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金银定则》渌溪汀

20、黑暗

　　血色的夜空，有着九条尾巴的巨大狐狸眼神凶狠。

　　长长的爪子贯穿了金发的男人和红发的女人，他们用血肉之躯保护了小小的婴儿。

　　血，好多血。

　　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嚎啕大哭的婴儿的身上。

　　那个婴儿，是……谁？

　　【是我！】

　　{什么？}鸣人从混沌中惊醒过来，猛地转过身。

　　小小的金发男孩突兀的站在那里，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爸爸和妈妈……应该都活着的……】有晶莹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

　　{是小时候的我？}鸣人很吃惊。

　　【是我的出生让他们死了……】

　　{不，不是的……}

　　【正因为我没有力量，才不能保护爸爸妈妈……】

　　父母染血的身影再一次浮现，他们的身后，远远地站着一个戴面具的男人。

　　【是他……是他！我恨他！我要杀了他！】

　　金发的孩子语气突然急促起来，充满了恶毒的怨恨。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来。

　　【我需要力量！】男孩的眼睛，是一双诡异的蛇瞳。

　　而鸣人看着对面的“自己”，微微低下头，刘海遮住了眼睛。

　　“……人……鸣人……鸣人！”

　　银发的青年低声唤着倚着自己肩膀的少年，金发的少年在呼唤声中悠悠转醒，没有人发现，他的眼底有稍纵即逝的黑暗。

　　“……卡卡西？”

　　“鸣人，起来了，第二场考试已经结束了。”卡卡西笑着说。

　　懒洋洋的抬头，天已大亮，面前的广场里已经陆陆续续集合了不少的忍者。

　　站起身，鸣人看着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卡卡西，目光集中在他的肩膀上。

　　“被我压的没知觉了吧？我给你捏捏。”说着，鸣人的手就已经搭上了卡卡西的肩膀，自顾自的用合适的力道按摩起来。

　　卡卡西本想推辞，但鸣人已经上手了也就作罢，由他去了。不过他随即开口说道：“嘛，反正一会火影大人就要宣布，我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因为这次及格的考生数量很多，所以在第三场考试开始之前，又增加了‘预选’”。

　　“预选？”

　　“采用一对一的实战式，一会就要开始。鸣人，你……不要紧吧？”犹豫再三，卡卡西还是询问出口，不过语气很平淡，没有暴露出自己的担心。

　　鸣人最后捶打了几下，示意卡卡西活动一下肩膀，看到他没有不适感了才回答：“当然没问题。我的实力你还不清楚么，不用担心。那么，我走了。”

　　卡卡西看着鸣人向佐助和小樱走去，在心里叹了口气，也向自己的位置走去，但是却眼神飘忽，明显陷入了人沉思，连一边凯跟他打招呼都没有注意到。

　　鸣人站在队伍里，漫不经心的听着三代目解释中忍考试是各国交流的重要渠道，然后是裁判——上忍月光疾风介绍比赛规则。

　　众人的对面，除了三代目火影以外，还有第二场考试的主考官红豆，以及木叶这次参加第二场考试通过的几个小组的指导上忍。当然卡卡西也在其中。鸣人趁此打量一下四周，看到了狼狈的鹿丸在的第十班，日向雏田在的第八班，还有李洛克和日向宁次在的班级。

　　突然，被人盯着的感觉传来。鸣人转头一望，正巧看到了背着大葫芦，有着鲜艳的红发少年，充满杀气的看着自己。

　　他的衣服，一尘不染。

　　不甚在意的转移目光，却不想又对上了一双充满兴趣的打量他的眼睛。

　　等等，那个眼神是！

　　“切！”脖子上的伤口也在同时疼了起来，鸣人暗暗的咬了咬牙，捂着脖子的动作引来后面的小樱的询问。

　　与此同时，一直暗暗的关注着鸣人的红豆和三代目也低声交谈了起来。从红豆激动的样子来看，显然反对鸣人继续参加考试。以鸣人的听力，自然听到了“那是即使查克拉被封印，仍可以强行使出其力量的咒印！是侵蚀被施术者的身体的禁术！”

　　挑了挑眉，鸣人捂着越来越疼的咒印，心里默默想着：原来是这样，还真是麻烦……不过最后卡卡西出声阻止了红豆。

　　平息了红豆的情绪，卡卡西也看向鸣人，正好看到鸣人盯着他的目光。他一愣，突然发现鸣人的嘴在微微的动。

　　那个口型是……大蛇丸？！他来这里了吗？卡卡西心中大骇，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身前的火影显然也看到了，心事重重的吸了口烟，目光转到某个人身上。

　　“咳咳，要是没有人再退出的话，预选就要开始了。”分神很久的鸣人终于听到裁判这样说，然后和佐助、小樱、卡卡西一起上了看台，注视着大屏幕。

　　大屏幕上很快有字幕显示出来。第一回合，是宇智波佐助VS赤铜铠。

　　那个音忍的话，佐助应该没问题。鸣人心里想着。

　　不过，我总要不祥的预感。皱着眉头，鸣人尽力控制着自己查克拉的运行，避免咒印吸取查克拉获得更强的力量，但是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那东西越来越痛了。

　　这样的情况下，可别让我碰到那家伙才好。鸣人暗暗想着。

　　很快，佐助就根据之前和小李交手copy下来的招数，改良之后击败了对手。在他手插口袋仰着头走回来的时候，鸣人看到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哦？佐助这是……要跟我来真的，比试一下？

　　挑眉回了一个鬼畜的笑，鸣人继续把注意力放到大屏幕上。

　　随着比赛的进行，第二场、第三场，一直到第四场，是小樱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却因为同样喜欢佐助而不再来往的朋友，山中井野。

　　同组的同伴的比赛，但是鸣人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卡卡西敏感的注意到了鸣人的变化，担心的看着他。此时此刻，鸣人低着头，刘海挡住了眼睛，有冷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着一个盅惑的声音。

　　【怨恨吧，憎恶吧……】

　　{…………}

　　【都是这些家伙……都是为了他们，你的父母才会死……】

　　{闭……}

　　【那些伪善的嘴脸多么丑陋啊！都是他们的错，你要向他们复仇，向那个人复仇！】

　　{闭嘴……}

　　【你需要力量，接受我吧，我会给你源源不断的力量！】

　　{闭嘴！}

　　眼前依次闪过许多人丑陋的嘴脸，他们杂乱的、恶意的嘲笑声充斥在鸣人的脑海里，让鸣人不禁难受的攥紧了拳。最后，当画面停留在一个人的脸上时，鸣人瞳孔猛的一缩，低声吼了出来；

　　“我叫你闭嘴阿！”

　　“鸣人！”猛地抬起头来，面前是卡卡西担忧的脸。他双手分别搭在鸣人的肩膀上，看着鸣人混乱的眼睛，有些严肃的说：“果然，你还是别参加这次考试了，我现在就跟火影大人汇报一下，你退出吧！”

　　鸣人看着卡卡西的眼睛，那只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眼底的严肃和担忧浓得化不开。暗暗地自嘲了一下：真是的，我在担心什么呢？我明明再清楚不过了……唯有这个人，不会那样。

　　因为，在他的眼里，我永远只是漩涡鸣人，是我自己而已。

　　抬起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卡卡西捏着自己肩膀的冰凉的手，鸣人的眼睛里连日来第一次出现了温暖：“放心吧，卡卡西，我不会有事的。而且……”

　　示意卡卡西抬头看大屏幕，看着对方瞬间瞪大的眼睛和露出部分的苍白的脸，鸣人笑得无奈：“好像现在退出也来不及了，我是不会弃权的。”最后的一句话，让卡卡西最终闭上了还想要说什么的嘴，眼神黯淡。

　　黑色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漩涡鸣人VS砂瀑之我爱罗。

　　跳上栏杆，鸣人伸手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的说了句：“我不会死的。”卡卡西的眼神纠结了一会，最终无力地闭上眼，点了点头：“一定要小心，必要的时候我会下去救你的。”

　　“嗨嗨……”淡淡的笑着答应，鸣人转身，跳入了场地。那里，我爱罗已经杀气满满的等着了。

　　不过，鸣人的心情倒是奇异的平静。他刚刚发现，旗木卡卡西在他的心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特殊起来。

　　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只把前世的事情跟他一个人说了，所以自己比起别人更信任他。不过，有一点我刚刚才明白。

　　【那就是，正因为这个村子里有你一直看到我，看到真正的我，我才可以……】

　　看着对面的我爱罗，鸣人隐去了笑意，认真的说：“开始吧。”

　　【在最后保持住理智，对着脖子上的这个东西，说“不”。而且，就让我借助眼前的这个契机……】

　　数量庞大的混着血腥味的沙子扑过来，鸣人调动起全身的神经和肌肉，蓝眸闪着算计的光，开始战斗。

　　【把这个让人作呕的东西，拔除！】

　　楼上的看台上，卡卡西紧紧盯着鸣人，看着他用体术灵活又快速的闪避沙子。没有人看到，他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是怎样用力的攥着拳。

　　其他人也看着这场惊险的战斗。突然，他们看到鸣人停了下来。

　　只见他自信的笑着，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热身就此结束，我要来真的了。”他对面的我爱罗周身的沙子也躁动起来，沙子的主人也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

　　接着，鸣人突然结了个印，不过他的表情古怪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了正常。可是卡卡西却倏然绷紧了身体。接着，让大家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鸣人开始用比刚才快上不止两三倍的速度，开始对我爱罗发起攻击！

　　李洛克当场吃惊的愣住了。他旁边梳着包子头的天天也惊讶的对他说道：“李，那个鸣人的速度……”

　　“嗯，是的。恐怕……比我摘下负重以后达到的速度，还要快！”李满脸的凝重，他一边的日向宁次也皱起了眉。

　　谁都没有想到，那个漩涡鸣人的体术竟然也如此了得。迈特凯看向卡卡西，发现他只是看着鸣人，丝毫不为所动，而佐助也满脸的惊愕之后，突然开始泪流满面。

　　“李呦，你看到了吗？这就是鸣人君的青春！我永远的对手卡卡西，居然也有如此挥洒青春的弟子！李！”

　　“嗨，凯老师！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李！”

　　“凯老师！”

　　……两个热血白痴已经就着大海的背影感动的抱头痛哭起来。

　　另一边，卡卡西对于耍宝的两人完全没有搭理，倒不如说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搭理了。因为，用高速的攻击一时间占了上风的鸣人，在终于有一次突破了我爱罗的完全防御，将要狠狠的攻击到对方时，突然身体僵硬，直直的要倒下来！

　　这一下，看台上的忍者们全都大吃一惊，卡卡西更是差点跑下去救鸣人。这一突然的变故，当然令我爱罗反应过来，转身就是沙子拍过去！

　　所幸，鸣人刚刚沾地就猛地后退，直接和我爱罗拉开了一个广场的距离，暂时脱离了沙子的攻击范围，随后，重重的单膝跪在地上！

　　“怎么了，那家伙，突然那么奇怪？”

　　“之前身上的伤发作了吧？”

　　“真是的，还以为他能打败那个怪物呢……”

　　“就是……”

　　看台上的忍者纷纷议论起来，而我爱罗在听到其中一句话之后，突然
　　放弃了追上鸣人再次攻击，转而看向看台上的其他考生，同时身上的杀气不要命的发出来，气息也暴虐狂躁了许多。

　　而卡卡西，仍是一眨不眨的望着鸣人。只见他浑身颤抖，一手捂住伤口，另一只手尽管因为疼痛抖个不停，却保持着结着一个印的手势。

　　那个印是……鸣人在凝聚查克拉？卡卡西抿了抿嘴。照那个咒印的性质来看，鸣人长久的压制肯定起到了反效果，那东西现在肯定已经进入了疯狂的掠夺查克拉的反噬阶段！再控制查克拉已经起不到作用了……鸣人！

　　另一边，鸣人痛苦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他咬了咬牙，放弃了凝聚查克拉，转而开始结起印来。

　　八嘎，不能使用忍术！卡卡西瞪大了眼。

　　“忍法·方围！”金色的方形结界升起，笼罩在鸣人的周身。同时，鸣人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大呼：“九喇嘛！”

　　在所有忍者的目瞪口呆中，鸣人身上涌出了庞大数量的火红色的查克拉，一瞬间就充斥了他设的结界。查克拉越聚越浓，带来了恐怖的压迫感，所有人的脑门上都渗出了冷汗，下忍们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佐助惊恐的瞪着眼睛，艰难的靠墙站立着，甚至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这就是，鸣人的力量？

　　另一边，木叶的三代目火影，以及一干上忍都马上来到了结界的旁边，但是无一例外都被结界挡在了外面。三代目火影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心里暗暗想着；

　　要解开这孩子的结界，恐怕连我都得费好大一番功夫……他能展开结界就说明理智还没有丧失，封印就还没有解开，可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目光扫过一边诡异的笑着的男人，三代目心中一惊：难道，他打算强行破除咒印？太乱来了！

　　卡卡西焦急万分的注视着结界，里面浓郁的红色查克拉已经让他看不到鸣人的身影。他禁不住焦急的吼道：“鸣人！鸣人你振作点！鸣人！”

　　一时间，一屋子的人面对着这样突然的事件，陷入了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