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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独自成长 ...

  •   两名小朋友,一名便是我们的班长大人,一名是因办活动认识。

      先说李悦家小朋友。
      自从他成基督徒后,我们见面的机会骤升,基本上见到两只小朋友在一起的机会也骤升了。真是幸福啊。。。
      所以仔细观察了小朋友。发现他的性格真是非常可爱,说话从来是一般论的观点。
      比如,我心血来潮去染了头发,暗淡的橙红色,顺便漂染出两束白发。(这件事情似乎没有向你们交代过呀~~就是天气不冷了,我又无聊,看到理发店打折,就冲进去了。)
      小朋友见到我的头发时,呆一呆,然后说:“啊,一般来说,染白头发不太好吧?”这句话并没有责备的意味,当然也没有赞同的意味啦。
      他只是称述一个普通人的观点。
      他的口头禅是:“一般来说,××××”
      真是一个没有性格到一定境界的人啊,满身的学生味,不染发也不留长,皮肤没有刻意晒黑也没有养白,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品。眼睛很清澈,长相不错,成绩也好,工作也不错,嗯,最近发现吉它也弹得不错,是个挺受信赖,在女生这边也很受欢迎的家伙呢。可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不懂得骄傲。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没有性格,基本上算是非常个性了吧。
      总之,是个非常可爱的小朋友呐。

      再说另一位小朋友,这位是重点哦。
      颖小朋友是我们红丝带部办活动时认识的。我们邀请了一位导演来学校做“酷儿运动”的演讲,当然我们还联系了同性恋组织。(嘿嘿,所谓酷儿运动,是给官方的说法,其实就是邀请了一位同性恋导演来谈论同性恋以及同性恋电影。)
      演讲结束后,许多人围上讲台找导演提问,或者找同性恋组织来人聊天,或者就离开了。唯独有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座位中间,神情茫然。
      因为是帅哥嘛,我又心情正好,当然就去搭讪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他认出我是活动的主办者,还没有等我开口呢,就主动说话了。
      他说:“为什么你们这些非同性恋者,那么积极呢。我反而觉得是不可原谅的事情。同性恋就是不对的,迟早得回到正常人圈子吧。”
      大家注意“反而”这两个字,总之,言下之意,他是……
      当时我就兴奋了,立马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是大四经院的。话说经院似乎有很多呐。
      至今我常常约他出来聊天。^_^。嗯,听他说了很多他男友的事情哦~~~
      我是幸福的~~~

      回帖:
      Colin,“可怜的小朋友们,居然遇上你。”
      Feini,“沙子呀,这是忠告——不要用心观察别人,尤其是异性……”
      Weng,“我就知道偶尔看看你的blog,绝对会有收获。。。口水ing。上天降下美男们,砸死我吧。。。”

      ——《又发掘两名可爱的小朋友》by沙子

      团契的小屋被大家合力经营,布置得非常温馨。
      这个套房是一室一厅,有厨房和卫生间。因为是老式的构造,客厅很小,正对门有一个简朴的木头书架,里面堆满了书。官沙介绍说,这是我们的图书馆,可以在这边借到足够关于信仰的书籍。
      书架旁摆着书桌,有个穿绿衣的女生正在其上用电脑修改着ppt。官沙冲那人高兴的打了一个招呼:“小文~”
      绿衣女生转回头,如藻长发,眉目明朗,是个有些英气的女子。她对官沙笑笑,看到我,点头道:“新朋友吗?欢迎,我是小文。”
      我也马上介绍自己,道:“你好,我叫李悦家。”
      “悦家?赞,好名字。”小文又对官沙道,“我正在修改待会儿讲道的ppt,你先带悦家进去吧。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小琳也来了。”
      官沙点点头把卧室门打开。

      卧室里面没有床没有凳子,地面用柔软的塑料拼图铺成,所有人都拿了垫子坐在地上。墙面上粘着用彩纸裁出的“jesus loves me”。有一个小床头柜放在角落,柜子上有个投影仪,柜旁放了一把吉他。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外面的阳台,阳台上有一棵用塑料布覆盖着的圣诞树。
      已经很多人坐在了里面,她们见到官沙,挥手招呼道:“小沙~”“沙子,来了呀。”“小沙,有新朋友?”……
      看样子官沙在这里的人缘很不错呢。
      有一位男生站起来,我一看,就是昨天给我传教的男生。记得他留下的联系方式,他叫方平。
      他揉揉依旧乱蓬蓬的头发,向所有人介绍我,说:“嗯,他叫悦家,是沙子的同班同学。昨天刚成为我们的弟兄,是我和小道、小奇一起传的福音。”说着,指了指另外两位男生。
      “你们好。”我再次微笑,总之,微笑不会有错。
      团契的朋友们比我想象得还要热情许多,很快便“悦家”、“悦家”的叫了起来,的确有家人的气氛。
      人总是活在别人的期待中。别人以为你是什么样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做出什么反应,你便会不由自主的符合别人的期待。这个小屋子中的男男女女们被期待成一个合格的基督徒,认为彼此是清洁的,于是每一个人都那么温暖,可以自由无碍的表达爱心。
      我身处这个小小的空间,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个比自己想象中要温暖许多的人。

      不久,聚会开始。
      方平,不,在这里,方平被大家喊成“和平”。和平带领我们一起赞美,也就是一起唱赞美诗。他还弹吉他为我们伴奏。虽然我不会唱,但是手拿着歌本,看别人或闭眼,或抬手,或平静,或享受的唱着歌,心中同有平安。
      赞美之后是讲道分享的时间。
      小文把电脑与投影仪相连,向我们展示她做的ppt。她讲道的题目是“基督徒的成长”。
      她说,一个人好比一个轮子,轮子前进的方向有一个坑两个坑许多坑,或大或小。轮子遇到比它小的坑,很容易就直接滚过去,不会停留。然而有些坑会比它的直径都大。那么轮子就会掉进坑中。
      如何才能从坑中出来呢?
      轮子只有自己慢慢成长,竖直要成长,水平也要成长,要向不同的方向一直成长,一直长到比坑都大,然后,轮子便可以继续前进了。

      世界上的巧合的确比想象中的多。
      第一次来到团契便听到那么一个关于成长的课题。
      我想,上帝,如果你真的存在,那么你的心意便是要我忍痛成长么?

      她说:“这段过程,我知道会非常辛苦,特别难。可是神是我们的帮助,我们当常存信望爱,依靠圣灵的大能。”
      说这话的时候,她目光坚韧温和,眉宇间英气毕显,仿佛无坚不摧。
      我忍不住觉得可以相信。

      聚会结束后,大家三三两两扎堆聊天。
      官沙盘腿坐在几位女生中间,咬一小块青苹果,边吃边笑。她看到我,朝我挥挥手,然后走到我面前,问我:“觉得如何?”
      “感觉非常平静安心。”我笑,这回非常真诚,“与其他所有聚会都不同,是真正关照内心的感觉。”
      她露出欣慰的表情,点点头。
      我说:“你在这里,整个人都是不一样了,非常热情开朗的样子。”
      她吐舌耸肩:“你会明白的。你在这群人的中间,也会觉得自己明媚到不可思议。”
      “是吗。”明媚到不可思议吗,真是让人期待呢。或者我也明媚一回,我瞥向吉他,然后问:“那个吉他是团契的,还是和平的?我可以试一试吗?”
      官沙吃惊:“你会弹?”
      “以前练过一阵子。”我接过她递给我的吉他,熟悉下手感。
      当时,周阿姨逼周若学钢琴,妈妈便也想着让我学什么。
      该说我的性子是老成持重吗,总之,我选择了简单易学的吉他。所以,周若通常会恨恨的抱怨学钢琴太辛苦,我却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照着赞美诗的歌本,我弹了一首简单的《轻轻听》。
      和平听到声音,过来看,大为高兴的说:“太好了,你也会弹吉他。团契里就我一个人会弹,正觉得任务过重呢。你愿意有空的时候,为我们的赞美伴奏吗?”
      “好啊。”我很高兴能够那么快就发现我在这个团体中的作用。我想,我是享受被需要的感觉吧。
      “不错嘛,连吉他也会。”官沙故作星星眼崇拜状,说道,“不愧是人人称赞的班长大人呐。难怪有那么多女生欣赏你呀~”
      “咦?”会吗?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听到那么说,我还是很高兴啦。

      就这样,基督徒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每天早上7点,在学生第一食堂,我们会边吃冬菜包边灵修。唔,所谓灵修,就是一起读一段圣经的经文,然后彼此分享心得,也可以分享准备如何运用这段经文。
      周六的晚上6点30会在团契的小屋中聚会,一起赞美,一起听讲道,一起分享最近的生活故事。
      分享人生故事是我喜欢的一个环节。每一次都可以听到另一个生命的心路历程。虽然我们头顶同一片蓝天,可是,每一颗心都那么不同。虽然故事里有流泪有微笑,然而在团契中,每一颗心都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让你不得不相信温暖和希望。
      周日的上午,和平或者官沙会约我一起去教堂做礼拜。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下,听唱诗班仿佛来自天堂的歌声,听牧师讲道,一起与众人敬拜上帝。
      偶尔会有一些临时的活动。比如,参加一次传福音的聚会。我居然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把角色从被传福音者变成了传福音者。
      当然,这些并没有强制要求,都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参加的。
      可是,我都参加。
      和平说:“天啊,你比我还火热了。”

      可是,我都参加。
      可是,我都参加。
      有谁可以体会我说这句话时的心情。

      每一天早晨,前往学一灵修,穿过沾满露水的校园时,我总是忍不住看向东边的太阳。太阳在不高的位置上,穿过云层,直射到我的身上。建筑物偶尔挡去它,我便低下头走路。
      一个人的路,是空茫孤单的。
      然而,是我执意要一个人走这条路。
      我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的,很多时候与周若错开了。可是仿佛只有我一个人伤感,那个小子每天吃饱喝足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那么迟钝。不过,也好。
      我不再叫周若起床去上课,于是把叫他起床的任务拜托给了杨飞。周若抱怨:“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可是,隔壁宿舍的肖云上学期在高数考试的时候都睡过了,不得不缓考。我还是拜托杨飞看着,比较放心。
      周若自顾自看动漫玩游戏,一副安心的样子。他不知道我要离开他和我这个从小经营到大的世界了,他知道的时候该怎么办啊。
      然而我们孩提时代的关系维持到现在已经是末路了,我们总不可能真的同性恋了,所以,总要离开,仿佛孩子总要离开父母,真正成长。
      所以,我都要参加。
      所以,我都要参加。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我从明媚到忧伤,手拿背包,站在钢筋水泥的校园路口,四十五度纯洁仰望太阳,泪流满面。
      最近常常想到这种话。一想到就觉得仿佛已经有人替我伤感到极致了。我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于是,就能对天翻翻白眼,笑得灿烂。

      努力并没有白费。
      以前别人总是走不进我和他的世界,因为,我与他在两个人的完整世界长久了,似乎遗忘了与外人沟通的能力。
      与周若说话,可以很简洁明了,说半句留半句,他都能听明白。比如,我看到窗外的花,说:“啊……”他马上知道我在说什么,会白我一眼,然后说:“怎么像个老头子,回忆这些春风秋月。”
      如果与别人交谈,我一定不能如此简洁。
      我说:“啊,花。”有一些人没有明白,可是从不深究,轻飘飘转移话题。他们对别人的内心世界从不感兴趣。有另一些人会问:“什么?”我就得慢慢解释,更多的时候我也会没有耐心,耸肩道:“没什么。”
      可是在弟兄姐妹间,似乎不会有这个难题。
      我被预设为一个耐心包容和懂得去爱人的人,而他们也被预设为一个耐心包容和懂得去爱人的人。所以,似乎没有沟通障碍的问题。他们都会兴致勃勃的等待你分享故事,并且把你的话真正听进心里去。
      唔,时间由春到夏,我确定我已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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