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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祯……
唐宁在枕头上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谭祯的名字,每一笔每一画似乎都在描绘着他的轮廓,和一起走过的过去。
脑子里接连闪过的全是当年一起的样子,第一次一起散步的那条小路,一起撑伞走过的那条林荫小道,第一次牵手的模样,第一次接吻的那个楼梯过道,还有第一次彻底拥有彼此的那个午后……
一幕又一幕,熏得唐宁的眼眶一次又一次地通红。
那是个下雨的中午,雨特别大。
还是靠后门的那个窗口,谭祯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一直到她主动发现他。
“额,你来找衫衫吗?”那是他们确定关系后第一次说话。“那个,她不在……”
“不是,我来找你。”年少时的谭祯就惜字如金,表情也是淡淡的,“知道你没带伞。”
谭祯说得并不直白,但是意思却很明显。
一番平常话,说得唐宁心花乱坠,脸色绯红,迟疑了许久才开口问,“那,你是来借我的?”
“是接。”尽管唐宁犹豫很久,说话又吞吞吐吐,但他没有丝毫不耐烦,“出来。”
唐宁走在他身侧,谭祯的身高很高,所以……
他伞举得也高,虽然伞都侧向唐宁这边,雨还是被风打斜都落在唐宁脸上。即使如此,也丝毫没有影响唐宁的心情,她侧抬着头看他,近距离看他,更好看了呢。
过马路的时候,谭祯换了手撑伞,用靠近唐宁右手从后面环住了她的右手,微微将其拉在体侧,避开了路边横冲直撞的电动车。
虽然只是小小一个动作,却让唐宁心头泛开一片柔情蜜意。他的呵护和关怀,不得不让人觉得心暖而又满足。
唐宁虽然有168,但是与谭祯的大长腿相比,一下子变成了小短腿,好几次没跟上谭祯的步伐。他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个,不仅慢下了脚步,还将唐宁的手放进了自己拿伞的胳膊上,以防两个人的距离错开太远,让她淋了雨。
谭祯的这种细致,让唐宁很意外,原以为自己先追的人家,必然对她爱答不理。没想到,他竟然……
“谢谢你。”唐宁坐进前来接送的车里,降下车窗道谢,声音小得完全被过往的车辆的鸣笛声给盖过了。
谭祯却是伸手拨掉了她被雨淋湿而贴在额前的刘海,动作轻柔得让唐宁有种恍惚的感觉,“下午见。”
车子调转车头驶出,谭祯一直站在树下看着自己的方向。
他在关注她,这种认知让唐宁不自觉地满心欢喜,这比他告诉她,那我答应了要开心百倍。
唐宁勾起嘴角笑得灿烂,不可抑制。
想来,她和谭祯最美丽的回忆莫过于在校园时候的接触了吧。彼年豆蔻年华,情窦初开的我遇上阳光帅气的你,而你恰好关注到我,用尽你所能想到的所有来对我好,而我可以看懂你眼底那抹柔和的神色。
穿着皓白的衬衫和瘦长的西裤,漫步在安静的校园,耳边还有当下的校园广播,真是美好得令人向往。
或许是相遇得太好,相爱的太好,所以才要经受这么波折,最后还是没法长相厮守罢。
唐宁翻过身看着天花板,夜色漫长,路灯暗了,阳光却一点点抵开漆黑的夜,她却没有一丝睡意,她还记得,他说那一句“出来”的时候,千年面瘫的那张脸,嘴角还是忍不住有了抹那细微不可察觉的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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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谭祯倒是很意外唐宁今天醒得这么早,眼神并没有在唐宁脸上过多逗留,自顾自地喝着刚榨的新鲜果汁。
唐宁庆幸脖子上的抓痕不深,她才可以用头发挡住了脖子上的斑斑痕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早上起来别喝凉的,对胃不好。”
谭祯看着唐宁进厨房热牛奶的身影,眉头紧蹙,虽然只是瞄一眼,他还是可以确定自己昨晚所见绝非错觉,唐宁的手臂上一定是抓痕漫布。
沉思一直到弹性放了一杯温牛奶跟前,“果汁放着晚上回来喝。”唐宁的声音很轻柔,笑得时候额角的几缕发丝落了下来,柔美得犹如画中仙子。
“嗯。”谭祯顺手拿过她的杯子,知道喝凉的不好也不给自己热一杯。
对于谭祯的礼尚往来,唐宁愣了一下,并非她想到自己,而是她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唐小姐,你好福气。”吴妈忍了好久,终于没忍住,“小姐和谭先生这辈子很少下厨房,进了几次都是因为唐小姐。我来这么多年,除了你还没有人能在谭家有这种待遇的。”
唐宁苦笑,“是吗?”
吴妈本还想多啰嗦几句,看到谭祯出来了,便乖乖闭上嘴。
除了牛奶,还有面包片,“空腹喝牛奶不好。”
“嗯。”唐宁抿嘴一笑,餐桌上一片宁静。
“我得出差一趟。”谭祯的声音淡淡的,对唐宁来说却有如重磅。
“得去几天?”唐宁在心底默默地算日子,虽然是她要走,可她还是希望能够和他多相处几天,哪怕几个小时也好。
“十多天。”谭祯的眉头微皱,“看情况,可能提早回来。”
“什么时候走。”唐宁分外失落,竟然要去那么久,万一签证早几天批下来,她能见他的次数真的是没几次了,“我给你收拾东西。”
“下午,东西不多,我都收拾好了。”看到唐宁失望,谭祯也起了不走的心思,可是这次关系到海外市场近几年的销售和稳定情况,他不得不去。
“干嘛不带小嫂子一块儿去?”谭衫的声音慵懒而无力,可是说话却一针见血。难得她起那么早,还懂得下来吃饭。
唐宁被谭衫的话点醒,可是谭祯没有回答,弄得她不好回答。
一直到谭衫喝了大半杯的果汁,谭祯才开口,“下次带。”
唐宁不是不失望的,可是内心的苦涩化在脸上却是笑靥如花,“衫衫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