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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相信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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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奈奈子小姐！”不知是谁清脆的喊了一声，人们仿佛听从了口号般一致转向声源所指方向看去。只见远处驶来华美牛车，两旁侍卫持刀，个个都是英俊威武男子。他们列成两队，护在牛车两旁。而车上价格高昂的绸缎一垂到底，将车门照得严严实实，两旁的窗帘也将车内人完全隐藏。倒是有一股暗香幽幽飘来，沁人心脾，高雅清新。
“不愧是大小姐，排场真大。”火空笑着道，也随着人群移动，为这位小姐的牛车让出道。
卓越然却没有心思去看，手中的铜镜已经被她捏紧到扎疼手掌的地步。
你还是像以前那么胆小——回忆中伊贺钦在铜镜中微笑。
她深吸一口气。
看来鼬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温柔？——她还是笑，那笑容刺痛她的心。
你需要我的帮助么？——好像魔鬼，她问她，带着高傲而又蛊惑人心的温柔语调。
不。——她斩钉截铁。
那么告诉我所有关于你的事，告诉我你眼里的阴霾是为了什么……——
凭什么我要告诉你！——
就凭我将身体借给你，这个理由如何？——
人群还是如此欢腾，奈奈子小姐的出现将仪式推向了高潮，她知道很快最重要的部分就要开始，将会有勇士为奈奈子绑上红色丝带。据说，这是每一年的传统，成人典上最美丽的女孩将会引来大家的围观，会有男孩子争相为她绑上右手的丝带。这份殊荣不仅仅是任何人都能拥有。
她想起了火空的话，出身名门的伊贺钦是否曾经也期待过，自己十六岁那年将会由出色的男孩为自己绑上一根丝带？她看向离自己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宇智波鼬，一色墨绿的他站在人群里，出众的气质一如既往的扎眼，妙龄女孩不经意将他围绕。是的，这个男人是真的出众，是啊，如此出色的男人怎么会对自己特别关照呢？
伊贺钦，你真的想帮我么？——她问。
你愿意相信么？——她答。
那么回答我几个问题好么？表示你的诚意。——
吵杂的人群构成热烈的背景，在这无法分辨个体的大环境下，她的心出奇的平静。花火、夜会、如蝶般的少女化作炫目的五光十色，他们是如此虚幻，仿若梦境。她深刻体会到了盛典的魅力，它们聚集了所有的美好，一切都在美中得到净化，而不真实着。
心里的某个地方被黑暗笼罩，令她无法融入欢乐的气氛。
为什么救鼬呢？当初不是和他约定好了，愿意与他一起赴死么。——
因为我不想看着自己的好友兼恩人就这么悲惨死去。——
我觉得你在撒谎。——
我只是说出真相，你可以选择不相信——
你们的婚约是出了问题吧……——她将对鼬说的问话重复了一遍。
然而很奇怪，当她等待她的答案时，内心会是如此巨大的不安，变得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终于她得到了伊贺钦的回答。
他们在偷偷练习“炎魔万象镜”，就是那一夜用来封印佐助的忍术。然而因为方法不当，钦被自己的忍术重伤，生命危在旦夕，鼬不得以，才撒谎向猫婆婆求救。自那以后，伊贺钦虽然得救，身体却每况愈下，最后宇智波一族不得已做出了让伊贺家族愤怒的决定，解除了婚约。
卓越然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会是一个能解释一切谜团的答案，竟不想会是她不甚关心的忍术。
为什么要偷偷练习？——她追问。
因为这是禁术，是不被轻易允许练习的忍术。——
为什么被列为禁术？——
我就是最好的反例不是么？因为一旦失败就会死，所以对初级忍者而言是不被允许的——伊贺钦回答。
又是这样的感觉，这个伊贺钦……卓越然想着，她总是用最坦率的方式让你相信她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然而真的是这样么？真的只是这样么？
这解释不了为何鼬会威胁我，我看不出这件事让我知道会对他有什么不妥。——
啊，他威胁你了？——
结果还是说了，告诉她关于那天下午的事，告诉她鼬的威胁如何的令人颤栗，她的彷徨也就这样摆在她眼前了吧，那双冰蓝深海一样的眸子。
原来，我一直都误解鼬。我只是个误打误撞闯入他世界的人，或许我对他的指望过分了。——作为总结，她这么说。
哦，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聪明，也比我想象中更笨。——
什么意思？——
能从鼬的话里挑出毛病，我做了暗部那么多年只见过你一个；竟然直接了当当着鼬的面说出他话中的毛病，我做了暗部那么多年也只见过你一个。——伊贺钦摇了摇头——你能看出他的破绽很聪明，但说出来就很不聪明了。他有他的打算，从来反感别人的干预。威胁你也不奇怪了。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忍者世界里卑鄙的规则……——
为自己找借口是更加不聪明的做法。——
牛车停下，车中的女子缓缓步出。人群发出惊艳的呼声。卓越然对自己说“惊鸿一瞥”这个词大概就是为了她而做。这个少女真是美丽，柔嫩肌肤，吹弹可破，黑发绸缎一般润滑亮丽，她眉宇间有种天然去雕琢的清纯，怪不得身旁无论是男孩还是男人都看得一眨不眨。少女的双眸透露羞涩，万众瞩目，她含羞半垂下头，青黛的发细致的挽在脑后，柔风将它们吹得飘飘逸逸。
远处漂亮的小阁间有半人高搭在村子中最漂亮的木屋前，是专为她而布置，精致的桌椅，仔细的摆设。她身穿漂亮樱花和服，华美雅致的振袖直让人移不开眼睛。随着她的走动妙曼的樱花也栩栩如生起来，和服上夜幕的背景很适合这样璀璨的夜晚。真是唯美至极。
更多的女孩们加入了奈奈子小姐的身后，作为贵族，她带领着所有参加盛典的少女慢慢向仪式点走去。
忽然，奈奈子小姐的脚步停了一停。
很奇怪，她的视线竟然稍稍偏移了方向，羞涩向她这边看来。
卓越然一开始并不确定她是在朝她这边看，等到人群异动起来，她才有点不安。
面前小姐停步，漂亮的脸庞露出了讶异和一种说不清的专注。卓越然实在不敢相信，如此美丽的女孩子居然会为了她驻足。
而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松手。”
她猛地回头，迎面是佐助蹙紧的眉。
突然她明白，美人驻足是为了谁。
“松手。”
“啊？”
他抓起她的手，她不禁轻呼。原来她不由自主将铜镜捏得太紧太紧，以至铜镜上有棱有角的装饰将她手掌扎破，鲜血顺着拳头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你流血了。”他说。
“要参加成人典的又不是你，你紧张什么。”他掰开她紧扣的手指，不无戏谑的看她。
他没有笑，也没有露出关切，似乎想要装作冷漠的样子，又失败。是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才好的样子。
“我没有注意……”原来她思考的太专注，专注到忽略了痛感。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身体流血自己还没有注意的人。”
她轻叹。
“你为什么老是捏着这个铜镜？”他不打算被轻叹应付了事，忍不住追问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也具有需要照顾的美貌。”
她未及细想随口道：“反正和奈奈子小姐是不能比啦。”
话才说出口她就有点后悔。
自己的语气怎么有种又酸又涩的味道？天啊，真是丢脸……而且还是当着奈奈子小姐本人的面。
佐助蹙眉看向不远处驻足的少女们，又看看卓越然，一句话倒是斩钉截铁：“你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
“请问，”耳际传来娇嫩的声音，果然美人的声音也很美，都是配套的，“请问，这位小姐也是来参加典礼的么？那么，就一起来吧。”
“她不需要，”回答的是佐助，“比起你来，她要老许多。”
虽然警告自己不要发火他就是这个样子，她还是忍不住烧红了耳根。她的心情已经非常复杂，现在被他一激，变得更加乱糟糟，完全无法维持平时的心态。几乎忘记了伊贺钦的建议，她回敬：“你为什么总是没大没小的样子。你不明白尊重两个字怎么写的吧。”转而对身边美人温和一笑，“不好意思，别让他打扰你们的庆典，请继续吧。”
“我说的是事实，就算你不承认还是事实。另外，我也不会尊重我不认同的人。”美少年招牌的鄙夷眼神向她射过来。
“哼！你凭什么？”她冷笑，不知道是因为余光捕捉到小夏露出警醒的神情让她大了胆子，还是因为伊贺钦的事情让她心里无比烦躁——大概都有一点点啦。总之她难得会显露与他匹敌的鄙视神情反讽道，“连成人典都没有参加过的小鬼，连红丝带都没有替人系过的小子也有资格说我？”
人群有些骚动，并且不知不觉大家都聚焦了视线朝他们投来。
“我不需要参加这种可笑的仪式。”
“那真是可惜，你哥哥那个时候可是成人典的红人呢。”火空黑夏特有的慢悠悠带笑话语，积极地火上浇油。
他明明知道为了这种事情生气很不值得，然而为什么，心里的怒火一下就窜了上来。
“哼，你哥哥什么时候都不会像你这个样子，你跟他比差得远了！”卓越然无法解释自己为何要拉鼬下水，或许内心里，她还是有些怨恨他？
然而，看见他的表情，她很快就后悔了。
惨了！她应该不要刺激他才是，明明伊贺钦那么嘱咐她的……
见他眉毛一扬，眼神锐利，她马上明白他是真的生气了。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不为所动的他，现在表情变得十二万分之可怕。
从余光里她捕捉到一些不详端倪，鼬在向他们靠近。
人群的注意力被这个英俊少年以及不太美丽的女子吸引，庆典停滞，爱看热闹似乎是人的通性，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演绎。
“不要把我、和、他、相、比！”一字一顿，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一般，他不常见地眯起眼睛，恶狠狠看她。
三秒后她决定背叛强硬，立即试图缓和气氛——那么多人看着，要是被他当众KO就太丢人了！“那个……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一位好事群众终于吭声：“没有啊，我觉得你是这个意思，大家说对不对？”
“是啊是啊！”
“差不多这个意思啦！”
“前面说哥哥什么的，都听得清清楚楚呢！”
我靠！
她眼见面前人的神情越发阴郁，只能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佐……佐助啊……你以前从来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的，现在……也别纠结这个事情好不好？”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已经有了哀求味道。
“老大，没用的啦，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他是没台阶下了。”火空黑夏不愧是暗部，别人听不见的，她都听见了。
小夏啊！你是不是和我一派的啊！现在就知道站在一边说风凉话！
“我失言行了吧？我没有把你和鼬比的意思……你们毕竟是不同的。我也没有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她轻轻嗫嚅，作最后努力来平息他的怒气。
“凭你是他嫂子，我觉得你完全有立场说这样的话。”某暗部队长成功燃起最后一片怒火。在她身边响起一片了然群众的“哦”，以及帮腔的呼应——“是嫂子当然有了！”“原来是嫂子啊！”“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一直都如此，有立场，绝对有立场！”
“你们不说话会死啊！”她心虚朝周围大喊，转而面向佐助，“——你别听小夏这个家伙的话，她从来都不正经……”
她还想说什么，佐助却已经开始动作了。
她以为他一定会将她打翻在地，或许再踩两脚之后扬长而去。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只见佐助突然拉住了奈奈子将她拉向自己，态度算是缓和，但是视线还是放在她卓越然身上。
“你有丝带么？”他问美丽的少女。
月光银而柔，此刻她看见他们站在一块儿，整个世界变作了舞台，唯一的聚光灯被打在最为出色的主角身上，俊美少年和清丽少女，她想到了天作之合。所有的观众们屏住呼吸准备引来成人典有史以来最为戏剧化的一幕。
“我，我……”少女羞红了脸。
“我有。”火空黑夏继续推波助澜。
他接过丝带，视线始终落在卓越然的身上，以至于后者感到这个事情无比的诡异……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该死的幼稚！
虽然理智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情感却将他推向另一个极端，他明明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无聊的事情却拗不过心中汹涌的感情，越是要去做！
他从来没有那么不平静过！
她凭什么让他这样！
该死的伊贺钦！一定又是她用了什么幻术……这一刻，他忘记了她原本不能用术。
他伸手接过丝带。
面前少女越发羞涩，几乎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看他，连矜持都快要忘记。
卓越然有点放宽心，原来他不会打翻她，就是给奈奈子小姐绑丝带。还好还好……
他几乎就要将丝带系上少女手腕，忽而人群里破出高亢的声音，有人大喊：“慢着！这算是什么！”越众而出，也是一个少年人，皮肤黝黑，浓眉大眼：“我们都是来村子参加成人典的，奈奈子小姐是我们的目标，你要真的想要为她行礼，至少要经过我们的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