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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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自修室里永远是人满为患，那些为了准备考研或外语等级考的学生们一大早就把书本等杂物堆满了桌子，以此宣告着自己的领域。使天也是，永远都把一堆书堆在靠窗的桌子上，就这么一堆已经堆了三年了，也没有人把它们挪个位置。
满满一房间的人都达成了一个安静的默契，偶有窃窃私语，偶有方便面四处飘散的香味，这都不影响房间的上座率。当然，对使天来说，自修室的最大功能就是睡觉。今天也是如此，在太阳已经西落的时候，周围的人也稀稀拉拉的离开位置去食堂的时间里，他悠悠的苏醒了。很想再多闭会眼睛，再多回味下刚才做的梦，不过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旁边有人。自修室的座位一向畅销，旁边有人本也不奇怪，只是一直盯着自己看，那就很有问题了。
“我很你很熟么？”这个女生使天认识。
女生名字丽妍。
在刚进大学第一天，就狠狠地掴了追求者一巴掌，虽然凶悍，但是追求者仍然络绎不绝，只是此后的追求者也经常被她当众掴掌，以“掴掌女侠”之名在全校师生中闻名。
外号虽然不好听，但是丽妍长的也确是讨人喜欢。鹅蛋脸，尖下巴，丹凤眼，鼻梁上点缀着几颗小雀斑，生气时撅撅鼻，微笑时右脸会嵌出一个小酒窝。掴掌时瞪大了杏眼，看着生气，其实可爱，怒而不威，也难怪很多男孩会冒着被掴的“可怕”命运而义无返顾了。
当然，以上也都是使天听别人说的。
大学男生么，无论是否有女朋友，都总爱对自己班里的女生品头论足，而丽妍的名字又是常常被提及的。不过接触到真人，这还是第一次。
“不熟。”丽妍微笑的回答着。
“你找我有事？”
“没有。”
莫名其妙。
使天用手指随便耙了耙了头发，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柔顺的头发顺着手指间的缝隙顺从的划落下来。
丽妍也就这个趴在桌上，手托着下巴，带着越来越深的笑意：
“你长的真好看。”
“你都这么直接么？我可以没有兴趣和你交往。”
“我没有说和你交往啊，”
泄气似的，丽妍把手放平，脸直接靠了上去：
“你们在接吻，昨天，我看到了。”
“跟你没关系吧。”使天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变化，轻轻的语气，淡淡的说着，仿佛事不关己。
明明是在谈论一件让对方尴尬的事情，但此刻的丽妍却觉得自己特别的不自在。
进入大学以后，不知从呵时开始，自己的眼神就会常常不自主的围着使天转。他总是在微笑，但是笑的时候却让人感觉不到愉悦，仿佛微微翘起的嘴角是他永远的一号表情。那天偶然撞到他们在接吻，使天与流年，男人与男人，她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厌恶？难过？但是却没有，有的只是莫名的兴奋，为自己终于能找到一个话题。
她知道使天会在这自修室里睡觉，而她也总是坐在距离他较远的地方观察过他好多次了：他会选择靠窗的位置，他习惯把右手放在左手上再把头枕在手臂上，睡觉的时候会皱皱眉，直滑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呈现出咖啡色……。她总是远远的坐着，远远的看着。她很想走过去，在他苏醒的时候大方的打个招呼说声“HI，你好。”，但却也总是没有。
这次她终于鼓足了勇气，虽然这个话题不合适，但是总是能和他说上话了。
“我不会说出去的，”丽妍低下了头，有些害羞的把弄着左耳朵上小巧的耳钉：“恩，我只是想说…”
“无所谓。”使天起身离开了桌子，毫不犹豫的走了几步，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
“你应该去和流年说，或许他会有你想要的表现。”
“等等我，”丽妍追了上去，“我不会说出去的，真的。我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我…”
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在1米75的使天看来显的小巧，她站在自己的面前，稍微调整了下气息，没有任何装饰的白皙皮肤上，自然卷翘的睫毛，在下眼睑形成了一劝阴影，几颗雀斑尤为明显，奇怪的女生。
“我想说，我知道你晚上都会回家吃饭，或许，我们，你…和我，明天中午可以一起吃饭？”
“这是你不宣传出去的交换条件？”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条件，”女孩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怎么样都不会说出去的。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我只是…”
“我只是”女生两只手紧张的绞在一起，稍微抬起的头，小鹿般的眼睛衬着尖下巴，仿佛小仓鼠一般表情： “想和你做朋友。”
“很普通的…朋友的…那种。”越来越小的声音，把女孩的紧张显露无疑。
使天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长了张很骇人的脸孔，否则这个女孩子有必要怕成这样吗？
从学校走回家的路程，使天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没由来的，只是觉得很疲惫，没有爱的性，突如其来的女孩，一切的一切。
独立的一幢小别墅，别墅前的树，熟悉的场景，过去了十多年，还是没有改变，只是当年的两个小男孩都已经长大成人，仅此，而已。
心里说不出的苦闷与烦躁。
把书包放在地上，使天背靠着树，听着风拂过树枝带来的沙沙声。
理智曾不止一次的警告他，应该立刻中断这种关系，这种行为；心却也不止一次的背叛着理智，一次又一次，如果两人的关系也能永远象这树，这房子一样，不变化，那该多好，即使年老了，也能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不被别人打扰。
对于自己的想法，使天苦闷的笑了笑，摇摇头，提起书包，走回房间。
“你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又是笑的，在演独角戏么？”流年从不远处小跑着过来。
流年身上的淡淡汗味，让使天一阵晕眩。大男孩一般的微笑，能永远属于自己该多好，可以奢望吗？“你想交女朋友吗？”
“什么？”
“恩，没什么。”使天加快了脚步，换下运动鞋，很快的跑进了厨房“我饿了，快些吃饭吧。”
落日的余辉把最后的光芒撒在平静的餐桌上，永远就这么安静的在一起，使天真的曾经就一直这么期盼过。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