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物论》蠕动的海洋生物

2、第一章 新世界or心世界

　　第一部分忠实的约翰

　　When he approached the bed the king said to him, "Most faithful Johannes, I feel that my end is near. My only concern is for my son. He is still young and may not always have the best judgment. I will not be able to close my eyes in peace if you do not promise to teach him everything that he ought to know, and to be his foster father."
　　Faithful Johannes answered, "I will not forsake him, and will serve him faithfully, even if it costs me my life."

　　国王说道：“我忠实的约翰，我知道自己不行了。现在我放不下心的就是我的儿子，他还小，需要良师益友的辅助，除了你，我没有什么好托付的朋友了。如果你不发誓把他应该懂得的东西教给他，做他的干爹，我不能安然瞑目。”听到这些话，约翰说道：“我决不会离他而去，我一定忠实地辅助他，即使献出我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格林童话*忠实的约翰》

　　第一章新世界or心世界

　　大江户医院，下午三点。
　　海堂从电梯门口出来，径直走向特护病房。
　　“受害人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大夫说没有脱离危险。”桃城从走廊的座位上站起来“昏迷快两天了，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海棠透过玻璃墙看着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各种管子的女子，没有说话。
　　“你看着吧，他表弟越前龙马今天从美国回来，我去机场接人。”桃城烦躁地揉了揉头。
　　“...嗯。”
　　“醒来了就尽快联系我吧。”说完径直走向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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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马走出机场后一眼就看到了桃城武，几年没见这位有活力的前辈并面容没有太多变化，现在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一名干警，这次的事件也是他第一时间通知了龙马。只是此刻见到他走来脸色也没有过多的欣喜。
　　龙马心里咯噔一下，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听说了表姐的事后他一直都在不安，但还是存在着一丝侥幸心理。现在这种不安已经越来越大了。
　　倒是他身旁的菊丸没有注意那么多，看到桃城就先冲了上去，手臂一览“momo,好久不见啊，你怎么在这。”
　　“啊，英二前辈你轻一点，我是来接越前的。”菊丸的动作过于猛烈，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
　　菊丸这才后知后觉的放开手“这个案子是你在负责吗？奈奈酱现在怎么样了？”
　　“对，是我在负责。具体情况到那再说吧。”桃城对着龙马点头示意。
　　“我也要去看望奈奈酱，有我能够帮忙的吗？”
　　“不用了，英二前辈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龙马突然阻止道。“如果有要找前辈帮忙的事我一定或联系你的。”
　　“小不点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菊丸有些疑惑。
　　桃城看龙马脸色不太好，以为是奈奈子的事让他及其烦躁“嘛嘛，英二前辈就先回去吧，你这个时候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一旁的芝也跟着劝“菊丸先生坐飞机这么久也累了吧，先去休息吧，这边还有我帮龙马呢。”
　　好不容易劝走了一脸委屈又担心的菊丸，龙马心思更重了。自从飞机上看到了菊丸变脸，他就开始疑虑，那究竟是不是他的幻觉？他们相识多年，仔细想想菊丸生活中有些习性的确像猫，但这都是亲近人之间的玩笑话。可这一次观感实在太强烈太清晰，无法再让龙马用“眼花”来欺骗自己。如果是我精神出现问题了，怎么跟前辈说呢？所以他有些无法面对菊丸，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奈奈子的问题。
　　抱着重重疑虑刚坐上车，坐在前座的桃城突然拿着手机转过头“越前，你表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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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石敲了敲警部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传来声音后推门进入“手冢，纽约到东京的那趟飞机上的劫机者已经押过来了。”
　　“大石你带人去做个初步的审讯，上面说这个案子会有ICPO的人来协助调查。”办公桌后面坐着的人面无表情，语气严肃地说道。拿着文件的手一顿“海棠和桃城负责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
　　“对受害人的人际关系进行排查后初步排除了报复行为，按目击者的描述...应该属于突发性事件。”大事犹豫了一下。
　　“大石，有什么疑问就说出来。”手冢平静的看过来。
　　“早上看到海棠的时候多问了一句，他好像并不信任那个救了受害者的橘。”大石的性格就是如此，他从不会对没有把握的事妄下定论。
　　“受害人醒了吗？”
　　“刚醒，但情况并不好。受害人的家属也到了，就是那个网球明星越前龙马，听说是桃城的学弟，已经前往医院了。应该能从亲属这边协助调查。”
　　听到这，手冢的眸光闪烁了一下，但是被眼镜挡住，大石并没有注意。“这件事就交给他们吧，明天ICPO来人，他们说会从旁协助。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
　　“是。”
　　大石走出门后，手冢拿出了手机，看着简讯许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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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马和桃城到了医院，还是没能见到清醒着的奈奈子。
　　“患者情况并没有好转的迹象，刚刚的清醒时间十分短暂。她的头部受到剧烈撞击之后形成的血块没有消失，内脏损伤带来的并发症很严重，并且高烧不退。”主治医师轻轻推了推眼镜，说着一口浓重的关西腔和龙马介绍了奈奈子目前的主要情况，合上病历本叹了口气，“我建议病人家属提前做好情况更糟的准备。”
　　龙马站在ICU的玻璃窗外，看着姐姐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忽略了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管子连着满屋的机器，和带着淤青的面容的话。
　　“桃城学长，怎么回事，是谁干的。”龙马握紧着的拳头青筋暴起，无法接受这种现实摆在眼前，里面躺着的是他唯一的亲人。“到底是谁干的！”
　　桃城有些不忍心“奈奈子是前天傍晚在东郊公园遭到袭击的，当时她刚下班，本来按她回家的路线是不经过那里的。但是我们去她上班的地方了解了一下，那天你姐姐有些感冒，晚上精神不太好就提前走了。我们认为可能是她想要去公园西门的药店买些感冒药于是选择直接穿过公园。”说到这里桃城顿了一下“幸好附近有人救了她，并将她送到了医院。”
　　“......”
　　“等会可能需要你去警视厅做个笔录，我们再了解一下奈奈子和你的交际人群。”桃城这时候也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拍了拍他的肩“我们会尽快找到伤害了她的罪犯，给你一个答复......”
　　他看着身旁的人，无法再把那些官方保证说出口。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骄傲又莽撞的青涩少年了，那个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长了起来，足以用自己的肩膀做别人的依靠。
　　“忍足医生，患者醒来之后有说些什么吗？”海棠在他们到医院之前说有急事回了警视厅，这时候只能问主治医生。
　　“患者当时精神不济，为防止病情恶化没有问她关于遭受袭击的事。不过她有提到您，越前龙马先生。”医生转向龙马说道“她说了些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又像之前一样不小心撞到左手，会影响之后的比赛这样的关切。”
　　龙马听到这里，略微怔了怔。
　　“她还提到了很感谢救他的那位先生。”医生感叹着“这位小姐真是个温柔的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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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警视厅
　　桃城将龙马引到刑事一课的办公间“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谢前辈。”办公间里人声鼎沸，大部分人都在忙碌着。门外走廊上走过几个人吸引了龙马的目光。
　　那是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一头白色冲天发，目光尤其凶狠。正停在办公间门口向他旁边的人吼些什么。
　　而他在龙马眼里，也突然变了样子。鼻梁拔高，嘴唇前凸，鼻尖拉长向下弯折变成了鸟类的喙。皮毛迅速覆盖整个头部，与其它棕褐色的部分不同，头顶却是纯白的。是鹰吗？龙马正在愣神，那颗变形了的头颅突然转向他的方向，用那双锐利的鹰目扫视了过来。龙马没料到这种变故，但也奇怪的没有恐惧也没有退缩，只是皱着眉头的迎上了那双眼睛。而那个人，不，是那只鹰看了龙马几秒就移开了眼睛，然后又变成了普通人的状态，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改变。
　　“越前，水。”桃城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龙马看着门外愣神。
　　“啊...哦，谢谢。”听到桃城的声音龙马才回过神来。
　　“你看什么呢”桃城也看向门外“哦，千石前辈。你怎么在这呢。四课怎么又把这家伙抓来了。”
　　“哎，这不是桃城嘛。这家伙的事一言难尽啊，总之今天就是个不luck的一天。”刚才还在和白发男人争吵的人说道，他揉了揉一头橘色卷发，问道“你们一课的手冢警部在吗？”
　　“我刚回来呢，应该在的吧。”
　　“那我等一会再来找他。”千石转过去对白发男人说“你就别磨蹭了，快点走吧。”
　　“不要命令我！”那个男人瞪了千石一眼，向前大步走去。
　　龙马感觉那个男人又看了他一眼，但他并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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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江户医院
　　“忍足医生，还不回家吗？”
　　忍足侑士合上桌上的文件夹“到下班时间了吗？我还真没注意呢。”说着站起身脱下了白大褂“今晚是佐仓你值班吗？”
　　“是啊，您快回去休息吧。”年轻的医生笑着说道“对了忍足医生，今天来看18床那位患者的，是那个网球选手越前龙马吗？”
　　“哎，怎么。很出名吗？”忍足反问。
　　“您不看美网公开赛吗？他可是打进了四强呢！”佐仓看起来很兴奋。
　　“这段时间手术挺多，没有关注这个，他打的怎么样？”
　　“确实很厉害呀，现在他稳重很多啊，实际上我在上学期间还看过他的比赛呢，那个时候可是一个相当傲慢的小子呢。”忍足看着兴致盎然的佐仓，便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哦？怎么个傲慢法？”
　　“他是个左撇子，但是那一场比赛开始的时候他居然是用右手打的，打了一半才换的手呢！”佐仓眉飞色舞地讲述起学生时代看到的比赛来“他一开始都没把对手放在眼里，不过那一场对手也不算太弱他后来才认真的。您说这是不是很傲慢？”
　　忍足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这么说虽然他是左撇子，右手也能打球？”
　　“是啊，他有一个招数叫二刀流，在赛场上能快速换左右手呢。他还是很有骄傲的资本的。不过人生真是充满了戏剧性啊，他家居然会发生这种事。”说起这个佐仓也有些唏嘘，命运真是太会开玩笑了，给了一个人才华却又夺走了其他重要的东西。
　　“二刀流吗...”忍足轻轻扯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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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警局昨晚笔录出来，龙马先去了医院，奈奈子依旧没有醒。不过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医生说暂时还不必过于忧心。龙马这才放心回了趟家收拾行李。
　　洗去一路的风尘仆仆，终于放松了下来的龙马躺在床上，脑海里不自觉得就浮现出了白天看到的奇异景象，那三张变化的脸交替出现在他眼前。
　　他翻身坐起，看来今晚睡不着了，下床去厨房倒了杯水。
　　转身的时候看到冰箱，龙马突然想到一件事。去年龙马在世锦赛结束后休假回到日本，家里的冰箱因为制冷器损坏而无法储藏食物。当时自己因为无聊还兴致勃勃地拿着工具箱尝试修理，结果反而伤到了右手！
　　可是今天按那个医生的说法，姐姐担心自己像以前那样伤到左手无法打球......是记错了吗？
　　不对，虽然自己是左撇子，但日常生活还是用右手居多，这是他的习惯，姐姐不可能记错！
　　那为什么提到这件事？单纯的关心吗？
　　不知为何，经历了今天这些怪异的事情之后，他的神经变得异常敏感，总觉得姐姐想要告诉他什么事。
　　于是他拉开冰箱底部的储藏层，试着查看制冷器附近，发现了一个大的布包在冷冻层的最底部。
　　龙马将布包拿了出来，打开，里面是一本厚厚的陈旧的牛皮书。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