出院了,哥哥还非要砂砂住院观察,他们俩呀,现在可甜蜜了。”
听到杜墨砂没事,陈珀松了口气。但他随即想到,“杜墨砂身手那么好,怎么会被刀刺中?”
“因为那天砂砂生病了,身体很虚弱。我见到她时,她的脸色就很苍白。”
“你见过她?”
“是啊,还是我帮他们牵的线。我在舞蹈室练舞……”纪淮真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总之,这次哥哥和砂砂能够重归于好,完全是我的功劳。”她得意的邀功。
“感情的事,外人还是应该少插手!”陈珀眉头紧锁,硬邦邦地说道。
纪淮真被陈珀冷凝的语气吓到,怯怯地说道:“珀哥哥哥哥和我不是外人啊!”
陈珀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妥,他握住纪淮真的手,语气温柔和缓,“真真,你还太单纯,有些事你不了解。感情的事,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是无法替代的,这和是不是亲人没有关系。”
他停顿一下,“我始终觉得淮安对砂砂的感情只是一种移情作用,而砂砂对淮安的感情也不单纯,他们俩在一起未必幸福。到时候,你岂不是好心办坏事?”
纪淮真似懂非懂,但珀哥哥说的准没错,于是她用力点点头,“我知道了。”
陈珀满意地松开她的手,“走吧,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探望砂砂吧。”
在去医院的路上,陈珀想着,杜墨砂,原来这就是你说的游戏还没结束,好,很好,看来是越来越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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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达医院病房时,纪淮安正在喂杜墨砂喝粥,纪淮真夸张大叫,“太甜蜜了吧,哥哥在家可是什么也不做的呀!”
纪淮安满脸宠溺笑意,站了起来,“你这个小丫头!”
“砂砂,祝你早日康复!”纪淮真将漂亮的百合花递给杜墨砂。
“谢谢你,真真。”杜墨砂接过花来,客气地说道。清新的百合散发着醉人的幽香。
纪淮安找到花瓶,将花插了进去。
默默看着他做这一切的陈珀突然开口,“砂砂,之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杜墨砂心里冷笑,嘴上却柔柔地说道:“怎么会是阿珀你的错呢,都是我不对,我不该撒谎的。”
纪淮安赶紧打圆场,“阿珀,砂砂,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大家还是好朋友。”
陈珀露出俊朗笑意,“当然。”——杜墨砂,你以为只有你会装吗?!
他语带关心地问道:“砂砂,你是不是应该去算一算是否流年不利,为什么你总会遇上流氓?”他特意咬重“总会”两个字,意有所指。
杜墨砂不理会他话里的深意,握住纪淮安的手,甜蜜说道:“不用算了,今年一定是我最幸运的一年,因为这一年,我与淮安相遇了。”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
纪淮真语气夸张地打趣道,“真是受不了你们,看来我很快就要有嫂子了!”
纪淮安没有反驳。
陈珀的心顿时觉得仿佛被什么堵住了,淮安竟然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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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陈珀和纪淮安两人走在林荫路上,他叫住纪淮安,“淮安……”
纪淮安却阻止他,“停!阿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请别说,我现在是幸福的男人!”他一脸甜蜜的红晕。
陈珀无奈地劝道,“淮安,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怕你以后会变得不幸!”
纪淮安却觉得无所谓,“阿珀,这个你说过很多次了。砂砂当然和我以为的不一样,每个人都会不自觉地想要在爱人面前表现出完美的一面,这就是爱情啊。难道在真真眼中那个完美的你,就真的是你吗?”
“这根本不是一回事,那个女人甚至骗过你!”陈珀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纪淮安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阿珀,就像我刚才在病房说的那样,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是认真的,所以如果你是真朋友的话,以后永远别再提这件事!”他拍拍陈珀肩膀,转身离去。
陈珀郁闷地低喊,“疯子!”
***
陈珀决定和杜墨砂开诚布公谈一谈,于是约了她在之前和纪氏兄妹常见面的那家餐厅,陈珀记得,那么多家餐厅中,那家是唯一得到杜墨砂称赞的。
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光,显得优雅而静谧。柔和的萨克斯曲充溢着整个餐厅,很有一种浪漫情调。杜墨砂一袭斜肩紧身杏色小洋装,性感妩媚。陈珀西装革履,英俊潇洒,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端地是俊男美女,一对璧人。
陈珀召来侍者点菜,两人各点了几道自己喜爱的菜肴。杜墨砂环顾四周,笑道:“你是对这家店情有独钟,还是就那么不怕熟人看到你和我单独在一起?”
陈珀挑眉,“我和你单独在一起怎么了?”
杜墨砂双手托腮,语气暧昧,“因为你就快要变成我的妹夫了,妹夫与嫂子之间不是总有一些不得不说的故事吗?”
杜墨砂以为陈珀会像以往那样,对自己反唇相讥,谁知,他竟闪着电眼,语气挑逗却不轻浮地说道,“那你说,我们之间有没有不得不说的故事?”
杜墨砂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停跳了一拍,难道真是平时一本正经的男人偶尔坏起来更有味道?但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又把问题丢了回去,一双媚眼里满是轻佻魅惑,“那,你希不希望我们之间发生故事呢?”
陈珀眼帘垂下,纤细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嘴角倒是勾起一抹笑,转移了话题,“你似乎心情很好?之前你都不怎么理我的。”
杜墨砂对陈珀的回避竟隐隐感到失望。她端起胖胖的高脚杯,喝口清水,然后回答他的问题,“我的心情确实很好,尤其是面对手下败将的时候。”
陈珀挑眉,“手下败将?我吗?”
杜墨砂噙着一抹的得意的微笑,慢斯条理地说道,“我想事情已经很明朗了。所有的不甘、愤怒、嫉妒、郁闷,都是失败者的专利。所以,陈珀先生,以后你可以获得我的笑脸了。”
陈珀揶揄道,“那真是太荣幸了。”他停顿一下,有些感慨,“不过,我们好像真的好久没有这么融洽地聊过天了。”
杜墨砂想了想,“不是‘好久’,而是‘从未有过’。”
“那可真得感谢你的‘即将’胜利了!”陈珀特意咬重“即将”两个字。
杜墨砂笑笑,不理会他的揶揄。
侍者陆续上菜,陈珀叫住他,“这盘‘盐焗大虾’不是我们点的。”
侍者摸摸头,困惑地说道,“是你们点的呀?”
杜墨砂也不解,“是我点的,怎么了?”
“你不是不吃”陈珀话说到一半,便想通其中关节,挥手示意侍者离开。
杜墨砂看了一眼菜,菜里有洋葱,想起自己曾对纪淮安说过自己不吃洋葱的话,便挑眉问道,“这又是试探?”
陈珀语气低沉,“怀疑才会试探,而我已经可以确定你是伪装了自己故意接近淮安。我只是没有想到,连讨厌洋葱也是假装的。”
杜墨砂钳一块大虾,自然淡定,“是啊,讨厌洋葱是假的,事实上我不挑食到你无法想象。”她把大虾剥壳,“许多事都是骗纪淮安的,为了接近他嘛!啊,喜欢红色饰品是真的,所以才会那么喜欢你之前想送给我的项链。”
对于她的坦白,陈珀倒是有些惊诧,“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说呢?”杜墨砂似笑非笑地反问他。
一个人敢于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的阴谋,无非是有必胜的把握罢了。陈珀冷笑道,“你就那么自信自己会赢?”
“我只知道如果你现在跑去对纪淮安说我是骗子,他一定不会相信。”杜墨砂擦擦被虾汁弄脏的手,一幅闲适模样,“一方面,我现在是肯为爱献身的傻女人嘛,另一方面,我想他宁可相信是你误会了我,也不愿意相信我不是那个他以为的她。”
她摇头笑道,“人呐,有时上当受骗,不是骗子有多高明,而是自己的心脆弱到宁愿相信谎言。”
陈珀双手抱胸,冷声问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请你一定诚实回答我。你接近淮安,到底是为他的钱,还是他的人?”
杜墨砂望着陈珀的眼睛,轻声问道,“陈珀,那你希望我是为钱还是为人呢?”
陈珀的心竟然有一丝慌乱,他害怕面对自己心底的答案。
杜墨砂没有继续逗他,“我可以很诚实地回答你,我接近纪淮安,百分百是为了……”她故意拖慢语速,“他的人,他这个世间独一无二,能够帮我完成心愿的人。”
陈珀不明白自己的失落感从何而来,他沉声说道,“淮安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别伤害他。”
“如果我说不呢?”杜墨砂反问道,“如果我伤害了他,你会伤害我吗?”
陈珀沉默不语。
杜墨砂继续问道,“又如果,最终是你伤害了他呢?”
陈珀面沉如水,杜墨砂却突然轻笑出声,“你看,我们终究还是没办法融洽地聊天。”她叹口气,“这大概就是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