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传说 ...
-
在叶笙还在犹豫是否要答应的时候，微博上已经开始疯传阿怪要收徒的消息，她的微博粉丝数也因为他的身份不断的在往上升。
叶笙这才明白为什么梦里的她会学习流行歌曲，这完全是逼上梁山的节奏啊！不过也没关系，她现在的生活很无聊，学点东西也好。
抱着这样的心态，叶笙发了信息给阿怪：你看我这声线适合唱什么歌？
在发出消息的同时，她也打开了播放器找流行歌曲听。对于她来说，技巧并不是太难的问题，问题是怎么改掉她的唱腔，音调太婉转，戏曲味道太浓。
不过没什么，她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心，她有的是时间一遍一遍的听，多听几次总会学会。模仿对于她来说真的太简单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阿怪给她选的歌居然是合唱的，因为阿怪说，第一次发歌师徒合作会更有吸引力。
好吧……她没有什么理由可以反驳，输入阿怪发过来的歌名打开听。
就在这时，阿怪发来一条微信语音，正是这首歌的开头几句：宇宙洪荒那时候，第一句爱是谁说出口，当时的他，如何形容，对方听懂不懂……
紧接是一段话：这几句是女生唱的，你跟着唱给我听听，我再给你提建议。
叶笙的心一紧，下意识的就想拒绝他这个提议。她讨厌做没有准备好的事情，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是她的原则，也是她师父的箴言。
“能不能让我先练练，到时候我整首唱给你听？”叶笙试着为自己争取练习的时间。
而阿怪这边在听到叶笙示弱的话后噗的笑出声，把刚进门的室友吓了一跳。
“卧槽，笑P啊，吓我一跳！”推门进来的是阿怪的室友——严葛，也就是纯白社团里的hero，英文歌翻唱达人。
“跳一个看看，来。”阿怪收起手机环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Hero哼了一声，把从超市购物回来的一大袋吃的放在桌子上，然后说：“今天想吃咖喱饭。”边说边转身进了自己房间，还顺手把门锁上了。
“次昂！”阿怪嘴上不满他的行为，但行动上已经打开塑料袋把吃的一样一样拿出来，该放冰箱的，放厨房的，做的井井有条，等一切结束了，他才拿出手机，回复叶笙：没问题，期待。
阿怪承认，叶笙对他有非常强的吸引力，因为声音。但是他又矛盾的觉得，只是因为声音就谈喜欢，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他压抑着情绪的迸发，又希望着心里萌芽的小种子能快点长大。
在刚刚没有回复信息的几分钟里，阿怪觉得自己就像怪胎，为什么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隔了这么长时间才回复。这种欲迎还拒的心理简直让他看不起自己。
他扔了手机坐到电脑前戴上耳机，顺其自然就好吧。
而叶笙在得到阿怪的许可后，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叶笙非常开心，点开已经暂停了的那首歌继续听，心里想着，等她开口唱这首歌的时候一鸣惊人。
事实上她也的确一鸣惊人了，只是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在叶笙觉得自己练习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发了信息给阿怪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她想唱歌。
当时阿怪正和纯白社区频道里和大家讨论圣诞节的节目安排，看到她的信息后就直接让她来了频道。
叶笙正是信心爆棚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比原唱都唱的好，在阿怪让她来频道的一刻，她觉得她马上就能和阿怪一样被那些可爱的粉丝们追捧。
而等她唱完一曲想听阿怪点评的时候，本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窝居然传出了第三个人的笑声，叶笙的心一沉，不好的预感涌上来，缩小歌词版面，看到小窝里除了她和阿怪外的第三个人——蓝心。
蓝心是纯白社群女子团的老大，是御姐音，最重要的一点，是大家公认的和阿怪最般配的声音。
这些知识都是季恒给她普及的。季恒说，作为纯白社区的一员，必须先了解里面的人际关系，不然会被欺负。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叶笙是满不在乎的，都多大人了，难道还跟小孩子似的为了一个苹果还要争个头破血流吗？
在这一刻，叶笙忽然就明白了，这里的人并不是小孩子，而是后宫里的妃子，勾心斗角的毫无痕迹。
甚至有一刻，叶笙讨厌极了阿怪，为什么要叫蓝心一起来听，他是故意让她出丑的吗？出了糗的心情非常糟，她知道自己唱流行歌曲会有很浓的越剧腔调，但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她后悔极了为什么不先录音自己试听下，为什么不先让季恒来听一遍，至少比在阿怪面前丢脸好，不是吗？
叶笙在看到蓝心的名字一刻，感觉从脖颈到后脑勺都酸酸麻麻的，然后绵延到全身。
“阿怪，这就是你徒弟？”
酥麻感觉越发的强烈，她给阿怪丢脸了。
“是啊，声音不错吧。”阿怪难得的一本正经，也是很意外叶笙的表现，但下意识的就想保护她。
“声音是不错，只是她这样的水平进的了我们纯白？”蓝心的直接让叶笙很难堪，她想反驳但又无力反驳，只能闭麦听她继续说，“看来也就只能唱戏了。”
“唱戏怎么了？”叶笙按住F2应声而，嘴里喊着火药味。
蓝心话里的鄙夷让她本就压抑的心情找到了发泄口，仿佛是回到了前世她躲在角落洗衣服不小心听到有人在议论她嫁不出去的时候。
她一个戏子，不，一个连舞台都没上过的戏子，还长的这么丑。
“看来她是要跟她那师傅一样当个老处女咯！”
叶笙并不擅长跟人争论，一句“唱戏怎么了”已经是她的极限，余下的安静让气氛变的尴尬。幸好阿怪在。
“蓝心，你先去忙吧。我的徒弟我会教，不会放到你们小组里。”蓝心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阿怪拉到了别的频道。
原本还讨厌他把蓝心叫来的心情瞬间就没了。叶笙想得瑟，但又想到根本的问题还是因为自己，如果她唱的足够好，就不会有刚才的耻笑，而是她幻想的一鸣惊人。
“对不起，我让你丢脸了。”
“没关系的，你稍等一下。”
这是他第二次让他等一下了，叶笙不觉得有什么，她有的是耐心。但这一次的等真的好漫长，漫长到外婆到房里来叫她吃饭了。
她给阿怪留了言说自己去吃饭，有事可以留言。
叶笙走出房门才发现今天的晚饭摆在了院子里，竟还是两桌。一直待在房间的她这才发现，家里来了很多客人。
她非常的不好意思，走到厨房帮忙把菜端到桌子上，来来回回了好几趟终于看到季恒从房间里出来，忙跑上去悄声的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一直盯着手机的季恒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啊，今天是爷爷的生日！”
叶笙很懊恼。她没有准备礼物，完全不记得今天是外公的生日。不，不是不记得，记忆中没有，她是不知道。
“你准备礼物了吗？”叶笙轻声问季恒。
季恒摇摇头，还是盯着手机。
“那怎么办？”就在她为自己没准备礼物而懊恼的时候，季恒忽然递过手机，茫然的眼睛迅速就被手机里的内容吸引了过去。
她看到阿怪的名字，还看到了他说的话。
他说：绵绵是我的徒弟，我自会调教，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
短短的几个字，她湿了眼眶。第一次感受到在这个世界上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就像前世的师傅一样。
“感动了？”季恒看着她发红的眼眶说，“阿怪人很好的。”
叶笙抿着嘴笑，把手机还给他。她不知道是什么人说了什么话，让阿怪会说出维护她的话，但她知道，阿怪对她真的很好。
阿怪是个好人。叶笙坐在外公的身边，这样想着。
能认识他，她万分庆幸。
晚餐进行的很顺利，和她同辈的孙子辈都没有准备礼物，让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不过她也暗暗的下决心等过几天她一定要补上这份礼物。
叶笙拿起面前倒了饮料的玻璃杯，悄悄的往外公身边靠了靠：“外公。”
“嗯？”外公侧过头听她说。
“祝你生日快乐，健康长寿。”
很明显的，叶笙感受到外公一怔，随即才拿起面前的白酒杯和她的玻璃杯碰在一起。
“绵绵长大了。”外公把感慨就着白酒一口喝尽。
是的，她长大了。她不是那个小公主了，她是从尘埃里开出的一朵花，不，是即将要开放的花。
前世，她生在尘埃里。今世，她会从尘埃里开出耀眼夺目的花，让所有她在乎的人都能为她骄傲，也让自己可以骄傲的告诉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唱戏的怎么了？
她可以在这里扎根了，比前世活的更好。
叶笙激动的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只是没一会，温馨的晚餐就被人打破了。
“爸，今年元旦你准备让谁上？我们学校有几个小姑娘，非常灵气，虽然没有太多的舞台经验，但上村里的晚会应该是没问题的。你看……”说话的是季恒的妈妈，季恒的妈妈是季家出了名的花旦，也是季家在城里开设的越剧学校的副校长——吴亚红。
“什么叫村里的晚会？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年一次的晚会对我们季家的意义吗？亏你还是学校的副校长。”这几句话一出口，原本还挺热闹的场面瞬间就冷了下来，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
叶笙自然也是明白的。
这位嘴上不饶人的阿姨是季家的长姐——季安，一直因为没当上学校的一官半职愤愤不平，每每有机会能噎到吴亚红，她都不会放过。
季恒的妈妈放下了筷子，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安静的坐着。在座的除了季家人还有几个外公的关门徒弟，谁都知道，上一次晚会的意义——出师。
只有出师了，她们才有资格获得更多的演出机会。叶笙也明白，在前世的时候，逢年过节只要有演出的机会，她的师兄师姐们也都会为主角而吵来吵去。
作为一名越剧演员，谁不想在舞台上发光发彩。
“吃饱了。”外公放下筷子站起身，“绵绵来给外公泡杯茶，季恒也来。”
叶笙小心翼翼的看了一圈错愕的人，然后在大家的注目礼下小心翼翼的站起了身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传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