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相見》乔六

9、第九章

　　一夜的失眠是什么。看着窗外的天慢慢变白，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7个小时。早上6点，起身，洗漱，换衣，下楼。被自己揉肿了的脚穿在板鞋里面真他奶奶的挤，一跛一崴的买了豆浆、油条、咖啡、面包，安静的开门，把东西放在厨房里。煮了一壶绿茶，端在客厅里，自斟自饮，虽然舌尖能感觉到微许麻痛，舌根依然尝不到必然应该到来的甘苦。天生味痴。永远感觉不到苦，就像永远也感觉不到甜。事情果真要清晰明确，还是一直这样维持胶着模糊状态。或许非自愿，我来当我们之间的刽子手吧。
　　起身，到卧室唤醒他吃早饭。他睡眼微睁。我要的结果只有是与不是。可能30分钟后，做朋友都难。我把早餐热好端在桌子的时候，他刚好换好衣服。拉开窗帘，依然那么完美无懈可击。我看到了阳光洒在他身上的光晕。他坐在沙发上，我搬了一个板凳坐在茶几他的对面。你选一下，剩下的留给我，我指指桌上的早餐。他只端起了咖啡。那么苦。我稍微有些心疼。为他现在，为我的将来。“华领”，我不动桌上任何东西，危坐，“我现在对你说一段话，我只说一次，行的话就行，不行的话就不行，我以后不会再说，你也就当没听过。我只要个明确的答案。”我感觉我就像我在数码中心买走私手机，跟老板开始讲价，不行，我不会再加价，直接走人。他微微点头。于是，我说下去。
　　“或许你不知道我在高二时我们就见过面，
　　或许你不知道我是天生味痴，我所做的食物都是盯着厨师，铭记他的动作，然后完成，
　　或许你不知道我房间上锁抽屉里全是你的照片，
　　或许你不知道我说过喜欢你，
　　所以我很高兴我当过你的秘书，
　　所以我很高兴你吃完我的蛋炒饭，
　　所以我很高兴能够偷拍你的照片，录下我当时的告白，
　　请你先忍耐住骂我是变态、偷窥狂，
　　我只问，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一口气说完，不容世界任何中断。我盯着他的脸。这是他第几次在我面前失态了。他，果然都不知道。沉着如他，面对如此境况，也会措手不急。
　　啪！物体打在玻璃上的刺耳声音。我扔给他一把钥匙。“这是抽屉的钥匙，里面的东西所有权本属于你，要怎么处置，随你。我希望我在6点钟回来之前，能够平静的睡觉。一下午应该足够让你处理。”我还是拿走了我的手机，这个心里最最安全最原始的也是伤口最大的东西。
　　你有看过一个脑袋上有补巴在市容苍翠宁静中对着一个外国名牌外放声音晦涩嘈杂的手机大喊大叫吗？没有。是的。我当然也不会。我在一个邮局里，把新买的手机卡装在手机里，输入林旋她们的号，保存。把那张旧的小磁卡装入一个贴着8毛钱的白色信封里，用邮局里惯有的漏油的蓝色圆珠笔写上熟悉又陌生的家庭住址，寄给那个在远方黄昏里以一敌五，打架赢了却抱着膝盖哭得很惨的他。我们之间唯一一段没有复制另存最珍贵的录音，我亲手丢了。
　　以最平静最平常最平凡的步子走到了家，开门。布置如初，看样子没有受到暴力毁坏。窗帘拉着。一如我的内心见不得光。茶几上是我早上没动的豆浆，大半杯冰冷的咖啡，和略微变形的油条和面包。抽屉也完好，只是里面的东西，如其人都已不在了。垃圾篓里也无零星痕影。把床单、枕套放在洗衣机强力清洗。换上备用。对着满屋家具、相框、墙壁，我终于，又，一个人了。呵呵……恭喜。

作者有话说

　　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 。。
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