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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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的博物馆。
汉尼拔打从出生后头一次憎恶起不按照正常逻辑安排展览顺序的历史博物馆了。
他以前曾经和米莎去看过一部电影——为了庆祝约瑟夫`马洛德`威廉`透纳的生日，作为米莎临时起意的结果，大晚上十点多的电影放映场次就真的没什么可选择的余地了。
所以他们两个去看了一部简直堪称糟糕透顶的B级片，故事剧情大概就是发生在恐龙博物馆的一系列可怕的事情……总之就是粗制滥造的特效加上无脑大胸的金发美女一路犯蠢又不断尖叫到最后的恐怖片。
这让汉尼拔不得不带着米莎用了整整一个暑假的时间去周游了整个欧洲的各类知名或者是小众的博物馆，让米莎了解到这个世界上只有在电影里才会有那么蠢的博物馆设定，现实里的博物馆，在里面渡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非常值得回想的美好记忆。
汉尼拔看了一眼那位开国元勋，真不知道谁会把托马斯`杰斐逊和乔治`华盛顿并列放在一起——有介于他们俩那错综复杂的敌视关系。
“不过介于本杰明`富兰克林和约翰`亚当斯都在这儿了……看来这个历史博物馆还真是想在这儿展现一下签署《独立宣言》时的场景。”
事实上其他的几座人物蜡像都被安放在合适的角落。
这或许是唯一能让汉尼拔接受的事情了。
但是，他可不会忘记自己现在正在和米莎的小男友决斗。
耶稣啊，他发誓，他只是想和对方在花园里散散步——可能不止散散步，但是谁知道他提出的决斗提案，而由对方决定举行的对战地点居然会是在这种历史博物馆。
长这么大，汉尼拔也就来过一次历史博物馆，而且不是在这个城市，是在俄亥俄州。
在汉尼拔身后的不远处，传来了水泥建筑物被碰撞，被砸碎的声音。
他在自己进来的大厅门口看到了一只巨大的爪子——龙的，暗红色的鳞片以及冰冷的血液——后者在他之前捅了威廉一剑之后，溅到手上的鲜血传来的冰冷温度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汉尼拔穿过了开国元勋的馆，之后又穿过了大概几个小昆虫馆，之后在恐龙馆里，被红龙给堵到了。
如果不提现在的危险情况的话，在安全的情况下，汉尼拔可以用尽一切的华美词语赞叹这种活生生的，冷酷的，充满了攻击性和高危险的奇幻生物。
但是如果他是那个要和如此恐怖的红龙战斗的屠龙勇士的话，那可就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好事了。
“真是有趣，汉尼拔。”
红龙那双黄澄澄的眼睛注视着汉尼拔，那是爬行动物的眼睛。就像是他的血一样，冰冷，而且无情。
“我追求你的妹妹，而你居然捅了我一剑。”
汉尼拔手上握着那柄秘银打造而成的剑——据说是秘银做的，反正不是元素周期表里面有记录的金属。
“你知道，一个杀人犯，连环杀人犯想要追求我的小妹妹，她的兄长会做出点不可理喻的事情，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对吧。”
“我长这么大。”
威廉——红龙的头向着汉尼拔而去，他那庞大却又矫健的身躯在恐龙馆里占据了彻底的天时和地利。
“我是说，人类的道德水准对我的影响远远超出于我们家族的家臣们对我的预期。所以，我知道一点——没有哪个哥哥，会在知道一位王子殿下追求自己妹妹的时候，会拿把剑捅了王子的。”
“你太自视甚高了。”汉尼拔寻找这机会，但是他发现自己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况且，你可是个连环杀人犯。”
“你知道国际惯例吗？”
威廉现在的声音和他平日里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没有哪个皇室成员会以杀人的罪名被抓——这就是国际惯例。或许有一些违章停车和超速驾驶的罚单，但是没有谋杀，没有□□，没有诸如此类程度的指控。没有哪个法院敢受理这种案件。皇室赔钱，和解，安抚家属，提供优待。只有一点，接受他们给出的答案。”
“你知道的。”
汉尼拔将手上的秘银剑插进了地板上。
轻轻松松的，就像是他有天生神力，但是这只是剑上附带的效果。
他还在俄亥俄州上学的时候，不仅仅是对日本的文化——这是他们婶婶出生和成长的国家，而且对东方的许多文化都无比的感兴趣。
其中他看了不少有趣的东方典籍中翻译的故事。
比方说，在东方——一个古老的大国，有一本有趣的杂文集，集子里面记录了很多有趣的传奇工具。
其中有一样，就是分玉刀。能够将这世界上价值不菲的玉石如豆腐一样切开的刀具。
现在，这把秘银剑就像是那把传闻中的刀一样，将大理石地板轻而易举地破开了。
“我怎么可能让一个反社会的连环杀人犯和我的妹妹扯上一点关系。”
“你真的觉得，米莎有一个反社会人格的哥哥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对于威廉的提问，汉尼拔依然是从容不迫。
“你知道的，我父亲的家族在立陶宛，这个东欧国家里面延续了数百年的辉煌历史，他们处理不能够被民众知道的事情，比方说那些吸血鬼，狼人或者是其他诸如此类的非人类生物。我的母亲的家族，在意大利的时候，有那些讨厌的蝙蝠的大本营。你不得不给自己准备一点必须的工具——”汉尼拔指的自然是自己手上的这柄剑，“我觉得你和你的国家也很讨厌那些生物，对吧。有介于龙是那样的一种……孤僻又傲慢的生物。你们不喜欢分享对吧？”
“你知道的那么多，所以，也无外乎你知道你我们这种——你们人类怎么称呼的？异种……或者是其他什么，如我们这样的生物存在。”
“是的，傲慢的王子殿下，你如果真的爱我的妹妹，真爱的话，请离开这个国家。”
“我会离开的，但是不是孤身一人。”
“你想带走我的妹妹，那可真是遗憾，我不得不杀了你。”
“你不能杀死龙。你不是屠龙者。”
“即使现在屠龙者的血统死绝了……当然，我不知道这个血统到底是怎么计算的，但是你知道，东方真是个奇妙的地方，他们有许多值得借鉴参考以及学习的地方。”
“所以什么？”
汉尼拔举起了手上的一个坠子，坠子是玉质的。
“我想你发现了，我跑得实在是惊心动魄，要在奔跑的时候将这个‘阵法’布置完毕，还真是需要动下脑子。”
红龙发出了愤怒的尖啸，在那双龙翅扇动的巨风过后，穿着衣服的人类威廉出现在了现场。
而在威廉的腹部，有一道渗着血的伤口。这是之前汉尼拔捅出来的伤口。
“所以，你让我重新回到了人类的身份，你想做什么？”
“打个电话给我的小妹妹。告诉她，你要回国去继承王位或者是处理什么政事，一辈子也回不来了。”
“我要带她走。”
“我可不会让我的妹妹因为生孩子死掉。”
汉尼拔终于将他所知道的最后一件事情讲出了口。
“我去查了一下你们国家的那个童话故事，那可真是个有趣的故事。公主被龙抢走了几年之后，她的兄长，那位巫师才动身前去救妹妹，而且就那么巧，在路上遇到了一位王子。巫师王子让那位王子和自己的妹妹结了婚，并且自己放弃了继承权。如果翻译一下的话，或许可以这么理解，红龙是一个身份不能告知别人，可能非常危险的人物，但是非常的富有，非常的危险。所以，他成为了龙，或许他就是你的先祖，就是‘龙’。而那位公主，不知道她是否情愿，可是显然的，她有了龙的孩子，而且为了给这个孩子找个合情合理合法的父亲，就需要一个云游四方的王子。多么巧啊，哥哥一登场，就找到了王子。”
威廉看着汉尼拔，脸上一贯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你说说明什么？”
“故事的结局。”
听到这儿，威廉的脸上露出了假惺惺的笑容。“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不，当然不是这个，”汉尼拔摇了摇头，“我是说，他们的孩子，怎么出生的？”
“当然是公主生的。”
“那么，公主呢？”
“她死了，生完孩子之后，死于产后失血。那可是个愚昧的时代，放血可是最佳治疗手段的年代，你不能指望孕妇能有多么好的存活率。”
“每一代都是这样子吗？”
汉尼拔说出了一个……波希米亚王国一直想隐瞒的事实。
“我很遗憾。但是你没有证据。”
“不需要证据，我不关心那些嫁进你们家族的那些女性们的结局，她们用命生了继承人……这就是龙诞生的代价。我唯一的证据，就是你出生不久之后就遗憾去世的丹麦公主。”
“我说了，我的母亲的事情，我很抱歉。”
“抱歉，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威廉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们今晚的话题多么无聊吗？多么的异想天开……”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异想天开的事情。”
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而后，声音的主人走了过来。
那是一位非常优雅的东方女士。
她穿着深紫色的振袖，在这件和服的外面还套着一件防止衣服被弄脏的被布襟。
她的手上握着一张大约两米多长的弓。
“汉尼拔，退后。”
“婶婶，我觉得，我们的另外一位客人可以不用杀人也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汉尼拔说的信誓旦旦，而实际情况确实如此。
汉尼拔口中的另外一位客人叹了口气，走了出来。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歇洛克真的应该和你见上一面。”
迈克罗夫特的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是这是他能够讲出来的最高程度的褒奖了。
被夸赞的汉尼拔只是矜持的点了点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的弟弟可是将大卫`罗西的著作抨击的一文不值，整个圈子里都在谈论他们俩人的笔战。”紫夫人哪怕是做好了来猎杀红龙的全部准备，却依然能够优雅像是在艺术殿堂里头和人讨论毕加索或是拉斐尔的名作，“现在你想将另外一位前侧写师介绍给他，你想引起新一轮的大战吗？”
“我不这么认为。”
迈克罗夫特将手上的手机向着威廉丢了过去。
后者接到了手机，但是不得不扯到了他的伤口，这让他忍不住在脸上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威廉，是你吗？”
“是的，米莎，是我。”
被屠龙的秘银剑和破魔矢对着，又有一个现役FBI拿着明显改装过的枪（里面八成是水银弹）对着自己，而威廉依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像是在自己房间里一样。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很抱歉，我不能再见你一面了。”
“什么……但是，为什么？”
电话那端的米莎的声音听上去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原因。
“我打这个电话，是希望你知道，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正因为爱你，所以我们不能再见你。但是我希望你能记住这一点。”
说完这段话，威廉挂掉了电话，然后将手机扔给了汉尼拔。
“满意了。”
而后，迈克罗夫特拿出了一纸合约。
“王子殿下，合作一点，我们能在十二小时内将你顺利的送出国境，并且在今后的所有时间里，永远不能踏入这个国家的国境线。”
“请在这上面签字。”
威廉的指尖在自己的伤口上沾了点血，然后在签字栏上画了一个符号。
“满意了？”
“是的。”
“唉。”威廉叹了口气，“但是就算如此，你们也解决不了米莎身上的问题。我的家族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她有问题，我们知道。但是为了解决问题就让她的人生过的短暂的话……”紫夫人在这时开了口。“我们不会这么做的。”
“你们在阻止唯一一个，能解决问题的情况。”
“而后十个月，一年后，我们就会永远失去她了。”
“你现在也在‘失去’她。”
“不用担心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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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米莎所不知道的，威廉和汉尼拔以及迈克罗夫特最后会面的场景。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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