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杯（《醉卧千年》番外）》醉卧千年

2、第 2 章

　　（2）
　　问言喘着粗气蹲在我身旁，看来他是一上岛，片刻未歇，便赶回了我这里。
　　我感觉到他的视线抚过我的眼睑、掠过我的鼻尖、滑过我的嘴唇、停在我因未系前三个扣子而袒露无疑的脖颈上，我听到他吞咽的口水的声音，我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问言的吻轻轻的而又温暖的落在我颈项上，他的手顺着我衣服的缝隙伸了进来，抚摸着我的胸膛。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竹椅开始剧烈的摇动起来。
　　“小千！你又喝酒了！”
　　我指了指旁边的小藤桌上酒壶，“不是你送给我喝的葡萄酒吗？”
　　“我那是看你可以控制自己酒后的蛮力，才送于你喝的，谁知道你还是这么大的力气。”
　　“我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还是你希望我把你怎么样。”
　　“小千！”问言一把将我抱在怀中，他调皮的舌在我口中戏虐，当竹椅的摇晃慢慢的平稳时他才开放我。
　　天色渐黑，放在酒壶旁那本不起眼的酒杯开始发出微微的白光。
　　我往那杯中倒了一些葡萄酒，立刻便显出那杯子，白玉之精、光明夜照，它叫做夜光杯，是问言送给我的礼物。
　　“给。”
　　问言看着我笑，就是不伸手接过我手中的杯子。我将杯子送到他的嘴边，他却将头扭向一边，这个淘气的大孩子，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我将酒含在口中，用手夹住他的脸颊，一口气的给他灌了进去。
　　问言紧紧的搂住我的腰，他的头顶着我的胸口，他呜呜的话语并不清晰的传到我的耳中。
　　“小千……无论……我们都要在一起。”
　　问言起身整了整我的衣衫，叫我先去睡，今夜他仍有帮务要忙。自打老帮主突然兴起，用钱捐了一个官做之后，千斤的担子都压在了问言的肩头。
　　我随他到书房，帮他点上烛火后，便退了出来，除了这个，其他的忙我一点都帮不上。
　　站在房外，透过雕花窗棂，我看到昏黄的烛火映着问言日渐消瘦的脸。我很想跟他说，问言，歇歇吧，我们离开这里，去过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可是那又是不现实的，难道要空着双手——无钱、无势，饿着肚子去过‘悠然’的生活。问言不知在看着什么，他的眉头深锁起来，我很想抬手将它抚平，可抚平了表面的又能怎样，帮务带给他的压力，我无法替他分忧。此时我才觉得我的无能是多么无力。
　　“喳喳喳”，房檐下的燕子回巢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这檐下的燕子，心安理得的缩在坚固的房檐下，躲在自己的小窝里，过着无风无雨的日子，可是对于呵护自己的房檐——他受风吹雨打、任烈日烘烤——却帮不上一点忙！
　　像我这样懦弱的男人，应该有爱情吗？我无法给自己答案。

　　注：文章开头的那首诗，是卧卧改编自王翰的《凉州曲》，特附原诗如下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