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水饺先生》汤墨阳

6、一次醉酒

　　这已经是在家里休息的第三天了，郁李仁关店回家，宋麒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宋麒看见郁李仁，懒懒的说了一句，“晚饭在锅里，白萝卜炖羊肉和糙米饭，还有拌雪菜，汤云……送来的。”
　　“汤云来过了？”沙发的另一端深深的下陷。
　　“嗯，说是去工地顺便过来的，送了雪菜。”
　　郁李仁半响没有说话，电视里的男女主人公正在吵架，因为男主人公怀疑他的妻子爱上了别的男人。
　　“这么无聊的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郁李仁正要拿遥控器换台，却被宋麒夺了过来，“快去吃饭吧，给你温了很久了。”
　　宋麒在客厅，郁李仁在厨房。碗筷碰撞声断断续续，郁李仁吃得很香，簌簌的喝着汤，看着宋麒露在沙发靠背外的脑袋，黑色的短发总有些不太听话，跟他这个人一样，看起来温顺，可心里总有点让人想不透的东西。
　　郁李仁低头吃菜，突然看见一双银色的筷子闯入视线，抬头看见宋麒端着饭碗。
　　“其实我没吃饭。”
　　“等我一起吃吗？”
　　“没有，刚才不太饿。”宋麒捞起一块羊肉，送进嘴里。
　　宋麒的胃口一直都很好，不像郁李仁。宋麒说，以前在工地上跟着工程师到处跑到处看，常常跟工人们一起吃饭，不管好的坏的，只要能填饱肚子。所以，宋麒也不挑食，活得很健康。宋麒有时候想，要不是那次事故，他觉得自己能活一百岁。
　　“今天，”郁李仁突然说，“阿芒的妈妈住院了，情况不是很好。除了精神的问题，肺也不是很好。”
　　“那我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我确实有这个意思，明天你把这张卡拿给阿芒，替他付了医药费，其它的，我再想想办法。”
　　“好。”
　　一碗羊肉汤喝下去，宋麒觉得浑身都舒坦，靠着椅子伸了个懒腰。
　　“师父，这半个月的账我都弄完了。”
　　“干活挺利索。”郁李仁放下饭碗，顺便收拾餐桌，“明年开张时候我打算给你加工资，怎么样？”
　　“能怎么样，我举双手赞成。”宋麒看着眼前的碗筷，没有想伸手的意思。
　　宋麒知道郁李仁不想让他帮忙，就索性坐着看郁李仁收拾碗筷。拖鞋的声音来来回回，宋麒也不说话，水槽里水流的声音十分明显。
　　“要过年了，你不回老家吗？”郁李仁说着，冲洗干净了手上的泡沫。
　　“要赶我走吗？”宋麒坐直了身子，扭头看着郁李仁。
　　“没有啊，要是不回家，你就留下跟我一起过年。”
　　“你肯定是故意问的，你也知道，我早就无家可归了。”
　　“我家就是你家。”郁李仁擦干了手，转身进了书房。
　　宋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毕竟这样的话，有多少人愿意跟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开口。看着郁李仁在书房消失的身影，起身去冰箱拿牛奶，宋麒知道，差不多三个钟头以后，郁李仁要开口吃夜宵了。

　　宋麒在厨房切着白菜，打算跟白豆腐和腊肉炖在一起，郁李仁就爱吃这种奇奇怪怪的菜。刚放下刀，客厅的电话响了。
　　“宋麒，是我。”
　　“怎么了师父？”
　　“跟你说一声，我今晚要和几个编辑还有出版社的老总一起吃饭，今晚就不回家吃饭了。”
　　“你又不回来吃饭啊。”看着厨房冒着白气的锅子，宋麒心里有点不高兴，郁李仁已经连着四天不回来吃完饭了，每次都是应酬。他好奇，一个小小的水饺店老板，哪里来那么多应酬。宋麒突然想起前两天跟郁李仁回家聊稿子的女编辑陈佳怡，好像那个女孩子对郁李仁亲热的很，两人不会是约会去了吧。
　　“算了，他去干嘛关我屁事！”宋麒关了火，走出厨房，门铃却响了。
　　宋麒打开门，门外是汤云。
　　汤云看见是宋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就在你们家附近的工地，手机坏了，借手机打你电话你关机，我就直接过来了。”
　　宋麒摸出手机，原来是没电自动关机了。
　　“快进来吧。”
　　宋麒帮汤云倒了一杯水，“有什么事吗？”
　　汤云吞了一杯水，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来蹭饭的。”
　　“那正好，”宋麒重新打开天然气，蓝色的火苗窜了出来，“师父今晚不回家吃饭，正好你把他那份吃了。”
　　汤云被宋麒挡在厨房门外不让他帮忙，汤云索性就坐在餐厅跟宋麒聊天。
　　“你的脚好些了吗？”
　　“嗯，没事了。也不会疼了。”
　　“最近没有去店里吗？”
　　宋麒回头，“你怎么知道我没去？”
　　“哦，”汤云稍稍低了头，“前天我去你们店里了，那个女服务生说你好几天不去了。”
　　“是乐乐吗？”
　　“嗯，是她，小姑娘待人很热情。”
　　宋麒把炖菜盛出来，满屋子都是香味儿。宋麒又临时炒了一盘油麦菜和洋葱炒肉，摆在餐桌上，馋的汤云直流口水。
　　“来不及出去买菜了，家里现有的都给你做了，随便吃点吧，别嫌弃。郁李仁在家我还不给他这待遇。”
　　汤云端着碗大口的扒饭，“不嫌弃不嫌弃，有吃的我就很满足了。再说，你做的饭这么好吃，我那还有理由嫌弃。”
　　宋麒今晚没什么胃口，他一直在想着郁李仁，他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有什么好想的。
　　“我给你再添点米饭吧。”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汤云拿着碗去了厨房，回来时候，碗里的饭已经满的冒尖儿了。
　　汤云重新坐下来，“其实我一看见你，就想起来我弟弟了。他跟你一样大，现在还在读大学。放假就喜欢闷在家里，他做饭也很好吃，都是家常菜，但是我特别喜欢。”
　　“有个这样的弟弟多省心，你爸妈也跟着享福。”
　　“你也一样，肯定是个孝顺的孩子。”
　　宋麒只是笑了笑，往汤云的碗里夹了一片肉。

　　汤云费了半天劲，把宋麒赶去客厅，自己在厨房洗碗。宋麒用电热壶烧着水，旁边的两个玻璃杯里分别有一片鲜柠檬，两颗冰糖。
　　两人坐在沙发上，宋麒捧着热热的水杯，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一点都不好笑，起码宋麒着么以为。
　　“郁李仁是应酬去了？”汤云借着拿水杯，挪到了宋麒身边。
　　“嗯，连着四天了。每次都醉醺醺的回来，真怕他身体吃不消。”
　　“想出书就得这样，就跟我们谈工程一样，哪一个不都是喝出来的。”
　　汤云和宋麒缓缓的聊着，汤云帮宋麒在玻璃杯里加了水，那一片柠檬又翻了上来。
　　“砰”！的一声从门口传来，宋麒被吓了一跳，“我去看看，”汤云起身走到玄关，门外却传来了郁李仁醉醺醺的声音。
　　“宋麒！开门！快……快给我开门！宋麒！”
　　叫喊声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声音，宋麒知道，是陈佳怡。
　　宋麒打开门，看见陈佳怡吃力的架着喝醉的郁李仁，郁李仁的嘴里还在不断的叫着宋麒的名字。宋麒接过郁李仁，汤云过来帮忙，两人架着他往卧室走。郁李仁却不肯，非要去餐厅吃饭。
　　“我……我要吃饭！宋麒每天都……都给我做饭，我……我好……几天没回来吃……吃饭了，我对不起他。”
　　说着，郁李仁就要打开电饭煲，电饭煲是空的。郁李仁回头正要问宋麒，却看到了汤云。
　　“汤云？你……你这么晚……在我家……干什么？”
　　汤云正要开口，却被宋麒挡了回去，“是我找他过来吃晚饭的。现在我带你去洗澡然后睡觉。”
　　宋麒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一个人把郁李仁拖去了浴室。汤云和陈佳怡在后面也插不上手，宋麒的动作也不温柔，好像要把气全都撒到郁李仁身上一样。郁李仁不听话的坐在浴室的地上，宋麒干脆也不管他，直接就帮他脱衣服。郁李仁耍酒疯，宋麒非但没有好言相劝，甚至大声呵斥。
　　“闹！闹什么闹！喝完酒你就了不起了啊！”宋麒拽下郁李仁脚上的皮鞋丢到浴室门外，汤云看着这一地狼藉，默默的弯下腰收拾衣服。
　　这时，陈佳怡开了口：“你别骂他，人喝醉酒都控制不住自己，你骂他那么凶干什么！”
　　本来就火冒三丈的宋麒，听见陈佳怡的声音更是火上浇油：“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指点点了！”
　　“我……我还不是为他好！他本来就难受你还骂他！”陈佳怡一肚子的委屈，汤云在一边劝道：“好了好了，多大的事儿，宋麒你先帮他洗澡。”汤云又转向陈佳怡：“谢谢你把她送回来，改日有机会要好好谢谢你。时间也不早了，也赶紧回去吧，我带你去楼下帮你打车。”
　　汤云把陈佳怡带去了楼下，宋麒把郁李仁拖进浴缸，拿着花洒冲着郁李仁的后背。郁李仁头倚着墙壁，嘴里小声念叨着：“我不喝了，不喝了，我得回家。”宋麒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关小了花洒，拿着毛巾帮他搓背。突然，郁李仁叫了一声“汤云”，宋麒停了下来，郁李仁又说：“你快回家吧，回去吧。”宋麒再次打开了花洒，说着：“汤云已经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