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当我们谈论爱情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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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撕下了一页日历。站在你我之间的白昼，最后一遍鞠躬告辞。你拿着那页纸，却不是念出而是背出上面的字句。你背下的，你抄下的，你熟悉的诗行。
“我不需要那种不知节制的爱，它就像冒着泡沫的酒，从杯里漫溢而出，顷刻间化为废物。
赐给我那种像你雨丝一样清凉纯净的爱吧，它赐福于干渴的大地，注满家中的陶罐。
赐给我那种能够渗入心灵深处的爱吧，而且又能从那儿渗开，像看不见的树液流经生命之树，诞生出鲜花和果实。
赐给我那种使心灵充满宁静的爱吧。”
不知节制的爱吗。
我大概明白你在想什么了——
明明已经足够努力，却将自己所得的归于侥幸。明明比谁都要坚定，却还是要怀疑自己。明明过分地谨慎妥帖，却还觉得自己对我不够好。
我听到你向我走来，说：“我到底是因为什么爱着你呢。”
你并没有显出太大的悲伤来，只是平铺直叙地剖开内心给我看。
“我为了自己活下去，才将爱情寄托在别人身上。这个“别人”，是无论谁都好吗？如果我没有遇见你的话，又怎么证明你对我来说才是独一无二的？”
我不愿意见到你困惑、迷茫和痛苦的样子。虽然那也是构成完整的你的一部分，并使你的感情格外动人。
“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证明的事情。遇见你的人是我，遇见我的人是你。正因为是这样，我才觉得自己非常幸运。你赋予我的感情，我又能回报多少呢？”
这样说了之后，果然被你的反驳打断了。
“但是我喜欢你的时候，又没有考虑你的意愿——”
食指以最轻的力度按上了你的嘴唇。
“会对这样的我如此温柔的你，世上就只有一个。正是和你一起度过的时光，才让你成为对我来说独一无二的人。”
连感情都要节制的话，实在是太为难你了。我能给你的本就不多，你大可将我的全部都夺走。
“非常感谢你能爱我。”
若要由我来谈论爱的话，一定会最先想到你的吧。作为你本身的你，灿烂、美丽、自由且温暖，有如夏季的花朵，有如翅膀绚丽的蝴蝶，有如灵巧轻盈的云与风，有如树海间洒下的光芒。经历了诸多的绝望之后，你还能对我说出喜欢，还愿意为了我成为希望。你为自己设了过重的限制，却还能带着那些锁链跳起舞来。
让你失望、让你悲伤、让你痛苦的，不是你自己而是我。知道这些却视而不见的我，只是领受着你的恩惠就已经足够后悔。
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现在我会在哪里呢。
如果你没有活着的话，现在我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你没有爱着我的话，现在我又要如何学会爱呢。
如果你不曾向我许诺的话，我最好的命运将得自谁的手中呢。
“她是我的新娘，——她在我的屋中点亮了灯光。” ——泰戈尔《采果集》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当我们谈论爱情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