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章 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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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野传达土影的决定时，卡卡西正在换气管道中向前爬行。还有一小段，就到了掌舵室的换气口。
‘又要开始处刑了……就在两分钟之后。’
与再次开始处刑同时压在卡卡西心头的，是满满一船的青火粉。
可恶，那些家伙究竟把青火粉藏在哪！？
‘卡卡西老师，请尽快从船上逃走……纲手大人是认真的，如果发生了什么事，真的会击落飞鯱丸。’
‘谢谢你，井野。’在管道中继续前进，卡卡西回答，‘我不能这么做。’
‘但是！’
‘像你正在担心我一样，还在这艘船上的那些人也一样有人在担心。’
‘……’
‘如果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了那些人，我就算当上了火影也无法保护村子里的人。’
从换气口中跳下去，卡卡西用流畅的动作毫无声响地打倒了留在掌舵室里警戒的人。
两名掌舵手惊讶地回过头。
“嘘！”卡卡西在唇边竖起食指，“我是木叶的忍者。”（对不起我又没忍住吐槽了，食指不是断了吗？）
掌舵手们点点头。透过他们前方的大窗户，能看到无边无际的灰色云海。
“放轻松，如果可能尽量保持这个高度。如果敌人说降下高度，想办法混过去，不论如何要把高度保持住。”
卡卡西有这么要求的理由。
如果这艘船里真的有青火粉，敌人恐怕是想要炸掉鬼灯城。
在地面上待机的龙波武装同盟的人就会借着混乱把我龙救出来。
他们有可能是想把青火粉空投下去。也就是说，如果想要提高命中率，必须要把船的飞行高度降下去。
食堂休息室的方向传来了喊声。
“……！？”
“请帮帮忙！”哭泣着的喊声，是个女性的声音。“这个孩子……这孩子从出生起就有哮喘！”
卡卡西偷偷地接近休息室，藏在了柱子后。
“但是他说无论如何也想坐一坐飞鯱丸……拜托了！如果要处刑，请处刑我……作为交换、作为交换……只有这孩子请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呼呼地喘着的孩子被一个看上去是他母亲的女性抱在怀里。仔细看的话，那是马上要被钢琴砸到的时候被凯救下的那个男孩。
因为华冰把船体打出了大洞，船内的气压降了下去，空气变得稀薄了……卡卡西明白了。因为这个，孩子的哮喘发作了。
他观察四个方向。似乎那场骚乱把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乘客吸出了船外。
敌方本应有十二人，现在减员到了七人。如果刚才在掌舵室里的家伙醒过来，就是八个人——（突然觉得……如果打倒了不捆起来不就会无限车轮战了吗，蠢吗卡卡西这是= =）
“药在刚才的骚乱里丢了！”母亲拼命地诉说着。“这么下去这孩子就会喘不过气憋死！”
但是，罗冰用毫无感情的冷漠双眼俯视着这对母子。
“拜托了！拜托了！请你……请你……”
“不可能为了一个孩子着陆。”
“！”
“你是波之国的人吧？”罗冰问。“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我丈夫是医生……”
“是医生啊！”罗冰的脸上洋溢着残忍的笑意。“我外甥就是因为波之国的医生见死不救才死掉的……看，就是那边站着的我妹妹的孩子。”
抱着痛苦地喘息着的孩子，母亲用溢满泪水的双眼仰视华冰。
华冰低下了头。
“这就是因果报应。”罗冰说着，耸耸肩笑了起来，“这回轮到我们对你的孩子见死不救了。”
听着刺耳的笑声，卡卡西盯着华冰。
华冰没有动。长长的卷发在没有戴面具的脸上落下了深深的阴影。
在从柱子后走出来之前，卡卡西认出了在窗外盘旋的大鸟。
“让我救那个孩子。”
“旗木卡卡西！？”罗冰充满杀气，“你这混蛋还没接受教训……”
“华冰。”卡卡西无视了罗冰的话，呼唤华冰，“你刚才对我说过吧，‘你这种家伙怎么会知道孩子被杀死了的母亲的痛苦’……但是，你应该知道这种痛苦。”
华冰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
“拜托，让我救这个孩子。”
“你是笨蛋吗！”罗冰怒吼道，“我现在就把你送到那个世界！”
“闭嘴。”
“！”
被卡卡西的目光压迫着，罗冰僵硬了。
“船没有必要着陆。”卡卡西重新看向华冰，“我的同伴在空中跟着这艘船。把这孩子给他就行——作为交换，可以把我处刑。”
长长的卷发之下，华冰对卡卡西怒目而视。
“那你现在就死吧。”罗冰再次插话，“说不定把孩子放了之后，你又会改变主意。”
“……”
袭击犯们发出了下流的笑声。（………………对不起最近BL听多了，一下想歪了）
卡卡西没有犹豫。一瞬间就把查克拉集中在了右手，用闪着紫色电芒的手刀切向了自己的颈部。
罗冰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是，最惊讶的是卡卡西本人。
“……！？”
自己的确发动了紫电。但是手刀切在颈部，没有出血，头也没有滚下去。
炽热的右手冷了下去。
白气从脚部升起来，血管之中就像是扎进了冰之荆棘，痛楚在全身游走。
冰嘎吱嘎吱嘎吱地从脚部攀登上来。
“！？”
卡卡西用查克拉在全身环绕了一遍。这时，已经爬到了膝盖的冰消散开了。
“你没有死的必要。”华冰静静地说。“我会救这个孩子。”
“喂，华冰，不准擅自——”
“哥哥你闭嘴！”
“……！”
“无差别杀戮不该是我们的目的。”拒绝了兄长横加干涉的华冰看着卡卡西的眼睛，“而且，你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什么时候？”认真提炼着查克拉，卡卡西问道，“你什么时候对我施了术？”
“初次见面的时候。”
“！”
为了搭乘飞鯱丸，提着蓝色长裙飞奔过来的华冰——在抱住绊了一跤的她的时候，对我施了术吗。
华冰走近那对母子，对母亲点点头，接过了孩子。
在那一刻，卡卡西看到的是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注视着呼呼喘息的孩子的华冰的悲伤的侧脸。
她轻轻一挥手，塞住船身大洞的冰就裂出了一个可以容下一个人通过的洞。
船内已经和船外的气压一样了，不会有人再被吸出去。
与冷风一同出现的是坐在大鸟上的佐井。佐井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姿势，接近了龟裂的冰。
递出孩子，华冰说：“下次再见到你，就杀掉人质。”
“……”
佐井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然后探出身体接过了孩子。
回过身的华冰对母亲说话了。
“去吧，你也去。”
母亲泪流满面，十分感谢，十分感谢地不停道谢，抓住佐井的手出了船。
“这、这太不公平了！”留在休息室里的人们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为什么只对那对母子特别对待？那我们的孩子也生病了！”
华冰堵住了裂开的冰，看都没看那些乘客，又挥了挥手。
“反正也到了处刑的时间了。”
抱怨了的那个男人从脚底被嘎吱嘎吱嘎吱地冻成了冰。自此，一个开口的人也没有了。（CNM那个叫人暴躁的无意义拟声词，作者脑子有病是不是，对不起我又暴躁了）
“我对你发动了地锁连冰。”华冰转向卡卡西，“如果不想被冻住的话，就要一直提炼查克拉，用那个热量环绕全身。”
“原来是这样……所以不能提炼查克拉的普通人会很轻易被冻住。”
“因为使用查克拉压制地锁连冰，你就无法使用其他忍术了。也就是说，旗木卡卡西——”话语停下了。“你现在只是个普通人。”
“是你啊……冻住那些人的不是罗冰，原来是你。”
“只有我能使用地锁连冰。”
“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对我发动忍术？”
稍稍犹豫了一下，华冰的口中一点一点地漏出了声音。那声音充满了苦恼，痛苦，还有悲伤。
刚才你说过的，旗木卡卡西。“生存这件事本身就是无论何时都在赌上性命战斗”。
但是，也有人被禁止参加这场战斗。
我们逃离的雾隐忍者村就是这样。
虽然不太清楚，雾隐从很久以前就很注重身份。等级最高的的是先祖代代留在雾隐村繁衍生息的家系，其次是在长长的充满战争的历史之中一直作为雾隐同伴的家系。最低等的则是像我的家系一样，被雾隐打倒吞并的家系。
在木叶，接受委托应该是以忍者本身的实力为划分标准的。
但在雾隐不是。最危险、最肮脏的工作……一直都是如我们一般最下层的忍者们去干的。与实力完全没有关系。
对雾隐忍者村来说，我们被视为不知何时就会背叛村子的危险人物。所以会把最危险的任务分配给我们。
如果好好地完成了任务，在他们眼里还是这样的身份。如果没能完成任务，我们就算失去生命，那也没关系。
虽然似乎现在的水影上台后状况变得稍稍好些了，至少我们那时候是这样。还有前一代水影被斑操纵了的传言。总之，对雾隐忍者村讨厌之至，离开了村子的人很多。
桃地再不斩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过吧。那是被称作雾隐鬼人的男人。他是很早之前就离开了村子的其中一人。据说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是个很温柔的人。（嘛其实我也觉得再不斩挺温柔的，叛村之后也一样）
你知道吗？很久以前的雾隐被称为血雾之村。我们为了成为忍者，不得不接受那个考试。
与忍者学校的同学们自相残杀。
大概你们只听说过这些。其实，这种考试只针对我们最下层忍者。
在那次毕业考试当中，还是个孩子的桃地再不斩杀了超过一百名作为忍者预备军的少年。
自此，他开始被称作鬼人。后来，他做了叛逃忍者……为了活下去，开始为钱杀人。最后，听说他被来历不明的人杀死了。（开玩笑吗亲，波之国举全国之力造了一座大桥，波之国叛忍村的人会不知道保护工匠的人是谁）
我丈夫接受了桃地再不斩失败的教训，离开了村子。在那种地方，我们这样的人没有未来。但是叛忍们为了不过得太困苦，都来到了波之国，建造了一个赖以生存的村子。
如你所知道的那样，波之国没有忍者村。
我的丈夫也看中了那里。没有忍者村并不代表不需要忍者。他认为如果能接受波之国委托给五大国的任务，叛逃忍者应该也可以像波之国的普通人一样生活。
我丈夫的猜测只对了一半。
波之国的人们会给我们委托。拜此所赐，我们可以生活下去。
但是，没有人尊敬做着肮脏的委托的叛忍集团。
我丈夫的心慢慢地被腐蚀了。对，就像桃地再不斩那样。
他与桃地再不斩不同，他的愤怒不是向着外界，而是朝向自身。
我丈夫开始酗酒。
从这时开始，就是没什么新意的老一套了。不停地喝酒，喝酒，喝酒……终于在那天晚上掉进海里淹死了。
我丈夫死后，我离开了叛忍建起的村子。带着幼小的儿子，总算像个波之国的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了。
我做过很多工作。虽然全是很无聊的活，但是能做谁也不伤害的工作，我很满足。虽然贫穷，但能重整我和儿子两人的人生。
我明明这么想的……。
我儿子薄冰，继承了我的血继限界。
有一天，他和朋友们出去玩的时候，一个朋友大概是开玩笑，向马蜂窝扔了块石头。
愤怒的马蜂袭击了他们。
薄冰一心要救朋友，使用了谁也没教过他的忍术，拼命地守护着朋友。
不管自己被刺多少次，他用刻印在血脉里的方法做出了冰之剑，在马蜂的攻击下保护自己的朋友。因为他的守护，他的朋友只被刺到了几处。
但是，薄冰全身都被马蜂蛰了。
然后，你认为发生了什么？
那个朋友扔下了薄冰，自己逃回了家。
我去寻找太阳快落山还没回家的薄冰，去了那个孩子的家。然后，我被人用像是看到了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如果早知道薄冰是叛忍的孩子，我们不会让孩子跟他玩的……那个母亲这么说。
就算这样，我还是问出了他们玩耍的地点。
找到薄冰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薄冰他……我儿子他，一个人倒在森林里。
他的身体全肿了……脸也是，到了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的程度。就算这样，还像是耳语般蠕动着肿了的嘴唇。不能向马蜂窝扔石头……快逃……快逃……我会对付那些马蜂——
华冰哽咽地说完，食堂休息室里恢复了寂静。
卡卡西不知道该如何回复。而且自己并没有孩子，对要不要当火影……当木叶忍者村的父亲也一直踌躇着。这样的家伙的话，只是伪善。
华冰的眼睛干了。
比起流泪，卡卡西认为干涸了的眼睛更加悲伤。
压抑到空虚的华冰的眼睛，那是不想看见任何结局的人的眼睛。
然后，想到了桃地再不斩的临终时刻。
那是第七班的第一个任务。鸣人，樱，还有佐助也在。
护卫木工达兹纳平安回到波之国，本应是个简单的任务。
但是大富豪卡多给了再不斩和白杀人的任务。
再不斩和白是强敌。能杀死佐助的强敌。
但是，没想到是那样的结局……被卡多手下那群杂鱼杀死的鬼人桃地再不斩，他最后的愿望只是长眠在白的身侧。
那时候的情景——并排躺在地上的再不斩和白的身影，与抱着死去儿子不知所措的华冰的身影重叠了。
“为什么不立刻对你发动忍术……”华冰的唇微微动了动，“也许我是在希望能被你们阻止。”（那你最开始就不要做啊喂）
“……”
“已经晚了呐。”
我究竟能做些什么？卡卡西紧紧握着拳，紧到了关节发白的程度。到底该怎么样，才能拯救这个女人的心？
“讲故事就到此为止了。”罗冰命令说，“把这家伙关起来！”
忍者们按住了卡卡西。
华冰再也没看过这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章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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