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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旅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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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孤单的身影拖着个行李箱如游魂般漂泊在街道上,漫无目的。有人说失了魂,或许可以找回来。如果一个失了心,就很难找回来了。朴深雪平日脸上的挂着笑意全无,现在满脸都是苦涩的样子。手背传来阵阵的疼痛,上面还有胡甜甜刚刚踩在她手上的痕迹。继母的羞辱讽刺仿佛在朴深雪的心里扎了一根一根针下去。想到这里,朴深雪捏紧了拳头。忍不下这口气,可自己又不能做什么,她真的是个废物。她摇摇头想了想,自己在这里唉声叹气有什么用,都怪自己不够强大,才会遭人欺负!
她一定要活下去,她一定要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她一定会。
一夜之间家庭变故发生巨变,朴深雪像是成长了许多。人心险恶,处处需要小心,一步走错了或许错的就是整个人生。她不再是儿时那个单纯的小女生了,她也要学着自己一个人面对现实。
有的时候不是人变的现实了,而是被残酷的社会逼的现实了,人走的太远,反而忘记了出发的目的是什么,而唯一能做到的是只有不忘初心。
晚上她得要找个住的地方暂且住下来,考虑到自己身上的钱不多,她还是先找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上一晚,接着再找个工作。朴深雪倒算是个懂事的孩子,上学的时候每周省吃俭用存下来了不少的钱,她自己去开了张建行的银行卡存了不少钱进去。读书那会,她没多想。她就觉得能省一点是一点,将来用钱的地方多了去。
朴深雪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还有二百块钱,她找了找附近的小旅馆,寻了家相对来说较便宜的单间旅馆。残破的小旅馆似乎很久都没有修整过,歪歪倒倒的招牌似乎都快要垮下来了,旅馆的生意也是寥寥无几少有人住。旅馆的老板娘周婶倒是个好客之人,大老远就在招呼着朴深雪进来住店还说给她打个八折。
周婶见着这姑娘打扮的简洁朴素,五官清秀,倒看上去是个踏实的孩子。可周婶无意看了看她的眼睛,瞳孔中似有淡淡的绿光。绿光闪了她一眼,周婶以为是自己的眼睛晃了,再仔细看她一眼,仿佛她的眼睛像是有个旋涡要把人吸进去一样。周婶这才连忙移开了眼,想到:这个女孩子看来不简单,不是一般人。
周婶的心里似乎打起了什么主意,对着朴深雪咧开了一个笑容。
朴深雪在柜台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家庭住址身份证号码,她并没有在意到周婶的注意。等办理好一切过后,她点点头谢过周婶,周婶热情的接过她的行李箱说:“我来帮你拿上去就是,你的房间在二楼呢,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
朴深雪连忙招手拿回自己的行李箱说:“不用了,我自己来拿就是。”
或许是有点洁癖的缘故,朴深雪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
周婶走在前面尴尬的笑了笑催促着她赶紧上来,朴深雪跟着周婶的脚步上了二楼。朴深雪环顾了四周,小旅馆的二楼倒是修的古香古色,复古似的环形楼梯,倒是有几分民国时期的味道。走上楼铺上的是一层地毯,每个房间的前面都标着房间号,周婶带着朴深雪进了二楼尽头的一间房推开门然后递给她一把钥匙说:“这是房门的钥匙,你要是续房的话,明天中午在我这里交钱就行了,有什么事啊,下楼找我就行。”
朴深雪点头谢过周婶后,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进了屋子。房间里的设施倒是基本齐全,一张单人间的床铺、一个独立的卫生间、一台电视机还有两个床头柜。她把行李箱拖到了一边,打开行李箱整理了一下箱子里的东西,幸好都被她拿出来了。行李箱放着一些衣服,还有生活用的一些东西、一些女生用的护肤品化妆品,必要用的生活药品,剩下的就是那本书《阴阳秘术》了。
想到这本书,她攥在手里翻开看了一遍,担心这书自己一时记不住,她干脆开了鬼眼把这书上的东西都复制了一遍。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她把这书里的东西都记到鬼眼里。
鬼眼简直就是阎王给她给了个外挂,实在是太好用了,能复制又能恢复,这书里的知识立马就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完全从一个学渣变成了学霸!
学渣瞬间晋级学霸,只需要有鬼眼。
可鬼眼到底对她来说是好是坏呢。
经历好多事情她一时间都缓不过来,朴深雪躺在床上打算着明天去殡仪馆的事情,想到自己的父亲就这样走了,她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突然觉得太累了,她的眼皮变的越发沉重起来,躺着躺着就在床上睡着了……
这天晚上,朴深雪做了个梦。
梦里的朴深雪穿越到了民国时代,她看着周围的男人穿着中山穿,袖子同西装袖一样前园后登,四个口袋平服整齐。中山穿在当时是一个流行的趋势,穿着稳重大方。这些男人都大步的朝着一处走,似乎要看什么热闹,朴深雪跟着人流走过了去,一抬头看到“万花阁”三个大字。
朴深雪沉下心想:这……万花阁是民国时期的女子唱歌的地方吧?
万花阁歌舞升平,好不热闹。只见二楼的高台之处,灯光闪耀之下一个身穿着青花瓷旗袍的女子款款走来。一举一动都是那么仪态万千优雅,柳叶般弯弯的眉,吹弹可破的容颜,薄薄的嘴唇上擦了层浅红色的口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肌肤似牛奶般的丝滑,长长的发丝被她绾了起来,看上去却别有一番风情。
好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
灯光照在她的身上是如此夺人眼球,妩媚迷人的双眸间眼波流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来到万华阁的男人都被她勾了魂去。她轻轻握着手里的红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红酒润了润干干的嘴唇,随后放下了红酒杯到一旁,优雅的走到台前拿着麦克风唱起一首《夜上海》。
耳边的伴奏音乐响起,她轻轻的张开口唱起歌来:“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酒不醉人人自醉……”
夜生活都为了衣食住行。
她唱的仿佛不像是歌词,说的是她自己。
无人能懂得唱曲女的悲伤,她们没有办法选择生活。
一字一句都唱的仿佛是仙音入耳般的好听。
朴深雪正想走近细听歌曲,可梦境的画面就突兀的转到下一个画面……
幽静的小巷中忽而飘起细雨无声的小雨,小雨滴答滴答的顺着屋檐流到青石板的路上。
寂寥又幽深的雨巷,总有人在哀怨彷徨,失了颜色,失了芬芳。
小巷里慢慢走来的她身穿着缀满点点花色的旗袍,撑着一把油纸伞跟旁边的一个俊貌清秀的男人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但是我会诅咒你,诅咒你生生世世不会好过。”
男人跪在地上带着有些哭腔的说:“晓曼,对不起。我要跟她结婚了,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誓言,你就当没有说过吧,忘了我吧!”
誓言说变就变,男人的心也是说变就变。
爱的时候轰轰烈烈,不爱了狗屁都不是。
就当风没有吹过,没有来过吧。
陆晓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她扔掉了手中的油纸伞转身朝着雨巷深处走去,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打湿了她的眼眸,打湿的更是她的心。心冷了,还会热起来吗?
朴深雪想上前说什么,可她的脚步再怎么都追不上陆晓曼。
再次见到她却是香消玉殒伊人憔悴。失了血色的脸庞仿佛像一张白纸一样。陆晓曼憔悴的妆容卸着自己头上繁杂的头饰,紧紧捏着手中的钗刺穿了自己的喉咙……
陆晓曼是带着一种诅咒一种恨死去的。
爱的有多深,诅咒的就有多深呢?
朴深雪大声惊醒的喊道:“不!”
梦中醒来的朴深雪已是大汗淋漓,她擦了擦额头冒的冷汗,自己在害怕什么,那只是梦。
她不敢相信自己做的只是一场梦而已,她看了看周围,陆晓曼死的地方怎么跟这个房间的摆设这么像……
虽然都换成了现代的物品,但是风水布局一点都没变。
朴深雪摇摇头觉得是自己想太多,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准备洗洗脸清醒一下,她打开了水龙头用毛巾弄湿后准备擦脸,她抬起头来看到镜子里突然变幻出一名身穿旗袍的女子对着她喊道:“救我……救救我……”
镜子里的旗袍女人披散着黑发,妆容已散,瞳孔中闪着血色,嘴唇里一张一闭喊着。
这……这不是她在梦里梦见的陆晓曼吗?
不,不,她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