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低调是神马》赤河

14、Chapter 14

　　再醒来时，柯娅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光源便是来自不远处的一条门缝，门外有说话的声音，声音很轻，似乎是怕惊扰了屋里的人，柯娅躺着没动，凝神静听。

　　“阿布思，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对着一个还没正规学过魔法的孩子使用摄魂取念，要知道，这会对她的灵魂产生很大的伤害。”即使刻意压低着声音，柯娅也能从说话者的语气里听出她的怒气与担心。

　　“请不要这样，波比，我只是想确认这孩子——的确如我们想的那样无害。”柯娅认出，这个是邓布利多的声音。

　　“好吧好吧，那现在呢，她因为你的不信任而魔力暴动，她才刚入学，甚至连分院都还没完成，就被你送进了医疗室，难怪西弗勒斯会发这么大的火，邓布利多，那么现在呢，你还认为她是可疑的吗，我们已经做过了全部的检查，没有服用过复方汤剂，没有使用过任何变形的手段，她的灵魂完好无缺，那么你还认为她是神秘人的陷阱吗？”

　　“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做神秘人的陷阱，波比。”邓布利多的声音很疲惫，“我只是希望一切都能更安全一些，毕竟，没有人知道这孩子在过去的几年是怎么生活的，她遇到过什么人，她发生过什么事，我们一无所知。”

　　“阿布思。”波比无奈的打断他，“你不能因为她不在你的掌控里就否定她的存在，她只是个11岁的还未成年的被麻瓜养大的小巫师。”

　　“她被分院帽分进了斯莱特林。”

　　“是的，她为此反应很强烈，这足以证明她并不与他们一伙。她独自生活了那么多年，为了生存而变得谨慎，这并不足为奇。”

　　“——”

　　柯娅仰面躺在床上，对着黑暗发呆，事情还是按照最坏的结果发生了，邓布利多开始怀疑她，按照目前的情况，邓布利多似乎并不打算放她走，也并不打算改变分院的结果，这是想把她放进蛇窝就近观察吗，柯娅自嘲的勾着唇角，她是真的很想低调的过完这几年，敏林怎么就不给她这个机会呢——

　　她半撑着身子做起来，摸索着下床，就着门缝的光线找到门把手，推开，屋外的两人立刻噤了声，一起朝她看来。

　　“天啊，柯娅，亲爱的，你怎么起来了？”庞弗雷最先反应过来。

　　柯娅眯起眼睛，伸手挡住刺眼的光芒，“对不起，夫人。”柯娅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自己在哪——，我只是想下床确认一下。”

　　“不要担心，亲爱的。”庞弗雷夫人立刻上前抱住柯娅，“这里是医疗室，在这里你很安全，抱歉，我该想到的，我不应该把你独自留在黑暗里。”

　　柯娅摇了摇头，她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屋里的光线，邓布利多就站在庞弗雷身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夫人，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柯娅趴在庞弗雷肩膀上呐呐的说，“梦到了爸爸妈妈，还有个小小的婴儿，那个就是哈利吧，他在哭，他还那么小，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妈妈就躺在他的身边，但是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去抱他，她安静的可怕，爸爸不见了，房间里突然多了很多黑衣服的蒙面人，就像故事书里的坏人一样，带着可怕的面具，他们——”

　　“好了，柯娅。”庞弗雷几乎是颤着音的打断她，“那只是个梦，孩子，相信我，那只是个梦。”

　　泪顺着柯娅的眼角落下，“过去的很长时间里，我不断的重复着这样的梦，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梦，尽管它是那么的真实。”柯娅哽咽起来，“可是，它是真的，对不对，它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是吗，先生？”柯娅含着泪望向邓布利多，她看到邓布利多的眼里闪过动容，“这就是那晚发生的事情对不对。”

　　庞弗雷轻轻的拍打着柯娅的背，“孩子，噩梦使你沉溺其中，你会因此受到伤害的。”

　　柯娅却直直的望着邓布利多，“是的，我陷在噩梦里拔不出来，先生。”

　　邓布利多终于叹息出声，“对不起，柯娅。”

　　“即使我接触巫师的时间还很短，但仍然有很多人向我夸赞您，说您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白巫师。”柯娅继续道，“我也曾经为此对您向往，甚至崇拜。可是校长先生，为什么，这个有史以来最厉害的白巫师却救不了我的父母，让他们在绝望里死去，甚至还要求他们的女儿，与敌人为伍？”

　　面对柯娅的咄咄逼人，邓布利多选择了沉默，庞弗雷小小的抽泣了一声，微微松开柯娅，直面着她，“孩子，你误解了斯莱特林。”

　　柯娅眼里透着悲伤，“我若是斯莱特林，相信我，哈利会恨我的。”她坚定的面向邓布利多，仰着头，毫无防备的与邓布利多对视，她在赌，赌这次邓布利多不会再对她用摄魂取念，“校长先生，我宁愿以麻瓜的身份跟哈利相认，也不愿与他站在对立的两边，所以——请放我离开吧。”

　　柯娅挣脱开庞弗雷，转身朝大门走去，她能感觉到邓布利多一直注视着她的视线，直到她的手接触到门把，邓布利多才疲惫而沉重的开口，“我对你父母心存愧疚，孩子。”

　　柯娅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斯内普黑着脸站在门外，不知把屋里的对话听去了多少。

　　“斯内普先生。”柯娅仰起头跟他打招呼。

　　斯内普低头看着柯娅：“你该叫我教授，或者院长。”

　　“对我来说，您是先生，是我母亲的朋友，我决定放弃在霍格沃斯就读的机会，所以——您不是我的教授了。”

　　“愚蠢。”斯内普冷冷的看着她，良久，才嘲讽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侧身进了屋里。

　　柯娅站在原地没动，她有些拿不准斯内普的态度，若说目前在霍格沃斯，她唯一信得过的人，便是斯内普了，当初奎缇斯也分析过，斯内普应该是报着让她远离危险的态度，那么离开巫师界不是最好的选择吗，为什么斯内普看起来并不是很赞同。

　　“站在门边充当守门人并不能帮助你治好你那脆弱的灵魂。”斯内普冷哼一声，把口袋里的几瓶魔药放到桌子上。

　　柯娅站在门前犹豫，不知是该一走了之还是留下继续接受邓布利多的怀疑，可是一走了之，她又能走去哪呢？说实话，没有这几位成年巫师的帮助，她在霍格沃斯寸步难行，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庞弗雷责怪的瞪了邓布利多一眼，拉着柯娅回到房间里，这次柯娅没有挣扎，她刚才只是在做戏给邓布利多看，也顺便试探一下自己的大脑封闭术用的是否成功，既然斯内普碰巧替她解了围，她自然也没必要再演什么苦情戏自虐。

　　“喝了。”斯内普递了一瓶红色的药剂给柯娅，柯娅迟疑着接了，这似乎是灵魂修复药剂的一类，她伤的有这么重？她自己怎么没感觉到。

　　“亲爱的，喝了吧，这对你有好处。”庞弗雷挥了挥魔杖，招来一杯水，又放了颗糖在她面前。

　　斯内普挑着眉在旁边看，柯娅不敢再招惹这位脾气不怎么好的大男巫，仰头将瓶子里的药剂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