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奇遇》弓日

16、第 16 章

　　一个月后——

　　所有的报章杂志新闻头条都刊登了整版的报道——
　　富商游司起涉嫌贿赂政府高官以及多项谋杀罪名将于五月三十日在本市最高法庭公开开庭受审。游氏联合新闻大厦因投资方的这次案件玄而未动。据警方透露，此次案件还牵涉到政府高层腐败舞弊内幕。

　　五月三十日
　　天很蓝，五月总是属于阳光。
　　最高人民法院中，黑压压的人群坐满了不大的审讯庭
　　激烈的庭辩已经结束，高高在上的法官们交头接耳地交换着各自的听审意见。
　　整整两个小时，被告席后的游司起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连一个忏悔的眼神也没有。他就这样安静地坐着，目光一一在庭下听审人的脸上扫过。
　　眼光是温柔的。
　　没有人曾这么清楚地看到过游司起。
　　甚至，有人怀疑司法机关是不是搞错了！拥有这种眼神的人会是三起谋杀案的幕后策划？疑惑一个个在人们心中蕴开，发芽。
　　游司起还是用他盛满期望的眼光在人群中翻找
　　一遍，两遍，三遍，他还会继续…..四遍……
　　可是，他始终没有搜寻到她的脸。
　　他等这一天多久了？
　　一个月，从她离开的那天开始计算，等着她在这刻突然跳出来，出现在他面前。
　　可，他至今还是没有出现幻觉。
　　游司起知道法官最后的判决会是什么结果。
　　不管结果如何，
　　他终究是输了。

　　镜头最后落在辩方律师席位上坐着的董佳洱脸上。
　　他笑的很得意，因为他知道谁才是这场辩论的最后赢家。法律永远站在他身边，这是他永远不会改变的信条。
　　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从来没有例外！
　　董佳洱就是抱着这信仰一路自信得意地走来。骄傲就写在他的脸上，漾在他每次说话时上扬的嘴角和戏谑的眼神中。
　　从容地收拾好桌上的文件，他的目光扫向端坐在法庭一角的江薇身上！
　　江薇就坐在那里。庭审的结果每个人心里都已经有谱。
　　法律也有无奈的时候！此刻恐怕正偷偷躲起来擦眼泪呢。
　　她没有办法改变，也无力改变，漠然的目光和董佳洱在半空中相接，没有擦出愤怒的火花。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那眼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董佳洱在她看来也许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一切都过去了。
　　也许她应该旅行。好主意！
　　去旅行吧！
　　想到，她就决定这么做了。悄悄站起身，默默地，一个人离开。
　　江薇这么走了，没有多看董佳洱一眼。其实她应该回头看一眼他的，毕竟没有多少机会可以看见此时董佳洱所展现出来的臭表情。
　　那表情真的很臭！
　　脸上的骄傲没有了，一双眼睛舜也部舜地盯着江薇离开的后背，几乎要在她背上穿出窟窿！
　　不是愤怒，而是急！急得快要发疯。
　　那漠然的神色是他陌生的。他从未看到江薇脸上有这样的表情！
　　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尊也不允许。
　　她的眼里只能有看见他的光彩，而不是毫无意义的漠然！
　　而该死的法官竟然才刚刚神颠颠地端着庄严的总结陈词宣判——
　　“………控方证据不足，贿赂罪以及三起谋杀罪名不成立，本庭宣判华裔商人游司起当庭释放——”
　　庄严的法庭顿时沸腾了起来，充斥着所有人间的喜怒哀乐！
　　而此刻辩方的律师早已不知去向……

　　* * * * *

　　塞入硬币，按下C5,
　　“当啷——”
　　应声落下了她要的咖啡。弯腰取出，铝罐冰凉的从指尖传到心上，还没喝就解了一半的渴。
　　拖着不算大的行李，奕琼边喝着冰咖啡，边数着门牌。
　　差不多就是前面的那幢暗褐色群楼了吧！
　　沿着宽畅的上街沿，拖着行李的步子有些微的加快。
　　路边，梧桐叶在微风下瑟瑟作响，好一个春日的午后。要不是赶时间，还真想坐在路边长凳上打盹。
　　马路上的车并不多，故意怂恿她乱穿马路吗？望着对面的庄严建筑物，再看看左右两边离她最近的人行道。最后，还是咬咬牙，穿了！
　　右边，离她一百米距离正驶来一辆深蓝宝马。目测它的速度，慢得很。
　　安全距离。
　　准备就绪，拖着行李噌噌噌地三步并两步窜到对面，不到十秒。
　　站停身子。感觉一阵风从身后掠过。
　　接着又是一阵风掠过，停在她身后。
　　她听见了汽车刹车声，很急，很近。
　　不意外地，回头望去——那辆宝马停在那边。
　　车子很漂亮，那双正踏下地的鞋子也很漂亮——是纪梵希今年的新款，代表这双脚的主人很有品位。
　　也只是一个有品位的有钱人而已。
　　转过身，继续走她的路。
　　可，还没走一步，她又回头望了一眼。
　　那个有品位的有钱人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奕琼紧张起来！拿下墨镜，用力再仔细看。那身影……她心脏喜地狂跳起来！
　　“游司起！”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奕琼左手托着行李，右手拿着咖啡灌，高高地举起，指向对方，“你——”
　　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的杂沓沈，跟着她看见了一群人。
　　不，应该是一群拿着相机摄影机话筒的蜜蜂。
　　而游司起站在那里没有动，上下审视了她许久，将她现在的样子深深地刻进脑海，眼角上扬起最精彩的笑，缓缓开口，
　　“怎么那么晚才到？”
　　紧接着，他双臂一紧，将奕琼完全搂进怀里，搂出无限亲密……

　　尾声

　　五月三十一日
　　《一周》的封面刊登了一张巨幅照片。
　　照片中游司起紧搂着一女子。
　　而那女的，右手拿着罐咖啡，左手托着行李，一双大眼无辜地看着镜头——
　　头条名曰：婚未结，第三者已经浮出水面。
　　当天原本准备刊登庭审纪实的各大媒体头版头条全都换上了新颜。

　　完

　　一口气完成了“丑闻系列”的第一篇《空中奇遇》
　　挖坑于２００４年１２月２５日，为了纪念我在这天终于成为无业游民，
　　也为了新一年的美好开始——
　　最衷心地希望在２００５年自己能文能投稿中的。
　　完成于２００５年１月１１日

　　话说“丑闻系列”
　　一共三篇独立的文。
　　完成了其中之一。
　　另外一篇大家想必也看出来了。
　　董佳洱和江薇的《游戏》
　　还有尉迟清、伽木、傅东迷的《闪光灯下》
　　至于“丑闻”事件，自然离不开，“蜂”巢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