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皇妃：步步为营》纸鸢拂尘

4、004.博弈斗智

　　“一元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天圆地方，这些最基本的下棋变化手法皇帝你曾是最擅长的。”太后好似不在意的随口问了句。

　　“怎个今日你是生疏了，还是说举棋不定心有旁骛？”太后冷淡的笑容看得皇帝心中一紧。

　　“母后您说笑了，儿子只是想尝试新的手法罢了。”皇帝也不是凡人，面上一片平静。自然是不会被太后的一句话给拨乱了心意，说着手上的动作也快了很多。

　　“围棋啊，以控制地盘大者为胜方，追求数量的优势。”将棋子缓缓放下，似笑非笑看着皇帝，精致的妆容看得寒栖帝没来由得生厌。

　　“而与其他棋类项目一样，围棋也是双方轮流下子，棋子及落子的机会就是棋手所掌握的稀缺资源。要研究如何把有限的子力资源配置好，以尽可能地满足棋手控制更大地盘的欲望啊。”太后摸索着手中的白玉棋子，久久不落下去只是看着皇帝说道。

　　她知道皇帝此刻并不好受，她也不想逼得太紧。狗急跳墙尚且有之，何况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您用己方的六枚棋子在角上围二目活棋是容易的，但资源配置效率却很低，我的六枚棋子完全可以围出更多的活棋而获得优势。”皇帝也不恼，对上太后试探审查的视线，说得有些漫不经心，可是手下的动作却慢了起来，有些举棋不定，快压制不住自己的烦躁。

　　“用你的六枚棋子在角上围我二目地是牢靠的，可惜用同样的六枚棋子围出更多的地盘，收益是多了，但有时这样的地盘上就不一定能自己作主了。”太后举起自己最后一枚棋子，笑得平和。

　　“将军了。”太后轻笑。

　　“你的白子已经包围了大半棋盘，但是别忘了，我的黑子也是。”太后赢了盘棋，心下愉快了很多。

　　“是啊，母后，您还是赢了。”皇帝恭声说道。太后挑眉看着皇帝，听出他话语里的恼意也不点破。

　　“洛儿称帝，当初是你提出来的，我未曾反对过。”皇太后一脸笑意，但是谋中的寒光凛冽。哼，想挑我的毛病？太天真了，当初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又怎会落人口舌，倒是你分身乏术。

　　“孩儿只是考虑制衡罢了，柔妃一派势力不容小觑，而诸多藩王对皇位一直虎视眈眈。”皇上抿了口茶，笑道。虽然皇帝的发鬓有些花白，但是如玉的面庞依旧神采飞扬。

　　皇帝登基之时，正直舞象之年，而今才十年过去，也才二十又九岁罢了。但是太后也只有三十又二岁，岁月也没能够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即便洛儿登基，他有何能力一统天下，对付四伏的危机？”太后严肃道。

　　洛儿本来就是皇帝在外不知和谁生的孩子，在她眼中不过是个杂种。当初皇帝可是不知多爱那个女人，一心想扶寒洛上位，还好她以退为进才最终争取到了寒洛的抚养权力。

　　这下好了，这么多年的她故意为之让，无视他给予寒洛的荣宠，暗中还使了点小手段，终于养废了寒洛。这么爱江山的皇帝哪里会容忍江山覆灭。

　　皇帝听自己母后的话语一下子凌厉起来，也坐直了身子，看着母亲略显苍老的面庞，“洛儿有毅儿扶持，您可能还不知道毅儿对洛儿很关怀。”

　　寒栖帝人前不叫太后为母后，本就是帝王该守的礼节。但是人后也不叫自己的母亲为母后，只是称呼她为太后。虽然毕恭毕敬，但是冷得没有感情。

　　“是吗？哀家相信你的判断和决策。”皇太后笑了笑，“如果洛儿登基，即使暗中被出去，毅儿也会因为失去重视的弟弟而集中权力，以处置妍妃和众藩王？这样，江山依旧稳固？”

　　“皇帝，你可不能这么想，为何不可以你自己怕是比我都清楚。”

　　“孩儿的想法真是一点也瞒不住您。”皇帝笑着，手掌却紧握，心下很不好受。自己的决定屡屡遭受太后的质疑和阻挠，太后也就是看在他不会那她开刷以为可以为所欲为。

　　“你这是拿江山和感情赌，真的狠得下心下得了赌注么。”皇太后漠然说道，看向脸色有些发白的皇帝。

　　“赌不起，你今天也看到了，洛儿无法胜任，什么都承担不起。”她的声音越发冷漠。

　　“何况寒氏禁不起灾祸了，你不是不知道。作为弈者你举棋不定，不胜其耦，而况置君而弗定乎？”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没有感情，简直只能算得上是质问，皇帝也只是紧紧皱起眉，有些不悦却不能发作。

　　“是。”渐渐，他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眼里有闪闪的亮光，瞬间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

　　“下棋对弈这么久，哀家也是乏了，皇帝你回去休息吧。”太后终于是叹了口气，毕竟是皇帝，还不是自己所出，哪里敢逼得太紧，有时候管教皇帝还真是束手束脚。

　　“是，朕先告退，母后您也早些歇息。”寒栖帝实在是不喜欢长留慈宁宫，莫不是需要陪着这个嫡母走完不长的余生，也不会强忍着愤懑过来。
　　她的野心实在太大了，皇位哪里是后宫一介女流之辈可以擅自插手的。

　　看着皇帝离去的身影，皇太后沉下了脸，吩咐身旁婢女一声：“盯紧皇帝，不得有误。”