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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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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汐还清晰地记得过去发生的一切一切,就如同手心的纹路一样清清楚楚。即使过了很多年,也不曾忘记片刻。
小的时候也迷恋过童话故事。但在长大之后,闻汐开始对一见钟情嗤之以鼻。直到遇见萧远。她生命中第一个爱上的男子。那一天外文系和建筑系一起开一个调研会,闻汐坐在第一排。主讲的老师是个上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让人听得难受。她正百无聊赖的时候,两个男生从前门走了进来。她第一眼就注意到后面的那一个,然后目光再也无法移开,看着看着,脸就红了。
这一次轮到初尘来笑话她了。初尘说,你不是最瞧不起一见钟情吗?当初我看上文翔时,瞧你那脸,就写着鄙视俩字。怎么,现在明白了?闻汐被她说的尴尬,却也不好反驳。想了半天,她说,这不一样。初尘瞪圆了眼睛,大声说,我知道,你就是觉得文翔长的难看,不如这个谁。
后来知道了他叫做萧远。又意外的知道了他是于烨的表哥。于烨是闻汐他们外文系里的第一帅哥,长了一张俊俏的脸,全给他用来追女孩子了。而恰好闻汐初尘和于烨打小就认识,他什么德行,她俩一清二楚。初尘说,于烨这种人,最会伤人心。那些女孩子,被他玩儿的团团转,还乐颠颠的。末了吧,他一副对不起我依然爱你的表情把人家甩了,人家女孩还眼泪汪汪的真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到头来还巴巴地数着他的好。闻汐说,初尘,你真是把于烨看透了。原来你这么看不上他啊。初尘说,没什么看的上看不上,只是他不是我的style。闻汐就笑得哼哼哈哈的,她说,你就喜欢文翔那种书呆子。
不过俗话说一物降一物,可不是嘛,于烨不就碰上了许小蒙。许小蒙是闻汐和初尘是在大学里交的最好的朋友,长的倒不是多出众,只是那气质,衬得人漂亮了许多。而且她性子单纯,说话甜甜糯糯的,让人听了说不出的喜欢。大家都很好奇,许小蒙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有手段的女子,怎么就把于烨吃得牢牢的,让他不再拈花惹草。初尘说,什么手段,在不爱你的人面前,什么手段都是白搭;碰上了爱你的人,又何必耍手段?估计于烨那厮是真心爱小蒙。
通过初尘的暗示,于烨基本立刻就明白了摆在面前的是一个什么情况。他坐在椅子上,意味深长地看着闻汐,嘴角还噙着笑。闻汐被他看的不自在。最后她终于难以忍受,于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着于烨冷笑说,你看够了没,姓于的。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你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新鲜!于烨笑了笑,周围一片女生猛吸了一口气。他慢悠悠地说,你看上我哥了是吧?闻汐瞪着他,初尘和小蒙却在一边猛点头。于烨忽然站起身说,看在朋友一场,怎么着我也会帮你的。小蒙拉着初尘的袖子说哎呀哎呀,我们家于烨真是帅的没话说啊。初尘白了她一眼,低低地骂她,花痴。
初尘说,萧远真的长的很好看。小蒙也说,是啊是啊,比于烨还要好看呢。闻汐一阵烦躁,她说小蒙你能不能不要天天把于烨挂在嘴边?烦死了。小蒙看了看她说,我提他有你什么事呀。初尘说你不明白,你现在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炫耀你的爱情。
不过她们说的很对,萧远真的长的很好看。他身形瘦长,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和一双清亮的眼眸。可是他的嘴唇薄而削,用初尘的话来说就是标准的薄情男长相。小蒙在一边说,闻汐你是喜欢他的长相吗?闻汐不知道怎样回答。她应该是喜欢的吧,她也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人长了这么刚好的眉眼,有了这么刚好的气质。刚好是她喜欢的样子。
小蒙说,闻汐你长的这么漂亮,还担心什么呢?萧远一定会喜欢你的。小蒙就是小蒙,什么问题都被她简单化。喜欢一个人是光看长相就行了么?不过她也懒得和小蒙解释,她到底在担心什么。不过初尘明白。初尘通常比谁都明白。她说,你是怕他知道你孤傲的性子接受不了吗?闻汐点点头。初尘说,那也没法子,你这性格,改也改不了。
闻汐,陈初尘,许小蒙,算是学校里的知名人物,被称作外语系三大系花。倒不是说长的有多么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而是她们天天在一起,而又恰好是三个不同类型的女孩子,几乎所有的男生都能从她们中间挑出一个自己喜欢的。
无疑,初尘的人气是最高的。她能歌善舞,频频出现在各个舞台,而且性格最为随和,待人接物一贯笑容相迎,总给人一些转圜的余地。因此在男生心目中,初尘就是女神一般的存在,他们供着她,顶礼膜拜。而许小蒙,虽说有些冷淡,对男生也总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那些男生把这些统统理解为她的不谙世事,她的纯,她的真。他们相信,再没有比许小蒙更善良单纯的女孩子了。可惜了她已经名花有主,而且主又是于烨,只好望而却步了,就当作少年时代一个粉色的梦吧。至于闻汐,学校里流传着一句话,有胆子你去追闻汐。闻汐天生一双冷冷的眼睛,她的瞳是浅褐色的,看人时多了一分寥落。他们说她是冰美人,说她孤傲不可一世,说她走路下巴都扬的高高的。有些个不怕死的男生对她表白,她也是拒绝的彻底,不给别人分毫的情面。久而久之,那些人对闻汐,也就只敢远观了。
闻汐这时才恨起了自己的性子。看萧远的样子,怕也是一个冷清的人,这两人碰到了一起,定然玉石俱焚。她想,不管自己是初尘,还是小蒙,应该都更讨萧远的喜欢吧。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闻汐转移了话题。她说初尘,别光顾着说我,你和那个谁怎么样了?那个谁指的当然就是文翔。一反常态的,初尘没有说话,只是闻汐分明看到初尘的眼睛黯了黯,再看小蒙,一脸愤愤之色。怎么了?闻汐着急地问。这两天光顾着自己的事,居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蒙说,你知道文翔这个人有多荒唐吗?真想掐死他。
小蒙说,就是文翔他们建筑系有个叫冯梅的你知道吧?就是黑黑的,长的很剽悍的那个。闻汐点了点头。小蒙就接着说了下去。你知道吗?文翔一直喜欢的居然是她!闻汐愣了愣,不敢相信的样子。虽然说文翔不是萧远于烨那样的大帅哥,但是也算眉清目秀,特别是一件白衬衫,他穿出来别有一番气质。当初他就那么站在树下静静的看书,初尘就迷上了他。除了闻汐,所有人都说他们说郎才女貌。可是闻汐就是觉得文翔看人的眼神不够坦荡,她喜欢那种坚定清亮的眼神,譬如萧远,她觉得眼神躲闪就证明一个人心灵不够澄澈。所以她一贯不喜欢文翔。但她想,既然初尘喜欢,自己也不好反对。况且初尘是那么聪明的女子,而文翔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浪子,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所以此刻的闻汐虽说有些惊讶,但是也有些恍然。小蒙说怎么了闻汐,你好像知道什么似的。闻汐笑了笑,说没什么,你接着说。小蒙就说了下去。冯梅啊,也是有男朋友的。就是那个丁力呀,五大三粗的正好一对。而且啊,那冯梅还愣是看不上文翔,说自己不喜欢那种小白脸。你说这话多伤人啊?他文翔再不济那也比丁力强啊。于是他就说,我也是说着玩儿呢,你还以为我真喜欢你呀。我可是有喜欢的人。冯梅就鄙夷地看着他,说那祝你爱情顺利哦。小蒙说到这里又气了起来,她说那个冯梅凭什么呀?那么趾高气扬的。有人喜欢就不错了,还敢这么出口伤人。闻汐说你别打岔,接着说。小蒙点点头。然后文翔听说初尘对他挺有好感的,立马来劲了。初尘可是校花,喜欢他那是天大的面子。于是顺理成章,他就和初尘在一起了。他们俩出双入对,冯梅可不高兴了。她本来以为文翔只是一时咽不下那口气才说的那些话,没想到他还真能交到女朋友。还是陈初尘。于是这女的二话没说甩了丁力,回头找文翔。
离谱就离谱在这儿。那个文翔居然一直喜欢那个女的。他和初尘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气气冯梅。这下好了,冯梅回头找他,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冯梅嗲声嗲气地对他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陈初尘呀,她那么漂亮。文翔不要脸地说,哪有啊,在我心里你比她漂亮多了。这话恰好被初尘听见,于是文翔就大方地坦白了。他居然拉着冯梅的手说,对不起初尘,我喜欢的是冯梅。然后冯梅就对着初尘妖媚的笑。初尘就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小蒙气呼呼地说,这都是怎么回事儿?他把初尘当什么了?挡箭牌?闻汐笑笑不说话。她转头看了看一言未发的初尘。初尘说,我也不是多难过,就是不甘心。你说我陈初尘被人甩了,就为了这么一女的。
第二天一早,闻汐和初尘小蒙就遇到了文翔和冯梅。初尘面无表情,小蒙却差点冲上去扇文翔。闻汐按住了她,说你也不怕于烨知道,他老婆在外面扇了别人一巴掌,他没准儿休了你这个暴力女。而且周围这么多人,你也不怕毁了形象?那些男生可是把你当作天使一样呢。小蒙讪讪地收了手。闻汐说,不过呢,这种角色最适合我来了。反正我也就是个凶婆子。小蒙笑了笑,说打狠点儿啊,姐妹在这儿支援你。闻汐看了看初尘,她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
闻汐走到了文翔和冯梅的面前。她笑着说,呦,这不是文翔嘛,好久没见了吧?最近忙什么呢,怎么不见你来找初尘啊。这话一说完,周围人都恍然大悟。她分明是来找麻烦的。学校里谁不知道文翔为了冯梅甩了初尘啊,她闻汐更不可能全不知情。冯梅也明白了,当下拉了脸,说,闻汐同学,你是故意找茬的吗?闻汐笑的更深了,她说哦,原来这儿还有一个人啊,我都没瞧见。你叫什么来着?冯梅强按了怒火,说冯梅,文翔的女朋友。小蒙在那边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骂了一句,不要脸。文翔握紧了冯梅的手,示意她不要发火,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他面前站着的是初尘那么情况还没有那么糟,就算是许小蒙,应该也不是太坏。可是偏偏是闻汐。他想,这下真的不妙了。
显然冯梅没有那么好的忍耐力,她也没有明白情况的糟糕。她心里想,你闻汐算什么呀,也无非就是长的更漂亮,更有男人缘一点。她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