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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若彩尤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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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蒙蒙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冷青站在流云堡门前,一脸的铁青色,左手上的钢爪抵在地上尚未死去的人的喉间,用着几乎能让人冻僵的语气道:“谁干的?”
      那人已经快断气了,身体仍在不断的抽搐,易冰不忍心,上前推开冷青,托起那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魔……魔教……流云……中计……了……”说完,头便重重地垂下了。
      易冰蹙起眉,叹了口气。缓缓地把他放在地上,阖上他的双眼。转脸对着冷青,摇了摇头,“死了。他的话很奇怪,”他站起来,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他说魔教流云堡中计了。我不肯定这句话应该怎么断句。”
      冷青冲进去,四处搜寻了一遍,与易冰会合,道:“来晚一步,人要么失踪,要么死光。”
      易冰百思不得其解,对冷青道:“三哥,你说他们会在哪?我实在是想不到。”
      “魔教!”冷青断言。
      “不,不一定。”
      冷青睨他。
      易冰向前走两步,道:“如果是魔教得手,不会在这里死这么多的魔教人,这不合情理,两边死伤几乎相当。”
      冷青恍然,“你的意思是杨赞?”
      “这现在也不能肯定,我们先和大哥会合再做商议。”
      “只怕你们走不了了。”
      一个冷清清的声音好似天籁从天上飘来。
      两人震惊的看着一个女子一袭白衣从天上飘下,稳稳当当的落在离两人约莫十米的位置,风姿绰约,宛如仙子。
      冷青愣在那里,定定的看着那女子白衣飘飘,被风吹过贴在身上,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鹅蛋似的脸庞镶着精致的五官。那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如同山谷中盛开的幽兰,绚烂而夺人耳目。
      他只听易冰拱手道:“来的莫不是机关人寂声悦寂姑娘?”
      那女子微微蹙眉,状似惊讶道:“你怎认得我?”
      易冰淡淡一笑,“姑娘美的竟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又有如此高超的轻功,江湖中除了煞人三美中的寂姑娘,我想再无他人。”
      寂声悦不为所动,只道:“你不必这般吹捧我。我只是想知道,这里发生什么事?”
      易冰有些惊讶,急忙问道:“姑娘不知道吗?”
      寂声悦又蹙起眉,淡淡道:“我为什么应该知道?”
      “你是魔教的人。”冷青看着她。
      寂声悦打量着冷青,“你是想说,这是魔教做的么?”
      易冰见她面色不悦,连忙打岔道:“我三哥不是这个意思,寂姑娘请看,流云堡此刻已是空巢。我们来的时候里面的人已是死的死,丢的丢。况且死伤的人近一半是魔教中人。”
      寂声悦沉声不语,美眸扫过地上的尸体,良久叹了口气,淡淡道:“我劝了他也没有用。这次必定中计了。”她抬起头,道:“既然与你们无关,我也不会为难你们。”说罢便转身离去。
      易冰看她离开,松了一口气,苦笑道:“寂声悦实在是让人浑身不自在,怎样都怕惹恼了她。”说完却见冷青仍然站着没动,刚要开口唤他,冷青已经开口:
      “我们回客栈。”

      一辆马车粼粼地走在树林中,不疾不徐,马车后座上似乎还有烟冒出来。
      荆无言在马车厢后座上驾着一个小炉子,摇把扇子熬着药,不时的还哼着两首歌,模模糊糊也听不清楚他到底在哼什么。
      若彩伴着尤湛坐在车厢里,就看他兴高采烈的。尤湛的迷药已经解了,只是中药的时间太久,内力一下子不能完全恢复,还得调养几天。若彩便在一旁寸步不离的照顾他。
      半晌,若彩忍不住,问道:“荆大哥,你在唱什么?什么月亮?”
      荆无言回过头,瞅着他们俩,嘿嘿直笑,笑得那两人尴尬得不行,很快若彩的脸上就是一层薄薄的红晕,她顿时后悔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
      荆无言瞧够了,便乐呵呵的摇着扇子,高亮着声音道:“这歌是这样唱的,……咳咳……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这下连尤湛的脸都红了,他看了眼若彩,后者羞得连忙别过眼去。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新进的弟弟,只得道:“你能不能别唱了!”
      “怎么啦?不好听?”荆无言小心地把药锅转了转,回头问道。
      尤湛懊恼地瞪他一眼。后者很不客气的哈哈大笑。他无奈地只能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荆无言道:“既然二哥被人救了,那些青衣人就一定会在这一带搜。毕竟中了迷烟,也不会走多远。所以我们一定要走,现在走已经是晚的了。”
      若彩急忙道:“那怎么不走快点?”
      “走去哪呀?我现在只能尽量的给二哥恢复,我也是重伤在身,不调理好,能跑多远?本来我打算先去金陵……但是……”荆无言有些担心的沉思着。
      “那……不如去应天山庄啊!”若彩道。
      “不行,那样会连累应天山庄的。”
      尤湛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若彩摇摇头不同意道:“荆大哥,这你有所不知,江湖上谁不知道应天山庄?量那些追你们的歹人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去应天山庄撒野!”
      “这么牛×啊?”荆无言扬起眉毛,“那你不早说!我还在到处兜圈子,就怕被他们追上,真是的!下次碰上这种事要早说!”他郁闷道。
      若彩忍不住闷笑连连,又问道:“什么是牛叉?”
      “呃……”荆无言呆住,两眼无辜的看着她,“什么牛×,我有说过么?”说罢俩眼望天,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样子。
      尤湛都忍不住要笑他。
      忽然马嘶鸣了一声,停了下来。三人大惊。
      荆无言的小药锅差点翻掉,惹得他大怒,爬下马车便骂道:“要死哇!给你吃的草不够,想造反啊!”
      熟料,马前静静地站着一个穿碧绿色夹衫的女子,翠色长裙摇曳拖至地面,金黄色的流苏带垂至脚踝。那女子明眸皓齿,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荆无言一时看呆了,脱口道:“我靠!……美女……”
      翠衣女子咯咯笑道:“那边的呆子,你见过一个穿蓝衣的剑客么?”
      无言恼道:“我叫你美女,礼尚往来,你该叫我一声帅哥……你倒好,叫我呆子!我哪里长得呆么?”
      翠衣女子没听懂他的话,但是大概意思明白了,本来有些薄怒,听到最后一句,又觉得好笑,便道;“我瞧你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呆的!哈哈!”那笑声宛如金铃,勾人心魄似的。
      无言忽然面色微赧,无限娇羞地抱住胳膊,细着嗓子娇声道:“你……你讨厌!看人家的身子!”
      “哈哈!”翠衣女子笑得更大声了,一点也不似一般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般的矜持。笑声还未止住,只听无言又道:“笑多了会长皱纹!”
      这一句就像在油窖里扔了个火折子,咚的一声便爆开了。
      那女子顿时怒道:“找死!”语毕一股幽香便四下溢出来,浓烈的叫人只要打喷嚏。
      荆无言的脸色却变了,厉声道:“你居然这么大范围的用杀人香?快住手!!”
      女子颇为惊讶的看着他,纤纤玉手一扬,那股香味慢慢淡去。她看着无言,问道:“你是什么人?”
      荆无言松了口气,道:“我叫荆无言。你是谁?我可没见过用毒这么胆大的!”
      女子更是惊讶了,扬着眉道:“你不认得我?”
      “奇怪了!我为什么要认得你?”
      女子忽然咯咯娇笑起来,“真好,你不认得我!你可听过我的名号?我叫鹿鸢鸢~”
      鹿鸢鸢的名字甫一出口,马车里顿时传出一声响。
      鹿鸢鸢看着马车,背着手笑道:“里面还有人啊?能不能让我看看?”
      荆无言摇摇头,“为什么要让你看?鹿鸢鸢,这个名字好熟,谁跟我说过来的?……唔,忘了,你是做什么的?”
      鹿鸢鸢有些生气,她的名号亮出来,连马车内的人都会吓到,这个人居然不认识。难道是装的?不可能,如果是装的,就一定知道。她鹿鸢鸢出手,可是杀人於无形的。只是这个人却又认得她洒出来的毒药。她一时无措,只得闷闷道:“我是做毒药的。”
      现在只要有其他人在场一定会大吃一惊,毒手诛仙鹿鸢鸢居然在生气的情况下和别人聊天。那个人不但不为鹿鸢鸢的美貌所动,更不惧怕她的下毒功夫。
      事实上,马车里的两个其他人此刻已经是惊得冷汗淋漓,听着马车外两人的对话,生怕无言一个不小心便招来杀身之祸。
      荆无言却哈哈大笑,道:“做毒药?那正好哇~我们是一对儿!我天生是个大夫,就喜欢解毒啦~你说我们配不配?”
      鹿鸢鸢愣了愣,忽然捂着嘴大笑,笑得不过瘾,又捂着肚子大笑。她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个活泼的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让人跟着心情愉悦。好半晌,鹿鸢鸢不笑了,直起身子道:“这样吧,我们互相给对方下毒,只要一方解不了,就算输,什么都要听另一方的如何?”
      荆无言走上前去,豪情万丈似的道:“好哇!来就来,怕你啊!”
      鹿鸢鸢抬手便是一片碧绿的粉末,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登时草地上扑通一声,荆无言侧眼看去,一只兔子四肢抽出,倒地不起。
      他闭气大声道:“鹿鸢鸢!张嘴!”
      “啊?”鹿鸢鸢下意识的张开嘴,一点酸酸甜甜的东西飞进她的嘴里,入口即化,鹿鸢鸢赫然心惊自己居然轻易地就吃了不知名的东西,怒喝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荆无言道:“可没规定,解毒还得告诉对方毒药名字吧?”他抬起脸来,得意道:“你撒的是嗜血散,一旦吸入便会渗进身体,遇血便如同烧开的水一般翻滚,一般人吸入就会丧命。不过恰好我前几日还在研究怎么把这种毒的毒性转成类似鹤顶红一般般,好解一些。所以,一时半刻,我是死不了啦!”
      鹿鸢鸢的脸已是忽青忽白。她闭着眼,仔细体为自己有什么不对,却只感觉身子不断的发热,口干舌燥,并没有什么致命的损伤,她不禁发怔,“你没下毒?”
      荆无言笑:“我会便宜你?”
      鹿鸢鸢平生第一次觉得慌乱,她根本无法判定自己到底吃了什么,她闭上眼,又一次仔细的感觉着,只是那股热劲越发的强烈,烧的她的脸粉红娇嫩鲜艳欲滴。她气馁道:
      “我看不出!”
      荆无言哈哈大笑:“是惜春!我荆无言独门秘制特效春药啦~”
      “你!……你无耻!!卑鄙!!下流!!混蛋!!……”鹿鸢鸢气的浑身发抖,什么话都骂出来,无奈那春药实在过于猛烈,她浑身无力,气息不稳,眼色迷离,檀口中微微的流出一丝丝呻吟,媚眼如丝般瞪了荆无言一眼,但是在别人看来却是饱含深情,婉转多情的一瞥。
      终于,鹿鸢鸢支持不住,软倒在地上,娇声道:“……快!快拿解药来!……”
      那语声让人面红耳赤,撩拨人心,荆无言却不以为意,笑道:“你之前答应的事做不做数?”
      鹿鸢鸢毕竟是多年研制毒药的身子,还能保持清醒,咬牙道:“算!”
      “那就好!”荆无言大喜,几步走上鹿鸢鸢身旁,弯腰就要抱她,鹿鸢鸢急忙喝道:“贼人,你要做什么!”
      荆无言哈哈大笑,“总之不会吃了你!”他一弯腰,勾手将鹿鸢鸢抱起。
      鹿鸢鸢平生未被男人抱过,再加上此刻被春药控制,全身软绵绵的,闻到荆无言身上的气味,更是心旌动荡,满脸通红。荆无言却因牵动伤口一阵疼痛,疼得他直蹙眉,忽然心中大呼不妙,刚刚刻意压制的毒,扩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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