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金银定则》渌溪汀

9、毕业

　　坐在树上守夜的鸣人，看着沉入梦乡的卡卡西，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所以才想要自己来出任务啊……卡卡西是好心没错，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让我怎么走开去找佑西？

　　上次的任务，在一瞬间真的感觉到了佑西的气息，但是为什么会一闪而逝呢？

　　算了，来日方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旗木卡卡西……不能嫌他麻烦，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关系最亲近的人，而且这家伙对我的关心也是有几分货真价实……

　　这样想着的鸣人，无意中已经把卡卡西纳入了“自己人”的范围，就像曾经的佐助一样，鸣人也对卡卡西展露了他不易察觉的一丝丝温柔。

　　不过，果然比起佐助，卡卡西在鸣人心里的地位还是相对较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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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梦。
　　 
　　再次醒来神清气爽的卡卡西，因为这四个字吃了一惊。
　　 
　　有多久了？自己的梦中没有出现带土和琳？没有因为琳死之前的那个场景惊醒？……
　　 
　　视线停驻在那个坐在树枝上，在阳光的包围中，愈发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年身上，卡卡西暗叹：这孩子，真是让人情不自禁的信任他。
　　 
　　看到卡卡西已经醒来，鸣人跃下枝头，来到卡卡西的身边，微笑着说了一句：“早，队长。感觉怎么样？”

　　“嘛，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倒是你，给你添麻烦了，鸣人。”

　　“不，别这么说。队长是担心我才一起来的不是吗？我才是耽误了队长的休息时间，还害的队长差点丧命。”

　　“……不说这个了，鸣人，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银发的青年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带着不自然发问道：

　　“你到水之国这边来，到底是想干什么？或者说，你在寻找什么，鸣人？”

　　早注意到了，任务中鸣人的心不在焉。那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寻找着什么的神情，瞒不过卡卡西的眼睛。

　　“……”如之前在三代目面前一样的沉默，鸣人静静地看着那只探究的看着他的黑眸，目光平静无波。

　　但是，卡卡西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双眼睛的深处，隐藏着的，分明是好似融不化的坚冰！

　　换句话说，那就是漩涡鸣人，对他旗木卡卡西，还存在着该不该把秘密告诉他的迟疑和不信任！

　　心头一把无名火升起，卡卡西突然沉着声音问道：“鸣人，这么长的时间，你还没有信任我吗？你向火影大人要我的档案我也没有说什么，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把自己的一个小动机告诉我？”

　　看着沉默的男孩，卡卡西攥紧了手，突然又感到一阵无力感。

　　旗木卡卡西，你不过是那孩子的父亲的弟子，他为什么一定要信任你呢？说到底，你和他也不过是同事罢了，他调查你你没有说什么，可这不能成为你要求他对你毫无保留的理由。

　　这么浅显的道理，你怎么现在才意识到？

　　微微苦笑了一下，卡卡西掩饰好心中因不被信任而涌起的失落，再次开口了：“嘛，是我过分了，鸣人。只是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这一次，金发的男孩把眼睛转回来，示意卡卡西继续说。
　　 
　　“如果有一天，继续执行任务和去救伙伴之间只能选一个，执行任务同伴就会死，救了同伴任务就会失败，甚至会给村子带来巨大的损失，你选哪一个？”
　　 
　　看着那只莫名显出紧张的黑瞳，鸣人眨了眨眼，不明所以的回答：“这个……在我看来，要看那个伙伴究竟是谁。”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卡卡西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的答案会因为那个人是谁而有所不同。”

　　“就目前来说，能够让我放弃任务去救他的人，整个村子也就只有佐助罢了。毕竟那孩子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像是兄弟一样的存在。”
　　 
　　眼前猛地暗了暗，卡卡西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感到自己的左眼一阵阵的刺痛。
　　 
　　怎么可能？居然是这样的答案？
　　 
　　 “也就是说，整个村子，你承认的伙伴，只有宇智波佐助一人而已……比起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更重要的是任务，你是这个意思吗？”

　　此时此刻，卡卡西的心里除了愤怒，失望，不可置信以外，还暗藏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落。

　　对你来说，重要的人只有宇智波佐助而已吗？

　　不明所以的看着情绪有些不对头的卡卡西，鸣人很快回答：“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半晌，卡卡西才低沉着声音，缓缓的说道：“打破忍者世界规则的人，我们称之为废物。但是……不懂得重视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紧盯着鸣人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卡卡西细细观察者那双蓝瞳暗藏的情绪变化。
　　 
　　但是，他失败了。那双眼睛里除了平静，还是什么也没有。
　　 
　　看了卡卡西一会，鸣人又开口了：“队长，我想你是不是想错了什么？”看着愣住的卡卡西，鸣人语带无奈的说：“我们……是同伴吗？”
　　 
　　一瞬间，卡卡西只觉得熊熊怒火在他的胸腔里燃烧起来：“是同伴吗？鸣人，你居然这么问！自从你7岁加入我的队伍，接近两年的时间大家一起出生入死，我承认你确实天资聪慧，进步迅速，拯救了这个队伍很多次，大家都很感激你，信任你，愿意把后背托付给你，而你居然问我们是不是同伴？……”
　　 
　　“那只是你们自己以为的罢了。”依然用与平时无异的腔调打断卡卡西的话，平静的看着那只瞪大了的眼，鸣人继续说：“两年多来大家确实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我承认你们是很好的队友、任务伙伴，如果条件允许，你们有了危险我也一定会去就你们，就像这一次一样。至于你们的信任……我从未说过我会回应，不是吗，队长。”
　　 
　　直视那只不知在想什么的黑瞳，鸣人继续用天使一样精致的面容，说出在银发青年听来最残酷的话语：“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信任的人只有我自己。”想了一会，鸣人又补充道：“也许佐助也可以算一个。”
　　 
　　啊啊，没错。这个少年，从一开始，就叫我“队长”，即使我开始叫他的名字了也是如此，称呼其他人，也是一概使用敬称……
　　 
　　他从没有让任何人走进过他的心，从没有在意过任何人……除了宇治波佐助……吗……
　　 
　　这样想着的卡卡西，仿佛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心脏莫名的感到阵阵抽疼。这时又听到鸣人说道：“理念不同，我想我们也不必再说了，队长。我一直都是这么活下来的。”
　　 
　　因为这句话，卡卡西又开始为这个孩子感到心疼。卡卡西看着那双依旧湛蓝的眼瞳，低沉的说：“你要是这样想的话，怎么会得到大家的认同，当上火影呢？即使实力够了，你也永远得不到部下的心！”
　　 
　　挑了挑眉，鸣人无所谓的说：“是吗？那我们就试试看好了。你休息好了吗？我们回村子吧。”
　　身心俱疲的，卡卡西一言不发的出发，路上没有再对身后的鸣人说一句话。
　　—————————————————————————————不久，旗木卡卡西就退出了暗部，成为了担当上忍，然后漩涡鸣人申请一个人出任务，并出人意料的得到了上层的允许。之后，一个继“拷贝忍者卡卡西”之后新的木叶暗部传奇诞生了。
　　 
　　据说这个暗部只是个10岁左右的孩子，但是杀人手法极为老练，毫不拖泥带水，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
　　 
　　自从那个任务之后，卡卡西即使退出了暗部，也极力避免与鸣人的见面；鸣人自然也不会闲着没事主动去找卡卡西，所以曾经的队友一下子成了陌生人一般。
　　 
　　只不过卡卡西偶尔在街上走着，会注意到旁边的房顶上金色的身影一闪——那是任务归来路过的鸣人，然后对着那身影消失的地方失神良久，情绪不自觉的低落下来；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他也常常会想起那次任务，然后开始发呆，之后又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情不自禁的摸着嘴唇时，懊恼不已。
　　 
　　而鸣人，在听闻卡卡西一连两年所带的学生都被他以“不重视伙伴和团队合作”的理由送回忍校重读后，无所谓的挑了挑眉，然后继续自己的任务。

　　当然，任务还是以水之国附近的居多。但是从那以后，佑西的气息就像是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出现过。
　　 
　　转眼间，两年半过去了。
　　 
　　这一天，再次凭一人之力执行完一个S级任务的鸣人一回到村子，就被告知，火影大人召见。
　　 
　　马不停蹄的赶到火影楼，被愈发苍老的三代目拉着说了半天，鸣人揉着眉头总结出一条重要消息：鸣人的实力已经不再需要保护，正好忍者学校要毕业了，鸣人要回去结识一下同期的伙伴，复习一下准备毕业考，然后成为下忍，顺便放松一下身心……
　　 
　　好吧，随您怎么说，我照办就是了。
　　 
　　窜到佐助的公寓里难得认真的做了顿饭，放学回来的佐助才一进门便吸着鼻子直奔厨房，听闻此消息更是高兴不已，然后马上摆出了前辈的架子，说是要辅导鸣人拉下的功课……什么的。
　　 
　　但是，鸣人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三代目的要求也是有原因的。
　　 
　　他的实力到了瓶颈。最近，对于体、忍、幻、结界术、封印术的修行都到达了一个临界点，怎么也无法再前进半步。
　　 
　　鸣人知道他需要一个契机来突破瓶颈，进入更高的领域，但是……这个契机好像不那么容易找的样子。再待在暗部里也没有多大意义，于是鸣人就顺水推舟，退出了暗部，平平静静的做一个学生了。
　　 
　　忘了说，这些年可能是因为灵魂的关系，鸣人长得越来越像前世的长谷川，只不过头发和眼睛还是没有丝毫改变。高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时时挂着温和又带着一丝痞气的笑容，冰蓝色的眼瞳总有着让人看一眼就沉迷其中的深邃感觉；
　　 
　　比同龄人略高的身体凸显出瘦削挺拔的身材，非但没有弱小的感觉，还恰到好处的显示出少年的朝气与强壮。总是黑白两色的衣服更是增加了一种简约大方，干净利落的气质。这一切都让鸣人成了学校中和佐助并肩的两大“王子”。每天来送便当和告白的女生数不胜数。往往一下课，他们的教室就成了人的海洋。
　　 
　　不过……这点问题怎么会难倒鸣人呢？
　　 
　　于是鸣人在每天N句的“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中，轻松摆脱了被人海围住的困扰，每天在女生们蕴含着万般不舍和可惜的目光追踪中，优哉游哉的看着佐助的笑话。
　　 
　　 嘛，佐助，所以说你还太嫩了，连这些女生的追求都搞定不了。
　　 
　　于是就这样每天轻轻松松的，半年时间又过去了。
　　 
　　轻松的通过了毕业考，没有了原著中的水木的打扰，鸣人把自己的护额换了个长长的黑色带子，使之系在头上后，尾带能垂到腰际。
　　 
　　然后，就是第二天的分班了。
　　 
　　鸣人无聊的盯着讲台上说着各种事项的伊鲁卡老师，然后感觉坐在左边的佐助拉了拉自己的袖子。转头看过去，鸣人看到了强掩不安的黑猫佐助一只。
　　 
　　好心情的揉了揉那头柔软的黑发，鸣人给了佐助一个安抚的笑，然后示意佐助认真听。
　　 
　　“……第七班，漩涡鸣人，春野樱，宇智波佐助。”
　　 
　　左右看看欢呼雀跃的春野樱小丫头和难掩笑意的宇智波佐助臭小子，鸣人难得的开始期待以后的有趣日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命运的车轮，已经开始转动。
　　 
　　这样想着的鸣人，对着某个方向，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而此时正在火影办公室透过水晶球看着这一幕的旗木卡卡西，心情复杂的别过了眼睛，不去看那双经常出现在他脑海中的蓝瞳。
　　 
　　那双带着淡淡温柔的眼，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拯救他于噩梦之中；但也经常出现那个平静的可怕的样子，扰乱了他的心情。
　　 
　　漩涡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