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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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尼拔去哪儿了？”
吉迪恩很难想出一个谎言去欺骗米莎，事实上他也确实是不知道汉尼拔去哪儿了。
说实话，如果能够揭穿那个王子是个骗子倒是一件好事情了。为此多花费一个晚上也不是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
就怕出了什么变故。
“米莎，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吉迪恩回忆着以前汉尼拔哄米莎睡觉时的场景，可是收效甚微。
就在他败给米莎，决定重新开始念书的时候，手机上收到了妻子发来的简讯。
“回家吧。”
米莎劝着吉迪恩。
“我在医院，不会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吉迪恩本来想说你可是在家门口被绑架的，何况上一次你就是在华盛顿特区里被人绑到了海边……但是这些事情就没必要再翻出来了。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家人更重要，况且，说不定你刚走，汉尼拔就回来了呢。”
有那么一瞬间，米莎以为自己说服了吉迪恩，但是下一秒，对方就回绝了她的意见。
“不，我还是……”
就在这时，病门推开了。
护士一脸不赞同的看着病房里面。
“抱歉，探视时间已经过了。”
吉迪恩道了歉，放下手上的书，亲了亲米莎的额头，又问了一遍她是不是要早点睡觉。
“好吧，我会早点睡觉的。”
米莎点了点头，而后看着吉迪恩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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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睡个好觉。
而是做了一个噩梦。
她在梦里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父母还在的时候。
她被妈妈抱在怀里，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上，看着汉尼拔走在自己的后面。
她听到双亲在用一种奇怪的语言交谈，像是立陶宛的语言，或者是其他的语言，但是她当时听不懂（现在也没能听懂）。
他们四人边上跟着一位年长的男性，她没有看清对方的样子，但是却觉得对方很亲切。
或许这就是那位与飞机上绝大部分的人一起死于空难的家庭教师。
之后，他们过了飞机的安检门，上了飞机，找到了头等舱的座位。
她见到妈妈将登机牌裁剪了一番，将它折成了一只企鹅，竖着放在一旁的扶手上。
父亲在边上用那只折纸企鹅逗着她，汉尼拔则在边上和家庭教师说着什么话，或许是谈到罗马——听婶婶说过，当时汉尼拔正学到罗马历史的凯撒那一段。
之后，她觉得有点困了，折纸企鹅的游戏也不能让她提起精神来。
妈妈拍着她的背，口中哼着异国曲调的歌（不知道为什么，在梦中她很确定，这不是英文）。
之后，她醒了。
她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在这一片黑暗当中，她缓缓地将肺中的浊气吐了出来。
“上帝啊……”
这个梦她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无论多少次，她都不会记得在全家人登上飞机之前，就阻止他们登上去。
她一直，一直很怀念。
很怀念全家人能在一起的时刻。
随后，她注意到了，在黑暗的病房角落里，坐着一个人。
哪里放了一张椅子，她知道。
之前吉迪恩离开时，还特意将这张椅子远离了病床。
防止她晚上下床去卫生间的时候不小心绊倒。
“很抱歉，我并不想以这种方式与您会面。”
在黑暗中，对方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异国的音调，似乎不是英国，而是或许是意大利那一块的音调，因为这让她有点想起来梦中母亲说话的感觉。
“但是，莱克特小姐，我向向您打听一件事情。”
“我想，”米莎努力用平静的音调说着话，“我觉得，你不应该在禁止探病的时间前来拜访。”
她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说的话实在是蠢透了。
‘为什么我不能显得机智一点呢？’
“我很抱歉，如果能够弥补我这等失礼举动的话，我很乐意去做任何力所能及的事情。”
“你可以从我的病房——”她差点将“房间”说出口了，但是说出口之前，她就将这个单词换成了“病房”，“离开，回家去睡觉。”
“不，小姐。”
对方摇了摇头。
在黑暗中，米莎只能借着透过窗帘印进来的浅薄月光看到，在自己房间里的人站起来后个子极高，肩膀很宽，看上去非常的“结实”。
而且异常的有礼貌。
“这件事我无法做到。”
他给出的理由太过正当了。
“莱克特先生无法在今晚回来，我负责照顾您的安全。”
“今晚？”
“是的，或许接下去的几天，我都需要保护您的安全。”
“等等，”米莎出声问道，“为什么会从照顾变成了保护？”
“或许，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听着，你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我——”
米莎不说话了，因为对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证件，放在了自己眼前。
就算是借着月光，她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个真货。
汉尼拔曾经用过一整天的时间，给自己的小妹妹科普FBI证件和各种执法机构人员证件的真伪辨认方式。
她完全可以肯定，这个证件是真货。
“好吧，探员——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
米莎念完了对方的全名，而后又有点好奇的问道。
“你来自意大利？”
“不，我和家庭和那个国家没有半点瓜葛。”你就不同了。
迈克罗夫特在心中说完了后面那句话。
“但是……”
“我有语言天赋。”
迈克罗夫特的声音立刻从带着意大利的异国音调变成了一口地道的英国腔。
那种有点傲慢和矜持的音调，让米莎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
她对危机的敏锐程度实在是令人担忧。不过迈克罗夫特也不想和一个神经紧张兮兮的人谈话。
虽然他不是拿这种类型的人没辙——但就是不喜欢。
他的弟弟总是觉得自己的哥哥是个永远不会有偏好的“怪胎”，殊不知他那种类型才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严重的怪胎。
“我有什么危险？”
“波希米亚王国的王子在追求你，你就有危险。”
“什么？”
米莎觉得对方在开玩笑，她原本对这位探员稍微燃起的一点好感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反而有一种被人剧透了还没看完的小说结局的厌恶感。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不，我是认真的。”
迈克罗夫特站在米莎的病床边上，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站着，但是米莎却不会觉得有丝毫的压迫感。
她没有觉得什么压力。
她被绑架——两次，她经历过异常严重的飞机失事，她有好几年都处在一种“相依为命的兄长可能会死在连环凶手”的威胁当中。
但是她在精神上并没有受到丝毫的摧残。
她没有感到疲惫，没有感到半点压力。
除了身体上的成长，她……没有丝毫的变化。
“好吧，所以……那又怎么样？”
米莎对于波希米亚王国的概念，仅限于一个遥远的东欧国家。
她似乎觉得自己如果和王子交往，就和一个普通人交往没什么区别。
或者说——
“但是追求？你在说谁？”
“威廉，威廉`戈特莱西。”
“他？我不知、我不明白。”
“他的全名是，威廉`戈特赖希`西吉斯蒙德`冯`奥姆施泰因，是波希米亚王国唯一的继承人。他的父亲尚在王子的时候，身陷法国马赛地区在七十年代的一连串的谋杀案的麻烦。法国政府找到了证据，但是他们只是将这位王子拉上了黑名单，没有将他的行为公之于众。至今为止，这位国王陛下依然在禁止进入法国境内的名单上。真是可惜，他没办法去罗浮宫看《蒙娜丽莎》了。”
“为什么不是胜利女神像？”
“我不喜欢残缺品。”
“好吧。”
米莎觉得话题有点扯得太远了，而对方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他的儿子，也就是威廉，他在洛杉矶进行了一连串的谋杀案。我们找到了证据，关键的，决定性的证据。但是这个证据也只能将他驱逐出境。而后和法国人一样，给他一个永久禁止入境的标签。但是除此之外，他清白的就像是刚死的耶稣。”
“你对上帝有过尊敬吗？”
迈克罗夫特在大概一秒钟之后才回答：“从来没有。”
“唉。”
米莎忽然觉得对方那一秒钟的停顿，是对于自己的尊敬了。
“好吧。反正我也不信神。”
“莱克特小姐，我来此，告诉你这件事情，就是为了告诉你一点。”
福尔摩斯的双眼凝视着米莎，在那浅薄的月光之下，米莎发现自己无法辨认对方眼睛瞳孔的颜色。
“威廉`奥姆施泰因王子殿下是一名极度危险的人物，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欺骗，不要跟他离开。”
“请问，他……或者是父亲，与他们两人相关的案件，死者都是男性吗？”
“是的。”迈克罗夫特又轻又快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为什么你知道？”
“因为，威廉他……尊敬女性。我是说，他的言行举止让我这样子觉得。”
“原来如此。”
“你不是因为刚才的问题得到了解答对吧？”
“是的，一个谜题得到了解答。”
“相信我，我不会跟他离开的。”她又在心中补充说明，除非汉尼拔和我在一块儿。
“谢谢你的承诺，尊敬的小姐*。”
迈克罗夫特弯下腰，亲吻了米莎的手背。
“啊，你是英国人。”
“一半。”
“果然如此。”
发现自己说中了一点，米莎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而后她发现，对方和汉尼拔的手一样，都有因为握枪而留下的老茧。
连位置都几乎一模一样。
“我要睡了，你要休息吗？”
“不，我可以撑下去。”
“那么，晚安。”
“晚安，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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