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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07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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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个月明朗继续留任总经理秘书这件事在公司里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这件事不但招致霍宗源的女人们以及暗地里倾慕他的女孩子们的强烈妒忌,公司上上下下对此也是议论纷纷。
说起来这件事和普通员工的利益并不相干,但是大家对这件事不能不感到好奇,“究竟是什么力量打破了霍氏定理呢?”大家心里揣着这样的疑问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和答案,于是便不能安心工作,一有空便交头接耳。
开始的时候明朗并未在意,可是时间久了,她便感觉不对了。公司里的同事总是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见她来了就马上散开了。她还发现以前对她很热情很友好的女孩子现在对她却横眉冷对,尤其是欣雨,一个宿舍里住着,却不拿正眼瞧她。弄得明朗心里很不是滋味,幸亏有晶晶和高洁时常劝慰她,说赵欣雨那是妒忌你,不用理她!
让明朗更头疼的是吴美娟,她表面上对明朗那是又客气又热情,可是明朗去财务室从来都是一张票子也报不出来。每次霍宗源让明朗去财务室拿支票也都是空手而回,有霍宗源的签字也不灵,吴美娟总能找到各种理由推诿和搪塞,总之凡是涉及到和财务上沟通的工作,明朗便寸步难行。
如果只是这样也克服了,可是远远不止这样。吴美娟是什么人啊,在这个公司里除了霍宗源那就要数她的权力大了。权力是什么?权力是可以让很多人围着自己打转的东西,是可以左右很多人的利益和行为的力量。因为具备这种力量公司里有那么一伙儿人整天围着吴美娟打转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些人都是可以从吴美娟那里获得既得利益的人,或者是因为吴美娟的力荐进了公司的管理层,或者是到财务室报票子的时候吴美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报不能报的也就蒙混过关了,这些人都是吴美娟在公司里为自己培植的亲信。
可怜刚刚出道的明朗才过了三个月舒心的日子工作一下子就陷入了举步维艰的境地。霍宗源的日程安排往往是提前一个星期就做好了,每天早上明朗都会把当天的日程复述给霍宗源听,如果计划有改变,霍宗源就会立即告诉她并让她通知相关的人员和单位。每次霍宗源外出,也都是明朗通知司机什么时间把车开到办公楼楼下等着。至于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会议通知也都是由明朗最先下发各个部门的主管。
三个月之内的时候这一切都还算顺利,可是三个月以后可就乱了套。是霍宗源急着出去司机却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遥去了,一遍又一遍地狂打呼机总算把人找到了,问他为什么不在楼下等着,他说没人告诉他老板要出门。早上明朗明明通知过他了,可他却给你来个一推六二五死不认帐。
开会也一样,到点儿了会议室里只有那么十几个人,其它的也是踪影全无,明朗只好又挨个部门去找。人好不容易找齐了,问他们为什么到点儿不来开会,结果众口一词:没接到通知。
就连食堂的人都欺负明朗,霍宗源让明朗给食堂打个电话说最近自己肠胃不好,让做些清淡的饭,结果送来的却是大鱼大肉。霍宗源问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就阵阵有词地说是肖秘书特别交待的,说是老板最近身体不好要加强营养。
当然吴美娟的能量还不止这些,她甚至能够调动公司外部的力量,左右那些对公司和霍宗源而言举足轻重的人物。就拿那个银行信贷部主任李玉凤来说吧,这些年和吴美娟的来往极为密切。
这位李主任从未见过明朗,却在吴美娟的授意下打电话给霍宗源,点名批评明朗,说她接电话的态度不好,很没礼貌,这样的秘书还是早点换掉的好。
这些事情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弄得明朗是灰头土脸,尴尬被动的很。有几次明朗试图跟霍宗源解释,没想到刚开个头儿,就被霍宗源挥挥手打断了。说道:“你不用解释,我心里明白的很。不是你的错,是有人兴风作浪!我不怪你,你别放在心上。”
对于霍宗源的理解和体谅,明朗的心中还是有感动的,不管怎么样,这些工作是自己份内的事情,结果弄得是乱七八糟乌烟瘴气,老板不但不怪她,还反过来安慰她,她怎么会无动于衷?要说朗朗这个人不怕别人对自己不好,就怕别人对自己太好,那样的话她就会心软。
可是霍宗源越是护着明朗,给明朗招来的嫉妒憎恨也就越多,以吴美娟为首的那伙人也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吴美娟场面上对明朗是笑脸相迎,背地里却指挥她的同党与明朗作对,不但让她在工作上处处碰壁,在人际关系上受到极端孤立,而且时时处处给明朗难堪,让她在公共场合下不来台,并且还想方设法在明朗和霍宗源之间制造矛盾和误会。在这样的境遇里明朗的心情会是怎样的就可想而知了 。
那些天的晚上,明朗总是在夜里梦见子安,有时候一边做着梦一边就哭醒了。醒来之后她就会把头整个埋进枕头里,努力让自己从无底深洞一样的思念里逃出来。可是每逃一次就陷得更深,就好像是一个掉进了沼泽地里的人,越是挣扎就越是往下沉。她常常会偷偷地把哥哥的照片拿出来,就着朦胧清谈的月光和着泪吻着照片上的子安。她渐渐的发现她对子安的爱已经深刻在骨头里,并浸透着她的整个灵魂。在那样的夜里,她常常会感到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大度一点,为什么要不停地在哥哥面前哭,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自己的痛苦。如果自己再坚强一些,哥哥还会像现在这样远渡重洋吗?
以前在家里,在学校里,被那么多喜欢自己爱自己的人爱护着包围着,对孤立无援的处境没有体会。如今明朗在公司可谓是四面楚歌,势单力薄的她这个时候最最想念的人当然是她最爱的、最信任的、也是最依赖的子安。可是想念归想念,她知道哥哥如今正在国外读书,自己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最好不要让他知道,否则的话他怎么能安心留在国外?
无论怎样想念,她也不愿意让哥哥为了自己的事情增添烦恼。哥哥如今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里,和子平大哥又不在一个城市里,举目无亲。自己在上海的处境尚且如此,他的海外求学之路一定要比自己艰难得多吧。
这些问题统统想清楚了之后,明朗给子安写信了,信上所描绘的生活图景和她当前的状况简直是天地之差。总而言之子安看了她的信一定以为她丢下其他人不管,一个人提前进入共产主义了。她还在信里问哥哥是否适应国外的生活,学习是不是很紧张,嘱咐他一定要注意身体,说自己很想他,写着写着眼泪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