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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公子如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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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仗了。
黎明百姓看着张贴在告示栏上的皇榜,告知着天下百姓打仗了,又开始了惶惶不安,暗忖着:这天下,莫非又要战乱了?众人交头接耳谈论着,连不识字的啊欢都从他们讨论中知道了消息。
一阵阵急骤的马蹄声从城门那边传来。
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数千匹战骑,如潮水般涌进城门中,铁马骑兵们穿过人潮汹涌的大街,不安的氛围笼罩这喧闹的城里。
其实,这世道谁做皇帝有什么时候区别?重要的是谁能让百姓吃上一口安乐茶饭。这战火连绵的世道,生存真是难啊!
几年来战事不断,整个玉皇城都如同冰冻三尺,这座以繁华的京城里,每个人的心里那一个不是惶惶不得终日。
前几年谋体弱多病一国之君元帝,竟然一夕之间驾崩了,年幼的太子凳基称帝,新帝年幼无知,整个朝野,突然失去了撑权人,只是几天,整的朝野,政务轰然倒塌,加之手握兵权的胞弟凌王对皇位早已虎视眈眈,邻国北朝趁势起兵,北商数十万精兵气势磅礡地向皇城进军,不出几天,便势如破竹般冲破政事要害城池。
凌王只带着区区一万骑军,铮铮铁蹄,一路追杀过来,最终踏着数十万人的尸首,杀退后敌军,将几座城救下。
凌王救下几座边城,在极短的时间内收拢人心,眼下幼帝无为,他气势高昂的准备称王称霸……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但任谁也想得,无论是才智、谋略、功劳,凌王皆称不上头筹,却因先帝遗著,封地王孙不能称帝。
想当然,这凌王决不甘心于此,虽说不能凳基称帝,但在朝野中手握一半兵权新帝虽对他心生不满,但凡事都对它禁忌三分。
加之在这朝野里,凌王与左相爷洛百石专营结私党不少。
新帝又年幼体弱多病,依靠皇太后和右相爷李安在背后出谋计划!而凌王又打着拥护先帝宠妃所生的皇五子的号召争夺皇帝之位。
邻国北朝见国内乱作一团,似乎又再蠢蠢欲动。
似乎内战,外战也是迟早一事。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现下又打仗!,意味着往后的日子更加水深火热了。
啊欢没有久看。便转身往街角方向走去,却突然被一个人从背后叫住。
“欢姑娘”
啊欢停下了脚步,转身她才看清原来是洛相府的仆役张福,咧开嘴冲她友善地打招呼。
啊欢与他相熟。那是因为他常常来找她,但只塞她钱,从来没有和她做那档子事,只是和她聊聊天。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他这样友善的不会拿异样眼光看她。
“要去哪儿么?”啊欢见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她笑道
“我家姑爷要搬来,我要到西边的院子整理干净。”张福腼腆地笑道。
洛相府西郊是旧的院落和啊欢的房屋住的倒近,隔着一条小巷子,啊欢住在一间破旧的小阁楼,打开窗门就能看到洛府院子。
“那一道走吧。”
啊欢笑着开口,那淳朴的笑让张福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呵呵傻笑了起来。边说边笑的往西城走去。
打开窗门,啊欢从窗外望向洛相旧院,只见张福一人忙东忙西的打扫院落,从府外看,这院落虽门庭宽广,但大宅早已有些年月,在这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的京城中,实在是个刺眼。
院内还栽种着各种花卉,种植各种珍品,人工河塘有着一片片碧绿睡莲,争相开着朵朵随风摇曳地粉色莲花,小桥流水,风景优雅大户人家的富贵气派皆现。
啊欢远远见他一人忙里忙外,便主动敲门帮忙。张福开始还在推趟,后来看啊欢执意帮他,也不好阻止。
“欢姑娘,吃些西瓜。”张福手端着盘清凉的西瓜递到蹲坐在台阶的啊欢手上,那憨直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红晕。
“别这么见外了,叫我啊欢吧。”啊欢说完,咬了口冰冷清爽可口的西瓜。
炎热的夏日里吃得上清透凉爽甜可口的西瓜,但这种却是上等人家的享受,洛相府规矩虽严厉,但可看出对仆人算上好的。
放下瓜皮,一个修长俊拔的白衣素服男子赫然印入她的眼前。
“姑爷。”张福恭敬的唤道。
那男子修眉长眸,玉肤似雪,俊美不似凡人容颜清逸飘洒,白玉簪子冠着那一头长至腰际的青丝长发,气质如月一样温润儒雅。
啊欢看着这貌若天人般的男子,不由失神,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人,那雌雄莫辩的绝色样子,飘逸的气质一尘不染,温润如玉的气息如有一股高高在上的贵气。
“嗯。”男子只是微微颔首,那双如墨的凤眸淡淡的扫了啊欢一眼,那眼神没有任何不屑和感情,只是无情无绪,便往屋里走去。
啊欢自然知道像她这种低贱的娼妓,那会得到别人的尊重,男子眼神虽淡然,却让人看不出喜恶。
张福说那公子叫萧倾陌,性情清冷出尘,是边阳城领军将军,严剑南的养子,也正洛相府千金洛绾绾的未婚夫婿,啊欢远远见过洛洛绾绾一次,此人长得肤质如玉,明眸皓齿,艳如桃花,娇艳动人的姿态十分美好,啊欢想能与萧倾陌这种天人之姿相配的也只有洛绾绾了吧。
自从白日,那一片刻,啊欢见过洛家姑爷时,不知为何她脑中,全都是那公子清冷出尘的样样。
啊欢从窗楼望向对面的庭院,想从这里望到那位公子。月色朦胧中琴声幽然,空灵绝然,峥峥琴声盘旋在这宁静的夜空中。
琴音悠然,如高山流水,置于云端,飘渺动听。
晚风徐徐,吹动着那纱帘卷白色纱轻飘飘,白纱背后的人显渐渐露出来。
瞬间,啊欢眼神就愣住了。白衣男子眉眼低垂,抚琴而坐,如墨青丝长发流泻于背后,他就那般优雅自然,姿态卓然惊为天人,宛若谪仙,让人目眩神迷。他出尘的身姿倒影在了她的眼中。
啊欢只觉是仙人下凡,这貌若天人般的公子,那是自己低贱的人望多一眼也怕是种亵渎。
啊欢抬头看向窗台上天空,她想天上的太阳,天边的月亮,那是自个儿这种低贱的人,可高攀的?
像她这种低贱之人,能拥有的也只有像阳光温暖的黄色的油菜花思恍惚间,啊欢仿佛回到了家乡,看到了那亩油菜花竞相怒放、流金溢彩,绵延数十里,好似金浪滔滔的海洋的奇丽画面,她回过神,才知道这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源于国家战事连连,所有民生均遭影响。近来啊欢生意备受景响,从前一天下来偶而还能解决温饱,现下却连话下去也成问题,再也掏不出多余的租金给婆子,她便被赶出门,啊欢没有贵重的物品,除了几件破旧的衣裳,啊欢拿着仅有的家当,一片茫然。
张福出门见啊欢的样子不免有些怜悯,便向管家请求留下她做仆人,老管家看啊欢为人老实木讷,话不多。便收下了她,虽做的都是脏累活,倒夜香,洗衣物,跑灶房,但啊欢却非常感激,做起事情来手脚麻利,非常勤快,以往客源也不多所以附近不带也不知她曾做娼妓,对她虽谈不上友善,但至少没邢悠哪抗狻
洛相府西城是相府旧宅,洛相国爷家属并不住这边,所以家仆也不多,啊欢是新人,自然新人新猪肉,大伙儿都喜欢指唤着她,啊欢为人老实总是憨直一笑,把他人吩咐的事情做好。
能在这里有餐温饮,啊欢总是心存感恩的,每夜当啊欢结束一天的劳作,躺在虽简陋的硬铺床榻上,有说不出的温暖,这一辈子对她来说能如此安定的活着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恩赐。
更让她开心的莫过于自己能与天人般的萧倾陌如此接近,竟让她产生梦般不真实的感觉。
清晨,啊欢一早醒起来便忙碌起来,她到灶房把火生好,等厨娘好些烧饭,便到灶房后院洗衣,两大盆的衣物不多,她挽起袖子,埋头仔仔细细的洗衣服。
“啊欢,你过来一下。”厨娘陈婆子站在灶房门口对她招手道。
闻言,啊欢站立起来,她抬起手臂用袖子揩了揩,溅在脸上的水,“叫我?”她有些诧异问道。
啊欢来这这里数天,厨娘陈婆子极少和她说话,现在唤她,啊欢不免有些惊讶。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吗?”陈婆子睨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
“桂洇那丫头把腰给扭了,你去把早膳给爷送去。”陈婆子提高了嗓音,表情有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好,我这就去。”啊欢没有多说什么,在身上了擦了擦湿淋淋手,便把手臂袖子解下来,快步走进灶房,端出了热气袅袅的膳食往萧倾陌卧室走去。
萧倾陌是个生活极有规律之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情造艺非常之高。啊欢是个粗人,她虽不懂这些,但她知道自己人笨,就一定是谨守自己的本分,啊欢稳了稳心神,轻轻敲门才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