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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哥溺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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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掉进湖里的是金斧头还是银斧头?”
“都不是,那只是一柄很普通的铁斧头。”老实的樵夫如实回答。
“多么诚实的人呐。”湖中女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拿着一柄金斧头和一柄银斧头还有一把生锈又破烂的铁斧头,自湖心慢慢浮起,渐渐向岸边走来。
“为了表扬你的诚实,我把金斧头和银斧头都送给你。”
一个时辰前,君凤卿刚刚在村落中听到上面这个故事。
一个时辰后,他在湖边遇到一个从湖心飘起来的妖怪。
“你掉进湖里的是一只金闪闪的大哥还是一只银闪闪的大哥?”
“…………”
君凤卿默默的将视线投向二哥三哥,大哥是怎么会掉湖里的?!
君凤卿的另两位结拜兄长你看我我看你,对视一眼之后齐刷刷摇了摇头。
好吧,这两个家伙指望不上……
君凤卿有些头疼的再次看向从湖心飘起来的‘那东西’,就算他是结义兄弟四个里面最擅长跟人沟通的,也不代表他就能习惯跟一个没有五官连人形都看不太出的一团水交谈。
再怎么不习惯,大哥还在湖里沉着呢。
君凤卿勉强维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回道:“金……闪闪的……”
虽然这个说法没什么问题,但是说出来的感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数年前西武林天降陨星,导致气候丕变,整日烈阳炙烤,土地龟裂,草木干枯。
伴随天外陨星一同降临的,是一名叫做邪天御武的魔物,能为惊人,性格残暴,更有着残杀幼童的诡异爱好,搅得外头民不聊生。
乱世出英雄,为了斩除祸世魔枭,很多人尝试过,至今无人能成功,甚至可以说,连成功的希望都看不到。
君凤卿和他的结义兄弟们也属于挑战失败的案例,毫无意外的,属于连胜利的希望都看不到的那一类。
但是也算不差了,要不是君凤卿有个能打能抗dps爆表的大哥,估计他们四个这一趟连留命回来都做不到。
备注,能打能抗的大哥他……不通水性。
更加悲剧的是,他们兄弟四人,没一个会水……
是说轻功好到可以踏波而行,功体强到顶着个护身气罩就算沉湖底都不要紧,谁还会去特意学游泳,唯一的弊端就是,万一哪天重伤到生活不能自理,再好的轻功再强的功体都白搭。
——比如他家大哥现在这样。
这真是个悲伤的话题,君凤卿表示不想再提。
一炷香时间过后。
莫名溺水的大哥趴在岸边树荫下吐水,莫名遇到的妖怪还是一团水的模样在湖面上滚来滚去。
……怎么觉得那个妖怪在进行名为‘围观’的行径?
君凤卿摇摇脑袋把这个荒谬的想法丢掉,刚想要关注一下大哥的溺水状况,迎面一道熟悉到不行的刀气劈头盖脸而来!
君凤卿的大哥名叫罗喉,使刀,根基不凡。
他的三位兄弟信心满满就是源自他这个强悍的武力值,但是他自己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支持信心的东西,说白了,对干掉邪天御武这件事,他自己觉得很没谱。
事实也是这样,从天落陨星中爬出来的邪恶生物战斗力简直丧心病狂。
功体特殊,别说对砍,近身都难。
防御系数奇高,远程攻击特么的根本不能破防。
错误估计boss难度的结果,就是他们四个险些把小命全交代在那。
不过,罗喉的根基不凡也是真的不凡,至少跟凄凉的死在邪天御武手里头那些人对比来说,能留一条命逃出来也算是本事。
在意志昏沉的生死之间,他来到一处很奇怪的所在。
幽深的湖水,在明媚的日光下也不能反射一丝一毫的光亮,湖水平静的如同镜面,镜子的内外映照着生与死两个世界。
湖面上空无一物,但漆黑的倒影中,却隐约映着湖心一座小楼,竹楼里,有一道幻觉般不真实的人影。
然后……然后他就掉湖里了……
明明是落水,却在一瞬之后再次脚踏实地的站着。
明媚的天空变得如同湖水一样漆黑,四下里尽是死寂,没有风声,没有水声,没有虫鸟的叫声,甚至连光线都没有。
在这个没有光的地方,却让人清晰的看到湖心的那座小楼,除此之外,湖水也好,岸边原本该有的树林也好,全是烟雾一样的虚影。
罗喉试着发出几道掌气,甚至拔出计都刀狠狠劈了那么一下。
连番的攻势就连空气都未能带动,这里的一切都不受任何影响,好像与他隔开在不同的空间,就算偶然重合在一起,也依旧是不同的两个世界。
罗喉倒也心宽,发现不能对这里造成任何影响之后,便心安理得的向湖心小楼走去。
湖水平静的好像镜面,踩上去的感觉也像,并不需要动用功体,水面有着与陆地同样的结实触感,而每随着他向湖心靠近一步,身后的一切都会糅杂成纯然的漆黑。
待他走到小楼,就连湖水都已经消失不见,空无一物的空间里只有他,以及眼前的竹楼。
竹楼内空无一人,当罗喉走进之后,门外也就只剩下黑暗。
透过窗户、门口,只能看到黑暗,这样的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在明明没有光线的情况下,罗喉却能够看到竹楼内的布置。
竹排制成的桌椅,笔墨纸砚,除此之外的东西看得到却又看不清。
随即,他的视线凝聚,这个空无一人的空间,空无一人的竹楼里,桌上明显有意的,预留着一件东西。
圆滚滚的,好像水晶球一样,很奇怪的,在这种一片漆黑的地方还看得出形状,不过要分辨材质与颜色显然就不太可能了。
在他碰触到那颗球的同时,这个空间整个崩塌。
罗喉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草木东倒西歪,自己的兄弟们东躲西藏。
他当然认得出,这一片狼藉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在梦中的奇怪空间里乱丢的掌气刀气。
君凤卿从一个断成两半的树墩后小心伸出头来,先是一愣,又是一喜。
“大哥,你的伤……好了?”
被这么一提醒,罗喉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好个P!
一个身负重伤到爬都爬不起来的渣渣,突然跳起来耍了一通大刀,什么结果?
计都刀当啷一声坠地,罗喉弯着腰,默默扶着树干吐血去了……
好一阵鸡飞狗跳,哥几个才让罔顾伤体乱耍大刀的大哥喘匀了气。
作为三位义弟当中语言逻辑上的佼佼者,君凤卿整理了一番说辞,才将刚才那个湖水怪物的事情向罗喉复述了一番。
他说的头头是道,上到天文地理,下到奇门术法,但凡知识面中有所耳闻的可能性,统统分析了个遍,直到他家二哥偷偷戳他脊梁,君凤卿才从自己那一分析起来就旁若无人的境地脱离出来。
再瞧一眼罗喉……完全没在听的样子。
好吧,他家大哥有时候也挺旁若无人的。
只见罗喉看着掌心一颗大约两寸直径的水蓝色珠子走神,君凤卿也没见过这玩意儿,不免发问:“这是什么东西?”
罗喉:“不知道。”
君凤卿:“哪来的?”
罗喉:“捡的。”
君凤卿:“…………”
顺着自家大哥的视线,君凤卿看向早已恢复平静的湖面,顿时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