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隐绯心

6、浴血奋战的缉毒警察

　　走进停车场，寒掣才勉强追上轩辕未裳的脚步，拧着眉叱问：“你又发什么疯？”
　　“我怎样与你何干？我看不惯而已。”轩辕未裳冷笑着回答，继而打量似的瞥了寒掣一眼，“你倒是对她情深意重。”
　　寒掣噎住，脸色顿时涨红，“你、你说什么！我和萧桦是同事，什么情深意重！”
　　似乎被寒掣的反应取悦到，轩辕未裳神情缓和过来，懒洋洋的歪了歪脑袋，“我今天帮你的够多了，麻烦你请我吃饭，然后送我回庄园。”
　　“你真是不客气。”寒掣还没缓过尴尬的劲，气哼哼的说，不过身体倒是很忠诚的走到车边打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轩辕未裳站在后面，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
　　现在正值用餐高峰期，又是周末，附近的著名餐厅大多人满为患。养尊处优惯了的轩辕未裳自然不肯屈就普通的餐厅，干脆托着腮轻描淡写的说：“就去鲜味居吧，我还蛮想吃那里的包子的。”均匀涂抹在指尖的朱红衬着她净白细嫩的肤色十分美好，简直能晃花人眼。
　　寒掣开着车在公路上打了一个晃，几乎怒不可遏的转头要说话，看见她的模样措手不及的愣了愣，回过神气焰也消了大半，讪讪的重新看着路况，一边说：“鲜味居在城西，现在开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说到最后，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轩辕未裳听见他反对也不说话，只扭头眯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直看到寒掣脸色又慢慢涨红起来，有些慌张的说：“我知道了，我现在开车过去。”
　　听到让自己满意的回答，轩辕未裳矜持的弯了弯嘴唇，半靠着椅背闭起眼睛假寐。
　　车里一时安静下来，寒掣并没有一边开车一边听音乐的习惯，这时却对现在的安静十分不适应。他和轩辕未裳相处的时间也不长，却好像习惯了耳边环绕着她让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听不见反而浑身都不自在了。
　　在心里暗暗唾弃了自己一番，寒掣到底抵不过好奇悄悄的用余光扫向轩辕未裳。她倒好像真的睡着了，窗外熹微的阳光落在一双闭着的眼睛上显得十分安逸宁静。不管怎么样，她的面容都是十分动人的。
　　寒掣好像做贼心虚似的猛然收回目光，却在路口遇见红灯时悄悄的伸手把副驾驶这一侧的遮阳板放了下来。轩辕未裳好歹是帮他忙的人，应该对她好一点儿。
　　考虑到周末的路况，寒掣足足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时间才顺利的把车开到城西，这让轩辕未裳刚刚无意在他心里刷到的好感又轻易的清零了。艰难的找到停车位之后，寒掣没好气的咳嗽了一声，粗着嗓子对轩辕未裳说：“醒醒，到了。”
　　轩辕未裳睡得很浅，没用他喊第二声就睁开了眼睛，初醒时眼睛里的迷茫还没有散去，看人的时候好像隔着一层氤氲的薄雾。
　　寒掣倏地别开头，“到地方了，快下车吧！不过现在你也只能喝下午茶了。”说到后来，又忍不住带出了怨气和讽刺。
　　说话间，轩辕未裳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弹了弹纤长的指甲等着寒掣先从车上下来，转过车前打开自己这边的车门。寒掣的绅士风度着实刻进了骨子，再不忿也会下意识的照顾身边的女士，虽然在他潜意识里轩辕未裳已经快成第三种性别的人了。
　　虽然鲜味居里人也不少，不过总算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所以位置肯定是有的。刚迈上门口第一个台阶，寒掣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便示意轩辕未裳先进去，自己却停下来退到旁边接听了电话。
　　轩辕未裳独自在桌前坐下，也没有等多久寒掣就推门走过来，脸色却是十足的难看。
　　“什么事情？”轩辕未裳打量他的脸色，扯了扯嘴角状似无意的问。
　　“我必须马上回单位一趟，这顿饭先欠着你的，下次我再补上，对不起。”寒掣走近了讪讪的说，显然失约让他很尴尬。
　　轩辕未裳面色如常，只回答了一个“哦”，头也不抬的翻开着菜单，似乎一点儿也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寒掣又尴尬的站了片刻，方才转身匆匆离开。
　　余光看着寒掣走出视线，轩辕未裳啪的一声合上菜单，垂着嘴角拿出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云起，让司机过来接我。”
　　轩辕家的司机素质之高是寻常司机无法比拟的，轩辕未裳挂了电话起身走到外面并未多等，熟悉的白色雪佛兰汽车就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上次开车送过她的司机从车上走了下来，笑容可掬的鞠躬行礼，“四小姐。”
　　“送我回庄园吧。”轩辕未裳自己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声音听起来十分懒散。
　　司机待在轩辕家的时日不短，见状也不多说，立刻发动了车子。
　　午后的庄园有着一股别样的宁静气息，周遭簇拥翠碧的矮树与天空撒下的金色阳光相应，宛如梦中世界。
　　云起穿着洁白缝荷叶边的围裙气息温婉的站在庄园门口，看见轩辕未裳的车驶进来轻轻弯身，等轩辕未裳从车上走下来才道：“愫然小姐来了。”
　　脚下精致的高跟鞋稳健的踩在大理石路面上，轩辕未裳并不意外似的点一点头，往客厅走的同时吩咐说：“帮我准备一些茶点送过来。”
　　云起仿佛有些意外，慢了一瞬才笑容可掬的答应。
　　南宫愫然很没形象的歪靠在软绵绵的沙发里，一头梳高的马尾被她压得十分凌乱。她身上还套着十分结实却不甚美观的黑色紧身衣，显然刚执行完任务回来，连衣服都没有换。
　　“这是处理完含叶城的事情了？”轩辕未裳坐在她左手边，整个人也直接靠进沙发深处。
　　“我刚回来就听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当然想第一时间赶过来打听一下。”南宫愫然坦然大方的说，歪过脸轻佻的对轩辕未裳抛了一个媚眼，“一个缉毒警察好大面子竟然请动你帮忙。”
　　轩辕未裳懒得看南宫愫然一脸的八卦，侧头露出清浅的笑容，“是又如何？”
　　“没什么，就是不敢相信所以来确认一下，你这么轻易就承认了真让我伤心。”南宫愫然做出“西子捧心”的模样。她身为南宫世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子，与轩辕未裳从小厮混在一起，说是两颗青梅也不为过。
　　轩辕未裳没接她这句话，只是稍微扬了一下下巴，转移话题说：“听说你卧室里珍藏的一株昙花也快开花了，送我如何？”
　　论及昙花，南宫愫然只是笑却不说话，半晌才回答：“等到开了我自然会给你过目，不过送你是绝对不行的。”
　　云起已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见她们的谈话告一段落才端着托盘走进来，“小姐、愫然小姐，茶点来了。”
　　“刚从外面回来竟然没吃午饭，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了？”南宫愫然有些惊异的打量着轩辕未裳，手上却毫不客气的拿起了云起特制的精巧点心。
　　这句话轩辕未裳并没有回答，只是动作优美的端起洁白的细瓷杯从容的抿了一小口，嘴角的弧度却落了下来。
　　急匆匆赶回警局之后，寒掣在完全密闭隔音的会议室里看见了许多缉毒科的同事，陈家勇一脸凝重的坐在首位，看见他进来微微点头，“坐下吧，大家就等你了。”
　　寒掣不明所以的坐在末位，就见陈家勇站起来说：“我们刚刚得到可靠线报，今天晚上十一点深海湾码头会有一宗大型毒品交易。局里非常重视这次行动，调拨过来不少警力，今天晚上的行动希望各位不要出现任何纰漏，下面我来详细说一下行动部署。从这一刻开始，请各位上交手机……”
　　听明白会议内容之后，寒掣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仿佛一颗即将出膛的子弹，带着凛凛寒意。
　　近年来，国内外缉毒力度加大，毒枭贩毒的难度也更着增加了不少。然人为财死，仍然有很多人怀着侥幸心理孤注一掷。
　　贩毒使人暴富，基本上尚未落网的毒枭都通过各种非法渠道购获了军火，十分嚣张的开始了“武装贩毒”的道路。也所以，每一次大型缉毒行动都十分危险，稍不留神都可能成为烈士。
　　时值深夜，深海湾码头还是十分寒冷的。寒掣藏身于暗处，身上穿着在深夜里十分不容易识辨的紧身夹克，聚精会神的盯着此时此刻看起来十分安静的码头。这周围其他不易被发现的暗处，还有许多个与他相似的同事。
　　约定的时间临近，游艇特有的马达声终于从远处传了过来。寒掣精神为之一震，伸手扶了扶塞在耳边的收音器，只等上头一声令下。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而难熬。
　　终于在涉毒的两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寒掣等到了行动的指令，身手十分敏捷的跳了出来。
　　行动前期很顺利，因为保密工作做得好，两方毒贩毫无准备之下的反抗几乎不堪一击，只有个别机灵的几个人抢先跳上了游艇试图逃走，寒掣紧跟着这几个人跳上了游艇，之后自然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最后，寒掣勇猛的拿下了游艇上所有毒贩，不过自己也不幸挂彩，上身的夹克被刀划得破破烂烂，鲜血伴随着穿在里面的防弹衣一起露了出来。
　　轩辕未裳很有些突兀的从沉睡中醒来，梦中情景十分清晰。如果这只是梦，她并不会多心，然她自出生以来，从未做过毫无指向的梦，这次似乎也没有例外的理由。
　　坐在床上静了一会儿，轩辕未裳直接拿起床头的电话拨了阿天的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