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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我有麻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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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了合同,这房子就属于马甲的了,跟房东拿了钥匙。而按事先说好的,我先借住两天。
借住两天也得像那么回事,因此我把随身东西搬来一些,好在不多,用我那两个大袋子,一个lv仿民工版的,一个民工仿lv版的,很快就装完了。
我把东西放下,想把电脑组装起来,本来厅里有个靠墙的位置不错,可惜边上有个大柜子,上面刻着粗重的龙凤,恰好多占那么一寸让电脑桌塞不进去。
“哇,怎么这么重的,”我试图把它横过来,一推之下却不禁感叹,想看看里面有什么,柜门却是暗锁锁住的,试多几次,头上都冒了汗,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把电脑摆在另一边好了。
好容易组装完成,我直起腰甩甩胳膊,走到窗户前透透气。
外面是一团黑寂,能看见许多同样的窗户,但千百扇中,只有我这一点幽幽地微明,其他的,都像深不可测的兽口,黑洞洞的没一丝生气。
尽管白天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这时我还是不禁打个冷战,不会这么大一个楼盘,只有我一个人在住吧。
我转回去随手按了开机,电脑便吱吱嘎嘎地响起来了,这电脑也是二手的,开机至少要个三分钟,于是我去了趟厕所,回来屏幕上果然已经有东西了。
我扫一眼,是个帖子,居然是在深圳发生的事情,不由关注下去。
发帖人说他是一名物业人员,在某小区工作,因为那小区中绝大部分房间没人入住,他的工作也乐的清闲,不过是每天早上巡查一下罢了。
谁知道,就在某一天,他经过一道门的时候,里面传来强烈的臭气,几经周折之后,终于报警,警方把门撞开时,里面的景象却把大家都吓呆了:一具黄褐色的女尸倒在地上,整个房间都是不堪的臭味,而最可怕的,那具尸体像被打开的罐头一样,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张皮,一个空壳!
看到这里,我头皮有点发麻,心想干嘛要点这个新闻来看,忙关了,去点别的帖子。
可是不对啊,我又想起来,不是我点它,是它自己跳出来的。
而别的帖子,一律很快变成“找不到该页”的提示。
我猛然跳起来,对了,我出于习惯来上网,可是忘了今天是新搬过来,根本没有连网线哪!
“没关系,没关系,”我擦擦汗,自语道,“本来有时就会有脱机工作的页面嘛,”说着,还随手打开了音乐收藏的界面,点开一个已经保存在硬盘上歌曲,旋律便迅速从电脑里传出了,是SHE的《不想长大》。
为什么就是找不到
不谢的玫瑰花
为什么遇见的王子
都不够王子啊
……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把音量开到最大,这样房间里就显得热闹很多,我跟着音乐几乎打起拍子来,继续处理东西。
没想到的是,就当我刚刚转身,不知是歌曲本身还是电脑硬件有问题,突然产生了唱片卡带似的效果,声音变得尖厉,旋律也停在一处反复播放。
我从没想过有了他
还孤单的可怕
我突然想起从前陪我那个洋娃娃
……
我从没想过有了他
还孤单的可怕
我突然想起从前陪我那个洋娃娃
……
我从没想过有了他
还孤单的可怕
我突然想起从前陪我那个洋娃娃
……
尖锐又大声的音乐就这样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比之前没有时还更加诡异了,我拼命去点右上角的叉叉,可恶的电脑却当机了似的一点不动。
冷汗从我的背后流下,这套房不会真有问题吧?
就在这时,“吱呀——”极细微的一声突然在我身后拖得很长,像是有人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我扭头看去,身后卧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条小缝,里面黑漆漆的,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凉气从那幽深的细缝中一丝,一丝冒出来。
“没关系,没关系……一定是我刚才没关严,”我这样对自己说着,过去关上了它。
但回转身,居然发现卫生间的门又是一样的情况。
再去关,又是厨房的门。
总之,我站在厅里,三个门中哪个是背对我,就会无缘无故地像被什么东西吹开一条小缝。
卡带的音乐还在空气里回响,我手心满是汗,揉揉灵视很差的眼睛,却把通宝铜钱摸出来紧紧攥着了,余光也去搜寻四下的动静。
正在这时,大门,也就是防盗门突然叩响了,很沉闷的响声,却有着三长一短、三长一短这样极其规律的节奏,在此时的昏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我后背发凉,但还是过去了,从猫眼往外看,却拍拍胸口大松口气,还有些庆幸的感觉,外边是那位怀疑我职业资格的白领,也同时是今天这房子的前主人。
“我有东西没带,请让我去拿一下,”她举起手来,跟我打个招呼。
一个能说能动还有正当理由的人让我放下心来,虽然见她会觉得尴尬,但在这个时候,见到个人已经让我大感亲切。于是我打开门,她依然优雅地跟我点下头,就往最里面的房间走。
但她一走我就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了,比如说她迈步,并不是平常人把腿迈出去,而是简直像有什么东西拎起了她的小腿一样,整个人笼在一件宽大的深红色连衣裙里,仿佛一具巨大的木偶,僵硬地移动。
“我的耳环就放在这里,怎么没有了?”有些责怪的语气,把我的思路拉回来,我吓一跳,忙上去道,“我不知那里有耳环啊,收拾的时候也没看到”,说着,弯下腰去帮着找。
白领站在我的身后,昏黄的灯光下,我余光不时扫到她颜色死白的手指,木棍似的下垂,却在深红色的衣袖掩映中,不停小幅又极规律地摆晃。
我背上的鸡皮疙瘩不知怎么又起来了,这摆动让我心里不由自主地发慌。
就在这时,门突然开了,随着厅里较强的灯光从另一个角度投到里屋来,我一下子惊叫着跳起来了。
白领脚下投出深刻的影子!可那绝不是人的!看形状来说,倒活像一只八脚的大蜘蛛!!
同时,我也突然深刻地记起在酒吧洗手间看到的景象——那只烟花拖把。
这样说,难道那天她就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