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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完结 ...

  •   一夜之间,西梁大军压境,与此同时,东域刚刚大婚的锦帝被软禁,萧王锦镶发动了宫变。
      冰封未解的北境上,东北大营的校场中间,镇国公和佩雯正在点兵,却被忽如其来的一队大内禁军捆绑了起来。
      阵前捉帅,这当真是兵家大忌,眼看着西梁的大军就在眼前,召南这会子竟要换帅。
      一阵杀气涌上来,和思锐眼睛都红了,“陛下这是何意?如今大敌当前,竟是要押我母亲回京吗?”
      “和氏一族居功自傲,里通西梁证据确凿,将和氏母女一起绑起来。”来的人是平成帝身边的棋煊。
      和思锐不甘心的与上前的禁军打了起来,棋煊手里的都是女帝的近身护卫,战力非一般军士可比,虽说不能与和思锐相比,可是好女架不住人多。
      很快,和思锐也被绑了起来。

      南筱蔷收到消息,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兴奋地手指都颤抖起来,多少年了,当初想要借消灭四大家族的机会扩充自己的党羽,却不想在宛家身上栽了跟头,好在她的母亲多疑善变,这样的人统治召南这么多年也已经尽够了。
      如今没了和氏母女的召南军好比没了牙的老虎,空有个架子,只等这一场仗大败,她联合西梁和东域的势力,让自己坐上皇位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东域的皇宫里,锦帝与新后被囚,萧王推荐的侧君眼下正与玉贵君关在一处。
      锦镶注视着期待已久的龙椅,心底却涌起一些慌张,就好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急着炫耀却又害怕被发现。
      “陛下,”水云佛似乎看出了什么,恭敬的在萧王身后垂手而立。
      这声陛下让锦镶找回了些许理智,原本的自信和张狂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
      “水帝师,你说,当初先皇为何要传位给锦睿,那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孩子。”
      “陛下,先皇从未传位于瑞王,陛下属意的皇女是陛下,是瑞王和她的党羽篡改了遗诏。”水云佛鼻观心,肃穆而庄严的撒谎不眨眼。
      “哈哈哈哈,好。”锦镶张狂的大笑起来,这番话说的真让人舒心。
      “殷家已经按照约定请西梁出兵了,不日召南四皇女也将心愿达成,到那时,陛下的盟友羽翼丰满,更可助陛下的统治长治久安。”水云佛没有被她的狂喜感染,每一句话都说的平静而淡漠。
      “我看,皇姐的位置怕是坐不到那个时候。”锦睿的声音接着响起,锦镶大惊失色,水云佛不愧是老狐狸,事已至此,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依旧没有多大的表情,可是她的心里却很明白,一切都结束了。

      此时的水家,谈灿面前的是一杯放了料的茶。
      水家姐妹和他一起坐在客厅里,每个人身后都站着一个黑衣人。
      为首的那位,面上蒙着黑纱,眼神冰冷而决绝,执起杯子搁在唇边,缓缓地嗅了嗅,“好味道,谈灿,你配的好东西自己也尝尝,可别浪费了。”
      水同心微微有些颤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又吞了回去。
      “怎么,水小姐有意替他喝了?”
      水同心咽了咽口水,迎着自己的夫郎梨花带雨的眼睛,摇摇头。
      “哼,这算什么,夫妻本是同林鸟,只等着大难临头各自飞吗?”黑衣首领捏碎了被子,用带血的手指着水同心。
      “这位当家的有话好说。”水同遥适时想打个圆场。
      “别费心机了,你母亲今日能不能囫囵个的回来尚不好说,你磨这个时间有意思吗?”黑衣人明显已经没有了耐心。
      随着屋里三人喝下毒-药,金玉犀抬起头,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落下。

      北境的战场上,西梁的将军原本就打算陪着演一场戏,可是当她看到召南军推出来的一门门小火炮和人手一个的连弩,不由得脸色大变。
      “你做这东西真的有用?”和思锐将信将疑的白了身边人一眼。
      “我千里迢迢给你送来,怎么能不让你见识见识,看好了。”一旁的雪斗篷下露出一双狡黠的眸子。
      随着宛紫月一个手势,排头的十二门火炮一起发射,北边的半个山头都平了。
      西梁不战而退。

      那些躲在东域的日子,宛紫月马不停蹄地忙碌的就是这个,她是女帝逼着自己的女儿露出真面目的那把刀。
      南筱蔷的行动彻底暴露了谋逆的本意,此时此刻已经押解在天牢里。

      “你真的要走?”和思锐在雪原上为宛紫月送行。
      “我把人都给你培训好了,还没谢谢和家在我养病期间的收留,你的正室让我转达的话你都记住了?”宛紫月笑着。
      和思锐面上一红,“今后再见不知可有机会?”她与夫郎新婚,他的话她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巴不得写下来时时看着。
      “会有的,和姐姐,他日重逢必当以酒会友。”宛紫月笑着冲她一拱手,转身打马而去。

      东域国都慕华的一个郊外,纪月搭的草庐已经被修好了,屋外的瀑布早就化了冰,此时正值夏季,水量丰沛。
      水雾氤氲的瀑布前站着一个人。
      金玉犀看着阳光在瀑布前挂起的彩虹,眼中折射的光芒犹如琉璃一般闪烁,渐渐地变得模糊。
      就在此时,他的身边好像多出来一个人。
      “你竟然会哭。”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金玉犀不敢看,眼泪顺着脸颊落下,那个人转到他面前,伸手拭去了他的泪。
      “我当初问你,我若不是宛紫月,你还会不会要我,如今我真的不是宛紫月了,你还要不要我?”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在他面前放大,深情而动容。
      金玉犀扑进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他真的想打死她,可是他抬起来的手也只是紧紧的抱住她,再也不想松开。
      “玉犀,我回来了,委屈你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宛紫月已经泪流满面。

      南筱蔷谋逆获罪,只等秋后问斩,水家获罪株连三族,水云佛枭首示众,锦镶谋逆削籍为民,流放北地。
      南品贤退位,传位皇太女南妗嫦,立墨家嫡子墨慎君为后。
      詹诗源首告有功,不予株连,返回詹家原籍。
      宛家的嫡长女宛紫月已经死在东域的党争之中,先前的死罪已销,后来的武器设计亦不论功。
      而今活着的,乃是当初被殷家抱走抚养的宛家嫡女,宛念音。
      多年前,宛紫月的生父殷歌为了宛如湘与殷家决裂,殷家怨恨宛如湘带走殷歌,多年不曾来往,而殷歌的妹妹,如今的殷家家主殷朝却一心想念哥哥,自己的母亲去世后便派人一直关注宛家的动向。
      那位殷雍叶便是宛紫月的表姐。

      水家自以为与殷家联合篡谋了锦帝的帝位,却不过是落入了锦帝和殷家的圈套。
      而那位召南联姻的玉贵君,一生一世都在锦帝后宫中享受荣华富贵。

      与那位后来嫁给宛念音的东域郡主锦望月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

      宛念音迎娶郡主的那天,主婚人是多年游历多国的召南二皇女,南霁颜。
      二皇女的正君不是别人,正是兰帝师的唯一一个庶子兰逸涵。
      在婚礼开始前,本来在正厅陪着秦氏说话的兰逸涵被自己贴身小厮青檀的几句低语弄得皱起了眉头。
      向在座的各位夫侍们道了恼便跟着青檀走出大门。
      在门外一个清净的角落里停着一辆马车,一见兰逸涵车上便下来一个人。
      是晨曦。
      “你来做什么?”虽然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兰逸涵看见他依然有些无法释怀的情结。
      “我来,是给她送一份礼物的,我没有颜面见她,请正君代我转交。”晨曦,不,应该叫君好,依旧是那副清泠的模样,经历过的那些磨难留给他的似乎也只是更坚强。
      当初,宛紫月在最后一刻对他说的话是,我不是宛紫月,宛紫月在撞墙自戕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晨曦,是时候放了自己了,你爱的是你的小姐宛紫月,我不是。
      原来,不是他的小姐转了性,变了性格,而是她根本就不是她。
      兰逸涵走后,君好在原地站了很久,一直到秋慕月将他揽进怀中,君好靠在她怀里,眼睛里满是温热的泪,宛小姐,不论你是谁,谢谢你。

      大红的喜烛快烧完了,皎然和思晖才抬回了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宛念音。
      门关了,屋子里只有大醉不醒的新娘和盖着盖头的新郎。
      金玉犀恨死她了,又不能掀开盖头,只得拿脚去踢她。
      “蠢蛋,我不是给你吃了解酒的药了,怎么还喝成这个德行,宛紫月你不是故意逃避洞房的吧?!”
      没有回应,只有她的翻身和几句嘟囔。
      金玉犀快要爆发了,“宛紫月!你存心的!你那个前任侧夫巴巴的赶在今天送个兔子灯来扎我的眼睛,你就故意不想洞房了是吧?!”
      说完他就跳起来打算一把扯下盖头,没想到却被人按住了手。
      “呦呦呦,这就忍不住了,才过了这么一小会你就爆发了,啧啧,早知道该和那两个丫头赌大一些。”宛紫月精灵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你赌我什么时候发火?”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乖些,今天你可是我心里的玫瑰。”宛紫月隔着盖头亲了他一下。
      还没等金玉犀反应,宛紫月已经拿起秤杆挑起了盖头。
      玉犀绝色的容颜在红绸的映衬下格外的娇媚,一双大眼睛有些惊讶还有些羞涩,宛紫月笑了,忍不住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
      “没有。”
      “那我刚刚说了。”宛紫月站起身,走到盆边洗漱。
      “那个兔子灯你解释一下。”别想用一个吻糊弄他。
      “你记得我和你说过那个关于前世的事吗?”宛紫月一边擦牙粉一边说,“如今晨曦是真的名正言顺的住进那个院子了,以当家主夫的身份,嫁给了秋慕月,那是他应得的。”
      “你也真够心狠的,那个时候再捅他一刀。”金玉犀把玩着兔子灯想着那个时候的晨曦简直是经历了最沉重的打击。
      一边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妻主,另一边是这个自己掏心掏肺的妻主早已不是原来自己爱的那个人。
      “我这是救他,只有这样,他才能减轻自责,活下去。”宛紫月擦着脸。
      她一直都在想怎么告诉晨曦,她知道晨曦一心想着的爱着的只是真正的宛紫月,虽然残忍,可是他必须面对。
      “那个,你真的没有碰过他?”金玉犀脸有些红。
      “呃,我亲过他。”宛紫月洗漱完毕,有点尴尬。
      “你你你,你就不能骗骗我?”金玉犀急了,这个人还真是实诚。
      “我都骗了他好几年了,就不能补偿他一下?你这么大度怎么会和我计较。”宛紫月涎着脸皮走过来。
      “我最小心眼了,你竟然都不愿意哄哄我。”金玉犀又气又急。
      宛紫月已经走到了床边,她一只手撑在床上,将自己压向他,压低了声音说:“哄你啊,我可是打算哄你一辈子的。”

      金玉犀笑不出来了,心也慌了脸也红了,宛紫月笑了,轻轻取下他的发簪。
      这是她亲手做的那套首饰,他带着,真是如梦如幻,好看的不像人间的人。
      金玉犀也放下了宛紫月的头发,两人的长发交缠在一起,意味着结发,相守。
      宛紫月轻轻唤了他一声,“玉犀。”
      金玉犀的脸已经要烧起来了,他垂下眼眸不好意思看她,任由自己的身体在她的手指下融化,滚烫的渐渐感觉不到。
      长长的发丝扫到肩膀上,他觉得细细的痒,衣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都离开了原位,她修长的手指温柔的包裹住他,玉犀低低的喘了口气,宛紫月含住他柔软的唇,用舌头描绘他美好的唇形。
      “乖,不怕,我舍不得你疼的。”关于如何缓解疼痛,那是需要妻主们十分的耐心的,然而大多数的妻主没有这样的耐心,宛紫月却知道,不论是从前的肖乐乐还是现在的宛念音,她对玉犀的心,只有爱,只有宠着,见不得他一点点的疼和伤,那些痛苦和伤害都已经过去了,未来的日子里,她只会加倍的对他好。

      玉犀十指按进了她的肩胛,有一些眩晕,然而他依然能在这合二为一的一刻问出他最想知道的那件事,“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宛紫月吻着他的额角,低低的说,“你拿着那支蔷薇花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心里就再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玉犀心里最后一道缝隙被填满了,只剩下幸福和美满,他从胁下扣住她的背,紧紧地和她抱在一起。

      “小乐乐,你以后只能对着爷笑,只能宠着爷一个人。”
      “好。”
      “小乐乐这个名字只有我能叫。”
      “是肖好吧?”
      “就是小乐乐,小乐乐。”
      “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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